讀寫雜談

讀寫雜談

讀寫雜談之一

作者；唐山  趙毓麟

    發表於：2007-1-27 21:01:05   字數：1037   瀏覽： 843   評論： 6

      提起李商隱的詩，我們常常感到迷惘，它是那麼美麗，讓人愛不釋手；但是它又是那麼難懂，見仁見智，眾說紛紜，誰也不好說哪個對、哪個錯。就大家經常提到的《錦瑟》來說，我就見過「愛情詩」說，「悼亡詩」說，「詠物詩」說，文革中又有人說它是政治詩。到底是什麼詩，仍然莫衷一是。記得上大學時，我問過教古典文學的韓教授，他說，我不懂，但是它很美。金代詩人元好問也說「一篇錦瑟解人難」，近代學者梁啟超說過不知它的確解，但是認為詩寫得很美。五、六十年代曾有人批評李商隱是「唯美主義」。到現代朦朧詩派出，又說李商隱是朦朧詩的鼻祖。李商隱很有兩下子，在唐代就當上現代朦朧派的領袖，真難為他了。

      其實李詩就單看某一個句子，或說某一意象，並不難懂。「滄海月明珠有淚」是那麼凄美，「藍田日暖玉生煙」又那麼迷惘，「庄生曉夢」「望帝春心」真是如夢如幻，如痴如醉。他把一個一個的意象疊加在一起，就構成一個「太虛幻境」。人們面對這樣一種既美麗又朦朧的意境，在作者沒有任何詞語的指向、提示的情況下，就紛紛揣測他要表達什麼？是寫愛妻早逝的悲悼情懷，還是寫與令狐綯的矛盾而造成自己政治的失意？還是就像蘇軾說的寫瑟的「適、怨、清、和」而別無他意？還是寫與某一女子不好明言的戀愛與失戀。結果李商隱就把所有的讀者都裝進一個迷惘的大葫蘆里，連古今學者都無例外。

      難懂的李詩，它卻成為不朽的篇章。這與我們今天無一難字難句卻又速朽的「詩」構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於讀詩，現在人們有兩種態度：讀了不好懂的詩，就說「這是什麼玩藝兒」？；讀了明白如話又不用典故的詩，就被譏為「直白」或是「老乾體」。這讓寫詩的人作了大難，寫哪種好呢？實在為難，忽然想到有一個辦法，就是不同類型的都練習練習。於是檢點我曾經寫過那些東東大多是直白的，現在也練習一下「深藏不露」的，看是如何？

      於是我一邊尋思李商隱，一邊琢磨自己的句子。關於李商隱我是尋思不出什麼的，我要能尋思出被大家承認的結果來，那古今的名家不都敗在我的手下了！？還是琢磨自己的，絕不會像李商隱，但也得有點「艱澀」，以減輕「直白」的罪過。現把練習列後，以做遠近君子們批評的靶子：

      無題二首（06-12月）

      一、

平生夢幻入詩難，訴與東風轉可憐。我有親朋人半老，世無扁鵲病多纏。 

滿天雲氣催時雨，是處螳螂怯捕蟬。青眼何曾觀濁物，不成麗句更凄然。

      --平水韻

     二、

平生夢幻入詩難，訴與東風轉可憐。月里嬋娟人意懶，池中清節藕香寒。

文房獄老劫灰冷，花圃春深彩浪翻。岩上蒼鷹忽振翅，雄姿欲展卻休閑。

      --新韻

      2006·12·30--2007·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