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習俗/風俗辭典|風俗,民俗,辭典
賀年的具體時間亦根據對象有具體規定,一般而言:大致是元旦本家近支;初二本家遠支,五服內外互拜;初三、四親戚、同年、同寅世交等。《天咫偶聞》:「正月元日至五日,自巨室拿閭閻皆遍待客」。初六女眷出門,女兒歸寧,《燕京歲時記》:「至初六日,則王妃貴主,以及各宦室等,冠彼往來,互相道賀,新嫁女子,於是日歸寧,春日融和,春泥滑澾,香車綉綉,塞巷填衢。」此俗在《紅樓夢》中亦有記載:「王夫人和風姐天天忙著請人吃年酒,那邊廳上和院內皆是戲酒,親友絡繹不絕。一連忙了七、八天,才完了。早又元宵將近,寧榮二府皆張燈結綵,十一日是賈赦請賈母等,次日賈珍又請賈母,王夫人和鳳姐也連日被人請去吃年酒,不能勝記。」《金瓶梅》中也多次寫到過春節,新正拜賀,有的甚為詳細。如第七十八回:「到次日,重和元年新正月元旦,西門慶早起,冠冕,穿大紅,天地上炷了香,燒了紙,吃了點心,備馬,就出去拜巡按,賀節去了。月娘與眾婦人早起來,施朱傅粉,插花插翠,錦裙綉襖,羅襪彩鞋,妝點妖嬈,打扮可喜,都來後邊月娘房內,周視行禮。那平安兒與該日節級在門首接拜帖,上門簿,答應往來官長士大夫。……眾夥計主管,門下底人,伺候見節者,不計其數,都是陳經濟一人在前邊客位管待。後邊大廳,擺設錦筵桌席,單管待親朋;花園卷棚,放下氈幃暖簾,鋪陳錦茵、繡毯,單炭火盆,放著十桌,都是銷金桌幃,妝花椅墊,盤裝果品,瓶插金花,筵開玳瑁,專一留待士大夫官長。約晌午間,西門慶往府縣拜了人回來,剛下馬,招宣府王三官兒府中,有四、五人跟隨,就來拜。到廳上拜了西門慶四雙八拜,然後請吳月娘出來見。……才拿起酒來吃了一盞,只見何干戶來拜。……落後又是荊都監、雲指揮,喬大戶,皆絡繹而至。……到次日早,(西門慶)又出去賀節,直至晚歸家來。家中韓姨夫,應伯爵,謝希大,常時節,花子由來拜,……直吃到掌燈後方散。……那日西門慶拜人回家,早有玉皇廟吳道官來拜,在廳上留坐吃酒,打發吳道官去了,西門慶脫了衣服……剛到上房坐下,忽有來安兒來報:『大舅來了。』」接著吳大舅拜西門慶,西門慶還拜。吳月娘拜哥哥,之後孟玉樓、潘金蓮又與吳大舅磕頭。上衙門後,「先是雲離守家發帖兒,初五日請西門慶併合衙官員吃慶官酒。次日,何干戶娘子藍氏下帖兒,初六日請月娘姊妹相會。」
拜年的儀式各不相同,藏族拜年,要敬獻哈達;回族拜年,則互送香油;布依族青年男女互相串門拜年,結伴遊玩,盡興而歸。漢族拜年一般也要帶禮物,但各地風俗不同,所帶禮物亦不甚相同。如廣東一帶拜年用一漆籃盛瓜子、紅桔,這和江南、中原一帶不同。 古代文人雅士賀年因欲拜者甚多,故以送名片代之,稱「拜年帖」。兩漢時名片叫「名刺」,因無紙,削竹木為刺,上寫名姓;後來變為織錦,用大紅絨線綉字。東漢後以紙代木,稱「名紙」,六朝時簡稱為「名」,唐代叫「門狀」。「門狀」因大小不同而分稱「大狀」,「小狀」。宋代還別稱「手刺」「門刺」。明清時曾叫「寸緒」、「紅單」。這其實都是名片,新年以此賀節。 唐宋時,互送年帖風極盛,稱「送門狀」、「飛帖」。宋代元祐年間,新年賀禮,一般士大夫只是差細仆以名刺代往,曰為:「飛帖」(宋周輝《清波雜誌》)。後來連平素無交往者,亦借新正拜年聯絡感情。《良齋雜誌》亦記:「拜年無論識與不識,望門報帖,賓主不相見,登簿而已。有帖到而人不到者,宋時已然。」宋周密在《癸辛雜識·送刺》中曾記述一個笑話,很能見出當時風俗。周密表舅吳四丈,生性滑稽好開玩笑。春節慾送名刺卻無僕人可派。正在門口徘徊,恰好友人沈子公僕人來送名刺,隨便拿過來看了看,上面全是自己的親朋故友。於是他把僕人叫進門,用酒肉款待他,暗地裡卻全換成了自己的名刺。僕人毫無察覺,還是按原來主人交待的名單投送,投的當然全是吳四丈的名刺了。明代文徵明在《拜年詩》中諷刺了這種濫送名刺的作法:「不求見面惟通謁,名紙朝來滿敝廬。我亦隨人報數紙,世間嫌簡不嫌虛。」拜年賀節之俗在古代小說中亦經常出現。《儒林外史》第二十一回,寫牛浦岳父卜老,因年前死了親家,女婿女兒生計艱難,因之他心情亦不甚好:「直到初三才出來賀節,在人家吃了幾杯酒和些菜,要家去,忽然遇著侄女婿一把拉了家去。侄女兒打扮著出來拜年。拜過,留在家裡吃酒,捧上糯米做的年糰子來,吃了兩個。」
另外,《紅樓夢》、《金瓶梅》中多次寫及此俗,前已述及,不贅。 新年拜年賀節風俗,經幾千年至今,仍在我國盛行。(來源:中國風俗辭典)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