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講家網評論丨樹立正確的氣和度決定幹事業的大小
摘要:世界原本就是一個複雜的矛盾體,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或想成功或要安全,都不儘是個人單槍匹馬、自我奮鬥的結果,而往往包含著他人有意無意的幫助,也包含著對他人的寬容和遷就。因此,帶著感恩之心、包容之心去做事,胸懷就會豁達,做人做事的成功,往往就會在燈火闌珊的不遠處向你招手。
作者:於永軍
氣度者,度量、器量也。指的是一個人為人處事的寬容、諒解和謙讓程度。它是一種可貴的品質,一種境界,也是一種力量,可以產生凝聚力、親和力和感召力。如果我們把成功看作一個事物,那麼,氣度就是標識這個事物的量的空間。人要有才能,更需要有氣度。越干大事業,越需要大氣度。因此,一個人事業成功的高度,或者叫舞台,往往是由其自身的氣度所決定的。
一
人從本質上說,也是一個器物,各有自己的容量。能吃飯的有飯量,能喝酒的有酒量,能歌唱的有音量,能做事的有能量,能成事的有耐量,能察事的有預量。還有,君子的氣量、文人的雅量、宰相的大量等,都是人的器物性表現。從古代開始,人們就習慣以「量」來考量人的成功。比如,夷齊有容人的大量,孟子有浩然的氣量,范仲淹有濟世救民的德量,郭子儀有厚德載物的富量,諸葛亮有神機妙算的智量,歐陽修有諄諄教人的誨量,呂蒙正有含羞忍辱的度量,趙雲有力戰千軍的膽量,項羽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力量,等等。以上說的這些古人都有成大事的器量。
人既然具有器物性,自然就有高低之分、大小之別,正所謂「大人有大量,小人乃量小」。人的命運,往往也因此而千差萬異。家庭富裕的人,器量大就添財進福,器量小就招災惹禍;地位高貴的人,器量大就受人擁戴,器量小就眾叛親離;聰明的人,器量大就事業有成,器量小就惹禍上身;愚蠢的人,器量大就身心安泰,器量小就禍在旦夕;居於領導崗位,器量狹小,就會與部下結怨、被下屬所仇視……所以,一個人的事業能做多大,其實不必忐忑揣測,更不必向算命先生討教,只看自己的器量大小,能在多大程度上容人容事,就應知道自己的事業大小。成大事不易,想通吃滿桌,肚量要有那麼大,吃得下,消化得了,不鬧胃病不拉稀;想通吃天下,胸襟要有那麼廣,好事壞事兼收並蓄,君子小人照單全收。誠然,人的事業超過器量的亦不鮮見,但那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就像一間小房子,硬要塞進一火車皮東西,結果不難想像。古代周厲王視不同意見為壞話,聞過則怒,一經發現有牢騷的就殺頭,人民「道路以目」,敢怒而不敢言,到頭來落了個眾叛親離被流放的下場;西楚霸王項羽雖然武功蓋世、有「力能拔山」的氣魄,卻因「自矜功伐,奮其私智」,專橫跋扈,不可一世,不能聽取他人的意見和建議,結果自刎烏江,了結一生;《三國演義》中的周瑜,官居東吳大都督,統帥三軍,卻因「既生瑜,何生亮」的妒嫉吐血而死。這裡又反證了一個道理:「宰相肚裡能撐船,將軍額頭能跑馬。」凡成大器而且事業長盛不衰者,一定要器量過人;小肚雞腸愛計較小事的人,歷來幹不成大事。不論其任上權力再大,一時有多榮光,身後決不會有多少忠實的追隨者。
古今中外,凡能夠成就大事者,又無一不具有包容天地的廣闊胸懷,並且成為了一個成功的規律。
漢文帝劉恆,與大臣馮唐一次閑聊。聊著聊著,說起了廉頗、李牧等戰國名將,這讓正在為匈奴入侵而危機的文帝大發感慨,說自己若能得到廉頗、李牧這樣的名將,就不用作難犯愁了。真佩服馮唐的膽量,竟然直言不諱:我看,現在朝中就是有廉頗、李牧這樣的將軍,也不一定能得到使用。這顯然明擺著是在當面批評文帝。面對這種公開的指責,文帝雖然感到臉上火辣辣,卻從容地壓下了燃燒的心火,並未對馮唐的「犯上」施以處罰。相反,在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倒想知道馮唐為何會出此言。接下來詢問,馮唐自然道出了個中緣由:原來,雲中太守魏尚抗擊匈奴入侵,公正無私、英勇殺敵,使匈奴聞風喪膽,不敢進犯,但卻因向朝廷報功時,不慎多報了六個首級而被撤職查辦。知道了事情的由來,文帝不僅認可了馮唐的忠直,還諒解了魏尚的過錯,專門派馮唐持符節到雲中,赦免魏尚並官復原職。魏尚從此更加盡職守責,成了西漢鎮守一方、威震邊關的一代名將。
文帝六年,匈奴大舉入侵邊境,周亞夫被任命為征剿匈奴將軍,他駐軍細柳營。按照當時的軍法規定,軍中必須聽將軍命令,且軍營中不能驅馬快跑。於是,文帝在慰勞軍隊之時,不得不派使臣先拿著符節下詔令給周亞夫,由周亞夫傳話打開營門才得以進軍營,入營後,還不得不依法控制馬韁繩慢行。一個將軍竟敢對至高無上的君王上規矩,真是膽大包天的可以!當下有大臣以「冒犯聖顏」為由,發表不滿。文帝聽了不僅沒有上火,還透過周亞夫嚴格按軍法辦事的作為,看到了他的發展潛力,稱讚不已。退卻匈奴後,擢升其為中尉,掌管京城兵權。文帝臨終前還囑咐景帝劉啟,關鍵時刻要重用周亞夫。周亞夫果然不負文帝厚望,後來平定了七國之亂,為「文景盛世」立下了汗馬功勞。
一個領導者,具有容人、容言、容事的度量,是一種悄然無聲的征服力、感召力,關鍵時刻往往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戰國時,楚莊王在宮內舉行慶功夜宴,讓最寵愛的美人許姬和麥姬輪流給文臣武將把盞敬酒。美人許姬,在當時就像現代影星一樣,美人胚子一個,平時深藏宮闈,大家難得一睹風采,這會兒庄王讓她們出來給大家敬酒,眾將官歡呼雀躍,宴會氣氛相當熱烈。正當她們給大家把盞時,忽有一陣疾風吹過,大廳里的燭火全滅了。這時有人趁機扯了許姬的衣袖調戲。許姬沒有喊叫聲張,而是趁機把那人的帽纓扯下,並告訴了庄王,意欲點亮蠟燭之時,查看眾人的帽纓,以便找出非禮之人。
焉知,楚莊王聽了之後,卻下令不要點燃蠟燭,並大聲說:「寡人今日設宴,諸位務要盡興歡飲。現請大家都去掉帽纓,以便更加盡興飲酒。」
聽了楚莊王這樣說,大家全部把帽纓取下。庄王方才命人點上蠟燭,君臣盡歡而散。一出丟人顯眼的鬧劇,一次充滿血性的誅殺避免了,可那個非禮之人到底是誰,卻成了懸案。
時過七年,楚莊王統軍伐鄭。一名戰將主動請纓率部先行開路。這員戰將,所到之處拼力死戰,大敗敵軍,一直拼殺到鄭國國都城下。戰後楚莊王論功行賞,才知這員驍將叫唐狡。他表示不要賞賜,只請寬恕其當年調戲許姬之罪。原來,他就是七年前宴會上的那個非禮之人!他在戰場上冒死而戰、奮勇殺敵,竟是為了回報楚王七年前的不究之恩。
世界原本就是一個複雜的矛盾體,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或想成功或要安全,都不儘是個人單槍匹馬、自我奮鬥的結果,而往往包含著他人有意無意的幫助,也包含著對他人的寬容和遷就。因此,帶著感恩之心、包容之心去做事,胸懷就會豁達,做人做事的成功,往往就會在燈火闌珊的不遠處向你招手。
二
人的氣量,既有與生俱來的基因,也常常來自後天的修鍊。修鍊是自覺的,日積月累的,就像那涓涓的細流,不斷積累,方能匯成江海。然而日常生活中,通常見的情形是,自省修鍊不夠、積於點滴不夠,大多數人喜歡聽奉承話,而不願別人直言,最怕被人小視;不少人你能給他利益時拿你當親娘老子,你對他沒有什麼用處時就不拿你當一盤菜,前恭後倨,「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有人對無依無靠的老人和孤兒,不願幫助接濟;有的對打工仔稍有點小過,就嚴加責罰;有的家裡人偶有點失誤,就大發雷霆。僥倖得志了一把,就自以為高人一等,不知天高地厚;發了一點小財,就洋洋得意,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式;佔據了「一畝三分地」,就以我為中心,玩弄權術,整出一尊小國之君的樣子。還有,有的大人物的器量,能夠容得下姦邪小人,卻容不下不阿直人;有的文人的器量,能夠裝得下詩書萬卷,卻聽不下一句忠告;有的強人的器量,能喝得下千杯美酒,卻說不出一句「對不起」;有的才子的器量,能夠算無遺策,卻不願認一個錯。至於普通人,一件事不合意,一句話不順耳,即使不對薄公堂,也難免口角相爭,等等。種種的表現,不一而足。說到底,都是源於器量不夠。所以,要想成功,必先養氣度;欲想成大事,必先學大量,修大度。你「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遇到可氣可惱的事相對就小了;倘若你能聽得進小人物乃至叫花子的意見,就不會跟那些說三道四的人計較。「曾經滄海難為水」,麒麟不跟牛羊賽跑,鳳凰不跟麻雀爭高下。大凡器量寬大的人,都能從「忍」字做起,一步步營造出經天緯地大業。器量、氣度,對於成功,不可或缺。
大氣度,最鮮亮的表現是能容人。容人,方能得人。這一點,古今中外極少有人能出曹操之右。
曹操起事於東漢末年,境遇狼煙紛飛,戰火頻仍,他開古代用人先河,在中國歷史上首次提出了「唯才是舉,吾得而用之」的用人方針。只要有本事,不管他是什麼人,哪怕是雞鳴狗盜之徒都行,即使曾經是他的敵人、罵過他的人,也不計前嫌,用其所長。袁紹的謀士、建安七子之一陳琳,有篇著名的文章叫《為袁紹檄豫州文》,罵了曹操八輩祖宗,竭盡醜化之能事,並惡狠狠地寫道:「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檄文傳到許昌,當時曹操正鬧頭疼,卧病在床,讀了這篇檄文,曹操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覺頭風頓愈,從床上一躍而起,可見罵得夠勁道。後來,曹操抓住了陳琳,因愛惜他的才幹,不僅沒有聽眾人的勸告殺之,反而不計前嫌,將他留在身邊做秘書。
閱讀《三國》,數點一下曹操手下的文官武將,相當多的出自敵營,如三戰徐州後,收降呂布部將張遼、臧霸、孫觀等;官渡之戰,收編高覽、許攸等。這些人在歸降之前,都曾罵過曹操是「國賊」、「逆賊」、「賊臣」,但到了曹營都得到了重用。最能說明問題的是他對待張綉。張綉因曹操偷了他叔叔的遺孀,氣忿不過,在曹營嘩變造反,混亂中,曹操失去了長子曹昂、親侄兒曹安民,愛將典韋為護主而英勇犧牲,他自己也被流矢所傷。可想而知,這件事對曹操的打擊會有多大。但是不久之後,張綉從謀士之言,竟然又來投曹操。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仇人相見,曹操居然和張綉喝起了言歡酒,還封他為揚武將軍,並結為了親家,以前的仇恨竟像沒有發生一樣。這樣的氣度,自然讓張綉受寵若驚,之後為曹魏做牛做馬,不惜肝腦塗地,立下了汗馬功勞。
寬宏大量贏人心。單憑這一條獨家秘訣,三國爭雄,曹操麾下謀士濟濟、戰將如雲,是必然的;三國鼎立,曹魏終存,也是必然的。
大氣度,還表現在特別能容事。容事,才能成事,大到治國理政,小到學藝求知,概莫能外。唐庄宗李存勖愛好演戲,一次他扮演丑角,連呼「理天下!理天下!」一個伶人見狀,不知是沉浸於角色,還是捍衛於藝術,竟揮手給了他兩記耳光,並厲聲責道:「理天下者只一人,為何叫兩聲?」旁觀者見其膽敢打天子犯龍顏,想他「此命休矣」,誰知這皇帝老兒,竟然不嗔不惱,不僅連連認錯,還賞賜了這名演員的認真。這個故事,成了古代帝王肯為藝術獻身的一個佳話。
二戰時,一支英軍小分隊在叢林里迷了路。糧食吃光了,射殺了兩頭鹿做成肉乾,由一名上尉專門保管,實行定量定時分配,僧多粥少,捉襟見肘。一天夜裡,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保管鹿肉的上尉倒在血泊里。好在沒有傷及要害,他活下來了。兇犯顯然是沖著那包鹿肉而來的,且是家賊無疑,可是奇怪得很,怎麼也查不到。後來,這支小分隊靠這些鹿肉艱難地走出了叢林。若干年後,當年小分隊中的一名少尉,找到了那位保管鹿肉的上尉,他是專門來懺悔的:那天開槍的人就是他。上尉淡淡一笑,坦然地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你開了槍。因為是你第一個跑過來扶起我,而你的槍管是燙的。「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出來?」「當時如果我告發了你,大家就會內亂,可能我們就走不出叢林了。」一個人的寬宏,保護了一支隊伍的安全。這種氣度,顯然是一種超人的睿智。
大氣度,常常表現在勇於個人吃虧上。一個人光想佔便宜不想吃虧,就不會有朋友;一個領導好事總歸自己,孬事總是推給別人,自己處處盡占風光,就會失去人心,遑論人格魅力。相反,勇於吃虧,卻總是能贏得人心。道理並不複雜:便宜只有一個,你不計較個人吃虧,與你相處的人就會因你而受惠。一個經常讓別人受惠的人,自然便會具有人格魅力。同時,大度又是一種穿透力,可以把對方的心胸拓寬、照亮,至少在一些有良知的人那兒,會感到不好意思、不忍一而再再而三。
「將相和」的故事,人們早已耳熟能詳。藺相如以右上卿之尊,三番五次躲避位居左上卿的廉頗,不願與之爭位次、爭車道。從檯面上看,這似乎是一種示弱,讓個人形象吃了虧。其實,這是一種「鴻鵠之志」。我們不妨作一個分析:一個人當上領導擁有那權力之後,便自大自負、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示人的是一種無知;倘若再借權力欺負弱小,讓人敢怒而不敢言,更是一種自我矮化。相反,身居高位卻不自居,擁有顯功卻不自傲,淡淡處事,謙謙待人,給人的是一種大家氣度、大將風範。兩相比較,文野自明。這後者,顯然是一種贏得人心的強者心態。個中道理也很簡單:身居高位的人驕傲自大,目空一切,好比一個乞丐有了倆錢便擺闊鬥富、揮金如土,表面上看似乎是富得流油,真有錢了,但骨子裡卻依然窮得可憐。因為這裡所表現出的並不是對於財富的尊重,而是一個暴發戶對財富的仇恨,充其量是個精神乞丐,一個精神上的弱者。故事的閉幕當然有了分教,藺相如的強者心態笑在了最後:其一,贏得了廉頗的內心敬佩,兩人成了生死之交;其二,維護了「將相和」的團結大局,讓他國不敢對趙國江山有覬覦之心。
清朝康熙年間,安徽桐城縣有張、吳兩家作鄰居。兩家之間有塊空地,張家在砌牆建房時與吳家發生了爭奪。吳家乃當地望族,張家則更有名——父子兩代為相、權勢顯赫。由於互不相讓,都不想寬讓,終於矛盾激化。於是,張府一封家書馳往京都,想讓時任文殿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張英說話「擺平」。焉知,這張大人不但不出頭,還寄回家書一封讓家人高姿態。信中赫然題詩一首:「千里家書只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張家不愧是宰相之家,看過信後,立即換了腦筋,主動讓出了三尺。這一讓,感動了吳家,也主動讓出了三尺。於是,兩府之間便留下了一條六尺寬的巷子,一下子在當地傳為了美談。至今,「六尺巷」仍然存留於桐城市城內。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退一步海闊天空。鄰里之間,為了區區小事,爭得雞飛狗跳、天昏地暗,丟盡了器量和胸懷,得不償失;要是把火燒到京城,大有可能驚動朝野,更是醜名遠播,魅力盡失。而「讓他三尺」,盡顯高風度,大氣量。大度感人,人以大度而應。接下來的便是風平浪息,化干戈為玉帛,乃至留下千古美談。
三
寬容是最大的美德,而最大的寬容又是什麼呢?著名作家劉誠龍認為,就是對自己的敵人不反擊,對自己的對頭不記仇,對加害過自己者不報復,對在背後使壞玩陰者不計較。這就叫寬容,這就叫雅量。可是這種寬容,這種雅量,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呢?
做到難,並不意味著難做到,就看你有沒有真雅量。唐朝名相狄仁傑,心胸豁達,方正廉明,被武則天看中,提拔為宰相。初任宰相伊始,有人向他告密,而告密者不是別人,竟是聖上武則天。
那一日,群臣退朝,武則天獨將狄仁傑留下,先是拉了一會兒家常,再是提及狄仁傑在汝南的政績,連連誇獎,「卿在汝南,甚有善政」,然後附耳過來:你知道你在汝南,誰經常打你的小報告嗎?「卿欲知譖卿者乎?」(你想知道嗎?我告訴你吧。)
狄仁傑聽了這話,趕緊說:陛下,請您千萬別告訴我。
武則天有點詫異:你不相信我?狄仁傑說:不是。不是我不相信陛下,而是我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武則天更感到不可思議了,你不相信自己什麼?
狄仁傑答道:我不相信自己的雅量。
在現實生活中,很多人很喜歡挖小人,向人打探誰是他的朋友誰是他的敵人。沒有雅量的,一旦打探得知,立馬還以顏色;小雅量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中雅量的,惹不起我躲得起,拜拜,不跟你玩了;大雅量的,相逢一笑泯恩仇,把它忘了;而高雅量的,以德報怨,以恩答仇。
狄仁傑不相信自己的雅量,那他的雅量屬於什麼層級的呢?他如是向武則天坦露了胸襟:「陛下以臣為過,臣當改之;陛下明臣無過,臣之幸也。臣不知譖者,並為善友。臣請不知。」(我不知道哪些是小人,我只知道他們都是好朋友,我請您不要告訴我哪些人向您打過我的小報告。)
狄仁傑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他有太多的機會報復小人,他有太多的力量打擊對手,可是作為政治家,他能以公器報私怨嗎?他怕自己剋制不住內心的報仇衝動,一不小心順手把私仇公報了,為了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所以他「臣請不知」。不知道恩怨,就不需要刻意去遺忘,只留下真情。這對於做人做官,都是一種洒脫。這也叫大象無形,大音希聲。這種雅量比大雅量更大,比高雅量更高。
縱觀古代,放眼當今,世上恩將仇報的人和事屢見不鮮;有機會報仇卻主動放棄,反而讓仇人脫離危險的人和事並不多見。具備這等寬容之心、擁有這樣豁達胸襟的人,是足以贏人於傾倒的,它就像一種細雨,潤物無聲,在不知不覺中把人感染了、征服了,並且心甘情願、心悅誠服。狄仁傑因此被人譽為「河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做穩了宰相,實現了封建社會一個臣子所能實現的人生最大價值,成為了中國千年以來最傑出的政治家之一。
馬克思有句名言,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任何人不可能佔有一切,任何好漢名醫不可能包打天下、包治百病。如果我們把一個人的才能,比喻作單槍匹馬作戰的話,那麼,氣度則會以寬闊的空間,凝聚起團隊的力量,為你搭起成功的舞台。因為它是一種雙向交流、雙向效應,你寬讓了對方,通常情況下,對方也會因此而自重,主動升華境界。道德的力量,在這裡顯示出了強大的感染力和凝聚力。
好多年了,我時常咀嚼程頤老先生的一句話:「以誠感人者,人亦以誠而應;以術馭人者,人亦以術而待」。所謂「氣度決定高度」,所謂「心有多大舞台有多大」。其實,道理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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