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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教育部以教師〔2014〕10號印發《關於建立健全高校師德建設長效機制的意見》,被稱為「紅七條」,列出高校教師禁止的七種行為。此後因違反這個「紅七條」而受到處分的,最引人注目的可算廈大和川美兩個都與違反「對學生實施性騷擾或與學生發生不正當關係」這條規定的事件了。
「紅七條」發布沒幾天,川美的副教授王小箭便被人曝光在學校外的餐館內和兩名女生吃飯時對女生進行性騷擾,成為媒體曝光的第一個踩紅線的人。事件發生後,四川美術學院立即展開了調查,並於10月11日發布關於對退休教師王小箭違反教師行為規範調查處理的情況通報。通報中指出,王小箭的行為嚴重違背了國家教育部、重慶市教委和學校有關教師師德師風的基本要求和行為準則,造成了嚴重的不良社會影響,敗壞了教師聲譽,損害了學校形象,之後禁止其參加學校任何教學、科研和學術活動,並根據國家和重慶市有關規定降低其退休待遇。
此後,王小箭也通過學校發致歉信:「2014年10月10日晚,網上發表的圖片情況屬實,我本人酒後的失當行為是錯誤的,對此給當事人的傷害和對學校的影響深表歉意,就此說聲對不起,並保證今後不再發生此類事件。」王小箭副教授的事情犯在這個時間點上,可說是撞槍口上了,所以處理得很是雷厲風行,「禁止參加學校任何教學、科研和學術活動」的處分對於一個意見退休的教師其實算不得什麼,不過降低其退休待遇的處分卻是實實在在的,只是不知道實際究竟降低了多少?但這個處分不能說不嚴厲了。
雖作了致歉,但後來王小箭表示,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認為這件事是一個「泛師德問題」。因他現在已經退休,不再算老師,只是仍然承擔帶研究生的工作;而這兩個女生雖是四川美院的學生,但不是他的研究生,不算是他的學生,他沒有權力迫使她們做什麼,所以跟師德無關。他自稱當時沒有喝醉酒,記得親過女生的臉和手,但這是正常交流。王小箭表示,學校找他了解過情況,他也是上述表態,他希望這件事到他為止,「我一個人擔著,不要傷害那兩個姑娘。」這幾天,朋友圈中的力挺之聲也見諸報道。
不過,相比王小箭副教授,廈大的博士生導師吳春明教授可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來形容,三個多月前的事情雖然一波三折,但看後來的發展趨勢大有不了了之的跡象,如果沒有教育部出台的「紅七條」,估計也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在媒體的窮追猛打下,加上有新的爆料,終於廈門大學發布消息,認定其與一名女研究生多次發生不正當性關係,並對另一名女研究生有性騷擾行為。因吳春明嚴重違背作為一名教師應有的基本職業道德和操守,敗壞了師德師風,嚴重損害了教師隊伍整體形象和職業聲譽,對學生身心健康造成了極大損害,產生了極為惡劣的社會影響,學校根據相關法律法規,給予吳春明開除黨籍、撤銷教師資格的處分。
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倒有不少可以對比的地方,一個是兩天便給出了處分,一個卻歷時三個多月的調查,一個降薪,一個撤銷教師資格。不過卻反映出教育部「紅七條」的不足,即只有原則性意見,沒有具體如何進行處分的規定,同樣的事情在處罰上可能有很大差別。從兩個事件的性質看,我認為吳春明事件惡劣得多,許多證據表明這是個對學生抱有明顯色心的教師,不管學生出於什麼原因讓他得了手,他的指向很明確,就是想與學生發生兩性關係,而他還是有家有室的。王小箭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現他有這樣的企圖,況且一個退休的單身老男人,即便要追求年輕許多的女學生似乎也不能說他什麼,這不還有楊振寧的例子呢嗎?
就「紅七條」的規定看,吳春明是可以用「與學生發生不正當關係」明確對應的,而王小箭只能對應「對學生實施性騷擾」,只是什麼是性騷擾,目前在法律上都沒有明確的解釋。教師與女學生之間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有的時候真的很難界定,特別是許多時候,受害者會保持沉默。而目前我們看到的案例,還是在媒體和輿論壓力下學校進行的處理,在我看來,不管怎麼處理,都可看作是學校應對媒體和網路輿情的一種應對策略,那就難免學校出於種種考慮或從輕或從重處罰。什麼時候學校能自覺革自己的命對相關行為主動處理,對於類似行為發現一起處理一起,才會對教師有更大的制約力,而其實許多原本就觸犯了法律的行為,倒不如用法律進行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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