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說所謂「時尚」和「根」(五) ——兼論《財經國家周刊》「中國時尚的『根』和『魂』」是什麼?
來自專欄 童話雲裳
我也來說所謂「時尚」和「根」(五)
——兼論《財經國家周刊》「中國時尚的『根』和『魂』」是什麼?
五、一個符號學和詩學的學術問題
郭培提到的「內境外化、外景內化」,感覺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出處了,這應該是她對中國式審美或者審美實踐的理解了。這個「內」,顯然指中國,「外」指的可能是外來文化部分,包括西方文化。所謂「內境外化」,就是把內在的原本的東西,張揚出來,顯示其影響力;而「外景內化」就是把外來的化為內在的,一如她設計的中國式晚禮服。
這說法,還是比較籠統一些。如果要學術一點,來說這個「化」,就牽扯到符號學,也就是符號打散重組的過程,化出新的東西。所謂「境」,應該指傳統文化思想層面,形而上層面,基於這種基本精神,進行符號重組。這裡面的應有之義,一定是形式上的突破,不然就沒有「化」的可能,也就是把舊的打散打破,用新的符號組合,產生出新的形式和新的意義所指。那麼,在美學層面,這就是一個詩學問題。所謂外景內化,也就是外來的形式要素,要重新組合為符號中國文化精神的東西,也是一個符號學問題,更是一個詩學問題。詩學的意義本身,是具有層次的,更深的部分,才能真正接近傳統文化精神。這個精神,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一個元素兩個元素能說得清楚的。或者說,文化精神就是最高的哲學本體,所有的呈現,也僅僅是分有這個本體。化,就是接近,就是趨向於它。
而我上面提到的符號學和詩學,在服裝領域的基礎研究是沒有的。這種理論空白,會造成很多實踐問題,實踐的盲目性,實踐的評判評價沒有一個學術性的標準,一切感覺算,經驗算,效果算,這就是我常說到的設計領域的經驗主義的狹隘。
馬艷麗的提法,就更是司空見慣了。她說的經典元素和國際化風格,一言以蔽之,就是用中國文化的一切有形東西粘貼在西方服裝形制上,就是她所理解的時尚的根兒。這種設計,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所謂中國式設計之時尚風氣,蔚然成風,人云亦云。這種設計,和我們的東瀛鄰居的設計一對比,就應該臉紅了。所以,回頭說來,設計就是對自己文化精神本體的深刻理解,然後會基於這種精神,進行詩性重組,這不是西方酒瓶裝中國元素的遊戲,而是真正的表達,真正的表現。
我們需要這樣的設計,而且,這樣的設計,從理論和事實層面,離西方化的時尚,已經是兩個世界了。所謂兩個世界,就一個標準就說能清楚,那就是中國文化看世界的方式,和西方完全就是兩回事,我們的一體的,天地萬物都為一體,不然就沒有「道」之說法;而西方文化是兩離的,人在認識對象以外,又被納入到自然規律中,不然就沒有三圍這說法,以及圍繞這個說法的制度化的審美了。換句話說,所謂時尚,就是有三圍我就存在,笛卡爾時尚版的「我思,即我在。」
王新元文化被接受,品牌就被接受,這說法和張肇達的普適信心,還是有差異的。這至少說明,中國傳統文化,還不是一個強勢的文化。這比普適的信心,更清醒一些。至於說到品牌立住,可以細說一下。在事實層面,市場層面的立住,比比皆是,淘寶大宗買賣也是這種種的形形色色的品牌賣出去的。但所謂立住,我想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進入世界服裝史,這才是真正的立足。但回頭看,所謂治史,也是有傾向性的,也就是史學本身具有意識形態性,這其實說明,中國需要一部自己的當代服裝設計史。這部史學,一定建立在多元的具有當代學術價值的史學,也就是說,我們通過這部著作,建立起一種文化相對性,用這種相對性的我們自己的文化標準,來評價我們的設計,而不是時尚的標準,不是三圍的標準,不是市場的經驗的標準,那誰能立得住?誰能進入到這不史學中來?
這隻昭示一點,脫離開任何自吹自擂的牛皮哄哄,行業的圈地跑馬,只有真正背離西方時尚,並基於中國文化精神進行詩學意義的設計,才是真正具有意義和價值的中國設計。這才是我們的殿堂和根,正如王新元所說,我們應該走得更遠,走得更深。
2018年5月25日 星期五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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