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之悼, 楚國之悼
春秋戰國過渡時期的楚國雖隱隱有復興跡象,但卻落後於變法革新的時代潮流之外。北方的魏國在經過李悝變法和吳起強軍後強勢崛起,對楚國構成壓制態勢,與此同時楚國內部的權力傾軋也愈演愈烈——公元前402年在位僅6年的楚聲王被「盜」所殺,後世多懷疑這其實是宮廷政變的隱晦說法,否則堂堂一國之君被盜所殺真要滑天下之大稽了。
無論如何楚聲王死了是確鑿無疑的事實,熊疑繼承王位,為楚悼王。楚悼王即位時國內外形勢已遠非他的曾祖父楚惠王時的情景。最主要的變化是國外——三晉已經強大了,楚國處於一種被逼的窘境:楚悼王二年(公元前400年)三晉聯軍敗楚師於乘丘(今山東巨野縣西南),三晉的意圖就是要削弱楚的右翼,以解除其左翼的威脅。楚悼王九年(公元前393年)楚國攻打韓國,奪取了負黍(今河南登封縣西南)。楚悼王十一年(公元前391年)三晉聯軍又來報復,大敗楚師於大梁(今河南開封西北)、榆關(今河南新鄭東北)。楚國不僅丟失了這兩處重要的戰略要地,連楚國侵佔鄭國的大梁等地也被魏國奪去,弄得楚國無法招架,只得「厚賂於秦」,請求秦國援助,秦國於是出兵攻佔韓國的六邑,三晉便轉而對付秦國,這樣才減輕了楚國的壓力。三晉見秦楚聯合,便轉而拉攏齊國,從此三晉與楚的矛盾也就更尖銳、複雜,因而對楚構成了極嚴重的威脅。
楚悼王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極想擺脫這種困境地,但自己又拿不出良策,不知從何下手。更令他傷腦筋的是沒有一個能替他分憂辦事的大臣。屈、景、昭三家大貴族他們都有很大的勢力,掌握著一些要職,他們欺壓老百姓有辦法,但在治理國家、抵禦外侮方面卻沒有辦法,他們依仗權勢,連悼王有時也要讓他們三分。悼王一方面羨慕他的先輩都有賢臣輔助;一方面也在積極尋訪和物色人才。他為此作了多年的努力,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正當他熱切盼望人才的時候人才送上門來了——魏文侯死後魏國的權力傾軋日益嚴重起來,就連一手打造了魏武卒的吳起也被排擠出了魏國。吳起輾轉來到楚國,悼王用隆重的禮節和最高的規格接待了吳起。
其實此刻的悼王心中是有疑惑的:像吳起這樣的奇才,魏國怎麼會放他走呢?在接待吳起的宴會上,悼王便提出了這個問題:「將軍為魏軍建立了那麼多功勛,魏國怎捨得將軍?」吳起回答說:「不瞞大王,要還是魏文侯在世,對下臣很信任,我又怎麼會捨得離開魏國。現在武侯繼位,聽信小臣讒言,使下臣無立足之地,這樣我才來投奔大王。」悼王喜形於色,說:「太好了,太好了,萬分歡迎!」悼王口裡說著,心裡卻在盤算,吳起這來到底是真還是假呢?本來很想馬上就任命他為令尹,一來怕吳起不一定是真心,二來也怕眾臣不服,他稍作思索就對吳起說:「聽說你在魏國當過西河太守,把那裡治理得很不錯,現在我們宛這個地方的太守已年老該退休了,能否煩請你先到那個地方做個太守,做個榜樣給其他各地看看呢?」吳起欣然答應了。悼王也的確希望他能做出個榜樣來,這樣一方面可要其他各地效法;另一方面也就表明吳起對自己是忠心的,因此就可更加重用吳起來把楚國治理好。
吳起到達宛以後因有治西河的經驗,也就駕輕就熟,有的經驗甚至還可以原封不動的照搬。吳起開始了他在宛地的改革,首先他整頓宛地的吏治,重用和提拔廉潔奉公的有能之士,裁汰庸碌無能之輩,打擊貪官污吏。同時推行耕戰政策,獎勵開墾荒地,發展農業生產,充實府庫,使宛地糧餉充足。此外還使農村基層組織和軍隊組織掛鉤,使到了一定年齡的農民忙時務農,閑時進行軍事訓練,到戰時即可拉上前線打仗。通過吳起的治理宛地面貌一新:不僅百姓安居樂業,而且兵精糧足。與此同時吳起作了許多社會調查,對楚國的許多情況都有較深的了解。
悼王為此十分高興,從而也就更堅定了重用吳起的決心,於是把吳起調回都城。悼王虛心地向吳起請教:「吳將軍,你看楚國的主要弊端在哪裡,為什麼對外作戰老吃敗仗?」吳起說:「我看楚國的主要問題在大臣權勢太大和封君太多。大臣的權勢太大就不聽您的指揮和調度,直接威脅到大王的權威和信譽,他們的權越大,老百姓也就越苦。封君太多,他們不只在各地作威作福,而且大部分肥沃的土地都被他們侵佔,國家的賦稅也就徵收不上來,府庫空虛,國家自然貧弱。」悼王說:「你說得太對了,我也深有此感。還有哪些問題,請你再說說。」吳起又說:「楚國有的是土地,列國中哪一國也沒有楚國的土廣,但楚國的土地沒有得到很好的利用;楚國所不足的是人民,然楚國也並不真是人口不足,關鍵是楚國的人口絕大多數都被大官僚、封君、貴族佔住了,因此,國家要人,感到人力不夠,要兵,感到兵源不足。而且,低下層人負擔過重,難以養家活口,他們的生產所得全被盤剝而光,誰又願多種土地和開墾荒地?」吳起通過他在宛地的實踐,談了楚國官場中許多腐敗和不正之風以及軍隊中組織瘓散和對士兵的虐待等許多問題。他和悼王談了三天三夜,越談越投機。悼王深為他的洞察力、分析力及淵博的學識所折服。最後,他向悼王提出:要想富國強兵,只有實行變法改革。悼王說:「我聽你的,我把這件大事就交給你了。」於是悼王就任命吳起為令尹,實行變法,併當朝宣布:令尹的命令就是我的令命,敢違抗者,殺無赦!吳起非常感激悼王的知遇之恩,決心充分施展抱負,報效楚國。因此上任之後即大刀闊斧地開始改革。
吳起變法的主要內容如下:
一、制定法令,加強王權,削弱貴族特權。各級政府和各個部門中那些霸著位子不做事的人裁汰下來,也即史書所載「罷無能、廢無用、損不急之官」。收即收回來,也即史書所載的「使封君子孫三世而收其爵祿」。也就是封君的封號和他的領地,只有他本人一代、兒子一代和孫子一代有效,到第四代國家就要收回去,再不能像過去一樣,世世代代享受下去。「平」是針對尚在位的高官,即史書所載的:「平其制祿」,也即限制其收入,對其賞賜也做出了明確的規定,限制其權益不能過大,自然更不能無功受祿和讓其巧取豪奪。廢除遠房公族的世襲制度,並強迫他們搬到地廣人稀的邊疆。
二、精簡機構,裁減冗員,節省國家開支。整頓吏治,打擊循私舞弊,任賢用能,提高辦事效率,改變社會風氣。吳起先從精簡機構,裁汰冗員入手,削去了許多不必要的官職,接著打擊不正之風,「塞私門之請,一楚國之俗」,即堵塞和杜絕私下裡的請求(行賄受賄),改變楚國的不良習俗;禁止結黨營私,勉勵百官奉公守法;反對為了一已的私利而損害國家利益,制止奸佞之輩用讒言掩蓋忠臣的忠心;提倡和鼓勵為了「行義」而不顧犧牲個人的名利。同時,還提拔和起用一些有才有識之士,這樣就大大提高了國家機關的行政辦事效能。
三、在經濟上下令打擊遊手好閒之人,獎勵「耕戰之士」,鼓勵從事農業生產,保證生產發展。這不僅解決了軍隊的糧食供應問題,達到兵精糧足的目的;而且也改善了士民及其家屬的生活,從而解除了士卒的後顧之憂。吳起還禁止縱橫家到楚國來遊說,以便讓全國更安心變法和搞好生產。
四、積極開發邊遠地區。吳起把那些收回了爵祿的貴族「往實廣虛之地」,也就是把他們遷到地廣人稀的地區,特別是楚國的南方。這樣不僅新開墾出許多耕地,增加了楚國的糧食,這些貴族他們失去了俸祿,有的就從寄生蟲變成了自食力的勞動者;而且他們原來佔有的土地,收歸國(王)有,又可出租給無地、少地的農民。這樣不僅增加了國家收入,也緩和了階級矛盾。
五、改革軍制,「要在強兵」。在進行政治、經濟改革的同時,吳起建議悼王「砥勵甲兵,以時爭利於天下」,也就是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這當然更符合悼王的心意。吳起建議把收回的俸祿和裁減官員省下來的錢,用來撫養士兵,擴充軍備。悼王也很欽佩吳起的遠見卓識和非凡的才幹,便把重新組建和訓練軍隊的任務全權授予了他。吳起來楚國之前,曾著有《吳起兵法》或簡稱《吳子》,在魏國他按自己的兵法進行了實踐,取得了顯著的效果,現在再一次進行實踐,並結合實際作了許多補充:第一步他在全國招募兵員,選擇年輕力壯之士,視其身材和特長分類編隊,對善於使用五種兵器(戈、矛、戟、殳、弓箭),身強力壯,行動敏捷,「志在吞敵」的人予以提拔。第二步進行嚴格的訓練,包括單兵技藝訓練、陣法訓練、編隊訓練以及聯絡記號訓練等。他還特別注意訓練骨幹,「一人學成,教成十人;十人學成,教成百人……萬人學成,教成三軍」。正是用這種方法,使全軍的素質迅速得到提高。除了反覆地嚴格操練之外,又特彆強調紀律和賞罰分明,一切行動必須堅決聽從指揮。史書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有一次吳起領兵和秦人作戰,兩軍尚未擊鼓交鋒,有個士卒剋制不住殺敵情緒,不待上級令下,勇猛地衝上前去,殺了兩個敵人回來,吳起下令把這個士卒斬了!軍吏前來勸說:「這個士卒非常勇敢,很有才幹,將軍為什麼要殺掉他。」吳起說:「他雖然很勇敢,但不是按命令行事,觸犯軍紀,就該斬啊!」軍吏等無話可說。這就是用刑「不可不嚴」,罰得要准,懲處要及時。吳起不僅講求重罰,更注重重賞,他將軍功分為「上功」、「次功」,根據不同軍功給予不同獎勵。對立有大功的不僅升職提拔,對其家屬和子女也予以賞賜,不只讓為國殺敵立功的個人感到光榮,還讓他全家都感到光榮。在兩千多年前能考慮到這一點的確是很不簡單的,吳起不愧為偉大的軍事家。
吳起在悼王的全力支持下,變法改革得以順利展開。但因他觸犯了王公大臣的利益,一開始就遭到了劇烈反對。如大貴族之一的屈宜臼就直接指責吳起說:「吳起,你搞變法,是變故易常,不守祖宗之法,陰謀逆得,好用兇器,圖謀把楚國搞亂。你是罪魁禍首,是危害楚國的禍根。」吳起和他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說:「楚國只有強大,才能爭霸天下;只有實行變法,國家才能富強;因循守舊,只能處處挨打甚至有亡國的危險。你們為了一已私利就不願楚國強大嗎?你們怕楚國『亂』,不怕楚國亡,是何居心?」宜臼無言可對,卻並不甘心失敗,他們散布種種破壞變法的言論,甚至糾合一夥舊貴族到悼王面前去誣告吳起,想要悼王中止變法,遭到悼王的痛斥:「前些年,三晉來犯,向你們要糧草,遲遲不給;調你們的軍隊,不堪一擊。現在國家府庫充實;令尹訓練的軍隊,威嚴齊整;百姓安居樂業,街頭無業行乞的遊民已大大減少,這些有什麼不好?亂在哪裡,壞在哪裡?」悼王環視了一下來進言的人,發現其中有幾個正是按規定應到邊遠地區去的,指著他們說:「你們怎麼違背命令還不快去?這是我的命令,不是令尹的命令,令尹不過是執行我的意旨!」有人在底下小聲嘀咕:「我們沒有犯法,為什麼要去充軍?」這個話被悼王聽到了,駁斥道:「這不是去充軍,這是去建功立業。充軍能讓你帶那麼多家財嗎?這是給你新領地,你在那裡搞得好,不僅可以免稅,還可以受獎,充軍能和這相比嗎?還有一條,你不願去實邊,還可以到軍隊中去服役,在軍隊中立了軍功,也可以受到獎勵。這些都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為什麼不去?現在搗亂搗到我的頭上來了,表面看,是說令尹的不是,實際上是在攻擊我,要變法是我決定的,這些命令是我要令尹發布的,你們要造反嗎?你們有幾個腦袋?」這些反對者一個個被悼王問得口瞪目呆,有的頭上直冒汗。悼王提高了嗓門,厲聲作色道:「我若再聽到了半句攻擊變法的言論,定殺無赦!誰再敢抗拒不執行命令,定嚴懲不怠!聽清了嗎?」這些人只得乖乖回答:「聽清楚了。」剛來時的囂張氣焰一掃而光了。悼王大喝了一聲:「還不快給我滾蛋!」宜臼他們一個個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由吳起領導並得到悼王全力支持的變法,取得了巨大成果。原來「貧國弱兵」的楚國很快強盛起來了。吳起統率楚軍,馳騁征戰,首先征服了南方五嶺一帶的百越部落,使楚國南部的領土,擴展到今湖南和廣西交界的一帶。建國以後,在這一帶出土的楚文物,已充分證明這一事實。接著又在西面打敗了秦國。歷來對楚國威脅最大的是北面的三晉,特別是魏國對楚更是虎視眈眈,威脅最大。楚國在北方的一些土地,如原陳、蔡的一些地方,也被他們佔去不少。魏國的威脅,成為悼王的心腹大患,不打敗他們,壓倒他們,悼王寢室不寧。悼王總在尋找機會,希望能戰勝他們。機會終於來,悼王十九、二十年(公元前383——382年)魏、趙兩國為爭奪衛國而交戰,齊國協助魏國,於是魏、齊、衛聯合伐趙,戰況激烈,於趙不利。趙走投無路,便向楚求救。楚國謀臣中有人主張這是三晉內部的事,用不著去管他;也有人主張不如坐山觀虎鬥,也可派點兵去觀望,如果趙快取勝,就幫他一把;不過魏太強,趙要取勝難,當魏快勝利時,就快把兵撤回來,我軍不去和魏拼,免得吃虧。吳起力排眾議,認為這是出兵戰勝魏國的好機會,我們不出兵,魏勝趙後,力量會更強,於我更不利;而我們現在出兵,看來是我們幫趙,而實是趙幫我們,並且現在的楚軍,已足以打敗魏軍,何況還有趙軍幫忙呢?有人認為吳起太狂,說魏還有齊、衛幫忙呢!吳起說:齊、衛並不會真正肯下大力氣,再者他們的力量並不強,只要打敗了魏軍,他們就會自動撤走。
楚悼王二十一年(庚子,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命吳起統大軍救趙。吳起分析了當時的戰局,如果直接赴趙,一是路途較遠,楚軍需要長途跋涉;二是魏軍的主力都到了趙地,而自己國內空虛,不如直接攻魏,攻魏薄弱的地方,這樣,既可解趙之圍,又可迅速取得戰果。這一著果然十分靈驗,楚軍攻勢凌厲,前線的魏軍只得趕緊撤回,在州西被楚軍打得大敗。楚軍所向披靡,橫掃中原,一直打到黃河邊;而趙軍也趁勢反擊,佔領魏的棘蒲等地。魏軍成了縮頭烏龜,齊軍則跑回老家了。這一仗打出了楚軍的威風,不僅收復了北方原陳、蔡被三晉佔去的土地,並又新拓衛一些土地。而且從戰略意義來看:楚、趙從此修好,趙不再參與魏、韓伐楚,從此也就瓦解了三晉聯盟,實際是楚在魏的後方找到了一個牽制魏的力量。這樣魏已再不是楚最可怕的勁敵了。正當楚軍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捷報不斷向郢都都傳來的時候,悼王可能太興奮、太激動了,突然病逝。吳起只得從前線趕回都城,進宮料理悼王的後事。然而舊貴族屈宜臼、陽城君等人不甘心失敗,認為復仇的時機已經到了,他們糾集在一起,借到王宮對悼王進行悼念之機,喪心病狂地向吳起發起突然襲擊。吳起情知自己性命難保,急中生智,臨死卧伏王屍,並大喊「群臣亂王」,這些瘋狂的貴族,仍未停息,繼續射殺吳起。亂箭射中吳起,同時也射中王屍。他們將吳起射死猶不解恨,還把吳起的屍體拿出去肢解了,可見他們對吳起的痛恨程度。
悼王的喪事料理完後楚悼王的兒子羋熊臧繼位,為楚肅王。那些殺死吳起的傢伙不僅彈冠相慶,而且又都跑到肅王面前來表功,開始肅王不露聲色,只是說:「吳起該殺,你們殺得「好」,要『賞賜』,還有哪些人?」這些得令智昏的蠢貨,一聽說有賞,便一個個來爭功。肅王要新令尹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來,一個也不要漏掉,然後要他們回去,等待賞賜。正當這伙權貴在夢想受賞的時候,肅王下了一道命令:要新令尹把他們統統抓捕歸案,依法懲處。因為按楚國的法律:凡用兵器觸到國王屍體的一律處死並罪及三族。除旭城君一個逃走外,其餘70多家都被一網打盡。陽城君的封邑也被沒收。而這些正是在吳起料想之中的,故《呂氏春秋·貴卒》的作者認為這是「吳起之智」。
楚國當時的情況就如1840年鴉片戰爭之後的大清帝國,處處受到列強的欺侮與凌辱。嚴峻的國際形勢和衰弱的國內現狀,雖然讓楚悼王身心疲憊,焦慮不安,但天性不服輸的他並沒有就此沉淪。他不願眼睜睜地看著疆域遼闊,地大物博的楚國毀在自己的手中,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儘快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為了楚國重新煥發新姿,他願意肝腦塗地。楚悼王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他將積貧積弱的楚國與富強無比的魏國進行了認真的對比,通過長時間的分析,他找到了魏國在短時間內就強勢崛起的奧秘:魏文候啟用李悝,通過變法維新,不僅解放了生產力,而且調動了國民參與國家建議和開疆拓土的積極性。經過短短八年的吳起變法楚國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諸侯患楚之強。從這個意義上而言:吳起變法是成功的。然而因為這場變法損害了舊貴族的利益,必然招致他們的強烈反撲,最終註定了吳起的悲劇。
相比之前的李悝變法,吳起變法更加慘烈:李悝變法雖然在魏文侯死後日漸流於形式,但畢竟曾取得過卓越的成就,而且李悝本人也得以善終;吳起變法只持續了短短八年就因支持變法的君主亡故而無疾而終,吳起本人更是死於非命,在他死後雖然直接殺死他的舊貴族們因為傷及楚悼王的屍體而被處決,但舊貴族勢力從整體上而言實際上復辟了,吳起變法的成果幾乎被他們徹底抹殺。從這個意義上而言:楚悼王正映證了他的謚號「悼」——對吳起的命運、楚國的命運只能哀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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