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約
來自專欄 冷酒。
(一)
有段時間沒點沙拉。
今天剛好有優惠券,便點了份。
本來晚飯吃了倆鴨脖,午飯吃的又晚。
所以沙拉點了也沒胃口。
就是忽然想吃。
好死不死,店家換了餐盒。
別人換餐盒越換越小,分量越來越少。
這家倒好,比原來大了不少,沙拉填得滿噹噹。
該我頭疼了。
吃吧,撐。
不吃,放著第二天又壞。
就這麼個房間,買冰箱也沒處放,所以一直沒冰箱。
麻煩。
(二)
總覺得這個夏天少了點什麼。
雖然還是一樣的高溫。
一樣迎面吹來暖風,熱浪陣陣翻滾。
西瓜也開始售賣,街頭大爺拿起了蒲扇。
但還是沒有夏天的感覺。
直到凌晨四點。
一場暴雨伴隨電閃雷鳴,傾盆而落。
我知道,夏天來了。
這場雨把我吵醒,翻來覆去一小時沒睡著。
加上昨晚有些無聊,與人爭論「LGBT群體是否有權要求異性戀閉嘴」。
腦殼疼,而且麻。
像吃了麻辣火鍋的麻。
不過是腦子,不是舌頭。
再回過神,已早晨六點。
生無可戀中伴隨著晨勃入睡。
醒來時,玻璃窗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外頭的天空乾淨陰鬱。
路上行人一臉死氣。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道別。
冬天臨走前敲了敲我的窗,「之後會有些難熬。」
「雖然很熱,但還是耐心等待重逢吧。」
「我走了。」
還沒來得及挽留,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然後夏天站在一旁,「咳。」
咳你媽,賤貨。
「態度好點,要知道之後的時間裡你可得看我的臉色行事。」
真是個X子。
(三)
冬天走了,鳳凰花大概也要開了。
每年鳳凰花開時總是最熱的天氣。
一群屁孩在校門前拍畢業照,一張張青澀的臉。
一句句欲說還休的懵懂情愫。
都成了一紙通訊錄,一張留念相片。
真羨慕這種分別。
記得那年高中,從高考的考場走出來好像只是睡了一覺。
雖然我也確實在地理考試時睡著了。
監考老師以為我身體不舒服。
我真不舒服,但沒胃疼還是哪兒疼,純粹是熱。
去他媽的海南,海南的鬼天氣你不知道?
空調沒有,風扇也斷電。
燜鍋一樣。
還是不好意思交白卷,所以嘚啵嘚在試卷背後抱怨了考場環境問題。
老師看得熱淚盈眶,誒呀這孩子真是誠意滿滿。
「寫了大半張。」
再定睛一瞧,「操。」
畢業酒會,班主任開心的叫過我一起拍照。
從KTV里走出來時她也走了出來,我看著她,她看著我。
她傻笑,我摸她腦瓜。
她還是傻笑。
蠢萌的傢伙。
(四)
突然想起,因為大學離校前我們換了宿舍。
宿舍幾人又合不來,所以鬧掰了。
沒有一起喝過散夥酒。
我和ABC住一起,D自己跑別人宿舍去了。
宿舍八人,一個入伍,兩個退學。
剩下五人,倆抱團的內地人,一個跟隔壁宿舍抱團。
我和另一個抱不抱也差不多。
最後沒能在酒桌上攬著對方的肩,虛情假意痛哭流涕。
總覺得有點遺憾。
先離開的未必難過,留下的未必好過。
至少他們離開時宿舍還是一派祥和。
雖然暗流涌動,但表面兄弟還是做到了。
(五)
後來我想起大學,不知道懷念什麼。
可能懷念那個夜晚,老吳失戀了,跟我坐在球場抱怨人生。
一邊抱怨一邊喝酒。
他喝酒,我吃零食。
他喝酒,我吃零食。
最後酒沒喝完,下酒菜吃完了。
他看著我,我看著天空。
我覺得他想哭。
我也想哭。
他想起他的初戀。
我想起我的初戀。
我的初戀是綠茶。
他的初戀是綠茶。
兩個大男人坐在冷風中望著漫天星斗,眼淚流進了心裡。
卻還故作輕鬆。
我說都會過去。
他搖搖頭,「我複員後還去找她。」
不知道複員後他有沒有放下她。
但我知道,她從沒把他放心上。
難以避免的成長,總是給男孩以一種最糟糕的方式。
不過還好,什麼傷口都能被歲月撫平。
遍地狼藉後,又能整理行裝,再出發。
(六)
最後一段
留給你。
公眾號:冷酒。
微博:我覺得咸粽子好吃。
生活瑣碎,雞毛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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