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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要我懼怕人

家園讀書會第八期

讀書會之《親愛的,別把上帝縮小了》Ⅴ

主講:宋牧師

2016.6.18

作者 | Edward T.Welch

個人主義在一開始只是危及團體生活,但久而久之,它侵蝕和摧毀所有人,最後,它轉化為徹頭徹尾的自私自利。自私是一種墮落的本性,就如這世界般古老常存。——艾麗斯·德·杜克偉

我們幾乎不需被說服或被操控,就很自然地將我們的期望放在他人身上過於放在神的身上。這就如同小孩子的情緒反應,不必經過學習或觀察天生就會。懼怕人是我們與生倶來的自然反應。自從人類墮落以後,這已經成為人類的一種本能。然而,可悲的是,我們都同樣擁有一顆與犯罪同夥的心。這世界和其中已混淆了聖經觀點的各種假設強化了我們懼怕人或敬畏人的傾向。

 認清你對人的懼怕在哪些方面來源於你對世界的假設

這個發現不應讓你覺得太驚訝。聖經已經清楚地警戒我們:這世界隱藏著一種不容易讓人發現、又混淆了聖經價値觀的一種模式,它持續影響人,使人被同化。上帝不斷警戒舊約的以色列民,他們所處的拜偶像環境,對他們是一個極危險的威脅。早期教會也一樣被世界所影響,猶太文化則總想把福音信息拉向靠行為稱義及律法主義(西2)。當然,我們現今所處的時代與歷史中神的子民所處的時代沒有什麼分別。我們所面對的世界,誘使我們的心為尋求他人的肯定而活。

到底這世界一一我們共同的肉體一一如何鼓勵我們懼怕人呢?請思想下面的幾個例子。觀察這個世界我們會很容易地發現:我們活在受害者文化里。我們總是怪罪他人:錯誤都是他人引起的,你需要為我的行為負責。

請注意這種轉移罪的模式。我們總認為是他人在轄制我們的行為,這不正是懼怕人的一種表徵嗎?倘若我們覺得自己是長期受害者,我們就把自主權交給了他人,我們總是抱怨我們今日的所作所為是他人造成的。無可否認,我們今日的世界確實有真正的受害形態,但幾乎所有人都承認我們其實也已經孕育了一種全新的受害者情結。

自我形象的強調對懼怕人的滋長也有貢獻。舉個例子,雖然大部分談論自我形象的書籍都說自我形象是一種你可以自我發展的東西,但幾乎每一本書又說提升自我形象最好的途徑是贏取一些成就(即那些可以與他人相比較的事);或者讓自己活在那些肯定你的人群中(使你依賴他們的意見);抑或只要你有錢,你的自我形象可以立刻被那些既溫暖又富同情心的心理治療師所膨脹。

有許多未明說又不合聖經真理的假設前提隱藏在我們的文化裡頭,它塑造我們的思維,並決定我們可能提出的問題。有時候我們稱此為「世界」,指的就是「世界、肉體和撒旦」。這些假設前提甚至影響我們對聖經的詮釋。舉個例子,我們的文化通常都訓練我們獨立思考而非團體思考,因此我們自然會考慮「我」過於「我們」。我們對「不可給魔鬼留地步」(弗4:27)的詮釋也通常是一種古老的解釋。這個經文被應用在個人的層面,意即,倘若你因為生氣而犯罪,撒旦就會在你的生命中有部分的權勢。雖然這個應用本身也許是正確的,但這段經文的上下文其實是指著教會說的。以弗所書是在講教會的合一,「留地步」在這裡指的應該是魔鬼對基督肢體的影響,而非對個人的影響。處治的方法則是透過維繫在基督里的合一。

無論我們覺得自己多麼符合聖經的教導,要完全避免這些假設前提的影響是不太可能的,因為從世界而來的各種假設幾乎充斥在我們所呼吸的空氣中。

你是否經歷過大城市的煙霧?我還記得第一次開車到洛杉磯,從城市的外圍看去,那座城市整個被籠罩在濃重的煙霧裡。然而當我進入洛杉磯後,煙霧卻看似不見了,當我抬頭望天時,天空看起來是清澈的藍色。只要沒有任何背景,比如群山,作為參照物,空氣看起來是晶瑩剔透的。這就是屬世界的假設的本質,當你身在其中時,你看不見這一切。

仔細觀察環繞我們的煙霧。我們必須意識到,在「反抗被人轄制」的爭戰里,我們不單是與自己的心在對抗,更是與我們所處的文化潮流對抗。

某些現代的假設前提

文化性的顯著改變開始於十八世紀末和十九世紀初。在這之前,人們相信世界有一被預先設定的神聖結構,每個人及每個事物都有其特定位置。倘若你生於某個階級、家庭或行業,你的一生就會被你的出生所決定。「我是個英國人,我是聖安妮教區的一名成員,我是一名農夫,我是查爾斯的次子。」這就是你的身份定義。你完全不需要作任何職業上或宗教上的決定,這些是你與生倶來的。因為每個人都清楚他已被設定為是「誰」,所以很少有人產生身份認同危機。也因此與自我形象有關的問題幾乎都是隱藏的(這不是說這樣的文化沒有其他問題,只不過有關身份和人格的問題以不同形式表現出來)。

然而,中產階級的興起卻對此文化帶來衝擊。身份角色不再是約定俗成的了。自從中產階級在法國大革命(1789)中登台亮相以來,對於生命和身份的許多全新的激進思潮風起雲湧,這在過去是不可想像的。法國大革命是一個政治標誌,它的影響遠遠大於這個事件本身。從此父與子、貴胄與農民的分界線模糊了,由於沒有用清晰的聖經思維模式重塑這個新的社會結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較著重個體發展、個人身份、個體潛在機會的世界觀,而且這個世界觀不再屈服於神聖的權威。這就是我們今日所認知的由西方崛起的文化,它也被稱作:個人崇拜的崛起。

關乎神的假設

神仍然是這個文化的一部分。事實上,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大多數的人都相信神的存在及靈魂的不滅,這聽起來不錯一一雖然非常樸素,沒有關於耶穌的論證,但這似乎在本質上與基督徒沒有兩樣。

讓我們再回到現實。當你聽見最近的一項民意調查結果指出絕大部分美國人都相信有神,而且也相信死後不滅,甚至還相信天使的存在,你會作何反應?你會因此而判斷美國是一個基督教國家嗎?或者你或多或少表示懷疑,甚至想提出進一步的問題呢?現在請你了解一下我的感想。我們現今所處的時代,是一個充斥著關於神及屬靈的話語的時代,但這樣的談論極少回到「最關鍵的部分:基督照聖經所說,為我們的罪受死、被埋葬,又照聖經所說,第三天從死里復活,並且顯給彼得看,然後顯給十二使徒看」(林前15:3-5)。

過去的兩個世紀興起的有關神的議題,聽起來似乎不錯,但卻遠離聖經的內容。舉個例子,法國哲學家盧梭也談論神,但他是在大自然中找神。他的神是和平、善良的,他也鼓勵人們崇拜神。盧梭將焦點從原來的客觀啟示(聖經)轉移到主觀經驗(感覺)上,從他人轉向自我的內在生命,進而從愛神及愛人轉向愛自己。

你從中看出現代文化和我們自己的特徵了吧?對感覺的崇拜及沒有內容的屬靈語言便是我們現今文化的假設。

當然,這些假設在關於神的真實含義顯明以前不會持續太久。這種不著痕迹的革命抬舉了我們自己,卻貶低了神的聖潔和全權。愛默生的演說非常清楚地表明了這一點:

把耶穌的生命神化到等同於全宇宙的象徵,確實是一項羞辱!指著一個不過是曾經存在於某時間和空間的平凡好人,就向那些新生的靈魂說:「以他為榜樣……進到他裡面,效法他的樣式,說他的語言」一一這實在是基督徒的瘋狂。我唾棄這些霸權分子。靈魂總是相信他自己。

最終極的旨趣變成自己。不是神,也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你看到過去和現在之間的不同了吧?我們的文化信奉的神「取決於我們對他的理解」,通過我們個人的心路歷程來接近他:「神依賴於你自己對他慈愛的理解,以及他曾為你成就什麼的認知上。」

「禱告和靈修也有許多方法。沒有一個方法是絕對的……真正重要的是對神的真實體驗……屬靈的成長來自於對自己更深度的領悟。」這是最典型的多元主義的產物,你管你的事,我做我的事的文化。「對神我有我的版本,你有你的版本。」在這種文化裡頭,唯一不道德的是你說你的那一套比別人的更優越。

由於這些觀點獲得更多的認同,沮喪的人空前地增加,承認對上帝憤怒的人也驚人地增長。底層民眾要求從上帝來的答案和「權利」。那麼,在人極度高舉自我的時候,一些聖職人員和輔導員可能會鼓勵如此生氣的人們「原諒上帝」。

你明白這些假設如何導致「懼怕人」了吧?

任何減損敬畏上帝的事物都會強化對人的懼怕。

關於自我的假設

如果我們的文化因為對上帝的錯誤認識而被誤導,那麼也會因為錯誤地認識按祂的形象所造的人而誤入歧途。事實上,我們確實見證了現今時代關於人類本質慣常所作的錯誤假設。讓我們來看一些例子。

我們有好的道德。我們的文化背景認為,惡並非存在於我們自身一一它存在於我們之外。這個觀念源於十九世紀的信仰,相信我們能夠在那些沒有被文明腐化的人當中,例如小孩,找到人類的無邪和與生倶來的道德美善。根據士雷葛的說法,孩童是「清晰的鏡子,從他們身上,我們一瞥聖愛的奧秘。」

這個觀念聽起來是否似曾相識?你是否聽過「內在孩童」這個名詞?這種觀念認為無邪的本質存在於我們所有人的心中,因為有這樣的屬靈核心,人們能夠從自身尋找神性和啟示。柯立奇作《文學史》(1817)中寫到:「我們以認識自我開始,為的是以絕對的我是結束。我們從自我出發,為的是在上帝裡面失去而且找到完整的自我。」沒有任何必要從自我以外一一不管是上帝或是其他人一一來尋找真理。真理在個人裡面就可以找到。

多麼現代的說法!這些假設可以在輔導辦公室中發現,基督徒輔導員對於罪得赦免漠不關心,但是熱切地關心個人需要;也可以在大多數的脫口秀節目中找到,這些節目過度沉溺於自我披露之中,而且以此為榮。

再來看看布蘭登在《榮耀自己》一書中的觀點,麥樂蒂·比笛的暢銷書《不再相互依賴》對這本書予以了好評。

榮耀自己是和自己的生命談戀愛,和我們成長、經歷喜樂的可能性談戀愛,和發現、發掘我們獨特的人類潛能的過程談戀愛。這樣,我們就能明白榮耀自己是為了操練「以自我為中心」—一懷著最高級的、最高貴的和最易理解的對這個詞的情感。我要說,這需要蓬勃的獨立性格、勇氣和正直。

這些話的寫作,不可能早於十九世紀初。或者,如果它們早於那個年代,就會被判為異端。今天,它們是大街上人們的老生常談。它們是基本的文化預設:我們是好人,為了健康的緣故,必須愛自己。

「愛你們的鄰舍如同自己」(太19:19)被認為是聖經的證據(對那些需要一段經文來證明的人來說,這是經文證據)。當我們透過文化背景來解釋的時候,這一段經文的意思是,為了愛別人,我們必須愛自己。但是事實上,這一段經文甚至沒有暗示這樣的詮釋。耶穌對一位富有的年輕人說了這些話,這個年輕人明顯地愛自己和他的財產太過關了。在這段經文當中只有一個命令,就是「愛你的鄰舍」。包括聖經的作者,沒有人會夢想這段經文是在教導自愛。對這段經文的重新詮釋其實是透過了文化背景的有色眼鏡,而且使我們的眼睛關注自己。

聖經假設我們過於關注自己的需要。我們粉飾自己。當事情沒有按照我們的意思進行,我們就會沮喪。我們的生命消磨在某人如何看待我們上。但是文化預設使我們盲目。我們看不到自身所處的文化迷霧。因此很多教會的牧師,幾乎每個星期都在傳講關於健康自我形象的課題,彷彿聖經的每一頁都在教導這個主題。太多基督徒從來沒有看到自愛來自一種文化,這種文化認為個人價值超越群體價值,而且將這個基本原則讀進了聖經當中。然而,聖經,如果被正確理解,會反問我們這個問題:「為何你這麼關心自己?」進一步說,聖經指出,我們文化提出的療法一一增加自愛一一其實才是疾病本身。如果我們認識不到「我們有罪」的現實性和深度,上帝將會變得更不重要,而人將會變得更加重要。

情感是遛往奠理的道路。如果我是一個偶爾作壞事的好人,那麼隨之而來的是我所感覺的一般來說也是好的。浮士德說:「感覺就是一切」。感覺已經變成神聖靈魂口齒不清的喃喃自語:所謂道德上的正直就是做那些你的心靈激勵你去做的事。這個假設宣稱,只要跟隨內心的衝動,我們就不會犯錯。

瑪麗說:「上帝告訴我要嫁給約翰。」她看來神魂顛倒,而且牧師期待分享她的快樂。

「請告訴我一些關於他的事。」

「嗯,他還不是一位基督徒。事實上,他甚至拒絕來教會,但是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來的。」

「瑪麗,你怎麼知道你應該嫁給他?上帝如何告訴你的呢?」    

「牧師,這是我的感覺。我知道這是對的。」

這段對話就這樣結束了。瑪麗已經訴諸了最高權威一一她的感覺。在兩年之後,她會再一次訴諸這個權威。

「牧師,我不相信上帝希望我維持一段不愉快的關係。過去一年我和約翰相處得不快樂。他不願意和我到任何一間教會去,他把時間都花在工作和運動上面,我們幾乎從來沒有性生活。我覺得我再也不愛他了。所以,我決定離婚。」

甚至在敬拜聚會當中,對很多人而言,他們的目標就是感覺到一些東西。士萊爾馬赫,一位德國十九世紀的哲學家,讓這個成為宗教的重心。神學對他而言只是讓宗教情感變得更清晰。他說:「宗教是一種絕對依靠的感覺。」

雖然士萊爾馬赫的觀點是極端的,但它們在今天不是同樣可以找到嗎?你看過神醫嗎?你是否聽說過某些傳道人在講道時刻意追求一種美好的氣氛?教會強調感性,可能多半是因為文化傳統而非聖經。

我們所關注的不只是快樂的情感。因為感覺總體上被認為是我們主要的真理來源,所以我們也特別容易對自己的痛苦感興趣。正統基督教思想總是談到受苦,但是這思想是放在成聖的背景當中來看,而不是改進自我。受苦的目的是基督的榮耀。這與認為「感覺是讓我們察覺自身需要的途徑」的觀點完全不同;也和認為「壓抑情感是我們文化當中核心的罪,只有增加對情緒的接納才會提升我們的生活」的觀念相反。

的確,詩篇鼓勵我們誠實地向上帝訴說我們的痛苦,但是今天我們卻被告知要「擁抱合理的痛苦」而且「進入哀痛」。對個人痛苦如此感興趣容易驅使我們進入自我當中,而非向外尋求聖經所述的上帝、祂的哀痛、以及屬天的事物而非地上的事物。「與你的情緒溝通」是從十九世紀開始的一項重要思想。它沒有花多久時間就受到了普遍歡迎。

高舉感覺已經改變了我們思考的方式。例如,我最近聽到一次講道,某位傳教士為禱告提出了一個新的、浪漫的目標:「禱告的目的就是察覺上帝的存在。」我從這次講道中得到了一些幫助和啟發,但他所設定的命題是錯誤的。察覺上帝的同在不是禱告的目的。傳教士吸引了一群想要從敬拜、講道和禱告中渴望情緒衝擊、對體驗上癮的人。

在我自己生命的某個時期,我也曾「操練上帝的同在」;當我感覺到祂的同在,我就會開始禱告。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有一天我感覺不到祂的同在。我等待了好幾個小時,眼裡充滿了淚水,但是我不再感受到祂的同在。我試著禱告,但是我覺得我和我的禱告都被嚴嚴實實地封在一個房間里。當我第二天尋求一位好朋友的輔導,祂的同在終於來了。他的意見只是這樣:「為什麼你不單單憑著信心禱告?」他教導我禱告中最重要的一條原則:禱告是依靠上帝和祂的應許,而不是自己空想的情緒。

繼續環視周圍。你可以發現到處都是高舉情緒的潮流。例如,你可以看到它用一種方式表現出來,就是我們已經改寫了關於羞恥的觀念。羞恥原來被視為上帝和我們自己關係出問題的結果,而現在它被削弱為阻止我們自我感覺良好的事物。

聽聽在查考聖經的時候通常的提問「對於這段經文,你覺得如何?」對我們而言,有沒有可能我們的感覺經常比信心重要?這種情形太平常了,如果我們的信心軟弱,我們就看不到這是一個嚴重問題。只有當我們感覺沮喪,以至於需要別人幫助和禱告時,才會發現問題嚴重。

在整個教會歷史當中,感覺總是被懷疑的目光審視,因為它們的變化是如此反覆無常。現在,感覺反倒被稱讚。感覺經常成為我們作判斷的標準。

當感覺變得比信心更重要,人就會變得更重要,而上帝就會變得比較不重要。

所有的人都是屬靈的。和上面的背景相反,我們遭遇的另一個文化預設是關於更加屬靈的需要。然而屬靈已經被削減成為在自我和自然的驚奇異象面前,一種無限的感覺,模糊的狂喜,或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經驗。現代的靈性學已經沒有地獄、沒有教義、沒有本質。只是關於感覺。

編舞家威廉斯說到,他最新的作品,正在探討「和無限合一。借著明白你的靈魂是上帝或是宇宙意識完美的反映,你能夠將你的靈魂和那些意識聯合在一起。」

150多年以前,丹麥哲學家祁克果觀察到同樣的事。他注意到雖然很多人到教會去,但是「現在,成為和作為一名基督徒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有這些成千上萬的人將稱呼自己是基督徒視為理所當然,到底說明了什麼?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自己都可以判斷,其實是活在一種對基督教相當陌生的生活當中!任何人借著最簡單的觀察就足以說服自己。這些人可能從未進入過教會,從未想到過上帝,除了發誓從未提到過祂的名字!這些人從未明了他們對上帝的責任和乂務......毫無疑問,從根本上說,在此有眾多的混淆和可怕的幻覺。

祁克果所說的,像是在預言我們這個世代。二次世界大戰後出生的嬰兒操潮世代卻是在返回教會,但有時候那看起來似乎不像神的國正在強有力地擴展。

匿名戒酒者協會,(美國一個協助酗酒者戒酒的組織,簡稱AA)是另一個例子。其創辦人威爾森在一次酗酒狂歡之後待在醫院裡戒酒,這時他看到一道明亮的光線,對此他視為一次宗教經驗。後來他說,這個宗教經驗對他的清醒十分重要。但是這個宗教經驗完全和一位有位格的上帝脫節。相反地,「屬靈」只是指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一種完美和奇異的感覺。

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如果你相信你左腳上的鞋子,你就可以變得屬靈。

一一「我只支取聖經和教會當中我想要的部分,其他的就扔到一邊。」

一一「AA的聚會是探討如何找到屬靈的能力。」

一一「我對基督教觀念的上帝仍然有疑問。我認為上帝是整個宇宙和宇宙本身的善的意識。」

靈性追求重回時尙。在一個科技探索的時代,我們知道仍然有奧秘的存在。人們想要保持生命中的驚奇感。將它放在更合乎聖經的角度來看,上帝的知識不能被否認,它只能被扭曲。

當上帝和靈性被削減到符合我們的標準或是我們的感覺,上帝對我們來說就不再是令人敬畏的以色列聖者。隨著上帝在我們眼中降格,對人的懼怕將會壯大。

心理學:文化預設代言人

美國的心理學已經成為這些現代價値觀的正式代言人。它培育了人本善的觀念,強調情緒和靈修的重要性。它也發展了一項相關的主題:一個充滿心理需要的人。

注意弗洛依德在這方面的影響。雖然他並未特別地使用「需要」這個詞,但是他被視為「需要性」和「需要寬大父母」這些觀念之祖。他談論「本能」疾呼著要求表迖,而且他宣稱,如果這些本能沒有被滿足,結果是成人的神經疾病。

心理需要的觀念真正的傳播者是馬斯洛。他的自我實現理論認為我們一出生就有不同層次的需要。根據馬斯洛的說法,最基本的需要是生理需要和安全感的需要。當這些需要滿足了之後,我們就會向上追求基本的心理需要:歸屬感和愛的需要;得到其他人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尊重的需要。

是什麼讓人們罹患神經疾病?我的答案是......簡單地說來,神經疾病的實質和起因是一種缺乏的疾病:因為某些滿足被剝奪而產生,這就是我所謂的「需要」,和水、氨基酸、鈣等具有相同的意義,也就是說它們的缺乏導致了病態。大部分的神經疾病牽涉到......沒有滿足的安全感、歸屬感和認同感、親密的愛的關係和尊重與名望等需要。

弗洛依德和馬斯洛所認為的需要有所不同,但是他們都同意三個基本論點:心理需要存在,它們是人類的重要部分,而且未滿足的需要會導致某些個人的病徵。對心理需要或是缺乏理論還可以在這三條之外加上一條:它們明顯的是美國式的。需要理論只可能興盛在這樣一個社會:強調個體過於群體,而且消費是一種生活方式。如果你問大部分的亞洲人或是非洲人關於心理的需要,他們甚至不能理解這個問題!

心理需要的興起是無可避免的。如果你高抬個人而且讓情感成為通往真理的道路,那麼你對什麼感覺強烈,你就會覺得它對你的成長有好處而且是必要的。你對什麼感覺強烈,你就會認為這是上天賦予你的需要。所以在今天的文化中,不可原諒的罪就是「否定」或「壓抑」你的情感。情感指向需要,否定你的需要就是否定某些上帝所給的和上帝所喜歡的。

現在你明白我們的文化如何鼓勵懼怕人了吧?「需要」或是「權利」無法抵擋地導向懼怕人。我們已經了解到,不管是什麼,只要你認為需要它,你就會懼怕它。如果你「需要」愛(為了讓你覺得自己不錯),你將會很快地被散播愛的人控制。你也會說,沒有了那些人的愛,你會成為屬靈上的殘障者,不能對別人付出愛。伴隨著這類屬靈的跛腳邏輯到處結出壞果子,無疑地甚至連心理學家都呼籲改革這些我們文化中的基本價値觀。

然而,心理學家對這種狀況難辭其咎。當他們已經正確地注意到自卑的人放太多期望在其他人身上而懼怕人,他們的處方並不能解決問題。看看他們所提供的:治療性的接納,無條件的愛,以及不變的肯定。換句話說,「不要相信其他人談論你的內容,而且不要相信你對自己的負面想法;相反地,相信我說的。」這樣的治療恢復懼怕人,而非減輕它。只是覺得比較好一點,因為案主將希望放在某些肯定他而非指責他的人身上。

基督徒心理學的影響

同時,基督教會一直都在聆聽來自世俗的聲音。很多牧師和教會領袖已經發覺到非聖經的預設而且試圖揭露它們。然而,最普遍的響應已經吸收了世界的觀念,只是對其做了次要的修正。例如,一些基督教圖書市場里的暢銷書把這種「需要」假設作為認識人的中心。它認為「人」類似於一個杯子一一一個空虛的、被動的器皿,等待著被充滿。一位作者說:

神所賦予的被愛的需要是與生倶來的。這是一個從搖籃到墳墓都必須被滿足的合理的需要。若將愛從嬰孩中奪去,以致這基本的需要沒有被滿足,他們將一生背負著這個傷痕。

如果我們的需要杯充滿了別人的愛,我們就快樂。如果我們的杯是空的或是半滿,我們就會被壞心情折磨。

進一步考慮這段引述。它表迖了一個由許多基督徒作家抱持的預設;它是我們未經檢驗的神學。而且它聽起來是正確的。我已經承認我感到有需要而且空虛,當我沒有被愛一一照著我所想要的方式,或是我「需要」的方式。但是我覺得「需要」被愛並不意味著這個慾望真的是「上帝所賜的需要」,「必要的需要」或是「主要的需要」。可能我所謂的「需要」是真實的沮喪或是傷痛,或可能是我的要求和情慾。

的確有某些上帝所賜的需要,但是要把它們分別出來還有待於進一步查考聖經(我們會在第九章作這件事。)在這一點上,我們只能說關於需要的討論比起它的表象要複雜得多。可能我們當前關於需要的討論多是由世俗的心理學來建構,而不是借著聖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謹慎於說「耶穌滿足我們一切的需要」。首先,這句話罩著一個似是而非的聖經光環。基督是一位朋友;上帝是一位慈愛的父親;基督徒確實經驗到有意義的人生而且有信心認識上帝的愛。它使得基督成為我們各種問題的答案。但是如果我們使用的這個名詞「需要」是含混不清的,而且意義的範圍已擴展到所有私慾的各方面,那麼將會有一些處境,我們會說耶穌並不想滿足我們的需要,但是他想要改變我們的需要。

浮現的反彈

在這個簡短的需要心理學歷史當中,還有一件事發生。近年來,這種普遍而且廣泛預設的人觀已經在世俗的圏子受到嚴格地質疑。人們終於認識到把需要和空虛聯結在一起是「不健康的」,對於個人和社會都是如此。例如,某些暢銷書已經批判需要理論把我們文化中的過分的利己主義和慢性受害心態從理論上給合理化了。他們看到了推論:如果人類真是在一個杯子的心理狀態當中,那麼我們就是被動的接受者,而不是主動的介入者或世界上的一個負責任的演員。譴責永遠不會落在我們身上,因為所有病態都是由過去關係中的缺乏導致的。至少,某些人在媒體上指出,這種觀念在司法系統中製造了混亂。「照著這種速度,暴力犯罪的強制刑罰只是一個擁抱和一場好哭的日子沒有多久就會來到。

學術界也挑戰這個認為現代人應該被定義成空杯子的觀念。在《美國心理學人》一篇著名的論述當中,古士曼辯駁道,空虛的自我,是不管在心理上或是物質上都企求滿足的文化的危險產物。

真正的犯罪者,根據心理學家古士曼的說法,是心理學專業和廣告產業。為了販賣商品,二者都嘗試創造某種需求。進一步來說,販賣心理需要已經導致了一個充滿空虛、脆弱、沮喪的個人的時代。

當代的氣候是治療導向的,而非宗教導向。今日的人們不是饑渴尋求個人救贖,而是把恢復早年黃金時代的理想放在一邊,代之以尋求感覺,暫時的幻覺,即個人成功、健康和心理上的安全感。

我們活在一個讓人眼花繚亂的時代。教會的一部分已經被世俗的假說催眠了,而且這些假說已經加劇了我們懼怕人的問題。然而,世界自身正在挑戰這些假說。它希望看到有裂縫的愛的杯子死亡,而且它希望重新考慮它的需要理論,然而還沒有令人滿意的替代品。

換句話說,對我們而言,現在正是發展清晰、有意義且合乎聖經的教導的大好時機,關於我們的本質和如何避免被我們覺得需要的事情所控制。

——選自《親愛的,別把上帝縮小了》第五章

微編 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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