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聲音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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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1)導語:這套全線產業鏈看上去是理想的模式,但具體操作起來並不容易。田明笑著站起來:「我現在才剛剛開盤,還早。」
經濟觀察報 記者 葉林 見到《中國好聲音》團隊的第一張面孔是總導演金磊,當時約在位於上海靜安區常熟路的一家咖啡廳,那絕對是靦腆的鄰家大男孩,白T恤,牛仔短褲,一雙黑色的傳統老布鞋像是穿過很久,泛白。他強忍著一臉的倦容始終保持和藹的微笑。
金磊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的團隊體現了同樣的特質。這支曾成功製作了《舞林大會》、《中國達人秀》兩檔一度創造收視率傳奇的節目製作團隊——燦星製作公司(下稱燦星),每一個人都在以一種近乎瘋狂的狀態工作。
燦星於今年五月以300萬元的成本購買了源自荷蘭的《The Voice of Holland》三季的版權。而6000萬元的冠名費,每15秒36萬元廣告費使得節目開播後的兩周,便順利收回成本。外界都問:「這是一支怎樣的團隊,能連續做出幾檔顛覆傳統的節目?」「這是一支有力量的隊伍。」金磊答。
瘋狂的團隊
「這次的顛覆不僅在於模式本身,更多的是燦星整個團隊想要開啟的一扇產業大門。」《中國好聲音》製作方、燦星總裁田明一字不漏地重複說了兩遍。
導演們對田明的評價很一致:「他是一個步子邁得特別大,特別敢想敢做,執行力超強的人。」而在策劃階段的事情,田明的思路總會異常瘋狂,所以他給自己的定義是「在懸崖邊跳舞的人」。
而跟隨田明久了,整個團隊開始有了共鳴:「每一次你都覺得很危險,會勒緊喉嚨去做事,最後會發現,只要把自己逼到這種絕路,潛能就能不斷爆發出來。」
當年做《達人秀》時,整個團隊都認為已經做到了極限,覺得不可能再突破,但田明咬牙,必須要再挑戰,就這樣一闖,又一個高度出來了。於是出現了目前被外界一直認可的《中國好聲音》(以下簡稱Voice)。
就在採訪的前一天晚上,voice的兩位副導演沈寧和達達還在趕周五在浙江衛視播出的節目製作,而整個製作團隊一周的睡眠時間都沒超過7小時,每次錄像都有二十幾台的單機素材,面臨幾千分鐘的素材要挑選和剪輯。沈寧說:「整整一周都在連軸轉,就在這周一早晨收視率出來後,所有咳嗽、發燒、胃疼都像是瞬間好了。」3.3的收視率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想,沈寧大笑起來:「真像被一針雞血打進去,收視率是個好東西,它肯定了節目的價值。」
「我們就是一群把夢想刻在背上的人做著最苦逼的事情。」沈寧說,在這裡,不要指望拿到多少高額的獎金,但團隊氛圍好,有幹勁。在她看來,是整個團隊對理想的過度推崇造就了Voice的成功。如果說複製《The Voice》成功的模式範本算作基礎,那麼團隊的氣質則起到絕定性的作用。
宣傳總監陸偉更願意這樣形容,「我們是一群感性的人,但逆著在做一件理性的事情」。
「我們一看就知道這模式有殺傷力,是最強的模式。」在《中國好聲音》製作方、燦星製作公司總裁田明的復盤中,這個模式第一有草根真人秀的收視率;第二,有明星真人秀的收視率;第三,它還有一種角色的差異和互換,所以肯定能締造更大的收視神話。
田明最早在東方電視台做新聞節目,其很多做綜藝節目的理念都來源於新聞節目。他甚至把總結出的一套關於如何講述新聞故事的傳播理念完全移入到綜藝節目中,「綜藝和新聞的表現形式不一樣,但核心理念一定是共通的,我一定是通過講故事的方法傳遞一種真實的經歷和真實的情感,這是生命線。」田明稱,你要通過你的故事講述,使得你的情感點和觀眾的情感點搭在一起,就能形成情感共鳴。
而金磊則非常重視在節目里如何去體現當代中國人的一些思考和想法。在做《達人秀》時,金磊曾在一段時間白天看李白,晚上看魯迅,他重新翻閱了一遍魯迅全集,他想知道在魯迅生活的年代,究竟是中國人身上的哪些東西觸及到他的心靈,如果放在當今,還有哪些東西是人們不希望看到的。金磊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把感性的講故事的方法用理性的思考去釋放出來。
共同操盤
8月15日晚,原定於下午4點開始錄製的節目最終推遲到晚7點,但兩輛浙江衛視的轉播車一早就停在了錄音區門口,浙衛的幾位核心領導人都提前趕到了現場。浙江衛視副主任,《中國好聲音》製片人程偉滿臉的喜悅,一見面就提到前天的收視率大增到3.3,「現在想進的廣告商擠不進來,如果非要進入,最少是漲到每15秒40萬,但再不能漲了。」
程偉將浙江衛視和燦星製作的這次合作稱為「緊密捆綁式的合作關係」。「絕不是簡單的制播分離模式,也不是平台購買,而是由兩家共同操盤和運作。」程偉用五個共同來形容這樣的合作:共同引進版權,共同投資,共同製作(燦星出整個創作團隊,浙江衛視出《我愛記歌詞》團隊),共同宣傳推廣,共同招商,共同受益。
而雙方最初的談判也發生了很多分歧。根據程偉的描述,最早談的模式是最基礎的制播分離模式,全部由浙江衛視出資。當燦星答應只能保證2.0的收視率時,被浙江衛視一口否定:「這種規模的節目肯定是2.0。」這時燦星的人也不樂意;「本身又沒有利益捆綁如何承諾?」而另一個方案則是:整個節目由燦星自己全額投資,最後由浙江衛視直接播出。但浙江衛視又不幹:「你全部投,就成了我給你打工,不行。」嘗試了多方面的談判後,最終都無果而終。
那就一起投。「後來都覺得既然這麼大的節目,大家價值觀相同,目標一樣,都想創造奇蹟,何不共同完成。」程偉說,經過前前後後不低於幾十次的談判,最終敲定由浙江衛視主要負責整體運作和營銷推廣,而燦星主要負責內容製作。
「前期就是一個大盤,雙方的所有廣告贊助,所有的財力人力物力都投入到一個盤子,然後重新分配。」程偉比喻其實就是雙方共同參股,只是目前無法透露合股的比例和最後的股權分配方案。
由於模式本身首次被引進中國,很多贊助者內心都很忐忑,畢竟是一大筆有風險的投入,因為一旦節目達不到一定的影響力,就意味著所投入的資金全部打水漂。程偉透露,一方面很多衛視希望能夠爭奪這個模式去運作,甚至到廣電總局告狀;另一方面,原本早已敲定的冠名贊助方,卻臨時撤出了所投入的資金,這無疑給雙方都潑了一盆冷水。而田明當天就召開全體會議果斷表態:「就算裸奔也要上。」「但好在浙江衛視的營銷中心非常給力,不到一周時間,他們很快拉來了加多寶6000萬的贊助費。」陸偉提到當時的「變故」非常激動。
儘管最終和浙江衛視的這場合作是珠聯璧合的,但燦星和東方衛視始終很尷尬。
燦星製作最早所屬SMG(上海東方傳媒集團有限公司),兩年前,原SMG總裁黎瑞剛牽頭組建華人文化產業投資基金,其基金成立之後運作的第一個項目,就收購了星空傳媒53%的股份,並與新聞集團合資成立了星空華文傳媒公司,下轄燦星製作。去年5月,原SMG副總裁田明被正式任命為星空華文傳媒CEO,同時兼任燦星製作總裁。原SMG製作團隊的部分核心人物也跟隨田明進入星空傳媒,從「體制內」走向了「體制外」,包括金磊、陸偉、藝人總監葛亮,這些骨幹都來自東方衛視,他們給燦星帶來了豐富的資源和經驗。
最初的《舞林大會》、《中國達人秀》都是由燦星的團隊為東方衛視製作,但這次卻談了一年沒談攏,對於其中的原因,燦星的人都不願多談,田明最終決定把這個項目放入市場。而在這一時間,金磊面臨著巨大壓力。
而在燦星內部最初也有很大爭議,因為標準談得越低,風險就越小。陸偉最先找到田明,認為定1.5的收視率最保險,但田明堅持認為定1.5的收視率不足以讓浙江衛視下定決心跟燦星合作,於是直接將收視率定為2。
能狠下決心大手筆地投入,當時田明堅持認為「投資越小,風險越大,投資越大,風險反而越小」,理由是:「這是一檔需要依靠品質來支撐的節目,不是靠宣傳、炒作,或者小成本的控制成本的方式去賺錢,走的不是過去音樂節目的老路。」
節目敲定後,接著帶來的是大筆投入。除了4台原裝進口的轉椅,為了確保在舞台上呈現出高品質的聲音,節目對前後期的音頻投入非常大。調音師是為奧運會調過音的大師金少剛,金少剛曾私下跟陸偉聊,目前所調的音響設備,是在演唱會中保證3萬人都能聽到優美品質的級別。這種「大手筆」的投入還包括現場伴奏的樂隊,請來的是那英的樂隊。因為那英在和燦星簽訂合同之後,只提出一個要求:「節目的品質一定要高。」
為了談下那英和劉歡,金磊和田明前後來回跑了十多趟北京,因為兩人從來不參加綜藝節目,最終吸引兩人見面約談的是金磊希望通過節目本身傳達出的音樂正能量,而田明對整個中國音樂產業鏈推動的完整思路也觸動了他們的神經。
談下四位導師,田明便定出五個標準,並尤其自信地在開播前的動員會上宣布Voice已經成功:第一,有一個史無前例的節目樣式,中國音樂市場正處於萎靡期,而中國的音樂節目不能滿足大眾需求,過去的音樂節目已讓大家審美疲勞,市場正處於空白,正好面臨機遇;第二,好的節目模式,它讓老百姓變成大明星,讓大明星變成老百姓,解構了過去的明星文化和草根問題;第三,強大的評委團隊。劉歡、那英從來不參與綜藝節目,因為要為中國音樂正本清源,要為中國音樂尋找好的聲音,這種使命感讓彼此一拍即合;第四,浙江衛視有很好的音樂平台,收視率一直排在前三,並且有很好的音樂節目基礎;第五,好的音樂製作團隊,經歷了《舞林大會》、《中國達人秀》這些節目的歷練,完全可以做成能「觸及心靈,觸及靈魂」的節目。
在田明看來,這時需要超越的是自己的標杆——《舞林大會》、《中國達人秀》。而《中國達人秀》的總決賽曾經達到全國收視率5.7的紀錄。
盤活產業鏈
按照田明的說法,《中國好聲音》只是整個產業鏈的開關,先從節目本身起步,先打開開關,才能盤活後期的整個產業鏈。這首先要歸結到燦星本身平台具有的特殊性,在做voice之前,田明就希望能有一種載體可以填補目前的市場空白,「喜歡聽音樂的人很多,只是沒有找准用戶的需求,如何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去付費欣賞音樂,是燦星想要做的。」
「這其實就是商機和市場,目前處於一種大家自己在玩的狀態,如果你能夠把這些力量都整合起來,則是龐大的市場。」陸偉稱,燦星本身擁有很好的平台和資源,比如全亞洲最著名的音樂平台Channel V和連續舉辦了16屆的《華語音樂榜中榜》,「這些都會給學員一個很好的平台進行推廣,通過《華語音樂榜中榜》的影響力,它會吸納到很多專業的歌手、製作人和音樂大師跟學員進行合作,製作一些新的歌曲等。」
更有創意的開發是關於線上線下產業的模式,在做voice之前,燦星為後端產業開發已做了非常大的鋪墊,在此之前也一直在和一些全國知名的連鎖的酒吧和演藝吧,甚至包括商業地產(商業地產擁有場地、場所)談合作。
燦星希望打造一個全國統一的「V-house」計劃,例如在酒吧,燦星辦V-house的巡演,如果是房地產、商業地產,為了推廣商業地產的價值和人氣,去建一個演藝場所(演藝吧),可由燦星打包管理和演出。目前燦星已經談下兩個連鎖酒吧,在全國共有300餘家分店。還有一些小型的歌迷見面會等。此外,還有全國的巡演,其最後一期節目將在9月14日播出,21日就啟動澳門全國巡演第一站。甚至還有海外巡演的計劃,包括新加坡、美國等也都在計劃當中。
這僅是其中一塊大蛋糕,另一塊則對準喜歡唱歌的線下的人群。在voice之前,燦星就探討出這樣一種模式:和好樂迪、錢櫃這類KTV合作,由燦星在Channel V上每周做「K歌金曲排行榜」,主打KTV的品牌,最後統計出哪些歌的點唱率最高。但有了voice之後,更大的好處在於能夠準確地找到「好聲音」,燦星很快改變了以往的模式,希望能做V-house全國連鎖,好聲音可以在這裡發掘,也可以在這裡演出,雙向互動。「這是一個具有電視演繹動能的酒吧,就是把電視錄影棚搬到了商業綜合體,擴大影響。」田明稱,目前這一合作模式還在洽談中,還在商討如何收益和分成的問題,這無疑是一個利潤肥厚的渠道。
另外,在無線下載方面是與中移動的彩鈴合作,好處在於通過中國移動的網路推廣,所有學員的歌聲都能經受市場檢驗:「到底有多少人喜歡你的歌,願意為你花一塊錢下載彩鈴。」
接下來,最讓田明興奮的是希望能和一批優秀的話劇及音樂劇的導演合作,能把voice做成一個音樂劇,以及常規的國內線上、線下的巡迴演唱會。其中,線下的演唱可直接和演出商合作,演出商可以打包市場,燦星提供所有的學員,甚至包括導師也可以到現場獻唱,最後再涉及到利潤分成。「無論是演藝吧,還是巡迴演唱會、彩鈴,它都是營銷渠道和推廣渠道,一旦到最後,做唱片的版權和各方面有保障之後,這些渠道馬上都能成為你新唱片的推銷渠道。」田明對於整個音樂市場的判斷是,「中國的音樂市場處於一個由極衰弱轉盛的過程,現在其實已經摔到底了,應該是有一個反彈的過程。」「就像Voice,一旦做成了,它廣告收入這方面可能一下就爆棚,你的收入就會變得很高。」
此外,四個導師和燦星的合作也絕非短期的利益分成,而是整個長期的產業鏈合作。燦星後期會成立一個經紀公司,簽約學員,將來由導師幫他們做音樂上的指導,市場開發是由燦星完成,雙方共同去推動這個產業。目前四位導師都利用一些圈內的人脈和各類資源來共同打造這個產業,最終是由燦星考慮如何進行產業化運作的問題。
田明稱,接下來燦星將會成立一個好聲音音樂公司,通過和學員簽約方式推進音樂產業的發展。他希望公司是和節目一樣的能顛覆以前音樂公司的運營模式,但他否認開音樂公司的核心並非簡單地造星,主要是中國的音樂市場的發展要繁榮,必須有兩個標準:新人和新作。「好聲音解決了新人的問題,接下來需要解決新作的問題,好的創作者一定是推動這個產業發展的發動機。」
這套全線產業鏈看上去是理想的模式,但具體操作起來並不容易。浙江衛視副總裁杜坊認為目前最基礎的還是要做好節目本身,而後期長線的產業鏈開發目前定位還過早。田明笑著站起來:「我現在才剛剛開盤,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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