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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性侵之後:蓓蕾未綻放

PS: 一直想寫這方面的話題,而那天,這個叫做小苗的同學的留言讓我再次有了強烈的衝動。

現實里有太多女孩,像小苗一樣,隱忍地承受傷害。這傷害可能來自於異性的長輩、親戚,老師、同學……甚至可能來自於親生父親 。

我男人對我說,要不你把她的故事處理一下,改成養父得了。不然看著太殘忍。

我考慮很久,還是決定照實寫出來。

不是為了獵奇,而是為了讓每一個女孩,以及每一個女孩的媽媽,內心都有一份警省,能因此更好的自保或保護好孩子。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像一朵未曾綻放的蓓蕾,別讓她還沒有等到春天就悲傷地凋零。

1

小苗永遠不能忘記那個夜晚。

母親睡到一半被人叫醒去接生。她在迷迷糊糊里,感到有什麼硬硬的東西在她屁股後面頂呀頂。

她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床裡面挪了挪,那東西又緊追過來,再次貼牢她。

同時有一隻大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面摸索。

她終於完全清醒,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懼怕。

側過身子去望,卻聽到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苗苗,別怕,讓爸爸好好愛你。

那真的是父親,小時候把她抱著舉高高、用鬍子慈愛地扎她臉的父親。

就在晚飯前還在教她寫作業,告訴她人不能像豬一樣好吃懶做沒有理想的父親。

她懵住。

褲子被胡亂扯下扔到一邊,尖銳的刺痛,沉默的淚水。她瑟瑟發抖著,承受生命里最不堪的時刻。

那一年,小苗讀五年級,十一歲。

在此之前,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生活在一個破落卻安寧的小鎮,父母雖然都是普通工薪,但對她很捨得。她所煩惱和操心的,無非是家庭作業沒有得到滿分,或者同桌的橡皮擦比她的漂亮。

從未想過,世界會以這樣的方式瞬間顛覆。

讓小苗更加不知所措的是,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父親去上班後,她趕緊向母親哭訴。母親渾身一顫,半天沒說話。稍後卻用非常平淡的語氣對她說,這不可能,你父親非常愛你,你別想多了。

很多年以後,直到今天,小苗仍然不明白母親為何這樣。是母親有什麼把柄被父親捏住不方便撕破臉?還是身體有隱疾無法讓父親發泄?還是真的壓根兒就不相信她的話,不認為事情有那麼嚴重……她不知道。

她知道的只是,全家人仍然同睡在一張大床上,每當母親上夜班,或者有個什麼事兒要出去,等待她的就是又一場蹂躪。

兩個月後,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出走。卻因為既沒錢吃飯也沒錢住旅館,被好心人短暫收留後送回。

終於熬到初中,她寄了宿。周末,別的孩子歡天喜地迫不及待回家,她找各種理由留在學校。

然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寒暑假,她只能再次成為案板上的羔羊。在父親見縫插針的侵略下,在漫長得看不到邊際的時光里,一次次被宰割,凌虐,傷害。

她的身體里像插進了一把刀,再也沒能拔出來過。

時時流血,時時疼痛。

她孤僻,不笑,無緣無故掉眼淚,卑微又暴躁。

初二,她再次出走。這一次,她準備得充分一些,手裡有母親讓她去學校交的補課費,三十塊錢。

她揣著這微薄身家搭上一輛長途公汽。在因為暈車吐得七葷八素時,有一個大叔出現,給她倒水,和她聊天,問她可想跟著他一起去幹活。

她感激地、毫無防備地點頭。

兩個小時後大叔把她帶上了一輛開往河南的火車,之後又轉了好幾次車,直到一座偏遠的小村、走進一棟破敗的房屋,才停下。

當晚,在滿是破衣爛衫以及汗臭味的硬木板床上,她再次被撕裂。

對方是一個大她十三歲的丑到讓她反胃的男人,也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是的,像很多電視劇里的情節那樣,她被大叔拐賣給了這個男人。

2

小苗清晰地記得,被「丈夫」強暴的那晚,外面傾盆大雨。和三年前被父親強暴的那晚一模一樣。

驚雷閃電、悲傷茫然里,14歲的她開始另一種生活,比在家裡並不會更好過的生活。

白天在家人的監視下洗衣做飯餵豬掃地鋪床,晚上被那個男人不管不顧地、毫無疼惜地折磨。

下身很快又紅又腫,每碰觸一下,就忍不住殺豬似地哀嚎。換來的卻只是劈頭蓋臉的巴掌,或者乾脆被用布塞住嘴。

再後來那裡潰爛,流出彷彿無窮無盡的豆腐渣。

頭也開始疼。炸裂般地疼。

有一天,「婆婆」端來中藥,說是給她治病,她受寵若驚、戰戰兢兢喝下。

後來又連喝了幾天。一個月後,豆腐渣還是照樣,頭疼還是照樣,她卻發現自己懷孕了。那時她才知道,那中藥本來就是促排卵、生「貴子」的葯。

十月懷胎,小苗生下女兒。因為沒有錢,就在自己家接的生。

在疼痛里死去活來,又活來死去。

下體撕裂,卻沒有人幫她縫合,也沒有人管。

她就那樣光著身子,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

也整整流了十天血。下邊起初墊著衛生紙,後面嫌紙太貴沒錢買,「婆婆」用自縫的布袋子裝上草木灰來代替。

就這樣她居然熬了過來。

只是頭疼得更加厲害。

無法自制時,就只能喝酒。那種散制的自釀酒,用大茶缸,一杯接一杯,像喝水那樣灌下。

沒有過程,直接醉倒。

然後可以任性地在地上打滾,哭鬧,呼喊。

那是她惟一覺得舒展的時刻。

她迷戀上那種感覺,以至於漸漸酗酒。

日子在渾渾噩噩里流失。

十七歲,小苗又生下一個兒子。

兩個孩子都是她的血肉。但她無法愛他們。

她聽見他們哭就煩躁,看到他們笨手笨腳的樣子也煩躁,他們喊媽媽她更煩躁。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沒有人性。

總是做夢,夢見自己還是青澀少女。她明明還沒有長大,那些時光卻為什麼都飛走了。

像花朵上受驚的蝶蝶,一去就不再回來。

她是怎麼到了這裡,怎麼變得支離破碎,怎麼活得不人不鬼?

她不明白。

她多想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是那個背著書包的快樂的孩子。

兒子兩歲多時,她忍不住給母親寫了封信說,我想回家。

「丈夫」起初不允,她說,倆孩子都在這呢,我怎麼可能不回來?再說我總不能一輩子不去娘家吧,這次我先自個兒去,以後兩家也要走動的。

男人覺得有理,同意了。

只有她心裡知道,她再不可能踏進這個家一步。她恨這個男人,這棟埋葬了她青春的破房子,這裡的一切。

只不過,她不愛孩子,卻拿放棄孩子當了解放自己的籌碼。她有些慚愧,又有些解恨般的暗喜。

3

終於回家。

母親一遍遍撫摸她的頭髮,父親用有些躲閃的目光,傳達內疚與不安。

六年,他們都老了。母親患上嚴重的腰椎病,疼起來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父親原來的支氣管炎愈發嚴重,成天不停咳嗽。

這算是時光給他們的懲罰嗎?或者,他們一家人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吧?

她有些艱難地,對他們綻放微笑。

然而小苗很快發現,自己又一次錯了。

開始有人上門來提親,父母每天都變著法兒催促她嫁人,委婉地表示,怕她在外面的那些不堪遭遇傳開,影響名譽。

她剛從冰窟里撈起來的一顆心,還未暖熱,又被凍住。

突然就明白,這個家的一切都沒有變。母親,父親,以及他們對她的疏忽或不愛。

但那個愛她的人在哪裡?或者說,這個世上真有愛她的人嗎?

她想著想著,心又疼了。

一個月後,小苗匆促嫁給一個離異男,大她五歲,無孩。

選他的原因除了被催婚,還有一個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吃完飯,他立刻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很平常的動作,她的眼眶卻一下子就紅了。

這麼多年,她幾乎忘了正常人的生活是怎樣的,正常的感情是怎樣的。稍微的溫柔,都能讓她心驚。心動。心暖。

婚後種種,更讓她感到自己真的在重生。

他把工資卡交給她打理,和她說話永遠平心靜氣,從不打罵她,做愛時會詢問她的感受,在她不開心時會開解安慰。

她想不出還有什麼生活比這更好。

然而又一個月後,小苗再次墮入地獄。

丈夫不知道怎麼勾搭上一個女網友,要離婚,她當然不同意。他居然拋下她,和女網友私奔了。

可笑的是這場私奔只持續了半年時間,丈夫又回了家。滿臉疲憊,沒有對她解釋一個字。

她也沒有問一個字。

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回來,如同當初不明不白地離開。

日子好像變得和從前一樣。但其實已經完全不一樣。他們不再接吻、擁抱、聊天。做愛也很少,而且變成一種沉默的機械運動。

死水般的婚姻里,惟一的亮色是,她生下了女兒。這是她的第三個孩子,卻是她心理上認可的第一個。

丈夫也很愛女兒,當他們一起圍著這個小生命打轉時,生活好像又有了盼頭和意義。

他開始對著她沒話找話,偶爾帶個小禮物討好她,也不止一次表示會和她白頭到老。

母親也不時打電話給她,她和父親都更老了,身體也更差,不管以前怎麼樣,希望她不要計較。他們只有她一個孩子,會把一切都留給她,也希望她能經常回家,看看他們,照顧他們。

生活看起來似乎終於納入正軌,甚至勉強稱得上幸福了,小苗卻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也無法信任任何人。不管是丈夫,還是父母,還是其他人。她說每次回家去照顧父母特別是父親時,心裡就說不出的憋屈和難受,有時候真恨不得那個不能自理的人是她自己。她還說她想好了,等孩子成年後,她就要搬到敬老院去住,她覺得她還是適合一個人。

她一直是孤單的。仍然是孤單的。也許這輩子都要這麼孤單下去。

她沒有被好好地被珍惜過、珍重過、呵護過;也終於漸漸失去了愛的能力和勇氣。

也可能自從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開始,這結局就已註定——這麼多年了,那把刀仍然插在她身體里。時光未能將它拔出,反而令它越插越深,直到毀壞了她整個的世界。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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