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玉：此生難得有心郎

張曼玉

　　在香港，有這樣一個傳奇女子。

　　她演了75部電影，拿下15座影后；她談了9次戀愛，結了1次婚。

　　每當她「失蹤」，就是在談戀愛；每當她「現身」，就是又失戀。

　　每次慘重的失戀之後，迎來的就是她的獲獎。

　　她是影后中的影后；她是剩女中的剩女。

　　她，就是張曼玉。

　　一直都不否認，張曼玉真的是時光雕刻的美人。歲月沉澱了張曼玉的美，周身散發著一種迷人高貴的氣質。當她安然度過46歲生日，這正是大多數女人開始頹敗的時候，她卻在歲月與鏡頭裡不斷地修鍊著自己，讓我們知道了，什麼是不會隨時光被遺忘的優雅風骨。

　　然而，只因她的優雅，很多人忘卻了她的支離破碎。

　　其實，她是一半像香鑲玉，一半像阮玲玉。該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且碩果累累。只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人和事，她璀璨如一顆鑽石，眉宇間卻難掩失落之色。

　　她在銀幕上塑造萬種風情，出了戲，洗盡鉛華，當她攬腿盤上沙發，臉頰在高空陽光里泛起光澤，她仍是一個必須做全日制貼身女友的小女人，仰望愛情給予的安全，幾乎從未試過愛人的間斷。已經46歲，談及愛情，卻仍俯下身去，光芒掩映，開出一朵凜冽而又脆弱的花。

　　千帆過盡，皆不是她心之所愛；三千弱水，哪一瓢知她冷暖？

　　一隻沒有腳的鳥

　　張國榮在《阿飛正傳》中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地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張曼玉不是那樣的阿飛，可她卻始終為了愛情在飛翔。從香港到倫敦，從巴黎到北京……是個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寧要愛情不要事業的女人。哪裡有她的愛情，哪裡就是她的家。她亦從來不隱瞞，她曾有兩句箴言：「愛情永遠是我最在乎的事情」 ，「女人的成功是臨死前有愛人在身邊」。

　　可見，身為成功的演員，對於張曼玉而言，電影並不是她的生活重心，她寧願搭地鐵去買菜，享受自由自在，為愛盡情冒險。

　　可笑的是，命運的大手始終不肯讓這個長著小虎牙的女人得償所願。偏讓她星途順當，影后拿到手軟。又讓她愛來愛去，終了無依無靠。最諷刺的是，每次她失戀後總會得到影壇的獎項。至今，她是香港得獎次數最多的女演員紀錄保持者，她有多少次戀愛重傷，可想而知。

　　她說：「我希望30歲可以結婚，婚後不要再拍戲，過舒服無憂的生活。」

　　然而，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她依然糾纏在紅塵之中，時不時拋頭露面，賺點生活費。

　　她說：「我希望一生只結一次婚，結了婚就永遠不要離婚。」

　　然而，她的婚姻卻像一出鬧劇，遇見，錯過，再遇見，物是人非。

　　時至今日，有傳46歲的她再償戀愛失敗的苦果。此次，毫無疑問，又是被時任夫君以「劈腿」告終。

　　屈指算來，張曼玉比較正式而完整的婚戀經歷共有5段，每段幾乎都在3年以上。這樣的人生「段落」，在一般人看來或許只能用「支離破碎」來形容，實在談不上美感愜意。

　　張曼玉曾經有句經典台詞：我是個愛情動物。而在熒幕之外的她也確實像是為愛奮不顧身的愛情動物。每一段愛情都是飛蛾撲火般轟轟烈烈，全心投入。每次戀愛開始時，她總是全心全意、滿心歡喜，一副非君不嫁的幸福模樣。只是，歸宿一直都不是最後的歸宿。

　　自從1983年當選「香港小姐」亞軍後，張曼玉便傳出一段接一段的戀情。敢愛敢恨的她給人的印象是「講心不講金」，香港的女星都對結婚著迷，演戲只是嫁入豪門的熱身運動。張曼玉也跟富商戀愛過，但是她迷戀的卻是戀愛本身。

　　因此，與她發生情緣的男人兼顧各種職業，有導演、房地產商，也有髮型師、電影幕後工作人員、普通人士。只是，不論是誰，不論哪個國籍，不論她怎麼折騰，最後的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很快就會被男人甩掉！

　　其實，任何男女之間的邂逅相戀，就算無結果、無目的、無定數，依然是一個有著浪漫底色的故事。正如張曼玉自己所言：「我不相信女人一生只能談一次戀愛。其實每次的感覺都不大相同的」，吐出這樣的話時，她說得從容而爽利。

　　然而，一個總是在不停談戀愛，又總是失敗的女人，恐怕「遇人不淑」這樣的解釋未免太過蒼白無力。世界上完美的愛情多得是，為何只有你一再地遇到「陳世美」？

　　偶然多了，必定會成為必然。

　　戀愛是心靈的戰爭，很多女人戀愛失敗的主要原因是不懂男人，尤其是不懂男人的基本心理。

　　毫無疑問，張曼玉就是最典型的「不懂男人心理」的女人。

　　其實，張曼玉挑男人的眼光很好，她所有的男友都是青年才俊，也都愛好自由。但她在拍拖時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太黏人。

　　1987年，張曼玉與爾冬陞相戀。朋友告訴她，爾冬陞是個大男子主義者，未必適合她。但張曼玉自覺性格溫柔，可以以柔克剛，樂於當大男人身後的小女人。只是，她要爾冬陞時時刻刻都在身邊。

　　要知道，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愛情絕對不是生活的全部，可能排在女友前面的更多的是他的事業和朋友。男人有許多兄弟聚會，女友是不方便出席的；而張曼玉的女性朋友聚會，卻總愛拉著男友同去。她要佔用他的全部時間，這對於爾冬陞而言是難以忍受的。於是難免出現爭執，時間一長，再好的感情也在爭執中消磨殆盡。

　　某天，爾冬陞在家裡擺下燭光晚餐，在非常羅曼蒂克的環境下，向她提出了分手。張曼玉當時毫無心理準備，還以為男友在開玩笑，沒想到爾冬陞的態度卻非常認真，她馬上哭得梨花帶雨，但任憑她如何挽留，爾冬陞都決絕地表示兩人性格不合，一時的痛苦總勝過長期的爭執。

　　張曼玉和爾冬陞的這一段情，兩人傷得都不輕，以至於再見時，簡直像陌生人。好在這個頑強的「小虎牙」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她繼續戀愛，更加熱烈地追求愛情。

　　只是，這一次，她完全混淆了「追求愛情」和「追求男人」的定義。愛情是能令一個女人幸福的事情，女人追求愛情，無可厚非。然而，這需要手段和智慧。

　　要知道，男人都喜歡追逐的快感，喜歡激烈的競爭。他們喜歡賽車、競技比賽和狩獵。他們喜歡鎖定目標，想方設法去實現目標。

　　這種令人著魔的貓捉老鼠的遊戲讓男人興奮不已，這也是兩性之間最基本的差異。女性通常追求一種相互承諾的情愛關係，並以此作為最終目標；男人則不然，他會認為，接近目標的過程才是最為精彩刺激的。

　　所以，如果一個女人太快讓男人得手，或者根本不用男人追逐，自己倒貼上門的話，那麼「被甩」就是遲早的事情。

　　很顯然，對這些毫不知情的張曼玉，再一次讓悲劇蒞臨在了自己的身上。

　　1991年，張曼玉拍《雙城故事》時與美國人漢克相戀。然而，好景不長，為嘩眾取寵，漢克在雜誌上公布了張曼玉給他寫的數十封情書。導演王晶更是將此事拍成電影《愛在娛樂圈的日子》，嘲諷她的天真。

　　因為輕率地相信男人，因為輕率地付出感情，因為輕率地自輕自賤，這一次，身為公眾人物的她，不僅輸掉了自己的愛情，更輸掉了隱私和尊嚴。當全城人民都在茶餘飯後咀嚼著她的情書時，她才恍然明白了，什麼是自作自受。

　　美國著名兩性情感專家曾經說過：「當一個女人在午夜驅車去看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的車頂上只缺一個霓虹燈標誌：我是送上門的貨。」

　　試想一下，如果你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衣去追求一個男人，那麼，他首先會跟你做愛。接下來，他就會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溜之大吉。最怕的就是，完事之後，你還躺在他的懷裡，柔情依依地來一句：「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完了，你簡直離「打入冷宮」不遠了。

　　女人格外主動的結果，會使男人失去原先對她的欣賞。無論你是否身穿睡衣，是否寫過情書，一旦一個男人失去了對一個自貶身價的女子的尊重，他也就失去了與她更為親近的願望。

　　女人必須明白，男人基本上可謂一種喜歡危險、不安、驚悚等刺激情緒的動物，他們喜歡的是酒、煙、暴力、性愛等等。所以，他們很快就會膩煩善良順從的女性，越是身邊女人扎堆的優質男人越是這樣。

　　曾經，有很多女人在戀情失敗後，來向我哭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我對他百依百順，我那麼愛他，我甚至可以為他去死，他為什麼不喜歡我？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我到底哪裡不好？

　　我答：不是你不好，問題就在於，你實在是太好了。

　　張曼玉同這些善良溫順的女人一樣，在面對心儀的男人時，也會無限順從，不僅如此，為了博得心儀男人的青睞，她更是使出渾身解數，但這卻是一個失敗的捷徑。

　　為了嫁給法國導演阿薩亞斯，張曼玉作了許多改變與妥協。

　　她為了他，離鄉背井定居巴黎；她努力學習他的語言、他的文化；努力適應與自己膚色、生長環境截然不同的丈夫。為了他，她放棄了片約和廣告，專註地享受婚姻。她曾向記者誇耀：「在法國的生活很簡單，煮飯、洗衣等家務都是我一手包辦的。」不沾陽春水的公主，為了心愛的王子，甘願洗盡鉛華做個黃臉婆。

　　阿薩亞斯也曾公開感謝：「Maggie為了我改變了很多。」然而，感謝歸感謝，感謝並不代表激情，更不代表愛情。

　　她的改變與妥協換來的卻是，另一個女子分享她的床與丈夫，甚至還分享了她的海景和園景。

　　對於愛情，她企求過，退讓過，傾囊而出過，結果傷痕纍纍。她只能黯然退場。為了他的前途，她再次打掉牙齒往肚裡吞，毅然地站出來微笑著闢謠：「我們離婚，與第三者無關。」直到退無可退，阿薩亞斯公開承認自己有個圈外女友，「第三者」才浮出水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已為他遷居巴黎，她已為他減少曝光率，她甚至為他遮掩說好話，只是，她無法容忍自己的自尊被人當做爛泥，狠狠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