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2):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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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莫玉林

(一組京劇版楊貴妃圖片)

【作者簡介】莫玉林,四川南充人。干過建築,修過鐵路,進過工廠,閑暇時愛好文字。作品散見於《深圳特區報》《江門文藝》《西江文藝》《大鵬灣》《嘉應文學》《打工知音》《中華手工》等。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三)

楊玉環和唐玄宗的相識,也是一個傳奇的巧合。婚後的楊玉環,在壽王府里除了看書,就是跟著樂師學習舞蹈和音樂方面的知識。「腹有詩書氣自華」這話用在楊玉環的身上恰到好處,一年多來,十八歲的楊玉環顯得更為成熱,更有氣質,加上清麗脫俗的外表,楚楚動人的模樣,對任何男人都是萬有引力的。

據說,那時的長安城裡有一個踏青的日子,叫中和節(農曆三月三),那一天,居住在長安城裡的人全都出外踏青,其間最為活躍的要數那些平日里難得有機會出門逛街的婦女。杜甫有詩云「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就是描寫的這個節日。

這麼一個盛大的節日,楊玉環也不願錯過,她沒有塗脂抹粉,喜歡清新自然。早飯後,她揮手對丈夫說,我出去玩一會兒。李瑁不注重細節,他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妻子,獨自一人出門會不會引來追求者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十分自信,只知道自己作為皇子,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和威力,一般男人是望塵莫及,量誰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他在埋頭做工作記錄,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楊玉環哼著小曲,像個天真快樂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出了門,頭上的辮子有節奏地拍打著她的肩背。來到長安城外的水邊,水裡的魚兒在追逐,岸邊的蝴蝶在舞蹈,頭頂的燕雀在唱歌……一個個女人如鮮花般爭奇鬥豔,在水邊嬉笑著,楊玉環摘下幾朵燈籠草,放在嘴邊,輕輕一吹,燈籠草像雪花一樣在空中飄飛著。

這一天,玄宗皇帝一時高興,穿上便衣,帶上幾個貼身侍衛,搖搖擺擺地來到長安城外的曲江之畔,慢慢觀賞眼前的美景,享受著節日帶來的歡樂。突然,玄宗皇帝覺得眼前一亮,在一群脂粉堆里,他看見了一個女人,正向他這邊走來,經過身邊時,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緊身褲,豹皮鞋,肩頭粉色挎包的帶子長至腳裸,挎包上吊著一條閃閃發光的「魚兒」。雙腿富有彈性,走路像蜻蜓點水一樣。

唐玄宗半張著嘴,一雙眼珠差點跳出眼眶來,隨行的高力士是機敏之人,見狀立即叫過一個太監,叫他上前盤查一下,那位女子是誰。太監很快回話,此女楊玉環,壽王李瑁的妻子。唐玄宗啞然失笑,用手搔著腦袋連連嘆息:絕世美女,絕世美女啊!

原來是自己的兒媳,唐玄宗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因自己最寵愛的武惠妃常伴他的左右。過了那一天,這個女子也就淹沒在眾多的女人之中,被唐玄宗忘記了。沒想到,兩年之後,武惠妃居然去世了,唐玄宗心情一落千丈。儘管後宮有佳麗三千,在唐玄宗的眼中,都是面如土色,死氣沉沉,沒有一點趣味。

這可急壞了唐玄宗身邊的得力寵臣高力士,他左思右想,終於記起了一個人來,半夜三更,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對方,唐玄宗猶如大夢初醒,也從記憶的海洋中將這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美麗兒媳打撈上岸,他激動不已,第二天,派高力士前往壽王府,將楊玉環接入宮中暢談。

唐玄宗一眼看見楊玉環,仍然穿著緊身褲,豹皮鞋,雙眸里蕩漾著萬種柔情,像一個得了奧運冠軍的體操運動員,渾身充滿了力量,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唐玄宗的智商急劇下降,言談舉止都失去了分寸,他上前一步,欲將兒媳擁入懷中,楊玉環身子一偏,還是沒有躲過。

當對方滿是鬍子的嘴向她臉上刺過來時,被楊玉環伸手攔在了中間。她本想生氣,想到眼前的男人不僅是自己的公公,還是一國之君的皇上,她的語氣軟了下來,說出的話反而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父皇,你不能這樣,我是你的兒媳呀。」唐玄宗用手擋開對方的手,微閉雙眼,鼻子在對方的脖頸間聞來聞去。

隨後,色眯眯地說:「我好喜歡你身上的味道,玉環,從今往後,我要你變成我的女王!」不知怎地,楊玉環一下變成了商量的口吻:「李瑁怎麼辦呢。」「寶貝,這事不用你操心,我有辦法的……」唐玄宗話還沒說完,滿嘴鬍子霸道地在對方的臉上掃來掃去。楊玉環表情木訥,既沒有順從、迎合,也沒有反抗、拒絕。

作為一國之君的皇帝,雖年近花甲,但要找怎樣一個年輕的未婚女子,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偏偏對自己的兒媳楊玉環垂涎欲滴,就如一句美好的告白:你的過去,我不介意,但你的未來,我願意參與。

經過一夜的談心和思量,楊玉環衡權了一下利弊,自己只要跟著父皇,把父皇服侍好了,自己也就落入了福地,娘家的姊妹都可以平步青雲,升官發財,反之,丈夫可能性命難保,弄得家破人亡。楊玉環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從,害了丈夫,並毀了楊家的大好前程。再說了,皇宮裡那麼好的條件,哪個女人禁得住如此誘惑。

就如民國的胡蝶,戴笠給了她兩種選擇,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一個害了丈夫及家人,一個讓親人朋友可以輝煌騰達。我想,任何女人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聰明的女人都清楚,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結果都得同意,還是如胡蝶,既然已經住進了戴笠的府中,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結果都得同床共枕,只是時間的早晚。楊玉環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丈夫,李瑁欲哭無淚,幾近跌倒,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上天的捉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一個影影綽綽的夜晚,唐玄宗以楊玉環自願度為女道士在宮中為太后祈福為借口,實際上是要楊玉環和壽王李瑁分手。讓高力士帶著一隊人馬,前去壽王府,那時,李瑁正把妻子摟在懷中,不言不語,心事重重。聽到激烈的敲門聲,楊玉環平靜地說:可能他們來了,你還是迴避一下吧。李瑁腦海一片空白,他輕輕地把妻子從膝蓋上推下去,自己躲進了屋裡。

高士力一行人,趁著夜色,把楊玉環接進了皇宮,為了掩人耳目,唐玄宗讓兒媳出家,取了個道號「太真」的名號,住進太真宮,其生活如同皇后的待遇。就如民國的軍統頭子戴笠,為了和胡蝶在一起,就讓其丈夫去雲南搞運輸,意在想方沒法,把礙事的人支走。妻子上了天堂,而丈夫李瑁卻跌入了人間地獄,自己的妻子被父皇搶走,自己只能過著鬱鬱寡歡,敢怒不敢言的日子。

對此,唐朝詩人李商隱曾在詩歌《驪山有感·詠楊妃》中寫道:「驪岫飛泉泛暖香,九龍呵護玉蓮房,平明每幸長生殿,不從金輿惟壽王。」此詩說明了當時唐玄宗搶走兒媳之後,壽王李瑁的鬱悶和唐玄宗的尷尬,然而,楊玉環實在太漂亮了,唐玄宗為了得到她,什麼世俗觀念,什麼倫理道德,統統拋在了腦後。

五年之後,即天寶四年(745年),唐玄宗為了安撫兒子李瑁,把韋昭訓的女兒冊立為壽王妃,讓楊玉環和李瑁徹底劃清了界線。此時,楊玉環守戒期滿,唐玄宗便下詔讓楊玉環還俗,並接入宮中,立馬冊立楊玉環為貴妃,玄宗自廢掉王皇后就再未立後,楊貴妃就相當於皇后。無論唐玄宗怎樣轉彎抹角,其目的只有一個,把兒媳婦弄到自己的床上去。

要是世間某些個性倔強,像柳如是之類的女人,遭到這種屈辱,她可能會自殺身亡的。而楊玉環本是一個心地善良,心無城府之心,反正走不掉了,何不享受人生?

據說,楊玉環最愛吃的水果是荔枝,直到快與唐玄宗上床了,也不忘這件事,用現在的話說,她就是個典型的吃貨。電影皇后胡蝶當年吃的桂花千層糕,是戴笠專門讓廚師做的,而楊玉環為了吃荔枝,可謂主動要求。那個夜晚,唐玄宗把楊玉環摟在懷中,右手伸進了對方的衣服里,正準備進一步行動時,被楊玉環按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

唐玄宗沒有生氣,俯下頭對她耳語:「玉環,乖,嫁給我吧。」

「嫁給你可以,要滿足我一個條件。」

「說吧,寶貝兒,金銀財寶你隨便挑。」

「錢財我不要!」

唐玄宗以為對方會異想天開,出一些他無能為力或無法辦到的難題,身子一軟,感覺四肢無力,差點讓楊玉環從懷中滾落下去。她仰著頭,看著對方為難的臉色,吹了吹對方的鬍鬚,說:「我要吃新鮮的荔枝。」唐玄宗哈哈一笑:「這有何難!」

唐玄宗當即下令,修建棧道,讓士兵騎著千里馬前往,像如今的順豐快遞一樣,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下令各地驛站,快速轉運閩、廣荔枝進貢長安。只為了在短短几天之內讓貴妃吃到新鮮的荔枝。為此做出了不小的犧牲,死去了不少將士和戰馬,耗去了不少人力和財力,僅為楊貴妃一人歡娛快樂。很有點像「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周幽王為博得寵妃褒姒一笑,不考慮後果,點燃烽火戲弄諸臣。

對於當時的盛況,杜牧有詩云:長安回望綉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當時,為了給楊玉環送荔枝,而修鑿的棧道,就叫「荔枝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也像「六軍慟哭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一樣,成了千古名句,也從側面反映了楊玉環、陳圓圓,這類女人有著讓世人傾倒的容貌,才讓那些大權在握的男人,不惜一切代價,飛蛾撲火般要得到她們。

當時楊貴妃在華清宮裡品嘗荔枝也是一個動人的場景,唐玄宗端著美酒,看著楊貴妃用細長的手指,優雅地剝著荔枝,等楊往嘴裡送進一顆荔枝,他就喝一小口酒。在唐玄宗的心目中,楊玉環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從此便有這歷史上的著名一笑。「華清笙歌霓裳醉,貴妃把酒露濃笑。」那作為貢品進入宮廷的美酒,也取名為:露濃笑。

吃上了新鮮荔枝的楊玉環,索取得到了滿足,心情開朗,容顏更加美麗。加上她是二十多歲的年華,心裡和生理上都是很成熟的時期,她知道如何把男人服侍得舒舒服服。唐玄宗的付出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第一次與楊玉環有了魚水之歡後,再也離不開她了,就像當年的漢成帝,與趙合德上了床後,無法自拔,天天沉醉在對方的「溫柔鄉」里,以至後來,死在了趙合德的床上,這不知是女人太美,還是男人犯賤。

舞蹈,是女人氣質的內在表現,也是能讓男人沉醉其中的一種技藝,但凡姿色出眾,氣質不凡的女人,其舞蹈技藝都相當不錯,譬如民國影星阮玲玉在跳舞的過程中,迷倒了茶商唐季珊,兩人走在了一起,胡蝶也是在舞場中結識了潘有聲,唐朝時期對女人的審美標準大抵是豐腴,像莫言筆下的《豐乳肥臀》一樣,給人一種豐收的喜悅。楊玉環就是那種豐滿的女人,每當她舞動著腰肢,旋轉著身子跳起舞來,就會帶給唐玄宗一種視覺的盛宴,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著,臉上樂開了花。

除了舞蹈之外,楊玉環更是有音樂的才華,唱歌吐字清晰,聲音圓潤,恰巧唐玄宗也喜歡音樂,兩人興趣愛好一致,可謂珠聯璧合,兩人很快成為了知音,用現在的話說,唐玄宗找到了一個理想的聊天對象,雙方很容易聊到一塊兒,並願意聽對方的廢話,這是愛情的一種境界。楊玉環還有詩才,一次,她陪唐玄宗遊覽綉嶺宮,侍女跳霓裳舞助興,自己則應景寫了一首七絕《贈張雲容舞》: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

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此詩歌被收錄於《全唐詩》,雖僅有一首,但也看出她的才華。

我覺得,楊玉環是自帶某種喜感,像如今那種大大咧咧的,心無城府,心地善良的女人,走到哪兒,都能給人帶來快樂,這樣的女人,更能收穫幸福,得到男人的鐘愛。從此,唐玄宗把後宮其他妃嬪統統丟在一邊,「三千寵愛在一身」在楊貴妃的身上實現了。

兩人朝夕相伴、形影不離,百官宴會,朝廷大典,玄宗無不把貴妃帶在身邊,像一對連體嬰兒。正史中有這樣的描寫:「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七月初七,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中國傳統情人節這天,兩人手拉著手,像一對新人,避開群臣,來到驪山長生殿里,仰望著牛郎織女二星,雙雙跪拜,發下誓言:「人壽難朝,但願我們世世生生,永為夫妻,過了今生,還有來世!」

這種情景,很像才女張愛玲與胡蘭成寫下的婚書「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詩人白居易為唐玄宗和楊貴妃的長生殿之約寫下了永恆不朽的詩篇:「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那情那景,歷經千多年的風雨之後,仍感覺溫馨而浪漫。

不過,你我別忘了,就算一國之君的皇上,不是神仙,也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大權在握的人。是人都可能禁不起誘惑,是人都可能朝三暮四,更不用說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皇上。儘管玄宗對後宮人說:「朕得楊貴妃,如得至寶也。」時間久了,也想換個口味,就像當年的漢成帝,那麼寵愛趙飛燕,可當她的妹妹趙合德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心中的天平情不自禁向另一方傾斜了。

唐玄宗在感情上背叛楊玉環的事例應該很多,這也導致了楊玉環多次感情上吃對方的醋,以至多次被趕出皇宮,在此略舉幾例。

其一,根據宋人《梅妃傳》記載:「梅妃叫江采萍,比楊貴妃早19年入宮。當年,唐玄宗最寵愛的武惠妃去世,玄宗心中失落,高力士便建議在全國選美。高力士來到福建,見到了江采萍,覺得她容貌氣質均屬一流,把她帶回宮,獻給了唐玄宗。」江采萍不僅容貌美麗,而且溫柔典雅,很快擄獲了唐玄宗的心。

江采萍自小喜愛淡雅,也喜歡同樣淡雅的梅花,唐玄宗便將她封為梅妃,特地在後宮為她栽種了一片梅林。每逢梅花盛開,唐玄宗便攜梅妃來到這裡,賞花吟詩,恩愛無比。後來,當高士力提到楊玉環時,唐玄宗的心又被楊玉環所迷醉。唐玄宗想方設法將楊玉環弄到手之後,便把梅妃忘卻了。梅妃擅長詩賦,一日,她寫了一首《一斛珠》,託人帶給玄宗,玄宗見詩,便想起了昔日與梅妃在一起的情景。

於是,便召她入翠華西閣敘舊,兩人淺斟慢飲地喝茶聊天,正當唐玄宗伸過手去,撫弄對方的長髮時,被楊貴妃遇見。她快步走過去,二話沒說,陰沉著臉,一下將唐玄宗面前的茶桌提起來一扔,茶杯在空中翻滾著,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空氣中充斥著火藥的味道,唐玄宗哪能容得下這般羞辱,大喊一聲:來人!幾個侍衛衝過來。唐玄宗指著楊玉環說:把她押出去,送回娘家!只是,楊玉環一走,唐玄宗的心中又空落落的,第二天,便吩咐高力士找個理由將她接了回來。

其二,唐玄宗時期專門設了一個職業,叫作「花鳥使」,應該和當年元帥林彪的兒子差不多,設置了多個選美組去各大城市為林立果選美。花鳥使也一樣,專門到民間搜羅美女以充實後宮,唐玄宗是個風流天子,儘管楊貴妃貌美如花且情投意合,天天粘在一起,就像頓頓吃山珍海味,也會沒有味口的,便背著楊貴妃召幸別的女人。

女人的敏感直覺,往往勝過男人的三思,一次,唐玄宗趁楊貴妃練習聲音之時,鬼鬼祟祟,像賊一樣摸牆扶壁,倒退著離開了她的視野。楊玉環假裝沒有看見,繼續練習。不過,心中的無名火已經燃燒起來了,過了一會兒,她再也練不下去了,把琴一扔,拖著一把掃帚向後宮衝去。在後宮院子中玩耍的女人,看見楊玉環的架勢,以為她要大鬧天宮,嚇得一鬨而散,紛紛躲藏起來。

楊玉環找到一間屋子,來到床前掀開蚊帳,看見唐玄宗和一位宮女赤身裸體地滾在一起。她瞪著雙眼,手中舉起的掃帚,最終沒敢落下去。倒是唐玄宗先開口:「你一個妃子,竟然管起了皇帝的私生活了,太不像話!」「你……你……」楊玉環抹著淚,把掃帚向床上一扔,衝出了門。唐玄宗一氣之下,下令「攆回去」,楊貴妃又被攆回了娘家。不過,楊貴妃一走,唐玄宗又覺得失去了什麼寶物,坐立不安,又後悔了。當天晚上,趁著夜色,唐玄宗就派禁軍將貴妃從楊家接了回來。

其三,大家都知道貴妃醉酒的典故,據說某一天,唐玄宗命其設宴百花亭,同楊玉環賞花飲酒,吟詩作對。楊貴妃先赴百花亭等候皇上,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對方的身影,她焦急不已,忙叫人前去打探,才得知唐玄宗半路倒拐,去會一名江姓宮女。

楊玉環醋意大發,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去捉對方,而是想法報復唐玄宗。她坐在亭中,獨自一人飲酒,幾杯下肚,她紅著臉,感覺身體有些燥熱,當著諸位男子,脫去了外衣,高挺的胸部在白色的襯衫里時隱時現。她拉過高力士說,來,我們跳舞。高力士看著她嫵媚的神態,像神話中妖精一樣,便縮回手,囁嚅著說,別這樣,皇上知道可不得了。怕什麼,我高興……話還沒說完,拖著她的手就走。

高士力只得半推半就地來到亭中,與她一起舞蹈。楊玉環假裝喝醉了,在跳舞的過程中,頻頻往對方的懷裡倒。她火辣的身材,風情萬種的神態,撩得幾位男子春心蕩漾,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不知是楊玉環故意裝累,還是真的玩累了,她癱倒在高力士的懷中,高力士這才知道事態的嚴重,用顫抖的聲音一連喚了幾聲:「娘子,娘子!」她沒有回答,像一條擱淺在沙灘的魚兒,閉上雙眼,輕輕地呼吸,美得讓人心醉。高力士不敢有非分之想,抱著楊玉環疾步送回宮中,唐玄宗知道後,大罵了一頓高力士等人,又故意冷落了楊玉環幾天。「貴妃醉酒,本性善妒」就是這樣而來的。

其四,這是最有趣的一次緋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用在楊氏家族是恰如其分的。隨著楊玉環的受寵,楊妃的兄弟封侯拜相,三個姐姐封為一品夫人,特別是她的堂兄楊國忠竟升為宰相,身兼四十餘職,總攬朝政。楊氏家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整個大唐天下,成了楊家的樂園。

楊玉環的漂亮是不容置疑的,她的三個姐姐也長得很漂亮,四姐妹走在一起,亭亭玉立,爭奇鬥豔,要是漢成帝遇到這樣的姐妹,一定會如趙氏姐妹一樣,據為己有。唐玄宗將楊貴妃的三個姐姐接到長安,封她們為一品夫人,准許她們隨意出入宮門,在宮廷里玩樂。三姐妹中,虢國夫人更為清麗脫俗,她時常在唐玄宗面前展示自己的嫵媚。作為美色當前皇帝的唐玄宗,當然來者不拒,與虢國夫人時常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只是有楊玉環在身邊,他遲遲不敢下手。

有一次,唐玄宗攜百官游幸曲江,在出遊過程中,楊玉環夫婦坐於前車,三位夫人坐華麗之車隨後,文武百官則隨左右,聲勢浩大,場面壯觀。幾天下來,大家十分高興,一晚,楊玉環興緻高漲,她給唐玄宗打過招呼,獨自一人去欣賞附近燈火通明的夜景。

大家正在唱歌跳舞,唐玄宗邀約虢國夫人一同滑進舞池,兩人近距離的接觸,一下子點燃了唐玄宗的慾火。他向對方使了個眼色,鬆開手離開了,虢國夫人悄悄緊跟其後,去了行宮卧室,唐玄宗一把抱起虢國夫人,放在床上。虢國夫人有些擔心地說:「皇上,皇上,要是玉環知道了咋辦。」聽到對方嬌滴滴的聲音,唐玄宗回答,我是皇上,她管不著,兩人難得找個空閑,只管及時行樂。

楊玉環回來到了,她發現唐玄宗不在,可能累了,回去休息了。她看見兩位姐姐在跳舞,怎麼還有一位姐姐不在,她踮起腳尖,滾動著眼珠,將在場的所有人掃視了一遍,就是沒有虢國夫人。她預感兩人有問題,立即向行宮衝去,到了窗前,她看見丈夫和姐姐在床上翻雲覆雨。因為是自己的姐姐,她沒有衝進屋子大鬧,只用手拍了兩下玻璃窗,轉身離開了。(待續)

(楊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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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編輯:洪與、姚小紅、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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