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隨隨他（蕭平實《入不二門：公案拈提集錦》）

　　益州大隨法真禪師。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此個還壞也無？」師云：「壞！」僧云：「恁么即隨他去也。」師曰：「隨他去也。」

　　星雲法師云：《有一則現代的禪案：一位美麗的小姐決心要參禪悟道，因此向一位老禪師請教說：「禪師！我要怎樣才能參禪悟道呢？」禪師看看她，心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塵世里的羈絆一定很多，如何能參禪悟道呢？因此就教她一句訣：「隨他去！不管他！」當然……。有一天，有人轉告她：男友來找她。她說：「隨他去！不管她（他）！」不久，美國大學寄來入學通知書，她不看，說：「隨他去，不管他！」一天母親打來電話：「你為留學買的愛國獎券，中了特獎。」她還是一句：「隨他去，不管他！」經過多次的「隨他去，不管他！」終於衝破了一道又一道的難關。有一天，無意之中看到她童年時候和老祖母的合照，發黃的相片中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就是自己。她想：「再過幾十年，自己不也和老祖母一樣要埋骨黃泉嗎？」一個轉念，她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對她來說，生死不再是那麼可怕的事，悟透了無常的生死，她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她的這一「悟」，比起世間虛妄的所有，價值又高多了。》（佛光《石頭路滑》頁147、148）

　　平實云：這位現代「美麗的小姐」也是霉運當頭，遇到了個野狐禪師，教伊一句隨他去，心中完全信受的緣故，此後便如是凡事皆「隨他去」：悟與不悟且隨他去，悟得真假亦不管他，亦是隨他去；如是凡事皆隨他去，乃至被野狐禪師印證錯了也是隨他去；犯了大妄語業也不管他，也是隨他去；師徒二人俱墮大妄語地獄業時，也準備隨他去；待得年老時，因了大妄語業故即將下地獄時，是否也準備隨星雲法師一起「隨他去」？

　　如是愚痴師徒，凡事「隨他去」；隨到啥事都不牽掛時，也只是個世間極為隨和之俗人，與佛法之解脫道了不相干，與佛法之佛菩提般若智慧了不相干；如是隨他到底之後，終究不能斷我見故，終究不能親證法界萬法之實相如來藏心故。如是不能斷我見之世俗人，不能親證法界實相之世俗人，而星雲法師竟可印證「她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竟可印證道：「悟透了無常的生死，她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實乃妄說了義正法之代表作也！顯見星雲法師自身亦是以如是「看開了」的世俗境界，作為解脫生死之境界也！

　　所以者何？謂「她想：再過幾十年，自己不也和老祖母一樣要埋骨黃泉嗎？」這樣的「一個轉念」以後，絕無可能「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故；亦謂「一個轉念，她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對她來說，生死不再是那麼可怕的事」，其實仍然未到生死之關卡，何況是離生死？所以絕無可能「悟透了無常的生死」，絕無可能使「她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根本未斷我見煩惱故。由星雲法師如是開示中，已可了知星雲法師所謂之「了生死」者，同於世俗人之「看開了，一切都不管他，一切都隨他去」。若如是對一切世間事都看開了，便是解脫生死，便是證得不生不滅的實相安樂，則世間一切看開了的老人家、樂天知命的老人家，都應該是已經「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的阿羅漢了，境界完全無異故；亦應如是世俗老人都已「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的實相境界了。

　　然而如是說法，終究與佛法之解脫道完全不相應，亦與佛菩提道完全不相應。此謂解脫道之親證者，要在現前觀察覺知心的我虛妄無常，要在現前觀察恆審思量的我、夢中思量作主的我虛妄、眠熟無夢時思量作主的我虛妄，如是斷我見已，方得初證解脫果之初果，斷三縛結。尚須進前斷除我執，非唯觀察了知即得；是故尚須歷緣對境中斷除對於自己之執著，不樂自己繼續存在，真實斷除「願欲自己繼續存在」之執著已，方是滿證解脫道之極果者。今者星雲法師所說「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之境界，卻是連我見都不曾斷除，尚非聲聞初果得親證者，卻敢說是能出三界生死之阿羅漢「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之境界，其言非妄而何？

　　複次，「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乃是菩薩所證境界，非聲聞阿羅漢所知；此謂聲聞阿羅漢所證解脫三界生死之境界，並非不生不滅境界，而是滅盡五蘊十八界我之後，一切法空之境界，彼諸聲聞阿羅漢並未親證無餘涅盤之本際故。是故聲聞阿羅漢所證者，唯有十八界滅之法，而無不生不滅之涅盤本際之證量，焉得說之為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無是理也！唯有菩薩親證第八識阿賴耶，了知此如來藏識即是無餘涅盤之本際，方是親證不生不滅者；由已親證不生不滅之實相心體，方能確實了知：十八界之自己滅盡之後，在無餘涅盤之中並非斷滅，尚有自己本有之第八識本際存在而離見聞覺知、離思量、離世間境界而獨住。如是親證、如是現觀已，方是真正「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者。然而現見星雲法師對此完全無知，對第八識如來藏完全不曾證得，如何能「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那位「美麗的小姐」對此第八識也完全不曾了知，更不必說親證或體會了，星雲法師竟然可以說她「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豈不是佛門中最荒唐之事？

　　星雲法師誤會佛法到此地步，對於二乘人所修證之解脫道內容懵無所知，竟然可以印證那位美麗的小姐「衝破了最後一道生死的關卡」，未免太過荒唐！而佛光山上下四眾弟子如是聰慧，竟然能信如是世俗化的佛法解脫道，令人深覺不可思議！

　　星雲法師對於大乘菩薩所修證之佛菩提道亦復懵無所知，竟然不知佛菩提道之修行入門即是親證第八識如來藏，竟然對那位尚未證得第八識如來藏的「美麗的小姐」，因為她能夠一切世間事都放下，就印證她已經「體會到了不生不滅的究竟安樂」，如是之言印在書中，梓行天下，昭告世人，謂之為禪門之證「悟」，何其大膽？亦復極度愚痴！可憐佛光山上下四眾弟子竟然無人能知其妄，竟然同以如是虛妄錯會之「悟」，認作真實之「悟」，繼續追隨星雲法師同入岐途，與星雲法師同墮大妄語業中而不知迴轉，不亦可悲？心中既生悲已，不免舉示大隨隨他公案，且共星雲大師及其座下四眾弟子說禪去也：

　　有僧參訪益州大隨法真禪師，問云：「劫火洞然，遍燒一切，三千大千世界悉皆燒毀，不知這個還會不會被燒壞？」那僧問這個，即是問實相心第八識也！大隨禪師聞伊恁么問，隨口答曰：「會壞！」且道究竟壞不壞？

　　一切學佛習禪底人皆知：第八識如來藏永遠不壞，阿賴耶識無始常住，性如金剛。那大隨禪師云何卻隨口道個壞字？究竟大隨禪師這個壞字，意在何處？爾星雲大師還會得否？若會不得，焉可示人以已悟之身分？焉可道以證悟之言說？云何更道佛光禪師已經度得多人找到自己的本來面目？

　　且道：大隨禪師這個壞字，有什麼玄機？大師既敢說禪道悟，云何不能解得？云何不能道得？

　　爾等佛光山四眾弟子！既然廣有多人被佛光禪師印證開悟了，還解得此中關竅否？若解不得，悉成錯會，卻又示人以證悟之身分，即成未悟謂悟之輩，即墮大妄語罪中，當即速加檢點修正，否則，他時異日舍報之後，老閻取來賬本，算爾大妄語之罪時，須知不好承擔也！

　　且道：大隨禪師這個壞字，究竟有什麼玄機？值得平實取來大作文章？爾星雲大師與座下四眾弟子，千萬得下心探究才好！莫要隨隨便便地便恁么「隨他去」也！

　　此僧不解大隨這個「壞」字之禪機，便又問道：「既然會壞，那麼就只好隨他去了。」不料大隨禪師卻又隨口答道：「隨他去也！」此僧仍然不得入處。古時禪師悉皆如是，絕不濫傳一人，不似平實早年之濫慈悲，極力廣傳，是故遭受佛及菩薩警告：不許濫傳。二○○三年清明禪三開示公案時雖然較為嚴謹，仍然遭受警告：還是講得太白了。於是便收斂一些，又收起一分濫慈悲，所以收起機鋒不用；此次禪三期間，因此便不曾施用過一次機鋒，要教大眾自參自悟，冀求證悟後之品質得以提升，以免後時復有退轉、懷疑、不信之情事。如是收起濫慈悲之愚行，令禪子自參自悟，方不致再有退失及否定正法之事，方是真正之慈悲也！

　　此僧在大隨禪師處，未能入得禪宗無門之門，大隨又不肯輕易放手明講，只得拜別大隨，千里迢迢參訪投子山大同禪師，舉此答問請益之；投子大同聞此僧舉，知伊大隨禪師乃是大悟之人，悟處深細，絕非淺悟之人所能知之，聞已乃焚香遙禮大隨禪師，告訴此僧云：「西蜀有古佛出世，汝且速回。」此僧聞言，乃又千里迢迢，急忙趕回西蜀益州，無奈大隨法真禪師已然入滅，此僧當面蹉過，悔恨已晚。

　　且觀大隨禪師之悟，要且尚無道種智，證量同於投子大同禪師；然而投子大同卻已是惺惺相惜，何敢相輕？聞彼僧舉，便燃香遙遙禮拜之，豈如今時諸方未悟之大師盡以表相而觀，悉從世間利益衡量？今時真悟之人一向尊重彼等未悟之大師而不評論之，然而彼諸大法師尚且不肯等視彼真悟之人，更因世俗名聲面子之顧慮而加以排擠打壓，何況能等視之？能護持之？能尊重之？由因諸方大師之打壓誹謗故，平實不得不回應之，乃演變成今日評論四大法師之局面。此即是末法時之現象也！

　　然而平實對於一切真悟之人，不論其證量高低，卻從來都不敢妄加一句虛謬之言，對真悟之師唯有崇敬與讚歎爾！乃至對於未悟之人，亦不敢捏造莫須有之罪名而羅織之。

　　如今星雲法師既然對諸政治人物與諸弟子，誹謗平實是邪魔、為外道、為法義有毒、為必下地獄；如今平實且要以「邪魔外道」之身，以佛門正法、禪門宗旨問爾星雲大師：大師若以凝神攝念，清明覺照之心作為真如心者；若以凡事都不牽掛，凡事都隨他去，作為證得解脫果，作為親證不生不滅之實相者，欲如何與大隨禪師前句「壞」字契符？又如何與大隨此句「隨他去也」相印證？莫籠統好！

　　只如大隨禪師一句「隨他去也！」究竟是什麼意？爾星雲「大師」還會么？料爾大師不能會得。大師若有一日忽然回心自省，來覓平實者，咱家當時且為大師再開一線，便道：「請隨我來！」

　　（由公案拈提第一輯《宗門正眼》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