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體方法師:金剛般若波羅密經講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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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體方法師:金剛般若波羅密經講記(15)作者:林健緣起非自性,自性非緣起。 庚三 處大千界
辛一 微塵【「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為微塵,於意云何?是微塵眾寧為多不」?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塵眾實有者,佛則不說是微塵眾。所以者何?佛說微塵眾,即非微塵眾,是名微塵眾」。】「論化處,,也分為微塵與世界,先說微塵:佛告須菩提說:如有善男子善女人,依佛所說的『散空』,觀大千世界而分分的分析,散為微塵,這微塵眾——眾即聚——多不多?阿含經中,佛曾以散空法門教弟子,後代的聲聞學者,如一切有部等,即依此建立實有自性的極微」。化處,就是佛化導的地方。世界是一個整體性,微塵就是把世界分析到最小的分子,佛陀在這裡先談微塵的部分。大般若經里講到十八空,其中一個叫「散空」,也是一般所說的析空,就是把一個東西一直分析到最微細,比如說,一除以二,再除以二,一直這樣除下去,最後不能再除的那個就叫微塵,這叫析空法,也就是散空的意思。佛陀問須菩提:如果把大千世界一直分析下去,分析到變成微塵時,這樣的微塵多不多?佛陀的時代,在《阿含經》中曾經用散空(析空)的方法來指導他的弟子,就是把一個東西一直分析到最後最微細的這個,總有一個分析不完的。現代的數學理論用一除以二是除不盡的,這個道理是一樣的,如果除盡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還要微塵?就是除不盡的那個,微塵可算是大的。用析空法分析到最後就叫「鄰虛」,虛,就是沒有了;鄰虛,就是虛的隔壁。虛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在什麼都沒有的隔壁,那就是很微細很微細的意思了。但這樣還是有,比如,只要認為一個實在的東西,你把它除以二,一直除到最後還是有,這個最微細的東西你還是認為它是實在的。佛陀曾在阿含經中談到析空觀的問題,當時的聲聞學者就是因為這個析空法而起了錯誤的見解,以為佛陀說最後總有一個鄰虛或是微塵,所以,一切有部就是依據這個來建立他們自性的理論,這個觀點還是在「有」裡面。世界是由於這樣的微塵而聚合,那這個微塵就是最根本的一個元素了,其實這就是第一因的自性見。佛曾以散空法門教弟子,後代的聲聞學者如佛陀滅後分為二十個部派的一切有部,就是依這個極微來建立所謂的自性的。
「須菩提依佛所教而修行,知道微塵眾的確多極了;然而他不會象取相聲聞學者的執為實有。他說:這許多微塵眾如果是實有的,如來即不會說它是微塵了。要知道:色法――物質界是緣起的,是相依相緣的存在,而現有似一似異相的。在緣起色中,有幻現似異的差別相,分離相,所以不妨以散空法門而分分的分析他。科學者的物理分析,所以也有可能,然如以為分析色法到究竟,即為不可再分析的實體,那即成為其小無內的自性,即為純粹妄想的產物,成為非緣起的邪見」。這個地方蠻重要的,我們談空義最難突破的一般都是會執著在這個地方。比如現在的太空物理學,已經知道世界形成的原因,剛開始時以為是電子,然後到到質子,再到中子,就以為是最小的了,肉眼也早就看不到了。但是現在又發現還有夸克,目前以物理學能研究最細膩的東西就是夸克了。但科學家還不敢定論夸克就是最微小的實有的物質,不敢說一切萬法由夸克起源。就象幾十年前電子、質子、中子逐漸發現一樣,現在的物理學家還不能證明夸克是最微細的一個元素,還不能下定論。佛法幾千年前就談到一切法的自性空,只要是物質界的色法,就是緣起的相依相緣的存在,就會現有似一似異的相,有幻現的似異的差別相和分離相。但是我們會把這種幻現的相似認為實有,所以,在這樣幻現的似一似異的現相中,不妨用散空的法門去分析它,這並不是說散空就是佛法唯一分析空的辦法,佛陀在十八空中曾經講散空(析空)是不究竟的,不了義的,是最粗的分析空的一個方法,一個觀照法。所以散空是不適合分析到真正的畢竟空的,是很粗糙的方法,不能用的。科學的物理分析也有這樣的可能,如果分析到最小的地方似乎再分不下去了(究竟),以為這個就是一切法的實體,那就純粹是妄想的產物了。以為是其小無內的實體(微塵),世界就是由這樣小的實體凝聚起來的,把這個微塵當為實有,這個觀念就錯了,注意聽!這個是從散空的分析法,是從物理學的分析。數學上的「一」 如果是實在的,除以二,怎麼個除,在小數點的最後還有數目字――五,那是除不盡的。所以,散空的分析法是不能達到畢竟的,只是對於似有現象的一種暫時分析而已,不是究竟的分析法,一定要明白!從這種分析去看,一除以二的結果是除不盡的,除到最後的那個數目就變成了實體,也就是所謂第一因,或者是根本元素,是不變的、永存的,這樣的觀念就完了,就無法體會到緣起是在講什麼。如果把色法分析到不可再分析的究竟,以為就是實體的話,那就成為其小無內的自性,那分析到再小的時候,它已經沒有內裡面,它已經最小了,不可能在裡面還有什麼,所以這個叫其小無內的自性,自性就是永恆不變的、單獨存在的,那是純粹妄想的產物,這句話很重要!緣起就是非自性的,自性非緣起,所謂「自性」就是:「本來這樣的、單獨存在的、永恆不變的」,那還需要緣起嗎?自性就非緣起了,這樣就變成非緣起的邪見。真正的佛法一定是說萬法緣起,而不是非緣起的自性邪見,這一點很重要!「這種實有性的微塵,佛法中多有破斥。但或者,以為有微塵即應該自相有的;觀察到自相有的微塵不成立,即以為沒有微塵,以為物質世界僅是自心的產物,這與佛陀的緣起觀,還隔著一節呢!佛說微塵,不如凡夫所想像的不可分割的色自性。但緣起如幻,相依相緣的極微眾,世俗諦中是有的,是可以說的」。微塵非微塵,世界亦復非世界。 注意聽!只要把一切法(微塵也是)當為實有自性的觀念,都是佛法所要破斥的對象,這是一種執著--一切法實有自性;另一種執著是以為微塵應該有自相的,但是觀察到這個自相實有的微塵不能成立,於是連緣起微塵的存在也否定了,認為微塵是自心意識的產物,這還是不懂緣起觀,注意聽!這裡就是在批評唯識的觀念。前面的自性有就是唯心的觀念。這裡批評的是唯識的觀念:唯識先講三自性,講一切法(微塵也是)有自相;觀察自相有不能成立,就講三無性,知道一切法自相不能成立,又把一切法的自相有破了,微塵亦復如是,唯識家認為一切萬法的實有只是心靈幻現的產物。導師分析說:這樣的觀念,不但破了自性,連緣起的微塵也破了,這樣就破過頭了,也是不懂佛陀的緣起觀,這樣的觀念是不對的,與真正體會佛陀所說的緣起觀還隔著一層呢!佛說微塵,不如凡夫所想像的不可分割的色的自性,微塵雖然非實有,但是緣起如幻,相依相緣的極微眾,在世俗諦中是有的。也就是說,這個微塵還是相依相緣的緣起,不是實有自性的,即使分析到最極微最極微的那個微塵,也還是緣起的,注意聽哦!佛法的緣起觀就是這樣。不要把那個不能再分的認為就是實有的自性。在佛法來說,還是相依相緣的緣起,沒有一個永恆不變的自性。但是當我們破除自性見時,相依相緣的緣起如幻的微塵是無法破除的,這個相依相緣的極微眾,在世俗諦中是有的,世俗諦就是緣起的現象,允許它存在的,注意聽!我們在講空時,不是在否定一切法,不是說什麼都沒有,而是在說一切法只是緣起,沒有一個永恆不變的自性而已,雖然沒有自性,但是緣起的法是可以存在的,我們只是在破對實有自性的執著,而不是在破除一切萬法,這是很重要的一個觀念,所以說,世俗諦中是有的,是可以這樣說的。須菩提回答佛陀:微塵眾很多,但我所知佛陀所講的微塵眾,不是實有的,如果是實有的,佛陀就不會講它是微塵眾了。因為佛說微塵眾,即非微塵眾,是名微塵眾。看,又套上這個公式就不會錯了。微塵是一切法的假名,沒有實性,故為「非微塵」;只是假名施設,故而「是名」。所以,佛陀在說微塵時還是假名施設,並不是實有微塵的實體。微塵是從小的地方來看的,一般人都認為世界是微塵所聚合而成的,現在把它分析到極微處(微塵)知道是無實性的,那麼,由這樣無實性的微塵而組合成的世界難道是有實性的嗎?下面就從大的世界來看了。辛二 世界
【「世尊!如來所說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實有者,則是一合相。如來說一合相,則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 「須菩提!一合相者,則是不可說,但凡夫之人貪著其事」。】「一佛所化的區域,是一大千世界。世界與微塵,是不一不異的。緣起為一的世界,能分分的分析為微塵;而緣起別異的微塵,能相互和集為一世界。能成的極微 ――分,是無性緣起的;所成的世界——有分,即全部,也是無自性的。所以須菩提接著說:如來所說的三千大千世界,依我的悟解,也是沒有自性的,僅是假名的世界」。其實,只要了解微塵的無自性,也就比較容易了解世界了。世界是微塵所聚合的,成為組合的這個條件本身是無自性的,組合出來的東西難道會有自性嗎?當然就更明白了而不可能顛倒了,所以知道了微塵非微塵,就知道如來所說的大千世界,也「非世界」,只「是(假)名世界」。「因為,如世界是實有自性的,那就是渾然一體而不可分析的一合相了!,依佛法說:凡是依他而有,因緣合散的,即不是實有,是假有的,是無常、無我、性空與非有的。如來雖也說世界的一合相――全體,那只是約緣起假名的和合似一,稱為一合相,而不是有一合相的實體——離部分或先於部分的全體可得。如來聽了,同意須菩提的解說,所以說:一合相,本是緣起空,不可說有自性的。但凡夫為自性的妄見所蔽,妄生貪著,以為有和合相的實體」!如果世界是實有(單一獨存,永恆不變)的,就叫一合相,一合相是不能分析的,所謂一合相就是說:它本身是單一的,不要依靠外緣的,是永恆獨存的。如果世界是一合相的話就不能分析了。所以,依佛法說,凡是依他而有的,就是因緣合散的,即不是實有的。只要是因緣條件聚合的,不是單一獨存的,那就都不是實有的,只是假有。這個假有的就是無常,無我,性空與非有的。這樣就可以明白了:只要是緣起的,就是無常的、無我的、性空的、非實有的,而無常、無我、性空、非有都是同一理則和內容――緣起。如來雖也說世界的一合相――全體,那只是約緣起假名的和合似一,稱為一合相,而不是有一合相的實體——離部分或先於部分的全體可得。如來也談到一合相的問題,一合相就是一個現象或物品的整體,其實,那只是緣起假名和合的似一,萬法和合起來,看起來好象是單(獨)一的,其實是沒有獨存自體的幻相,所以,稱為一合相者,也不是有一合相的實體,或者是先離某一部分,有一個全體可得,這些都根本沒有一個實體可得。如來聽到須菩提這樣講,就同意須菩提的解釋。一合相本是緣起空,不可說有自性的,但凡夫為自性的妄見所蔽,妄生貪著以為有和合相的實體。如果不從緣起的觀念去明白萬法無自性的真相,而是用我們世俗的慣性去看,要了解法的無自性的特質,那是很難的,我們一定會起執著。在我們潛意識的整個觀念里,這種自性的妄執是非常深的,才會在這裡起貪瞋痴,因為我們不了解緣起性空非實的道理,所以都會在這裡起執著。痴實相即是智慧,取著智慧相即是痴。 庚 四 說無我教【「須菩提!若人言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於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說義不」? 「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來所說義。何以故?世尊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非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名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
佛自己說,他是隨順眾生的觀念而說每一句話、每一個名詞,只是要讓我們明白他在說什麼而已。但是現在有很多人會執著,食古不化,說佛陀在世時說過的,一字都不能改;他沒有說的,都不能算數,不能用。從這裡佛陀開示須菩提的,我們就明白了:當佛陀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時,只是要讓你明白我們的執著是什麼,這四見就是我們執著的地方,而並不是說「實有」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不能因為佛陀說了這四種見,就以為這四見是真實有的。所以,佛陀說,當有人說佛陀他說「有」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時,這樣人的是不懂佛陀所說真正意義的。因為佛陀講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時,並不是在說實有這個,只是假名施設的名言相而已,注意聽!我們講話的語言、文字、意境都還是假名施設,連這個都要破。所以,佛陀說,有人說佛有說法,那就是謗佛,不了解佛義。同樣的道理,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時,不是真正在講有這四個東西,這四個並不是實有的,還是假名施設,連佛陀的語言也還是假名施設。但是很多人不了解:佛說的都是實在的,一個字都不能改。佛用散空來解釋時,就把散空宗當作究竟義,其實「散空」是十八空里最粗糙的,不能代表真正空義的一個分析法,是最粗淺的,偏偏有人不了解,把它拿來當為究竟的,後面的一切有部就是根據這個理論來建立的。其實佛陀說的法也是方便,如果你把它執為實有,那也是成病(執著)了。「如來教法的特色,即宣說『空無我』。此處即約此義,概括如來一代化法。佛問須菩提:無我,即令人離我見乃至壽者見。假使有人以為佛說我見、人見等,使人離此等見而得解脫,此人能理解如來化法的真義嗎?須菩提答:此人是不夠理解佛法的!眾生,是由過去的業因而和合現起的幻相,本沒有實性真我;而眾生妄執,於無我中執著有我,所以佛說眾生有我見等為生死根本。然而,什麼是我?眾生不知一切法並不如此實性而有,以為如此而有的,不見法的空性,所以名為無明。由於無明而起薩迦耶見,執我執我所。但徹底研求起來,我等自性是本不可得的。假使有我,能見此我的名為我見;我等自性既了不可得,那從何而有我見呢?佛說我見,不過隨順眾生的顛倒而假說,使人知我本無我,我見即本非我見而契悟無分別性,並非實有自我可見,實有見此自我的我見,又要加以破除。從所見的自我不可得,即悟能見的我見無性,即依此而名之為無我。如執有我見可除的無我,這無我反倒成為我見了」!這裡講的實在是很清楚!這個地方如果體會到深細一點,也許這個地方大家就開悟了,就可以證入空性了。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只是隨順眾生執著的倒見所能理解的範圍,而提出這個名字的,並不是眾生真的有一個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注意聽!佛陀很清楚,他只是純粹假名施設的言說而已。如果我們不明白,認為我們有一個我見,然後我修行,才能把那個我見破掉,就證入無我,這樣的觀念是不對的,這個我見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是由於我們的顛倒、無明,不知道它如幻而起的執著,在無我中起了我見而已。無我是本來如此的,在無我中起了我見,這個我見本身也是如幻非實,注意聽!如果你以為真的有一個我見,然後修行悟到了一個什麼,就把這個我見破掉了,我就變成了無我,這樣的觀念就是有為法的修行。我見是一個什麼東西?如何破?如果真的有一個我見可以破,問題大了,注意聽哦!我常跟大家說:如果煩惱是實有的,你破得掉才怪!實有就是不變的,你怎麼修都是修不掉的!如果這個「我」根本就是我們的顛倒而起的幻相,那看清楚了,還要不要修?我常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啊!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所在,一定要去體會!如果不明白這個事實真相,不能體會無我、無自性是在講什麼,就會錯會佛的意思,以為佛陀在說,有一個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現在教一個方法開悟了,就把這個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破掉了,那就根本不懂佛法。如果還有一個我見可以破的話,這個差不多是真正的我見了,這樣知道意思嗎?如果有一個真正的我見可以破除而可以達到無我的話,這個無我就變成我見!你破除了我見達到無我,對不對?我告訴你:達到的那個「無我」就是我見,反而是無中生有。這個地方真是太重要了!如果我們能觀察我們真正身心的問題,我們每天不是在講斷煩惱證菩提嗎?不是為了要修行解脫嗎?問你要破什麼,要解脫什麼?你會說,因為我有痛苦煩惱。那問你煩惱有多少?住在哪裡?你說不知道。還有的說要消業,問你業力多少?住在哪裡?也是不知道。那要怎麼修?煩惱、業力如果是真的,你要去破它,但是你不知道它住在哪裡,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形相,你到底怎麼破除呢?每天在搞拜懺、消災,問問一共有多少,消掉了多少,剩下多少?什麼都不知道。那我請問你:到底在搞什麼?那不是打糊塗仗嗎?現在我們看到這裡所說的,如果煩惱業力真的有實性,請問你,去得掉嗎?真實的東西怎麼能變化啊?那你修行就沒有用了。你們就明白金剛經的空義、緣起的觀念有多重要!沒有緣起的觀念就沒有下手處,那又如何能看到一個根本的問題?真正懂得一切法緣起如幻,連個自性見、我見都不存在的話,你要破個什麼?!所以,煩惱也好,痛苦也好,都要把它「看」(觀察覺知)清楚,如果你認為它是有實性、自性的,那你也把它看清楚,懂嗎?如果怎麼找都找不到,怎麼看都看不到,那你每天在跟它打仗,到底敵人是什麼,在哪裡?只是因為你沒看清楚而已啊!知道嗎?從來沒有看清楚。金剛經快結束了,最後面就是教我們怎樣去正觀,如何觀照一切人事物。「如《智論》說:『痴實相即是智慧,取著智慧相即是痴」。這句話太棒了!我們認為自己是愚痴煩惱眾生,但是我告訴你:「煩惱實性即佛性」。龍樹的《大智論》說:「 痴實相即是智慧」,要去看透觀察煩惱愚痴的真實相:在所謂愚痴眾生的那個「痴」(無明)的狀態下,明白觀察看到無明煩惱愚痴的實際狀態,也就是它的本質真實相是什麼?當明白的時候就是智慧的展現;「取著智慧相即是痴」,如果執著以為我有一個智慧可得,這人就是愚痴,哪有智慧相可得!如果認為有智慧的實相可得,這就是執著(即愚痴)了,因為智慧也無自性,只是假名智慧而已。所以,只要一取著認為實有,只要那個實有的觀念一起來,就是愚痴了。能在一切法中,了解它的實相非實的人,名為智慧;執著在實有一切相裡面,以為實有的人,就是愚痴。從哪裡去判斷智慧和愚痴?是了解它的空義、實相,抑或執著它為實有,這是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里給我們的標準,前者是智慧,後者是愚痴。「所以,以為如來說有我見等,即是取想執著,根本沒有理解如來『無我』教的深義」。如果聽見如來說我見,就以為有一個我見可得,這就是執取相,那是根本沒有理解如來無我教的深義。如來所說的我見,並不是說有一個實有我見的存在,只是假名而已。如果執著有一個我見,那就是根本不清楚無我的真實含義,也就是不明白如來的無我的教義,所以,願解如來真實義啊!這一點很重要!
畢竟空--不生法相,亦不生非法相。 丙二 勸發奉持丁一 別明離相戊一 應如是知見信解【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一切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須菩提!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這裡就歸結到重點來了,就是金剛經開頭「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這樣的兩個主題。眾生髮了菩提心,應該怎樣的安住在菩提心上,怎樣去降伏我們的煩惱心。現在就是讓我們明白:欲安住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就要在一切法上,照上面緣起無自性的開示,去觀察、信解而不取著(不生)法相,如是知,如是見。前半段側重於講緣起的自性空,一切法無自性皆非實;後半段側重於講緣起的假名有幻相,不是什麼都沒有,萬法還是會因條件而現起。一面講性空,一邊講緣起,緣起的當下就是性空,性空所以待緣起,要這樣的去明白、觀察、信解,從緣起性空、性空緣起的角度和立場去了解一切萬法,才不會生法相,才不會執取在法相上,以為法相是實有的。眾生由於無明而執著法相實有,但如來知道法相非實,只是假名而已。「此下,為方便道的結勸受行。般若道已有廣說,這裡僅略為結勸而已。一切佛法,都是為學者說的,所以雖或高談佛果,或論菩薩不思義的大行,總是以初學為所化的根機。上面雖廣說方便,尤其分別究竟菩提的法身與化身,而這裡又歸結到發菩提心者,應如何知見,應如何受行」。前面的般若道已經分析得很清楚,這裡方便道的講解也快要結束了,下面就是希望我們發心信受奉行。佛法雖然說到佛果,說到菩薩的種種不思義的行願,但不管怎樣,主要的還是為初學者而說的,所以,前面雖然講到究竟菩提的法身和化身,這裡又回到初發心的菩提心上來,勸我們怎麼樣去知見、受行。「佛說:發菩提心的人,對於一切法,近即上說無我的教法,遠即方便道中所說的一切菩薩行果,都應該不取――不生法相而知見,而信解」。不生法相就是不取,這個「不生」與「不取」,也就是我們修行最重要的一個關鍵點。我們在說「無明」、「薩迦耶見」、「我執」,大家會覺得好象很虛幻,搞不清楚講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但是這個「取」和「執著」,我們是最容易了解的,因為這是常常發生在我們身心的事情,所以這個地方很重要!搞不清楚道理沒關係,但是要搞清楚自己的貪取貪著,這是切身的問題。談很多佛果、菩薩的深妙道理,我們聽不懂,但是有一點很容易明白的:就是在我們的身心可以很清楚地注意到是否「不取,不生法相」,要去除的就是我們對萬法的實有感的執取貪愛,這個時時刻刻能在自己的身心上發覺,日常生活的處事待人接物,與萬法接觸時,包括名利以及身心起的種種感觸,都會發覺到「取」的現象。所以,如果不知道什麼叫無明、薩迦耶見、補特伽羅我見都沒有關係,但是你要知道什麼叫「取」。在我們身心中會取著、執取,以為它是實在的,因而取著不放,這些地方應該每一個人很容易發覺吧?因為這是一個重點。如果你對萬法會執取,對這個身心也一定會執取的,你自己很清楚;只要你能夠不取不著,就是不生,那就是解脫。這樣來觀察自己、考驗自己比較清楚吧,不會沒有下手處吧!
那如何才能真正的不取不著而離開執取顛倒呢?這就是《金剛經》要告訴我們的:知道一切法的「非」,要明白它是緣起無實性的,只要是緣起的,就是無自性非實,慢慢去體會。真的看透明白了,真的證入了,你才能真正的不取,那時就知道「不生法相」的真實意義,也就是「金剛經」總歸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個不取和無所住是一樣的,不取就是無住!「金剛經」有個重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為什麼能無所住?怎樣才能無所住?明白緣起無自性非實,你就能不取法相,就是無所住,整個《金剛經》的重點就在這裡,所以要「如是知,如是見」。「知與見,偏於智的;信解,是因理解而成信順與信求,即從思想而成為信仰。在這知見或信解一切法時,都不應該執有諸法的自性相而起戲論分別。不但不生法相,連不生法相的非法相也不生,方是正知正見正信解者。因為,如來雖分別廣說諸法相,而一切法相無自性,即是非法相的,不過隨俗施設為法相而已。這是總結對於一切佛法的根本認識」。我們之所以會起戲論分別,是取著諸法有自相(自性),如知道它的非實,執取分別又從何而起呢?好壞、善惡、喜不喜歡啦,怎麼會起這樣的戲論分別?就是因為當作實有的,才會執著貪取,起戲論分別;如果知道它確實是緣起無自性非實的,哪裡會起這樣的戲論分別?所以,不但不生法相,連不生法相的非法相也不生,方是正知正見正信解者。不但法相不生,非法相也不生。什麼叫非法相?非實的空相。什麼叫不生非法相?非實空性的這個「空」也不生。現在很多人學了緣起法,都知道空,開口閉口都說:「緣起啊,空啊,緣起的這個、那個都是空」,這就叫非法相,注意聽!執著在一個非有的實在的「空」,這個空就變成一個實有的東西,也就叫非法相。一個真正離開執取的人,他展現的就是不取不著,就這麼簡單,並沒有說:「這個叫做空相,這個叫做空性」。如果把空相、空性當作是實有的,這就叫「非相」,執著在非法相上了。如來雖分別廣說諸法相,而一切法相無自性,即是非法相,無自性就是非法相,不要執著在無自性上面,無自性是在破自性的實有,千萬不要把「無自性」三個字又變成有一個法。無自性只是在破自性的實有,並不是有一個無自性的東西可得。如果執著在無自性的話,就等於是執著在非法相上。這一些都不過是隨俗施設為法相而已,一切的法相,不管是法相、非法相都是隨俗的假名施設,都沒有實義,這個就是總結對一切佛法的根本認識。所以,我們說佛、菩薩、阿羅漢、微塵、世界、佛法等等,分析成一一法,看來是差別很多,但是歸結起來就叫做一切佛法,這一切法的根本是一樣的――無自性,不是某一法空,某一法不空,某一法無自性,某一法有自性,歸結一切佛法都是無自性的,就是畢竟空,這就是對佛法的根本認識。所以,對一切法要這樣的明白了解、觀察見道、信解,就叫於一切法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而不生法相,總歸於一切佛法。前面是將一一法分析為緣起的自性空,這裡把它總歸起來合在一起(一切法)再破一次。*什麼叫不動?*這一點很重要!我們聽法學法,重點就是要開發般若智慧,這個般若不管是在理觀,還是事行,都要一一見於實際,也就是說不只是一個觀念的問題,而是要回歸到我們身心生命中來:理論要從身心去體證,事行要用身心去做、去行、去實踐,一一都要見於實際,這樣才能真正體會契入般若。
「大乘為利他的法門,所以猶需要將此般若大法,為他人演說,展轉教化,才能弘廣正法,不違如來出世啟教的本願」。大家都知道大乘菩薩的大願是利他的,眾生的受用更重要於自己,大乘佛法講的是慈悲,而大慈大悲最重要的就是關懷眾生,所以,學了這個般若大法,一定要關懷別人,為別人演說說,展轉的去教化一切眾生,這樣才能把般若的正法弘開,使更多人受用,這樣,就沒有違背如來出世教化的本願,也就是續佛慧命,這是極要緊的。「但應該怎樣演說呢?佛陀啟示說法的規則說:這需要不取著一切法的自相,要能安住於一切法性空——如如的正見中,能不為法相分別所傾動」。現在一些人在學講法,但是感到怎麼講都是講得亂七八糟的,離題太遠。佛陀在這裡告訴我們說法的根本重點:如果你自己對法已經有相當的體會,就不會取著一切法,知道了一切法的空無自性、緣起非實,親自體驗清楚了,就不會執在一切法有自性,在這樣的根本正見上,就不會顛倒、偏倚、隨波逐流,應該站在這樣的立場來說每一句話,也就是說,我們要以般若的空慧為中心立場,不管別人如何說,你就是用般若空慧來引導眾生,這就是說法的重點和奧妙。但是如果自己都無法體會到緣起無自性空,那你一定會隨波逐流的,別人一說一動,你就會也隨他轉動,你自己就站不住立場了。「凡取相分別而憶念的,即名為動,也即是為魔所縛,《阿含經》等都作此說。《智論》也說: 『不生滅法中,而作分別相。若分別憶想,則是魔羅網。不動不依止,是則為法印』。末二句,或譯『心動故非道,不動是法印』。】不了解緣起的空義,沒有般若智慧,那一定會取著於法相有自性。所以凡取相分別而起的意念都叫動,已經偏離了,不是如如不動。那如何能安住不動,安住在哪裡呢?安住於般若空慧,般若空慧才能不動,就是這麼簡單!修行人常提到被魔所縛,只要安住在如如不動的空慧中就不會為魔所縛,所謂「佛來佛斬,魔來魔斬」。離開了般若的空慧,就一定會取相執著、意念分別,那就是已經被綁了,阿含經也是以這樣的方式在說法。《大智度》說到,一切法本來就是不生不滅的,但我們在不生不滅的一切法中起了顛倒妄執、分別執著,這就叫分別相。當我們執著分別起憶想時,就好像落在魔的羅網裡一樣被綁住了;當我們體會般若空慧時心就不會動,不再依止這些顛倒,這時就叫法印――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這就在教我們自己受用以及為他人說法的根本法則。跟師父相處了一段時間,你們就會發覺,不管你們問什麼問題,我的回答絕對不離開這個――緣起無自性空的實相。如果離開這個,那問題就大了,這個是根本哪!不離開這個根本,才能真正的不動不依止,是則為法印,這裡也是在教我們說法的根本重點哦,一定要明白!懂得這個法則的人,將來說法,你就會很清楚要站在什麼立場去說、去應對,包括觀照、修行,都應該以何根本立場,這就是法要、心要!心動的時候就不是道,不動的時候就是法印,如何能不動?不生、不執、不著、不取,這個就叫不動。「所以,如如不動而說法,即維摩潔所說:『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能內心不違實相,外順機宜,依世俗諦假名宣說,而實無所說,才是能說般若者。否則,取法相而說,即是宣說相似般若,聽者多因而墮於我相、非相、非法相中,即為謗佛」!很多人不了解什麼叫如如不動:我們說話不是在起心動念分別了嗎?以為「無分別智」的無分別就是不起心動念,那就錯了,那個不叫不動,叫死人,叫木頭,真正的不動是自己的一切言語行為都在第一義上。也就是說已經清楚一切法相的內容實相,善能分別諸法相法義,看到佛、菩薩、世界、微塵、佛法等,都清楚一切萬法的緣起非實,就叫做善分別諸法相,一切的法相都分別清楚了,都在第一義中――緣起的無自性,能站在第一義中來分別諸法相,這就叫「不動」。不是連心的起念都沒有,那叫死人或者木頭。這裡很重要哦!很多人說:「你起了分別心,你說某某人不對,就是你有分別心,你沒有分別心怎麼知道我不對」?意思是叫人不要起心動念,這是不對的。真正懂得空義見性,見法的人,他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所以,他起心動念都是符合第一義原則,雖然有言語,有分別,還是不動,注意聽!這叫真正的如如不動。很多人以為:哦,我起了念頭了,我起了一個意念分別,糟糕了。還有許多人在打坐也有這個問題:「師父,我怎麼修還是會動念」?我說:「你又沒有死,當然會動念」。要不然,入到四禪,連意念都沒有,脈也停了,那個不動跟解脫有關係嗎?
所以,要搞清楚如如不動的「如如」二字:就是金剛經講的不執、不住,不取法相,不取非法相,在第一義中了了分明。禪宗講:「百花叢里過,片葉不沾身」。為什麼能在百花叢過,片葉不沾身?因為如如不動故。不是什麼都不要動,他可以在百花叢里穿梭,在萬法(百花代表萬法)中穿梭,而不會被污染,為什麼?因為他在第一義而不動,這個叫大解脫者,叫如如不動,一定要明白!所以注意聽哦!越明白,就越知道這個般若空慧的重要!沒有般若空慧,絕對不能達到真正的如如不動,也就不能真正的解脫,一定要明白!你修到心念都不起了,象木頭了,那也不過是入定而已,跟解脫毫不相干。能說般若者內心不違實相,沒有離開真正的般若智慧去觀察一切法的真實相,內心安住在法空性中,外面順著世俗眾生的一切需要而應對機宜,依世俗諦假名宣說。眾生知道世俗的什麼,他就用世俗的假名來宣說,這樣叫方便應對,內心卻是實無所說。這樣才是真正能說般若者,才是真正的說般若。如果內心有實法可說,執著法有實性,這樣都不懂得善說。一定要內心不違實相,才能夠外順機宜,依世俗的假名言去宣說而已,而這樣的宣說而實無所說。為什麼?如果有一個實法可說,那還是執著取相了,雖然說盡一切法,而實無實有性可得,這樣才是能說般若者。否則,取法相而說,即是宣說相似般若。如果你執取一切法以為是實有:我有某某大法,我已經證了某某境界,我已經證了某某什麼。請問:這樣的人說證得某境界、得什麼特殊的法要,已經執取法相而說了,早就離開般若的空慧了,哪裡還有什麼真正的證得呢?金剛經前面的經文已經說,阿羅漢不會說自己他證阿羅漢,菩薩也不會說他是菩薩。所以如果有人執取有實在的法相、實有的境界可得,那他說的法其實只是相似(好像)般若,不是真正的般若,千萬要區分清楚,不要被別人迷惑了哦!否則,聽者多因而墜於我相、法相、非法相中,即為謗佛!這就很重要了:你講的法,讓人執著,以為有實法可得,有實在的法相可取,這樣只是在宣說相似的般若,使很多聽你說法的人反而落在我相、法相、非法相中,執著在一切法的實有里。如果你是這樣的在說佛法,那就是在謗佛。如果大家能體會到這個重點,也就可以體會導師的循循善誘,真是嘔心瀝血啊!導師把佛法這麼重要的一個根本法則,明白無誤的一再一再循循教導、叮嚀我們,偏偏現在還是有很多人看不懂,仍然在要執取,他們所宣說的佛法,往往讓眾生會落在實有的我相、法相、非法相中。眾生哪裡能知道啊?沒有因緣明白,自己也不懂反省,那真的是很可悲!這樣宣說佛法的人是在謗佛,使眾生更加執著,而不是在讓眾生解脫啊!看到這裡,反省整個佛教界,真的要警惕啊:如果不好好的學這個緣起法,不真正的透徹弄懂,就看不清楚外面所宣講的相似佛法,你也很容易執著,魚目混珠啊,就會分不清楚,什麼叫究竟,什麼叫做方便。所以,《金剛經》一直建立我們的般若空慧,非常重要!惟有這樣才有正知正見。用六喻觀察萬法是一個下手處丁二 結示正觀在理論知見上已經建立很多了,下面教我們如何觀察――正觀。有人說《金剛經》最後的結語是心要!其實這句話只是告訴我們觀察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正觀。【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上面,如來開示學者,應不生法相而信解一切法,應不取於法,如如不動而受持講說。不取相,即性空離相,本經雖處處說到,但聽者或以為空是什麼都沒有;假名是為初學者假說的,施、忍等一切善法,於他們――自以為解空的是無關的。這些人,倒取空相,是斷滅見者,是謗佛謗法者」!
這裡很重要!前面告訴我們要不取於法如如不動,也就是說,因為了解一切法的性空而離相。但是,有人聽了就誤會了,以為一切都空無自性,就是什麼都沒有。說一切法只是假名施設,其實是對初學者而講。六度的布施、忍辱等一切善法,對這些誤解的人,他們也以為不重要、不相關,因為他們認為「空」就是什麼都沒有,這樣叫「倒取空相」:顛倒了,執取了空相,把空相變成實有化了,變成什麼都沒有,這樣就落入所謂的斷滅,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已經一再強調了,談空無自性,不是在破壞一切萬法,只是要破除我們對於萬法實有感的執著貪取而已,而不是破壞一切萬法。萬法的緣起都有它的條件,只是緣起如幻,雖有而如幻,這個一定要明白!如果我們把它落入斷滅見的話,就是在謗佛法了,不是佛法所說的空義了。「而另一些人,不滿於性空假名,要成立因果緣起的自相有」。除了上面的斷滅見人外,還有些人不了解真正的空義,不滿意性空假名,他認為這個非究竟。不滿意的原因也是以為「空」就是什麼都沒有(其實還是和前面斷見者的見地差不多)。認為空就是什麼都沒有,這個不圓滿,不究竟,一定要個「有」才可以。但是如果真正明白了空義,他怎麼會不滿意性空的假名呢?前面已經講過,真正的性空不但不礙有,反而在成立一切緣起的有,怎麼能夠破壞呢?因為不了解這個空義,才以為空是說什麼都沒有,把這個空當作斷滅見,所以才對空不滿意的。這種人其實對空沒有深刻的了解,只是一種誤會、誤解,然後說,要成立因果緣起一定要「自相(自性)有才可以。「眾生心不容易安住於中道,落於有見無見」。緣起的中道義就是離開實有和實無的兩邊,不著常見,也不落斷見,但眾生心不知道什麼是緣起中道,因此也不容易安住在中道里,不是落於有見,就是落於無見,這樣的執著是非常不容易離開的。「所以,本經在末後,特說六喻法門,明假名即空的般若正觀,使學者知道如來說空、說假名、說離相、說不住、說不取等的正意,使初學者有個入手處,能由此而深入究竟」。在本經要結束時,如來特別開示了六喻法門,教我們如何觀察萬法,明白一切萬法假名、假名即空的般若正觀,使學者知道如來所說的空、假名、離相、不住、不取等正意,而有個入手處,能由此深入究竟。如果我們只是在課堂上理論上說空,回去後不會觀察萬法(尤其我們的身心),就可以藉助如來最後顯示的六個比喻觀察的法門,好有一個下手處。「頌意說:一切有為法,都是如夢等假有即空的,學者應常作如此觀察!有為,即有所作的,從因緣而有的,有生滅或生異滅的遍通相的,即息息流變的無常諸行」。有為,即有所作為的,什麼叫「有所作為」?就是因緣相合而有的,這叫有所作為。因緣條件的聚合就叫「有所作」;不依他的就是自性,自性就是無所作為的,因為自性是本來就有的,本來就是這樣的。緣起的叫有所作,就叫有為法,只要是依他起的就叫「緣起」,也就是有所作的有為法。而只要是有所作的有為法,就是因緣而組合的,就有生滅或生、異、滅的遍通相。一般看有為法,都好像會有生住異滅的一個過程,也就是息息流變的無常的諸行。既然有生住異滅的這種過程,一定會展現出這樣息息流變的相狀,因為生住異滅就表示一直不停地在流動變化,所以有為法就是無常的諸行。「凡夫見聞覺知的一切,沒有不是有為的。有為,對無為說。但無為不是與有為對立的什麼法,非凡夫所能理解」。
我們的六根能看到聽到覺知的一切法,都是從因緣而生的有為法。有為是對無為說的,但是當我們說到無為時,並不是有一個法是和有為相對的,注意聽!這個不是我們一般人能理解的:有為法是一切因緣所造作的法,那是不是有個與有為法現對的無為法呢?是不是離開有為,另外有個無為的法?導師告訴我們:無為法不是和有為法相對的另外有一個法。依有為法為觀察的所依境而觀無常無我無生滅 「如來假名說的無為,意指有為的本性空寂,即無所取、無所住、無所得的離戲論相。學佛以此為標極,但必須以有為法為觀察的所依境,於此有為而觀無常、無我、無生滅性,才能悟入」。這裡很重要很重要!大家要注意!如來說的「無為」也是假名,無為是有所指的,指的是一切有為法真正的空寂性,也就是它的實相,有為法是它的相狀,無為是講它的本性空寂,也就是無所取、無所住、無所得的離戲論相。我們對一切法執著實有,就會產生分別執取,這叫戲論相。當知道了一切法的無自性非實,就不會起貪染執著,不會安住在虛誑妄取相了,因為真正的體會到了法的本性空寂,這就叫無為。什麼叫無為?離開了有為的執著,名為無為而已,不是另外有一個的無為的體性,注意聽哦!真正學佛要達到最後的根本究竟目標,就是安住於無為的法性空寂。但這個必須以有為法為觀察的所依境,這裡很重要!我們要體證的涅槃就是無為法,明白了一切法的空寂性,離開了戲論執著,離開了一切痛苦煩惱而證入涅槃,體會到法性空寂。但是,注意聽哦!要體會這樣的境界和證入實相,一定要在有為法中間去觀察,因為所謂的無為法是從有為法的離相不執取、無所得,才能體證的嘛!所以這個無為法涅槃的體證,不是離開一切有為法的觀察,另外有所得,注意聽哦!要證入無為的超越,一定是在有為的顛倒相中去觀察它、去明白它、去體證的,這點非常重要!如果不明白這一點,就會以為修行都要離開我們的身心和世界,離開萬法而去取得一個永遠不可得的幻境。那是在貪取虛無飄渺的意境,是永遠得不到的!真正證入涅槃而解脫,就是在有為法中間去「看」清楚它,透視它,明白它的如幻性,也就是體證到它的無為空寂性,是從有為法中體證、超越而證入無為。明白了這一點,就不會落在想像的意境中,執取一個什麼境界,或者什麼超越、涅槃、得法,他一定就在一切有為法的的當下而作深入的觀察。那麼最直接的有為法是什麼?就是我們的身心、生命的作用!所以,真正要解脫,要悟入實相的,如果離開我們的身心,離開我們的世界,離開我們的萬法,另外還有什麼入手處嗎?!注意聽啊!很重要啊!明白這個的人,才有下手處啊!才不會在虛無縹緲中一直在那邊求啊拜啊!一定要想到哪裡去啊,沒有這個道理的,一定要明白!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學佛一定要懂得這個重點,必須以有為法為觀察的所依境,注意聽哦!我們要依據什麼來觀察?一切有為的萬法就是我們觀察的對象,這就叫所依境。在這個有為法中下手去觀察它,是不是無常、無我,無生滅性?這樣才能悟入啊!這是修行的根本中心、根本法則、根本入手處!然而,我發覺現在很多人連這個入手處的根本都搞不清楚,所以在盲目的崇拜、祈求,等別人來加持給你什麼,這就是連修行的根本知見都沒搞清楚,還名之為修行!「總之,不論觀身或觀心,觀我或觀法,甚至觀無為、無漏,在凡夫心境,離此有為是不能成為觀察的」。不管是觀察我們的色身還是心靈,或觀我或觀法,甚至觀無為、無漏,在凡夫心境,離此有為是不能成為觀察的。我們現在都還沒有辦法證入什麼境界,尤其是一個凡夫,我請問你:離開我們這些身心跟萬法,什麼地方能觀察?說法性法身,或者佛、化身,我們用什麼去看?沒有那個方法啊!我們是世俗凡夫眾生,離開我們的身心,離開我們的有為法以外,又能從哪裡下手呢?離開有為是不能成為觀察的,所以,我們要證入空相,證入空性,證入無為法,要觀察的對象就是一切有為法。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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