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宅風水:論陰陽之辨
分類: 1風水、解災、改運 |
論陰陽之辨 或問:
夫婦、雄雌、牝牡,《玉尺》之所謂陰陽也。議者以八卦屬天干屬陰,故艮丙巽、辛兌丁為陰陽相見。先賢云:「陰陽相見,福祿永貞;陰陽相棄,禍咎臨門。」《玉尺》又云:「陰偶陽而非其類,號曰陽差;陰見陰而失其偶,名陰錯。」其同其異,孰從而辨之?
答曰:
先賢之所謂陰陽,即《天玉經》之陰陽也。唯不知看雌雄,遂強為之解耳。
天地合而萬物興。故「葬乘生氣」,總不離陰陽;所謂「陰用陽朝,陽用陰應」,以乙辛丁癸之水配甲庚丙壬之龍也。夫婦之道求其生育,未有不唱隨而能生育者。甲、庚、丙、壬四龍神俱屬陽干,順行歸於墓;乙、辛、丁、癸四龍神俱屬陰乾,逆行而歸於墓。則以癸配甲、以丁配庚、以乙配丙、以辛配壬,生旺同歸共成三合,如夫婦之一唱一隨。
竹下翁插話:
「陰陽相見,福祿永貞;陰陽相棄,禍咎臨門。」應該來自黃石公《青囊經·中卷》,但後一句個別字眼有出入:「陰陽相乘,禍咎踵門」;「陰用陽朝,陽用陰應」則在這兩句前面。
楊公《天玉經》中從不同角度反覆提及「陰陽」二字。比如「內傳上」有「父母陰陽仔細尋,前後相兼定」,「十二陰陽一路排,總是卦中來」,「上按三才並六建,排定陰陽算」,「仙人秘密定陰陽,便是正龍岡」,「陰陽二字看零正,坐向須知病」,「陰陽配合亦同論,富貴此中尋」;「內傳中」有「分定陰陽歸兩路,順逆推排去」,「向定陰陽順水裝,三子一齊昌」,「陰陽順逆不同途,須向此中求」;「內傳下」有「辨得陰陽兩路行,五行要分明」,「識得陰陽兩路行,富貴打京城;不識陰陽兩路行,萬丈火坑深」,「前兼龍神前兼向,聯珠莫相妨;後兼龍神後兼向,排定陰陽算」。應該說楊公《天玉經》陰陽論,是對先賢《青囊經》陰陽論進一步詮釋;《玉尺經》論陰陽,則是對《天玉經》陰陽論進一步細化詳釋。
「雌雄」是具備生機之「陰陽」,故有「夫婦、雌雄」之謂;「牝牡」(讀音:pìn mǔ)與「雌雄」同義,但慾望感更為強烈(牝為陰、牡為陽),故宋·蘇軾在《揚雄論》中有「人生而莫不有饑寒之患、牝牡之欲」言。《天玉經》論雌雄之句有「關天關地定雌雄,富貴此中逢」,「九星雙起雌雄異,元關真妙處」;當然,「共路兩神為夫婦,認取真神路」講的也是「雌雄」。《玉尺經》論雌雄,「審勢篇第一」中有「觀眾水之交襟,而雌雄乃見」;《造微賦》中有「陰用陽朝,陽用陰應,相見協室家之義;陽以蓄陰,陰以含陽,雌雄情交媾之情」,「夫夫婦婦,雌雄牝牡」;至於其他諸多「夫婦」之論,當然也是「雌雄」問題。
「陰陽相見」理想形式必須是「雌雄交媾」,如此方為孕育富貴福祿之風水寶地。而「雌雄交媾」有四種形式,也即「四大局」——。
金羊收癸甲之靈
鬥牛納丁庚之氣
壬辛交而聚辰
乙丙交而趨乾
若甲龍本配癸水,而局中反見乙、辛、丁水則曰陰錯;癸水本配甲龍,而後換庚、丙、壬龍則曰陽差,是為「兄妹不交」。如初、二、三節合而後龍不合,後二、三節合始終不合,是「夫婦路遇」。又如木龍,本出未坤,而至戌方出,則為過亢;火龍,本出戌乾,而至丁未即出,是為不及。其所謂不取也,非沖生、破旺則必遇病、死、墓、絕之水也。
《鐵彈子》之山運、水運,《金彈子》之四龍四局,皆乙辛丁癸配甲庚丙壬。蓋婦從夫猶相其夫,故水、火、木之相配,妙在相生;而五金不能成器,獨以相剋為配。生成雖異,相夫則一。
是玄竅相通,即為陰陽相見;玄竅不通,即為陰陽相乖。所謂雌雄、牝牡之外,別無陰陽,正所謂「楊公養老看雌雄,天下諸書對不同」。
《鐵彈子》也稱《鐵彈子地理元樞》,為南唐·何令通所著《靈城精義·形氣篇》,屬賦體文章,清·張九儀注;言及兩句如是說:「陰用陽朝,陽用陰應,合之固眷屬一家;山運收山,水運收水,分之亦互為生旺。」但張公之解,未必完全符合李公《天機貫旨》之意,讀者可自行體會。《金彈子》也稱《金彈子地理元珠經》,據說經內之「巒頭心法」、「天星心法」、「克擇心法」並非一人所作,而由元·耶律楚材傳,明·劉基注、張九儀補註。「四龍四局」之說出自《金彈子·天星心法》。「天星心法」全文如下:
河洛相加奇偶凈,金輪五兆兩循環;
四龍剝換名專一,四局縈迴問靜湍;
山上龍神不下水,水裡龍神不上山;
乘氣加挨毋差錯,合明合德建祿官;
大中針內乘生氣,三七二八相簇攢;
寶照中涵真造化,證盟透地與穿山;
四神生旺方言福,流澤休囚衣食難;
果能洞達真玄妙,天地移來掌上看。
「四局」包含「三生一克」:癸水生甲木龍、乙木生丙火龍、辛金生壬水龍,丁火克庚金龍。庚金龍鬚陰火鍛制方可成器,這也屬夫婦相處之道方式之一;風水之道則可喻夫婦之道,宜生宜制則須考慮實際環境。
「楊公養老看雌雄,天下諸書對不同」,唐·曾文迪撰《青囊序》,開門見山就是這一句。陰陽乃宇宙普遍現象,月為陰而日為陽,高山為陽而溝壑為陰諸如此類。但陰陽論運用於堪輿,必須有「雌雄」、「夫婦」交媾形態出現,所謂「陰陽相見」方有風水可言;「雌雄」乃生物界普遍現象,而「夫婦」則已進入人類高級形式,故風水格局合格者也有級次差異。
「陰陽相見」,陽龍與陰水交尾是也;「陰陽相乖」,陽夫與陰妻反目是也。有玄之來而無交之竅,則如牛郎織女每年只待「七月七」了。「相乘」有相剋過多之意,而「相乖」則是相違背之意,究實是用詞差異還是刻板筆誤未能考證,但程度不同替而用之也未嘗不可。
挨星者,六十龍也。乙丑、乙未納音之位在先天河圖之辛,而龍則皆從庚局、則從巳酉丑;丁卯、丁酉納音之位在先天河圖之丁,而龍則皆從丙局、則皆從寅午戌;辛卯、辛酉納音之位在先天河圖之乙,而龍則從甲局、則從亥卯未;乙酉、乙卯納音在先天河圖之癸,而龍則從壬局、則從申子辰。蓋律以呂為妻,則以婦從夫,陰從陽也。
東西南北,乃天地之定位,有西南不可無東北;春夏秋東,乃天地之四時,有春夏不可無秋冬。是以五行之氣隨時則為消長,則地有盛衰。甲乙壬癸與丙庚丁辛並行不悖,不可偏廢。凡勢孤即為孤,氣虛者即為虛,金、木、水、火皆有之。其孤虛、旺相,貴賤、吉凶,皆論生死、不論陰陽。只有「六十龍」才可以「挨星」,「空亡龍」自然無星可挨。此處言及「六十龍」,乃「七十二龍」之「六十龍」,而分「平分六十龍」。「挨星」本應有五——金、木、水、火、土星,但因應用五行歸納為金、木、火、水(土)四行,故實際「挨星」也為四——庚金星、甲木星、丙火星、壬水星。
若要以先天河圖論方位,只有東、西、南、北、中五行方位。甲木三、乙木八居於東,風水應用上可稱為「亥卯未」震卦或甲木局;庚金九、辛金四居於西,風水應用上可稱為「巳酉丑」兌卦或庚金局;丙火七、丁火二居於南,風水應用上可稱為「寅午戌」離卦或丙火局;壬水一、癸水六居於北,風水應用上可稱為「申子辰」坎卦或壬水局;戊土五、己土十據於中位而無卦可寄,風水應用上依附「申子辰」坎卦或壬水局。先天河圖論天干方位,是地理家對十天干在風水應用上的理論依據。
據說六十甲子納音龍「挨星」方法,也來源於先天河圖天干方位理論,明代風水師徐試可在其風水名著《羅經頂門針》中對「納音五行」如何演繹有專門論述。清初張九儀在其名著《鉛彈子地學正義》中,則根據「原河圖之義」演繹出俗稱「正一水法」系列之一的「河圖四大局」,即金局水法、木局水法、水局水法和火局水法。紅囊風水以河圖來演繹的是「龍法」,也許可稱之為「金局龍法」、「木局龍法」、「水局龍法」和「火局龍法」,但運用的是六十甲子納音龍。
六十甲子納音有陰陽之分,其在先天河圖定位上也必然有陰陽之分。但紅囊風水以龍為陽、以水為陰,故六十甲子納音分金轉換為六十甲子納音龍時,則全部以陽為論。如此,來源於辛陰金的乙丑、乙未龍,與甲子、甲午龍一樣,同屬陽庚龍而歸「巳酉丑」金局;來源於丁陰火的丁卯、丁酉龍,與丙寅、丙申龍一樣,同屬陽丙龍而歸「寅午戌」火局;來源於乙陰木的辛卯、辛酉龍,與庚寅、庚申龍一樣,同屬陽甲龍而歸「亥卯未」木局;來源於癸陰水的乙卯、乙酉龍,與甲寅、甲申龍一樣,同屬陽壬龍而歸「申子辰」水局。如此,由先天河圖陰陽十天干演繹而來六十甲子納音龍,皆以陽論龍;換句話說,若只論龍不論水時,「其孤虛、旺相,貴賤、吉凶,皆論生死、不論陰陽」了。至於用「蓋律以呂為妻,則以婦從夫,陰從陽也」來說明納音龍陰陽轉換,就未必合理了,這與紅囊風水「一而貫之」「陽龍為夫、陰水為妻」交媾原理有悖。不論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只要納音龍歸入金、木、水、火,就會因方位之東、西、南、北不同,因時令春、夏、秋、冬有異,則龍穴之五行有消長而地氣有盛衰。
當代風水師易海一黍劉逢然先生按陰陽龍演繹「六十甲子納音龍」,其來源也應來源於河圖十干之義。其風水理論及風水操作方法以在多年以前就放在風水網站上了,只是六十甲子龍中何為陰龍、何為陽龍,屬於在其弟子班上傳授的「秘訣」。其時我就是用河圖十干陰陽來推算陰陽龍的,但我的「嘎地人」陳博山先生在其網站上說易海一黍不懂風水,未免有點太過分了。陰陽龍之論,乃陰龍配陽水、陽龍配陰水,這與紅囊風水「龍為陽、水為陰」的理論是完全不同的。
挨星木,震也。是為甲木,生亥、旺卯、墓未;以癸水配,為能生木也,生卯、旺亥、墓未。其龍,以辛酉(七酉三辛)、戊戌(五辛五戌)、己亥(五乾五亥)、癸丑(七丑三艮)、庚寅(五艮五寅)、辛卯(五甲五卯)、戊辰(正乙)為生旺;以壬子(七子三癸)、己巳(正巽)、壬午(七丙三午)、癸未(七丁三未)、庚申(七申三庚)為休囚。其水,以庚酉、辛戌、乾亥、正壬、癸丑、艮寅、甲卯、乙辰為吉;以正子、巽巳、丙午、丁未、坤申為凶。四十八局屬木——亥卯未者,以此為例。
為使瀏覽本博者更為容易理解,特依「玄空大卦」四大卦——震、離、兌、坎為序分列李公原文,並將「要害」詞句多加說明。
本想「偷懶」從網上截些資料參考,聞有曾姓風水大師準備詳釋《紅囊經》,可惜「只聞雷聲,未見下雨」。硬著頭皮繼續啃《紅囊經》,好在既不辦班也不寫書,時間有或心情好上來一博,不也樂乎?只是難為光臨敝博風水愛好者,看了上段未見下段……。手頭可讀木刻版《紅囊經》,苦於古人寫書無有標點,行文言簡意賅;木刻師傅刀鋒飛轉,心動難免異錯;故讀文認字斷句,不小心則見風水牛。望上博者讀而蒙碴無妨,求而施用小心。
古人對前賢經典理解,今人去看也有風水牛現象。《金彈》「四局瀠洄問靜湍」之句,注釋者除有三合論水看法外,也提到「丙丁乙酉原屬火,乾坤卯午金同坐;甲癸亥艮是木神,戌庚丑未土為真;子寅辰巽兼辛巳,申與壬方是水神」的「元空五行之法度」。「玄空五行」與「雙山五行」都可以與消納水有關係,都運用手法不同;對於同一經文,註解者究竟傾向於用那種方法來詮釋,還是兩者都可以呢?
將地盤七十二分金中六十甲子龍,根據納音將其歸納為木、火、金、水(土)「五行」中的方法就是紅囊風水的「挨星」,這與其他風水方法的「挨星」概念有所不同。「挨星」屬木者,在玄空大卦中歸屬於「震卦」;此處「震卦」可以用「亥卯未」來表達,但與「雙山五行」之類「亥卯未」完全是兩回事,否則就無法理解「四十八局屬木——亥卯未者,以此為例」所表達的意思。「挨星」在於論龍,龍屬陽,故可用「震卦」表達也可以用「甲木」表達;而論局時,以「四局」還是以「四十八局」而論,「亥卯未」可以表達「震局」或「甲木局」,但不能用「乙木」來表達;紅囊風水「以龍統局,以局合龍」,「乙木」表達的是「陽之龍與陰之水」中的「陰之水」也,屬於「乙丙交而趨乾」中之「乙水」。
原文斷句時加了括弧()者,是相鄰兩山對龍(穴)影響因素所佔比例,但不是指地盤而是指天盤;換個說法,就是「天盤二十四山在地盤七十二龍上的投影」。不妨看看竹下翁所畫草圖,就容易理解了。十二龍中「生旺」者有七、「休囚」有五,這就是根據來龍坐穴在天盤長生宮中的位置來判斷的;這種看法與其他三合風水方法的看法未必相同,特此提醒。
金彈云:四龍剝換為專一,四局瀠洄問靜湍。四龍,木、火、水、金也。四局者,乙丙交而趨戌、辛壬會而趨辰、鬥牛納庚丁之氣、金羊收癸甲之靈。土居中而旺四季,是以五行獨出一位;其局寄於水者,與水相附而行也。自二十四山言之,則有四十八局;自五行言之,則為四局。以龍統局,以局合龍;而玄空大卦,綱舉目張矣。
竹下翁插話:
河洛相加奇偶凈,金輪五兆兩循環;
四龍剝換為專一,四局瀠洄問靜湍;
山上龍神不下水,水裡龍神不上山;
乘氣加挨毋差錯,合明合德建祿官;
大中針內乘生氣,三七二八相簇攢;
寶照中涵真造化,證盟透地與穿山;
四神生旺方言福,流澤休囚衣食難;
果能洞達真玄妙,天地移來掌上看。
《金彈子地理元珠經》共有三篇,第一篇「巒頭心法」講形法,第二篇「天星心法」講理法,第三篇「克擇心法」講擇法。「紅囊經四十八局坐穴」主要講理氣,故李公在此引用理氣方面的經文,但解釋經文上與原經註解相去甚遠。以「四龍」論,李公論「四龍,木、火、水、金也」,是指地盤七十二分金「挨星」而來的木(壬子木龍之類)、火(戊子火龍之類)、水(丙子水龍、庚子土龍之類)、金(甲子金龍之類)「四龍」;而原經註解「四龍者,乾、坤、艮、巽之四龍,而統括乎二十四位之山向也」,是指地盤二十四山按雙山三合法劃分的木(乾、甲、丁、亥、卯、未六木龍)、水(坤、壬、乙、申、子、辰六水龍)、火(艮、丙、辛、寅、午、戌六火龍)、金「巽、庚、癸、巳、酉、丑六金龍)「四龍」。
至於「四局」,原經註解是:「四局者,水土長生在申,金生在巳,火生在寅,木生在亥;其發源之處宜其生旺之方,其流去之處必於休囚之方,斯名為吉否則成凶」,這是長生水法通用解釋。李公則說:「四局者,乙丙交而趨戌、辛壬會而趨辰、鬥牛納庚丁之氣、金羊收癸甲之靈。」對於三合風水這四句耳聞能詳名言,在涉及運用七十二龍風水方法中,紅囊風水與他派風水的解釋也大相徑庭。差異在於龍水陰陽的詮釋上——
紅囊風水詮釋:龍屬陽者,水為陰者;陽之龍配陰之水而成龍水「四局」。如火龍為陽用丙代表,丙龍生在寅、旺在水、墓在戌;用木水為陰用乙配合,乙水生在午、旺在寅、墓在戌,丙龍乙水配合成火局。同理可推龍水配合的水局、木局和金局。
他派風水詮釋:龍有陰陽,水有陰陽;陰陽龍水交媾而成龍水「四局」。如陽火龍為丙順行長生十二宮,陰木龍為乙逆行長生十二宮,兩龍伴兩水而行交會於戌宮;同理陽水龍壬與陰金龍辛順逆而行交會於辰宮,陽金龍庚與陰火龍丁順逆而行交會於醜宮,陽木龍甲與陰水龍順逆而行交會於未宮。這也是根據「四大水口」理論而形成的「四局」。
山嶺有由集中向分散擴展,故先有干龍後有支龍;水流由分散向集中收攏,故先有支龍後有干龍——這是自然現象的展示。龍行則氣行,水聚則氣聚——這是理論推演的表達。如此同一自然現象,就有不同的推衍方式。至於那一種方式最接近自然現象的表現結果,就需要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去檢驗。各類風水經典,會有不同的傳承及發揮過程;那種傳承方式更符合先賢意願及實際效果,這也需要我們不斷地去鑒證與實踐。
紅囊風水所謂「以龍統局,以局合龍;而玄空大卦,綱舉目張」,其基本立足點仍然在「紅囊經四十八局坐穴」;從這個基本點出發,才有了來龍的考究和格局的判斷,尋龍目的是為了點穴。但以穴為中心的龍穴、砂水格局,又必須與龍所代表的「玄空大卦」相一致,如此才能達到「綱舉目張」效果。「玄空大卦」是什麼?就是地盤七十二分金六十納音龍,按五行分類歸屬的四大卦象——坎、離、震、兌;納音龍屬水、土者歸屬坎卦,納音龍屬火者歸屬離卦,納音龍屬木者歸屬震卦,納音龍屬金者歸屬兌卦。何以為「挨星」?判斷納音龍的五行過程就是「挨星」,這與其他風水方法的涵義涇渭兩流。五行因「土」附「水」而行,故分類只用「水、火、木、金」四行,以五行論局就只有「四局」。二十四山七十二分金,去除干維山十二「空亡分金」只剩六十龍;再去除地支山十二「孤虛龍」,可用者只有左兼、右兼的「四十八龍」了;一龍一局,故從二十四山角度看,就有「四十八局」。正是:搞清來龍去脈,方知大局小局。
余悲赤子之無知:昔日何以富庶,今何以貧窮?昔何以蕃衍,今何以伶看?堯舜、周公、孔子之道,猶有待而行;惟此楊曾心法家喻戶曉,則無可待。所以四十八局著為定例,便知龍有定方、水有定位、向有定局;合則為吉,反則為凶;按圖可以索解沖生、破旺之病,庶其有謬矣。余足跡所到,遍觀古墳,凡得金者果能得穴,福應入響。得穴者若不得金,反福為禍;又葬下泉而蟻、砂礫纍之應,苟能財丁救?是列雙金之外,此為最要。必欲吝此珠寶,而坐視天下之人盡入火坑,寧非餘罪也乎?或者謂恐天機,收函石室;昔人所秘,今豈容泄乎?余曰:不然。中針、縫針,無定之天機也。宇宙有大關合,氣運為先,欲泄之而不可;真龍正學,有定之天機也。只為時師眼不的,亂把山崗覓,欲盡泄之而不能者。然則讀是書者必具楊曾眼目,乃可以幾神化;否則名山大地冷落道旁,終成故李。吾所泄者,猶是紙上之空言而已;雖家喻戶曉,又何異石室之藏也哉!
竹下翁插話:
民間雖家喻戶曉「楊曾心法」,但何為「楊曾心法」卻求之不得。這自然是因為有人以怕「泄天機而遭天譴」而不肯透露風水操作細節。這也難怪,風水既是一種文化傳承,也是一種謀生手段;就像民間武術傳承一樣,要害之處必留一手,以免「被搶飯碗而餓死師傅」。李公不懼天譴而泄楊曾心法之天機,將紅囊風水四十八局列為「定例」,讓後學者清晰了解「龍有定方、水有定位、向有定局」,並不辭勞苦考察古墓檢驗相關理論的可靠程度,此種堪輿作風可謂「光明正大」矣。但楊公要求也容易讓人「瞪大雙眼」——「讀是書者必具楊曾眼目,乃可以幾神化」;天生我才若已俱「楊曾眼目」,「透天眼」加「入地眼」,已無須在此「按圖索驥」矣也。
風水術龍、穴、砂、水、向五科,都是風水實際操作中必須涉及問題;但在不同風水流派、風水著作中對其表述會有所不同,五科間相互關係側重點也會有所不同。「得穴」與「得金」,是兩個關聯度極高而含義差異不小的風水概念,當然不同風水流派對於「得」會有不同衡量標準。以術語解釋術語來說,「穴的」就是「得穴」;「得金」則與山向或者說是「線度」有關,此書「金」的含義就是「分金」。風水中有「朝天穴」,那只是「得金」者的特例,「望天打卦」現象。「得穴」,也許就是從形勢角度看能與龍、砂、水配合默契者;「得金」則是從理氣角度看穴位朝向線度能與來龍線度配合默契者。「得穴」是一個圓點(○),「得金」在給圓點上的箭頭(↑),兩者共存就是最佳組合(♂)。
確認來龍、坐穴線度必須用羅盤正針,這是較多風水流派的共識。但涉及到中針、縫針的應用則看法相去甚遠,玄空飛星法完全否定中針、縫針。山水形勢屬於「有定之天機」,故眼觀八路則可選出吉利穴地,只是看你是否真具「楊曾眼目」;星移月換屬於「無定之天機」,故必須有一套分析判斷氣運關合流行的手段。至於用紫白元運還是「中針縫針」,則「各師各法」也。如果狹義角度看「楊曾心法」應與「中針」無關,因為楊公只發明「縫針」,而中針是到宋代才由賴布衣發明。但賴布衣既然敢在《平砂玉尺經》中「發揮」,那這「中針」也難免有理由與三合風水拉上親戚,因為據說《平砂玉尺經》也是三合風水一把「玉尺」。
自魏孝文、唐玄宗嚴禁地理,穿山透地猶有能舉其名者;坐穴則帳之秘,又成絕學。張子微竊位國師力舉單向,所謂七十二龍偽為七十二節之傳變。蔡西山發揮玉髓乃其固陋,但知甲子平分,而單向雙向猶未豁然,以致庸術貽笑謂教外別傳。朱、蔡未解,嗣後坊刻,展轉傳偽。皆以墓合、化合、納甲三合,一龍分為數穴;至於同一山向,而所兼互異、五行不同,則懵然莫辨、茫茫千古,所以破旺沖生而不知。
竹下翁插話:
先賢李三素說及「曾公四十八局直指心傳,《玉尺》從而申之」,是指曾公根據楊公《天玉經》理論,具體提出七十二龍坐穴用四十八局,而《玉尺經》進一步申明四十八局來由,在於「立向朝迎,察七十二龍之關煞」;李公則點明——「唯中氣為煞、界縫為關,是以去其二十四,止存四十八局」。《玉尺經》也稱《平砂玉尺經》,認為是元代風水大師劉秉忠著作。但也有學者認為此書原名《神文通機集》,作者應是五代安徽毫州人陳摶(號「希夷先生」,著有《指玄篇》、《金鎖秘訣》,師曾文迪),之後有宋代處州人賴文俊(自號「布衣子」著有《催官篇》等)作了「發揮」;而書傳至元代河北邢台人劉秉忠(初名侃、字仲晦,「秉忠」為元世祖賜名,是堪輿史唯一能為一朝勘定兩都地理的風水師)手中,重新編撰時著有《三賦》(即《選微賦》、《天機賦》和《逐吉賦》)附入原書「審勢篇」、「審氣篇」和「審龍篇」內;傳至明代,據說又有劉基(字伯溫,為明代開國軍師,堪輿名著有《披肝露膽》、《堪輿漫興》等)加插「見解」。從編纂內容條理上不及清代張九儀編撰《地理四彈子》,該是誰說的、誰注釋的不夠明確。李公所引句子,在《平砂玉尺經》「審氣篇第二」內,全句是「是故辨方定位,究二十四字之興衰;立穴朝迎,察七十二龍之關煞。」
地理風水傳承在南北朝北魏孝文帝時期及唐朝唐玄宗時期,雖然有諸多禁忌,但地理先生依然能知穿山透地其名,至於坐穴四十八局則無以知曉。北魏孝文帝厲行改革,推行漢化並遷都洛陽,是否水土不服還是風水失當,雖強盛一時而終歸一敗塗地。唐玄宗華清池金屋藏嬌,與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博美人一笑,驪山上下兩處竟有異曲同工效應,有人認為他看錯風水了。話歸正傳,曾為宋太祖開寶年間國師的風水大師張子微(號「洞玄」,張良第32世孫)著有《玉髓真經》,書一問世便震動風水界。湖南長沙人劉允中有相當年紀時得以拜比他年輕的茅山道士郭守一為師,方知為師者授受之書就是《玉髓真經》,並為重新出版此書而作《玉髓真經總序》並註解。後更有宋朱熹得意門生、著名理學家、福建建陽人蔡元定作《玉髓真經發揮序》並「為之發揮」;蔡元定地理方面著作除《玉髓真經發揮》外,另有《發微論》、《穴情賦》(但有稱此兩書為其父蔡發(字神與,號「牧堂老人」)所作。《玉髓真經》應屬於風水「行龍五星形法」及「龍穴形象法」為主的形法理論;其以金木水火土五星及其變體論龍脈山形,以五星形態穿落、傳變論行龍,並賦以不同穿變形式行龍以不同形象名稱,又以形象法來推導穴局名稱及確認點穴位置。《玉髓真經》論行龍穿變入穴,並未涉及穿山、透地之類分金理氣問題,只是就入穴前五星形態變化、五行生剋關係得失,劉允中註解也多能符合經賦原意。如《穿變龍髓第二》中原經文說:「變得定時方有形,入穴傳來要生旺。」劉允中註解是:「來龍要生旺,如木星穴要土星傳變方好。」而蔡元定在「發揮」卻有點「節外生技」了:「經云:"入穴傳來要生旺』,即入穴處是緊要節目,此節不宜苟簡。又雲"變得定時方有形』,亦只是指成形處言。假如術家言龍有七十二節,而應七十二候,此焉可拘泥?縱有七十二節,亦要可盡論傳變吉凶。」此意是否誤解了三合風水的七十二龍(分金)應天時七十二候不得而知,但如此用七十二節龍解釋形態傳變過程,切實讓李公「大為不滿」,故有「蔡西山發揮玉髓乃其固陋,但知甲子平分,而單向雙向猶未豁然,以致庸術貽笑謂教外別傳。朱、蔡未解,嗣後坊刻,展轉傳偽」之言。形象法論穴,則可能出現「一龍分為數穴」情形。蔡元定在「發揮」《形象穴髓第四》「仙人下棋形」就說:「取穴之法有四。其一,以龍脈入首處取之。」「其二,以朝應取穴。」「其三,以收拾左右手取穴。」「其四,以收拾堂局取穴。」這也許是從形勢的角度與從理氣角度看龍穴,推導過程自有不同。清代的文言文有點「復古」,故要理解李公的《天機貫旨紅囊經》也不可掉以輕心。至於「單向、雙向」、「墓合、化合、納甲三合」之類詞語,會在適當地方再說明之。
挨星火,離也。是為丙火,生寅、旺午、墓戌;以乙木配,為能生火也,生午、旺寅、墓戌。其龍,以戊子(五壬五子)、己丑(五癸五丑)、丙寅(正艮)、甲辰(正辰)、乙巳(正巳)、戊午(七午三丁)、己未(七未三坤)為生旺,以丁卯(正甲)、丙申(五坤五申)、丁酉(五庚五酉)、【註:原木刻版本疑漏刻「甲戌(正辛)」】、乙亥(正乾)為休囚;其水,以壬子、癸丑、艮寅、正甲、乙辰、巽巳、丙午、丁未為吉,以正卯、坤申、庚酉、辛戌、乾亥為凶。四十八局屬火,寅午戌局,以此為例。
地盤七十二分金六十龍,能挨為火星者有十二,歸屬玄空四大卦中之離卦;可以稱為四大局之丙龍局,也不妨稱四十八局之寅午戌火局。丙火龍根據天盤長生十二宮,判斷具體龍穴「生旺」或「休囚」狀態;而「水」在四十八局中如何與十二丙火龍配合,也以天盤長生十二宮來判斷「吉」與「凶」,這就是所謂「龍吉凶,以水為吉凶;水無吉凶,以水之來去為吉凶。」
「生旺」之「龍」,必在天盤長生十二宮之胎、養、長生、冠帶、臨官、帝旺、衰七宮內;「休囚」之「龍」,必在天盤長生十二宮之沐浴、病、死、墓、絕五宮內。論「水」亦然,天盤長生十二宮中,胎、養、長生、冠帶、臨官、帝旺、衰七宮內之水為「吉」,沐浴、病、死、墓、絕五宮內之水為「凶」;但必須特別提醒者,就是「沐浴」宮內天干水之仍為「吉」,只有四正地支之水才為「凶」,即所謂「四大桃花水」;「龍」則不同,只要在天盤「沐浴」宮內,不論臨干或臨支,都處於「休囚」狀態。
挨星金,兌也。是為庚金,生巳、旺酉、墓丑;以丁火配,為五金得火而成器也,生酉、旺巳、墓丑。其龍,以癸卯(正卯)、庚辰(七乙三辰)、辛巳(七巽三巳)、乙未(五丁五未)、壬申(正坤)、癸酉(正庚)、庚戌(正戌)為生旺,以甲午(五丙五午)、辛亥(正亥)、甲子(正壬)、【註:「乙丑(正癸)」】、壬寅(正寅)為休囚;其水,以甲卯、乙辰、巽巳、正丙、丁未、坤申、庚酉、辛戌為吉,以正午、乾亥、壬子、癸丑、艮寅為凶。四十八局屬金,巳酉丑此以為例。
十二庚金龍歸屬玄空大兌卦,而在四十八局中也可稱為「巳酉丑局」。再看一看「乙丙交而趨戌、辛壬會而趨辰、鬥牛納庚丁之氣、金羊收癸甲之靈」「四大局」中陽龍與陰水關係,可以歸納為「三生一克」——三生:陰水乙木,生陽龍丙火,陰水辛金生陽龍壬水,陰水癸水生陽龍甲木;一克:陰水丁火,克陽龍庚金。何以獨陽金龍宜克?李公的解釋是「以丁火配,為五金得火而成器也」。同時也應明白,紅囊風水對「四大局」與其他三合風水解釋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故當代風水師贛南「易海一黍」劉逢然先生,因其運用陰陽龍而將上述「四大局」標識為「陰陽龍八大局」。
十二庚金龍的「生旺」「休囚」,同樣受制於「長生十二宮」;其導引地氣旺衰程度,也因天盤帶動天氣前移而發生變化。變化後的情形,古人通過佔據二十四山比例多少標示出來,諸如「正卯」、「五丙五午」、「七乙三辰」之類。但這些標示由於謄寫、刻版、印刷過程諸多因素,難免字眼有所錯漏。只要尋找出其運用規則,就有可能改錯或補漏。
對於地盤二十四山,三合風水認為只有地支之山才是地氣潛行之道,而干維之山只有兼及支山者方有地氣。故七十二分金中,十二地支之山每山三個分金均為六十甲子之龍;而十二干維之山因每山正中位分金屬於地氣「空亡」帶而無龍可言(也有稱為「空亡龍」者),順兼或逆兼兩分金因依傍地支之山而「得道成龍」。但十二地支山的中位龍,因其地氣過盛而成「龜甲之龍」;當天盤前移半個山位時,這十二「中位龍」就剛好處於「長生十二宮」投影之宮的中線上,成了「五五對分」之勢。其他「四十八龍」則不分干山支山,統一分為「順兼龍」與「逆兼龍」兩類。「順兼龍」,因天盤上與地盤同名山位覆蓋在「順兼龍」頭上,故稱之「正」嘢;「逆兼龍」,因天盤覆蓋在「逆兼龍」頭上之山與地盤坐上之山不同,只可謂「雜嘢」而作「七三」之分,即地氣、天氣有所差別也。但此處之「七三」與「更有三七與二八」之說有涇渭之別,不可混為一說。對「正」「五五」「七三」這一段「解」,可能正是古人「囊中秘」,也可能是竹下翁「擺烏龍」,希有識之士不妨「再解」。
挨星水,坎也。是為壬水,生申、旺子、墓辰;以辛金為配,為能生水也,生子、旺申、墓辰。其龍,以丙午(正午)、丁未(正未),庚午(正丙)、辛未(正丁),甲申(七坤三申)、戊申(正申)、壬戌(七戌三乾)、癸亥(七亥三壬),丙戌(七辛三戌)、丁亥(七乾三亥),丙子(七壬三子)、丁丑(七癸三丑),庚子(正子)、辛丑(正丑)為生旺,以乙酉(七庚三酉),己酉(正酉),甲寅(七寅三甲)、乙卯(七卯三乙),戊寅(七艮三寅)、己卯(七甲三卯),壬辰(五乙五辰)、癸巳(五巽五巳),丙辰(七辰三巽)、丁巳(七巳三丙)為休囚;其水,以丙午、丁未、坤申、正庚、辛戌、乾亥、壬子、癸丑為吉,以正酉、艮寅、甲卯、乙辰、巽巳為凶。四十八局中屬水,申子辰以此為例。
竹下翁插話:
玄空大坎卦(也即「申子辰」卦)是個大家族,共統有二十四條壬水龍,是震、離、兌三大卦各卦統龍數的兩倍;如此十二地支所統五行龍中,每支都有兩條屬於壬水龍,這在龍穴確認中佔有優勢。原因也很簡單,五行龍中土龍從五行卦意義屬於中宮性質,在四大方位中無「立足之地」,只能依附水龍而行,所謂「土居中而旺四季,是以五行獨出一位;其局寄於水者,與水相附而行也」。這就造就了坎卦有機會統領六十五行龍中的十二水龍和十二土龍,當上了玄空四大卦中的「大統領」了。
水(土)龍在長生十二宮中,以申宮為長生位、子宮為帝旺位、辰宮為墓庫位;壬水龍配辛金水,而辛金水則以子宮為長生位、申宮為帝旺位,而墓庫位也在辰宮。辰宮,就是壬龍辛水龍水交融之處。紅囊風水從「四局」演變成「四十八局」,凡是「屬水之局」均按上述要求,論「龍(穴)」之「生旺」「休囚」和「水」之「吉」「凶」。龍與水除陰陽配合大原則外,實際上還有許多附加條件;故在「四局」或「四十八局」中,又衍生出「順水局」、「逆水局」、「收右手局」、「收左手局」之類,有更具體要求的格局來。這與同樣運用「七十二龍」,但只機械地實行「順兼龍,水須順流;逆兼龍,水須逆流」之類有很大差別。
《玉尺經》云:「生龍發足,莫犯天罡;旺去出身,休逢死絕。」無非葬乘生氣,病、死、墓、絕之龍皆有所不取。《玉尺經》云:「入首衰微生水會,則人丁可救;到頭囚謝旺水聚,則財祿攸宜。」此則休囚之龍,又以水為救助。譬如男子無財而妻有助,但求好合,必能旺夫相子。唯出卦則破旺沖生,一夫一婦且作寇讎,其害不可勝言。往古來今富豪不能有盛而無衰,尋龍之法必求其節節生旺、世世榮華,斷無是理。
余獨謂:龍神長者,納音不變則為專氣。雖天乾死、天罡死絕,間無一二;猶愈於出卦,子孫必不致敗絕。惟支龍駁雜,其氣已短;而到頭入首,又逢死絕,斯為下格。學者分別觀之,師古而無泥古可也。
新浪有博「廣西連山風水堂」,堂主易連山先生已將其校對過的《天機貫旨紅囊經》在博上連載。有興趣而不滿足於本博者,不妨參閱一下該博相關載文。未看過易先生的「校對版」,但從博上已載出博文來看,建議今後如有再版,對李公《天機貫旨紅囊經》文章斷句仍有進一步考究的必要。這是題外話。
「生龍發足,莫犯天罡;旺去出身,休逢死絕」句,出自《平砂玉尺經》卷五「審砂篇」。「天罡」於三合風水來說,就是「墓庫之地」;來龍自長生之位起步,但如果在墓庫之地入首,也可能「先生後死」而無用。「死絕」,則是長生十二宮之「死宮」和「絕宮」,行龍經帝旺之脈,但入首在死絕之方,依舊「旺極而絕」終枉然。長生十二宮內「病、死、墓、絕」之宮,皆是龍(穴)休囚之地,故李公再次提醒「無非葬乘生氣,病、死、墓、絕之龍皆有所不取」。但「有所不取」並不等於「不可取」,如此才能較為準確理解。在「審砂篇」論龍,也許審砂而可知來龍入首旺相或休囚,不妨反覆考究前後賦文句子。
「入首衰微生水會,則人丁可救;到頭囚謝旺水聚,則財祿攸宜。」此句則出在《平砂玉尺經》卷二「審氣篇」。「龍分三八,氣屬五行」,龍有龍氣,水有水氣,而順行逆轉不同而各有旺相、休囚,但「玄竅相通」而龍水可以互救。故衰微龍(穴)若得長生之水到位則有救,長生之水主人丁,當然是「人丁可救」了;休囚龍(穴)若得帝旺之水聚集明堂就有希望,帝旺之水主財祿,當然是「財祿攸宜」了,水在堪輿中作用由此可見。李公怕你不明白,還特地作了比喻:「譬如男子無財而妻有助,但求好合,必能旺夫相子」;香港首富的發家史,正好是這一比喻的最好註腳。但水不配合則可能「破旺沖生」,有如夫妻反目成仇,後果自然可想而知。故李公強調「尋龍之法」,斷無「必求其節節生旺、世世榮華」是理,因為實際環境難以有如此「筍盤」。
「審氣篇」有句:「生氣短而死氣長,凶多吉少;死氣短而生氣長,福重禍情。」這是說來龍在入首之前的行龍過程,每節龍會處於長生十二宮不同位置中,從而影響到龍氣(地氣)出現生旺墓絕不同狀態,給入首後的龍(穴)帶來不同吉凶、禍福效果。「余獨謂」,李公提出自己獨特的風水見解。李公提醒師古學者,對於「龍神長者」要重視「納音龍」是否同一五行(所謂「專氣」);不要只是重視地支之龍而不重視干維之龍,不要只重視行龍過程之氣而不重視來龍到頭入首之氣,氣要專一更要到頭入首旺相。雖為干維之納音龍,一路行龍過峽都處於「病、死、墓、絕」狀態者,並不多見;中間偶有出卦混入其他五行納音龍,只要到頭入首仍保持「專氣」為主,也不至於「斷子絕孫」。若雖得地支之龍而獲得地氣,但左右搖擺而致納音龍氣不專、五行之氣不一,則難免「有氣無力」;最慘是「臨門一腳」踢入「死絕」之位,「下場」當然「下格」了。
「師古而無泥古」,我只敢「插話」而不敢「注釋」,希望符合李公對「後學者」的期待。
紅囊風水術震、離、兌、坎「四大局」,涵蓋了「六十龍」,自然包涵「四十八局」;「四十八局」則只論四十八龍,「十二龜甲龍」則不屬「四十八局」。李公「天機貫旨四十八局定例」,實際上也論及「四十八局」之外的「十二龜甲龍」。故作圖四局陽龍陰水大交媾,依然將「六十龍」一一標出,以備後面有關論述可以參照此圖。至於「紅囊術陽龍陰水交媾圖」如何與之前的「貪狼九星長生十二宮通用圓圖」自圓其說,則須待今後自得其說,現在是見步行步劃圖。
元·劉秉忠「三賦」之《造微賦》(附於《平砂玉尺經》「審勢篇第一」之後,也有認為是陳摶所作者,另有認為《天機賦》、《逐吉賦》為唐·丘廷翰所作者)有四大局名訣如下:
乙丙交而趨戌
辛壬會而聚辰
鬥牛納丁庚之氣
金羊收癸甲之靈
《平砂玉尺經》作者何許人也?歷來多有爭議,至今難以定論。有認為楊公所作,也有認為是劉秉忠所作。既然未有權威定論,我輩自然仍可發表「謬論」——陳摶所作也大有可能。陳摶為五代毫州人,據說師從曾文迪,後來跑到華山修道去了。一直到宋太祖登極才笑而曰:「天下自此定矣!」,後來宋太宗也許一時高興,便給賜號「希夷先生」。如果陳摶師承楊公衣缽而撰《平砂玉尺經》,那麼宋代賴布衣見後便發揮一番,但只是「隻言片語」;到了元代劉秉忠,讀後更是感慨萬分而成《三賦》,於是重新編訂《平沙玉尺經》,並將《造微賦》附「審勢篇」下、《天機賦》附「審氣篇」下、《逐吉賦》附「審龍篇」下而為傳家之寶;劉伯溫在未出山輔助朱元璋之前,已將得自其師《平砂玉尺經》及《三賦》一一加以注釋再次收藏,直至劉伯溫被陷害後該書流落民間。雖是猜想,但《平砂玉尺經》「審穴篇」「懼泄天機之密,收函玉室之幽;造化開通,神文自見」賦文「注釋」有這樣一段話:「此書名為《神文通機集》,蓋陳華山所撰,而左衿先師得之,以自秘其書收拾於處州之石屋。基自取陝州,旋師而獲見是書,觀之真地理家奇術也。因體左衿先師之意,而不欲泄其機,復藏於私,且戒其後,莫泄天機。」出生於元代(元武宗至大四年,即公元1311年)的劉伯溫,只比劉秉忠小25歲,且兩次出仕、兩次棄官歸田,完全有可條件拜劉秉忠為師。劉伯溫到金陵時已經51歲(1362年),離明朝宋太祖洪武元年(1368年)只有6年時間;而洪武八年(1375年)因被奸臣胡惟庸設計陷害後憂憤而卒時也只有64歲。故劉伯溫注釋《玉尺經》應是元代期間的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