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生命不要停留

生活中我一直恪守這樣一條原則：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當然執行它必須得到生命的認可，這是第一，第二，要經過一段時間地考察與審核來確定是不是符合我的生命意志和價值觀，第三，在實踐的基礎上評判它生存的環境與質量以及和我初衷所追求的目標與人文關懷是否一致，假如一切都不是問題，那麼，邁出去的腳步不會停留，生命執行的力度也自然會跟進。

為什麼我會這麼認真而不任性呢？其實原因真的很簡單，那就是生命來到這個世界，所渡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複製，如果任性，不僅意味著浪費精力，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俗話說的好，花有再開日，人無再少年。其意思無非是告訴我們面對生活要採取慎重的態度，方能讓生命心安理得，詩意地棲居。

遙想先前的古人，他們的生命質量絕對比我們現代人要活的安穩與可靠、洒脫與豐滿，就拿魏晉三國時代里竹林七賢來說，那個生命不是活的有滋有味、活色生香，又有那個生命暗淡無光、畫地為牢、坐進觀天？嵇康還是劉伶，向秀還是王戎，各個都是公認的風流人物。以嵇康為例，雖然以打鐵為生，但絲毫不影響他生命的精度、深度和力度，操琴賦詩，品茗吟嘯，談笑自如，一片陽光春色……真是讓人遐思而樂此不疲。回頭再看看今天的我們，無論從物質到生活哪怕是開門七件事都要比那個時代豐富、安逸、開闊的多的多，然而，我們的生命卻停留了，尤其在精神和信仰、道德與操守方面更是零落成泥、完全滑坡，面對這樣的事實，我不知道這是人類的進步還是生命的墮落，值得大家去關注和思考。

作為生命存活於世，僅僅依靠肉體或者為俗世的慾望活著，即便生命呼吸自然，身強體壯，和死亡又有什麼分別？充其量是一俱生命的標本，行屍走肉，如此而已。而真正的生命是不停留的，即便結果依然不盡人意抑或悲劇，也要為存活的心靈去奔突、思考和付出勞苦，就像西方大家耳熟能祥的推石巨人西西弗斯那樣。先不要說他是我們生命效法的榜樣，單單以他的精神和信仰而言就足以讓我們產生敬畏。至少他通過行動證明自己為心中的目標在努力，在前進，在認真地執行當中。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我要求自己生命不要停留，哪怕是徘徊和彷徨或者暫時的迷茫也比停留要好的多，至少通過徘徊、彷徨與迷茫能促進生命的思考和審視，從而達到生命與靈魂的蘇醒。可惜的是眾多生命現象告訴我，生命已經失去了可進的領地，佇足、觀望、停靠成為沉默的大多數，這在我看來無疑於對生命自我存在的一種剝奪，無疑於一種自殺和坐以待斃的做法。要知道，生命畢竟不是一葉小舟，害怕遭遇風吹浪打而被淹沒，真正的生命是不懼一切暴風疾雨的，就如高爾基筆下歡騰的海燕不是為我們生命作出最好的詮釋？再聽聽作家路遙是怎麼看待生命的：他說，人的生命力，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強大起來的。是的，即使現實是殘酷的、生活是黑暗的，生命活在煎熬里掙扎也不要讓生命自己停留。

寫到這裡，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之前寫的一篇文字叫生命如鐘擺，主題與核心思想就是今天闡釋的翻版。當然與其相比自然意義要更進一步，認識也更加清晰、更加通透。但無論怎麼說，宗旨是不變的，也就是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拿我生活中的實例而言：閱讀與寫作如今成為我生命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一方面我嘗到了它們給我帶去的甘苦，一方面它符合我生命的追求需要，更主要的是通過他們讓生命在靜與動、開與合的狀態里體驗生命的完美還有操作過程里促使靈魂產生核變的動力，換句話說，生命不在於形式上的取捨，關鍵是看精神與靈魂有沒有提升與遠行。

值得慰藉的是，我的生命一直沒有停留，其他的不說，每天每分每秒我的靈魂和精神都在呼吸和思考，這一點通過每日文字的表達可以得到驗證。為此，我慶幸我的生命如活水，既然是活水，不管是小橋流水還是山高路遠奔騰的溪流，哪怕是水缸里流出自來水，就足以證明我的生命與眾不同，至少也說明我的生命不要停留，如鐘擺也好或者如流水也罷……

作者：沉默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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