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薩談--紅玫瑰與白玫瑰張愛玲(非打分文章)

在得知民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愛情小說女作家去世以後,一些華人記者尋訪他最後生活過的美國公寓。他們找到房東太太,跟她描述了一下這個女作家的樣子。房東太太回答:對,是有這個一個老太太住在我這裡,不過,我真不明白她有什麼值得採訪的。記者們回答:她可是中國的著名作家哦?房東太太吃驚的說:不會吧,我看他就是一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老年人,而且。。房東太太看了記者一眼,帶著一絲笑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說:而且這裡好像有點問題。記者們驚得面面相覷,他們跟房東太太說的是同一個人?這個所謂腦子有毛病的女人,就是民國時期性格最特立獨行,為了愛情不顧一切,文章又柔情似水的張愛玲嗎?

民國名女中有很多作家,比如所謂的上海文壇的四大才女。但所有作家中,最有爭議,最引人注意的恐怕就是張愛玲了。張愛玲的在抗戰期間寫出了大量優秀的作品,而所有作品都圍繞著一個主題,愛情。遺憾的是,張愛玲自己一生的愛情大體是失敗的,她的一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悲慘,下面就聽老薩來說一說。

落魄貴族家庭

張愛玲本名張煐,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的麥根路313號(今靜安區康定東路87弄,臨近蘇州河,周邊整個街區是鴻章紡織染廠)的一幢建於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

張愛玲的家庭是一個所謂破落貴族家庭,細說起來他的家庭僅僅比本書的宋美齡稍遜,遠遠強於其他三個女人。

她的祖父張佩綸是清朝末年的一個有名但不光彩的將領。

張佩綸在同治十年(1871年)辛未科中二甲進士,被朝廷授予翰林院侍講職務。張佩綸的特點是平時夸夸其談,談古論今,像央視某個著名軍事節目主持人一樣,聽起來似乎頗有頭腦。

其實他就如馬謖和趙括一樣都是紙上和嘴上的功夫,真實能力不值得一提。

所以說,一個國家是不是混亂和無能,從各個方面都可以看出來。當時腐敗的清政府居然被這樣的人所迷惑,認為他有曠世之才,隨後委任他為福建軍務會辦。

這個福建軍務會辦可是非同小可,他掌握清廷三大水師之一的福建水師。

可惜張佩綸嘴上雖然厲害,實際沒本事又膽小,根本不能承擔這樣的重任。

他上任以後,其實福建水師的軍官們已經發現以商船示人而停泊在馬尾港達一月的法軍遠東艦隊。張佩綸卻狗屁不通,在雙方近在咫尺,誰先開炮誰就能大勝的情況下,他不但不主動襲擊,甚至不做戰前部署,最終導致福建水師遭遇法軍艦隊突襲。大部分為木船的福建水師剛一開戰即全軍覆沒,由此中國東南沿海與台灣海峽海權拱手讓給法軍。

兩支艦隊開始後,身為主帥的張佩綸居然放棄指揮驚慌逃走,成為當時的大丑聞,事後被清政府革職充軍東北。

不過張佩綸確實在嘴上非常厲害,連淮軍領袖李鴻章都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認為他是治國之才。

1888年,李鴻章欣賞張佩綸才華而招為婿,將長女李菊藕嫁給他作妻子。

不過,李鴻章很快看清楚了張佩綸的所謂才華,最終也沒有保舉他,張在55歲時以平民之身憂鬱去世。

這麼一說,張佩綸本身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只是老婆李菊藕還有些來歷。

他們夫妻二人只生有一子一女,兒子就是張愛玲的父親張志沂。

人家說虎父犬子,父親並不是虎父,兒子自然也不可能是虎子了。

張志沂才華還不如他的父親,他雖然受過很好的教育,但從小都在奢侈享樂中度過,本人根本不思進取,一味享受生活。他在年輕時代的唯一一個正式工作,僅僅是在26歲時任天津津浦鐵路局英文秘書一職,所謂的英文秘書只算一個小職員而已。

張家在祖父張佩綸時期已經開始破敗,好在祖母多少從李鴻章家帶來一些陪嫁,讓張愛玲的父親張志沂還能吃一些老本。

可惜到張愛玲生下來以後,家庭就基本處於快要完蛋的狀態,不但經濟開始嚴重吃緊,只能依靠變賣祖上的房產和房產出租收入為生,父親張志沂還不務正業,在家吃著一點可憐的老本。

張志沂19歲時候同家裡包辦的女孩黃素瓊結婚,這個黃素瓊是李鴻章麾下長江水師提督黃翼升的孫女,也是大戶人家的閨女。

張志沂和黃素瓊的婚姻非常不好,兩人性格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們根本合不來,經常吵架,這恐怕就是古代包辦婚姻的惡果。

張拿強硬的妻子黃素瓊沒有辦法,只好自娛自樂,在結婚後僅僅1年後,他就在外面娶了個妾。

雖然張志沂有玩伴不好,但對大女兒張愛玲還是很寵愛的,給予她很好的教育。

1924年,4歲的張愛玲進入私塾學習,也就在同年,母親黃素瓊因為跟丈夫的關係基本破裂,毅然拋下一對兒女,跟張愛玲的姑媽張茂淵赴英國留學,這一去就是4年。

張愛玲從4歲到8歲就在沒有母親的環境下長大,人人都知道,這對孩子的一生會有重大的打擊。

-----------------------張愛玲出生在一個沒落貴族家庭,但家裡還是不錯的,在當時還算富裕家庭。舊上海也是中國最繁榮的城市!

更可怕的是,張愛玲的母親剛一走,張志沂遂將所納之外室接到家中,並且徹底沉迷於鴉片,很少出門。

張志沂這個人總體來說是比較沒用的男人,性格懦弱。這個妾入門以後,在家裡鬧得天翻地覆。一次張志沂和這個妾吵架,妾居然一把抓起一個花瓶朝他砸過去,張志沂急忙躲開沒有砸中。在清朝,三綱五常,三從四德之下,妻子連同丈夫大聲說話都是不行的,女人敢打男人那是要坐牢的。即使在民國,大戶人家一般也嚴守清末的各種理解,妾敢打老爺,這在全國也是極少有的事情。而張志沂本人則不敢聲張,最終忍氣吞聲的算了,這一切都被還是孩子的張愛玲看在眼裡。

1928年,母親黃素瓊從英國回國,父母關係卻並沒有絲毫的好轉。這2年內,張愛玲跟母親接觸很多,這彌補了一些她失去的母愛。黃素瓊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擅長很多東西。張愛玲跟著母親學畫畫、鋼琴和英文,她聰明伶俐,學習新事物的速度非常驚人。

張愛玲對色彩、音符和文字都極為敏感,她曾在作品《天才夢》中傲氣的說: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從小被目為天才,除了發展我的天才外別無生存的目標。

1930年,張煐被改名為張愛玲。改名沒有其他目的,就是為了上中學報名方便,愛玲為英文Eileen的譯音。也就在這年,剛剛滿10歲的張愛玲目睹了父母的離婚,他的家庭完全破裂了。

張愛玲很想跟母親一起生活,逃離父親和後母的家庭。

母親卻拒絕了她的要求,因為畢竟張愛玲的父親經濟狀況要好的多,而且張志沂對張愛玲還是很好的。

張愛玲被迫跟隨父親繼續生活,居住在寶隆花園(今延安中路740弄10號),張愛玲的母親黃素瓊和姑媽張茂淵住在法租界白爾登公寓(今陝西南路213號)。

父母的離婚,對張愛玲和他的弟弟的一生有著極大的影響,自然都是負面的影響。由於富有才華的母親黃素瓊因為包辦婚姻找了一個懦弱無能,自己又完全不喜歡的男人,導致他一生的悲劇。張愛玲目睹母親的一生,從很小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就出現一個根深蒂固的想法。

這個想法就是,她一定要一心想找到一個自己真正愛,而且他又愛自己的出色男人,不要像母親一樣嫁給互相不愛的男人。

而張愛玲的弟弟張子靜則又是另外一種想法,他一生不相信感情很婚姻,張子靜直到76歲去世時候,都沒有結婚。

和父母的衝突與出走

1931年,11歲的張愛玲進入上海白利南路(今長寧路1187號)美國聖公會所辦的貴族學校聖瑪利亞女中就讀,並且開始閱讀紅樓夢。此時,張愛玲已經表現出了自己寫作方面的卓越才華。

1932年,張愛玲在該校的校刊上發表了她的短篇小說處女作《不幸的她》。

1933年,在該校刊發表她的第一篇散文《遲暮》。雖然這些都是學校報刊上的小玩意,但對於年僅12,13歲的孩子已經相當了不起的啦。

張愛玲同憂國憂民的宋美齡不同,她對政治沒有任何興趣。

她同一心要自強自立,創造一番事業的董竹君不同,她認為只要滿足小資的生活需要就可以了。

當然她同一心追究藝術成就的潘玉良也有明顯的不同,潘玉良一生投身於藝術,在貧困的生活中實現自己藝術上的追求,而張愛玲只是把寫文章當做一種謀生的方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愛玲和阮玲玉很像,她們都是上海的小女人。

張愛玲由於殘破家庭的影響,從小就形成了一種不信任,自我封閉,甚至可以說比較自私的性格。

她小小年紀就對別人持有高度警惕心理,而且除了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以外,根本不關心任何人。她為人斤斤計較,而且睚眥必報,更不容許自己吃一點虧,父母都認為她為人冷漠,對別人沒什麼感情,從不感恩只記仇。

研究張愛玲的學者評價:在張愛玲的性格中,有一種寒意沁人的真正的冷。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喜歡小貓小狗,對唯一的弟弟也冷眼相看。即使和她最親密的人如好友炎櫻、姑姑也錙銖必較,每一筆賬都算得清清楚楚。有一次空襲後,她和朋友在街頭小攤吃蘿蔔餅,竟能對幾步外窮人青紫的屍體視若不見。

對於這點,張愛玲自己也不掩飾,她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上海小女人,並不是什麼偉人。

1934年,張愛玲14歲的時候,家庭又發生極大變化。

張愛玲的父親張志沂可能是年紀大了,開始覺悟了,或者是家庭經濟出現問題,不這樣做不行了。

他居然正正經經開始出門工作,他很快在一家日資的銀行做經理,成為一個貌似成功的人士,家庭情況也一度好轉。

同時張志沂在離婚4年以後,他終於趕走了那個蠻橫的小妾,並且同民國政府前總理孫寶琦之女孫用蕃(36歲)在國際飯店舉行婚禮,張愛玲又多了一個後母。

當年,張愛玲花費4年時間完成《摩登紅樓夢》。這是一部無厘頭的《摩登紅樓夢》,講寶玉出國,賈璉當了鐵路局長,芳官變身娛樂明星,一般認為這是張愛玲的練筆之作。

當時父親張志沂對張愛玲還是喜愛的,他津津有味的讀完女兒這本其實很無聊的書,還親自為這篇文章撰回目。

孫用蕃的到來對張家也有很大的好處,除了帶了一大批陪嫁以外,孫這個女人人品比較端正,做事果斷,雷厲風行,她治家有方,把整個亂七八糟的家庭很快治理的井井有條,連頹廢的丈夫張志沂也對她言聽計從,開始走上正道。

而後母孫用蕃對張愛玲還算不錯,兩人基本沒有任何正面衝突,但對身為男孩子的弟弟張子靜則要求非常嚴格,因為孫家家風就是這樣。

-----------------張愛玲的童年不幸,主要在於父母的不合。所以啊,包辦婚姻是很悲劇的。不過客觀來說,他的父親還是很愛他的。

沒想到的是,張愛玲卻因為各種原因,對這個繼母非常仇視。也許是她認為後母搶走了自己的父親的心,也許是她認為後母在「虐待」弟弟。

張愛玲同父親,後母關係在短短几年內急劇惡化,她開始經常去母親家。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此時張愛玲剛剛從中學畢業。他們全家都在上海的租界中,租界外的激戰對他們並沒有太大影響。

但父親張志沂還是因為此戰丟掉了工作,因為他害怕因為在日資銀行工作被定為漢奸,被迫辭職了事,家中再次陷入經濟危機。

此時張愛玲並不管家裡的情況,在母親的建議下,一再要求父親給錢,好出國留學。

張志沂一來根本拿不出這不菲的巨款給女兒,二來自從張愛玲母親出國留學以後就跟他離婚,他對女人出國極為反感,認為這是不走正道,要想讀書完全可以在國內。

為此張愛玲經常跟父親爭吵,還屢屢搬出母親的話來。

後母孫用蕃本來沒有干涉父女得得矛盾,有一次她聽見張愛玲說的實在過分,忍不住當場就罵了出來:你母親離了婚還要干涉我們家的事。既然放不下這裡,為甚麼不回來?可惜遲了一步,回來只好做姨太太!

此時父親對張愛玲已經開始不滿,他清楚的知道張愛玲已經對他沒有什麼感情。而張志沂認為他對不起所有人,至少對張愛玲也是不錯的。

他認為張愛玲應該和自己父女情深,以為這個出色的女兒,將成為自己感情上的一種慰藉。沒想到張愛玲沒有任何報恩的心情,剛剛以長大,就要藉助留學一腳把他踢開。

1938年,張愛玲與繼母和父親發生一次特別激烈衝突後,離家出走投奔母親黃素瓊。

這個矛盾被各方面諱莫如深,其實過程很簡單。

當時上海的戰鬥完全停止,國軍全部撤退出上海市區,但上海還是很亂的。

租界裡面土匪,流氓,散兵橫行,經常有搶劫強姦的案件發生。

後母孫用蕃命令張愛玲和張子靜姐弟不得隨便離家,防止出現意外,如果一定要出門,一定要跟她商量。

此時的張愛玲根本沒有把後母放在眼裡,隨後她就去了母親那裡住了整整兩周,走之前只跟躺在床上抽大煙的父親說了一句。

張志沂當時也沒有聽清楚張愛玲說的是什麼,只是隨口哼了一句。

張愛玲回家以後,正好遇到怒不可遏的孫用蕃,她大聲問為什麼離開家不跟他說一下。張愛玲冷冷的說已經跟父親說過了。

孫用蕃怒道:對父親說了,就不用對我說?我三番四次跟你說的,你聽到那裡去了?你眼睛裡哪兒還有我呢?

然後根據張愛玲回憶,後母隨後一個巴掌打過來。

沒想到的是,張愛玲立即還手,換了幾個巴掌打過去,孫用蕃當場就被打傻了。在整個上海灘,恐怕還沒有一個女兒敢打母親的,哪怕是後母。這如果在古代,算是忤逆不孝罪,輕者遊街,重者還是要處死的。

孫用蕃一邊哭一邊大叫到:她打我!她打我!

父親聽到下面的吵鬧趕忙下樓,看到妻子被女兒打了,不覺勃然大怒。

張愛玲回憶到:我父親趿著拖鞋,拍達拍達衝下樓來。揪住我,拳足交加,吼道:你還打人!你打人我就打你!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覺得我的頭偏到這一邊,又偏到那一邊,無數次,耳朵也震聾了。我坐在地下,躺在地下了,他還揪住我的頭髮一陣踢。終於被人拉開。

隨後張愛玲被父親關了起來,但張志沂此時對女兒還是有感情,不認為這個女兒的問題。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前妻指使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的日子過好,是她利用女兒在家裡鬧。

孫用蕃也同意丈夫的觀點,兩人都氣的要命。

在張愛玲母親知道事情發生後,很快派一起住的張愛玲姑姑來說情。後母孫用蕃一見便冷笑道:是來捉鴉片的么(以前張愛玲的母親經常罵張志沂是鴉片鬼)?

不等她回答,張志沂便從煙榻上跳起來,把張愛玲的姑姑也打跑了。

由此父親將這個忤逆不孝的女兒關了半年多,期間張愛玲對父親和後母非常仇恨,她曾經寫道:真希望有一個炸彈落下來,炸死他們也炸死我,我跟他們同歸於盡!

張愛玲最終還是找了一個機會逃了出去,逃到了母親家。

張愛玲本以為母親肯定會收留她,沒想到平時心肝寶貝叫著的母親,等到女兒真正要住到自己家裡,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張愛玲回憶,當時母親給了她兩條路,讓她選擇:要麼嫁人,用錢打扮自己;要麼用錢來讀書。

張愛玲毅然選擇了後者,母女兩人居住了一年多時間,期間由於經濟問題,兩人也發生了矛盾。

張愛玲回憶說:這時候,母親的家亦不復是柔和的了。

1939年,她終於考取了倫敦大學的獎學金,準備前往留學,卻因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而改入香港大學文學院。

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到12月25日,日軍佔領香港。

1942年,張愛玲不得不中斷學業,回到上海。她準備就讀於聖約翰大學,完成學業。但此時張愛玲的母親早已再次丟棄女兒,逃的不知去向(其實是去了英國),張愛玲只得再去求父親。

由於曾經跟繼母打過架,張愛玲認為此去必遭羞辱,完全是硬著頭皮取得。不過父親還是惦記這個不孝的女兒的,主動讓弟弟通知她來家裡商量。

在客廳里,張愛玲見到了父親張志沂。她簡略地把求學的事說了一下,張志沂語氣很溫和,叫她先去報名轉學,學費我再叫你弟弟送去。

兩人相見不過十分鐘,張愛玲把話說清楚就走了。

雖然父親願意給錢,可是張愛玲入學僅僅兩個月後就退學。

弟弟張子靜說: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聖約翰大學太爛,張愛玲不肯浪費時間;第二點是學費有了著落,但生活費還是成問題,以張愛玲之敏感,是不願意給窘境中的姑姑增加負擔的(當時張愛玲暫時住在姑姑家,生活費由姑姑負責)。

-------------------很奇怪的是,張愛玲對姑姑的感情比對母親還親。

上海四大才女之首和悲劇愛情的開始

既然無心讀書,那麼就要全力賺錢養活自己了。此時為了生活,張愛玲被迫選擇成為職業作家,以投稿為生。

所以張愛玲選擇作家作為職業,其實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她最擅長謀生的方式就是寫作,她不會其他任何謀生的技能。

當時她租住赫德路愛丁頓公寓(常德公寓,現址上海市常德路195號)51室(1942年遷至65室),與姑母張茂淵為鄰,當年她年僅22歲。

最初她只是一個新人,靠為英文報刊撰寫影評獲取低廉的稿酬,基本不能養活自己。

1943年春,張愛玲偶然見到了上海著名作家和編輯周瘦鵑,並且獲得她的賞識。

於是在1943年和1944年的兩年中,張愛玲得以連續發表多篇轟動性的中短篇小說,包括《沉香屑第一爐香》、《傾城之戀》、《心經》、《金鎖記》等,在淪陷時期的上海一舉成名。

一般認為張愛玲一生黃金創作生涯就是從1943年到1945年的短短3年時間。

除了姑母和弟弟以外,真心為張愛玲高興的還有他的父親。

據張子靜說,他把這本雜誌拿回家,告訴父親,姐姐發表了一篇小說,他只「唔」了一聲,接過書去。張志沂後來對這部小說隻字不提,但張子靜猜,他一定仔細看過的,因為他經常發現這本書放在父親的床頭。

1944年,張愛玲結識汪精衛政權宣傳部次長、作家胡蘭成,並與之交往。和漢奸胡蘭成的交往改變了張愛玲的一生。

張愛玲和胡蘭成的戀愛婚姻前後只有3年時間,內容卻及其豐富,算得上天翻地覆,比現在胡編的愛情連續劇還要精彩的多。

胡蘭成是浙江嵊縣胡村人,生於1906年。胡蘭成出身窮苦人家,完全靠自己打拚混日子,形成了一個唯利是圖,一味追求奢侈享樂的生活態度。

胡蘭成本人也頗有才華,算得上是中國文人中的頂尖人物。他在青年時於燕京大學旁聽課程,非常善於寫作,一生有《中國文學史話》、《今生今世》、《山河歲月》、《禪是一枝花》等作品。

可惜胡確實個人品有問題的傢伙,也就是所謂的有才無德!

從國家大義上來說,胡基本屬於無恥小人一類。

1936年,發生了李宗仁白崇禧等桂系軍閥勾結日寇試圖發動內戰,這就是著名的兩廣事變。

相比全國一致聲討,在廣西教書胡蘭成為了獲得廣西當權者的支持,毫無羞恥的在《柳州日報》等報紙上發表文章,鼓吹兩廣與中央分裂。很快兩廣事變結束,胡蘭成因為這件事被軍事法庭審判,

不過因為這個事件,胡蘭成的文采,還有有奶就是娘的毫無宗旨的態度,卻意外的被汪精衛看中。汪精衛很快將其收入麾下,成為他的筆杆子之一。

抗戰爆發,上海淪陷,胡被汪精衛調到香港《南華日報》當編輯。他揣摩主子的意思,寫了一篇肉麻之極的賣國社論《戰難,和亦不易》。這篇文章正好擊中了汪精衛和夫人陳璧君的心結,陳璧君立刻提升胡為《中華日報》總主筆。

1940年汪記偽政府成立,胡蘭成為了名利,依然跟隨汪精衛叛國,前後擔任汪偽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法制局長、《大楚報》主筆,徹底成為一個漢奸。

相比張愛玲只寫風花雪月,一般不寫政治不同,胡蘭成的工作就是寫政治性的社論,為偽政府搖旗吶喊,所以張愛玲只是個不管政治的小女人,胡蘭成卻是一個標準的漢奸。

-------------------------胡蘭成是一個有著天使般面孔的無恥之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玩弄了張愛玲。

從感情上來說,胡蘭成是標準的濫情男,荷爾蒙過剩的發情公獸,見一個愛一個,或者說見一個睡一個,毫無道德可言。

從某種意義上說,胡蘭成和張愛玲愛情的開始,就在於老辣的胡蘭成對年輕張愛玲的引誘。

胡蘭成在報紙上看到張愛玲的文章,並且特地要到她的照片以後,對這個文采出色,相貌也還不錯的女孩產生了興趣。

38歲,結過三次婚,身為情場老手的胡蘭成主動去張愛玲家拜訪,顯然,他是有明確目的。張愛玲本不想見這個陌生男人,可是畢竟胡蘭成是偽政權的宣傳部次長,張愛玲一個小文人不能隨便得罪。

第一次見到張愛玲,胡蘭成頓時心裡有了底。張愛玲的文章似乎很成熟,人卻就像一個女中學生一樣,顯然沒有任何感情經驗。

胡蘭成對於這種女孩可謂手到擒來,他有其所好的進行攀談,很少和男人說話的張愛玲被胡蘭成的談吐迷住,兩人一談就是五個小時。

最後兩人分手的時候,胡蘭成還使用了小技巧。胡送張愛玲到弄堂口,並肩走著,他忽然說:你的身材這樣高,這怎麼可以?就這一句話,就忽地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

這怎麼可以的潛台詞是從兩個人般配與否的角度去比較的,前提是已經把兩人作為男女放在一起看待了。

張愛玲已經24歲,因為性格孤僻,相貌平平,從沒有戀愛的經驗,這一次被一個風度翩翩又富有才華的男人追求,她的感覺居然是很不錯,而且有心中小鹿亂跳的感覺。

很快他們似乎是在戀愛!他們談情說愛的方式似乎是他們最初相識的延續。胡蘭成在南京辦公,一個月回一次上海,一住八、九天。每次回上海,他不回美麗園自己的家,而是徑直趕到赫德路,先去看張愛玲,兩人每天在一起。

戀愛中的張愛玲很快樂,也對愛情極為憧憬,她寫道:一個人在戀愛時最能表現出天性中崇高的品質。這就是為什麼愛情小說永遠受人歡迎——不論古今中外都一樣。

她又寫道:人生最大的幸福,是發現自己愛的人正好也愛著自己。

不過,張愛玲還是知道胡蘭成有老婆的,也知道胡蘭成的年紀幾乎跟他父親一樣,更知道胡蘭成是個著名的文化漢奸。

只是戀愛中女人智力是為0的,張愛玲根本沒有多想這些,只是要求胡蘭成跟老婆離婚,兩人就可以在一起。

1944年8月,胡蘭成與第三任夫人離婚後,與張愛玲在上海秘密結婚(婚禮上只有好友炎櫻和胡蘭成的侄女胡青芸在場)。

沒想到,這次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婚姻,居然是張愛玲一生惡夢的開始。

有人認為張愛玲對胡蘭成的愛情有一種戀父情節,因為胡蘭成比他大14歲,是個成熟的男人。而張愛玲從小就面對懦弱無能的父親,心中很有一個真正的父親。

兩人結婚以後還不到3個月,1944年11月,胡蘭成到湖北接編《大楚報》,開始了與張愛玲的長期分離。

此時胡蘭成的放蕩和無恥表露無遺。他剛剛到達武漢,就立即在醫院誘惑了一名17歲的護士周訓德,並迅速與之同居。

要知道,此時的胡蘭成剛剛新婚3個月,正常來說,正是兩人如膠似漆的時候,這可見胡蘭成之下流,毫無情義可言。

更離譜的是,胡蘭成居然在武漢跟周訓德舉行了一次婚禮,似乎全然忘了張愛玲的存在。

當時張愛玲還為兩人的分開肝腸寸斷,就像他的作品裡面說的: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

---------------張愛玲無數作品都被搬上了銀幕。

1945年3月,胡蘭成從武漢回到上海,當時已經聽到風言風語的張愛玲質問他,胡才承認了周訓德的存在。

張愛玲大受打擊,她對於愛情的美好憧憬由此破滅,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張愛玲再也沒有寫過一部能《傾城之戀》等媲美的作品。她在1951年所著的《半生緣》,後來也被證明是仿照美國作家馬寬德小說《普漢先生》改寫的,不能算是原創。

此時胡蘭成賭咒發誓,一定回去跟周訓德離婚,只愛張愛玲一個人。

張愛玲在作品中寫道: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所期待所以才會失望。因為有愛,才會有期待,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

她又寫到: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思念你,我就不會妒忌你身邊的異性,我也不會失去自信心和鬥志,我更不會痛苦。如果我能夠不愛你,那該多好。

但5月胡蘭成又回到了武漢,一見到周訓德,就立即忘了這回事,兩人像新婚夫妻一樣繼續生活。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胡蘭成末日也來了。他知道政府不會放過他這種,當做汪偽政權部長的文化漢奸。

於是他逃到了浙江,化名張嘉儀,稱自己是張愛玲祖父張佩綸的後人,住在諸暨斯家。

斯家的兒子斯頌德是胡蘭成的高中同窗,胡蘭成年輕的時候就曾在斯家客居一年。

此時斯頌德並不在家,他的父親也已經去世,只有四十多歲的後母範秀美在家。范秀美根據繼子的要求,將逃難的胡蘭成留下。

讓人震驚的是,胡蘭成對女人真是照單全收,連比他還大2歲的范秀美也不放過,甚至絲毫不管好心收留他同學斯頌德的名聲(在諸暨鄉下,這種行為屬於亂倫)。

胡蘭成很快同范秀美同居,以夫妻相稱。

1946年2月,張愛玲由於相思之苦,放棄一切前往溫州探視。其實此時張愛玲也因為跟胡蘭成結婚惹上了很多麻煩。在1945年出版的《文化漢奸罪惡史》中,張愛玲榜上有名,這在當時可不是一件小事。

沒想到居然親眼目睹丈夫和一個頭髮開始花白的四十多歲女人鬼混,張愛玲更受打擊,但她居然還是默默忍受了,回到了上海。

隨後7,8個月,張愛玲將幾乎所謂的稿費寄給胡蘭成做生活費,怕他在諸暨受苦。其實此時胡蘭成在范秀美家完全以男主人自居,生活的非常滋潤。

張愛玲的作品中寫道:你問我愛你值比值得,其實你應該知道,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當然她也深感丈夫所作所為帶給她的羞辱,寫道: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後開出花來。

因為這樣經濟上不足以支持胡蘭成的花費,張愛玲從1946年開始放棄寫原創小說,轉而寫賺錢更多的劇本,由此她的藝術生涯大體結束。

一般認為劇本不是文學創作的比較高的境界,也不可能獲得什麼成就。

尤其張愛玲的藝術生命基本停止了!胡蘭成對張愛玲的影響,可謂非常之大。

期間有一次,胡蘭成返回上海找熟人打點,想讓當局不在追究漢奸的問題,他還在張愛玲處住了一夜。

此時胡蘭成相當無恥,他不但不懺悔自己的濫情,反倒指責張愛玲對他干涉過多,對一些生活細節處理也不當。

張愛玲無言以答,在文章中一段段的妙言一句也說不出來。第二天清晨,胡蘭成去張愛玲的床前道別,俯身吻她,她伸出雙手緊抱著他,淚水漣漣,哽咽中只叫了一句「蘭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這就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張愛玲痛苦地寫道: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1947年6月10日,經過數年感情上大起大落的張愛玲終於醒悟了,她明白這不是愛情,而是胡蘭成在利用她,甚至玩弄她的感情和肉體。張愛玲此時還是堅決的,她毅然寫信與逃亡中的胡蘭成分手,讓胡蘭成去追求他認為開心的生活。

張愛玲寫道:我愛你,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你。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結束了,而我死了,你的故事還長得很。

這也許是張愛玲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因為稍後胡蘭成居然又跟別的女人同居。這個女人就是當時大名鼎鼎的流氓,上海極司非爾路76號特工總部警衛隊長吳四寶的遺孀佘愛珍,當時胡蘭成已經接近50歲了,真是老花花公子。

---------------張愛玲是個頗有性格的人,她有一句名言:征服女人要通過她的陰道,征服男人要通過他的胃。

悲慘的晚年

1949年上海被中共佔領以後,張愛玲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撤到台灣,而是繼續留在上海。

1950年夏,張愛玲曾經參加上海文藝代表團到蘇北農村參加土改兩個月時間,但是由於無法寫出政府要求的「歌頌土改」的作品,頗感困惑。她感到與當時的社會環境格格不入,加之與胡蘭成的關係,面臨政治方面的壓力。

在1952年7月,張愛玲以「繼續因戰事而中斷的學業」,隻身離開中國大陸,遷居到香港,從此沒有回過大陸。

張愛玲在香港期間,任職於美國新聞處。開始創作小說《秧歌》與《赤地之戀》,小說的故事背景是「土改」時期。一般認為這是美國人讓她寫的,作為交換是給張愛玲美國的綠卡。由於這些作品對土改大肆抨擊,引起中共方面的震怒。其實且不論土改對錯,張愛玲因為短短2個月對土改的了解,又如何能下這樣的結論呢。

後張愛玲本人也承認是在美國駐香港新聞處的「授權下」寫的,連「故事大綱」都被擬定,寫作時還有他人參與。所以文筆粗造不堪,主要只是借用她的名氣而已。

張愛玲因為這兩篇政治偏向性很強的文章,在大陸被封殺近30年之久。

1953年,張愛玲離開上海的次年,她的父親張子沂在租住的上海江蘇路285弄28號吳家小客廳去世,終年57歲。張子沂最後10年內,基本依靠妻子孫用蕃的嫁妝生活,包括張愛玲的學習費和生活費也都來自於此。可惜坐吃山空,金山銀山最終也會花光。

到1948年,張志沂賣掉在上海的最後一棟房屋,1949年張志沂夫婦搬進了一個只有十四平方米的房間,夫妻兩人在這個小房間內走完了最後一段日子。

張愛玲沒有參加父親的葬禮。

1955年,張愛玲離開香港去赴美國定居。

1956年3月到6月,生活窘迫的張愛玲居住在新罕布希爾州彼得堡的麥克道威爾文藝營 (MacDowell Colony)。在此36歲的她結識了比她大近30歲的左翼劇作家賴雅 (Ferdinand Reyher) 並懷孕,同年8月14日,兩人奉子成婚。

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張愛玲最終在寓所進行人工流產,沒有留下這個孩子。這也是張愛玲一生唯一的孩子,此後她再也沒有生育。

1957年,張愛玲的母親黃素瓊在英國倫敦去世,終年64歲,張愛玲也沒有前去出席葬禮。

1960年7月,張愛玲成為美國公民。

張愛玲和賴雅的婚姻大體上還算和睦的,賴雅為人真誠善良,對張愛玲很好。只是因為張愛玲無法依靠寫作在美國生存,幾乎等於失業了。

在美國,最令張愛玲引以為自豪的寫作遭遇毀滅性打擊,美國主流世界不能理解東方人的世界觀和愛情觀。一部部作品寫出來,一部部被出版社拒絕。而賴雅作為親共作家在當時為主流社會排斥,兩人的日子過得很艱難。

1961年,生活陷入困境的張愛玲被迫到香港和台灣尋求機遇,試圖賺錢,當時她41歲。遺憾的是,此時年紀很大的賴雅突然中風,最終癱瘓卧床,於是張愛玲從香港回到美國照顧丈夫。

---------------------張愛玲的第二任丈夫對她還是不錯的,可惜很快就因病去世。張的晚年是悲慘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

1967年10月8日,賴雅去世,隨後的30年張愛玲一個人在美國洛杉磯獨居,幾乎不見其他人,也不和其他人說話,完全的自閉起來。

以至於房東太太后來遇到記者採訪,出現了本文開始的一幕。

期間有好心的朋友勸張愛玲還是要融入美國社會。可惜張愛玲孤傲又軟弱,始終無法融入美國這個早已現代化了的社會。她的生活越來越封閉,最後把自己關起來,有人給她打電話要事先寫信預約,她連友人書信也懶得看了。

為了逃避不知道什麼的一種東西,張愛玲晚年據說搬家次數高達180多次,用她自己的說法,他僅僅是擺脫床上的虱子。

在洛杉磯的最後23年里,為了躲避這種令她觸之喪膽的小東西,她在各地旅館輾轉流徙,隨身只帶幾個塑料袋。在搬家中,財物拋棄了,友人的書信遺失了,甚至 花幾年心血完成的《海上花》譯稿也不知所終。

去世前4個月,她還寫信給朋友,說想搬到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或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去——這兩個地方都是沙 漠,也許她以為在沙漠里可以擺脫被虱子咬嚙的苦惱。

一般認為,這並非單純的隱居,也不是單純的搬家,而是張愛玲呈現出越來越顯著的心理疾病,一種強迫症。

1995年9月8日,張愛玲的房東發現她逝世於加州洛杉磯西木區羅徹斯特大道的公寓,當時她已經去世整整一周時間了。

張愛玲終年75歲,直接死是因為動脈硬化心血管病。她去世的屋裡沒有傢具,沒有床,她就躺在地板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一個曾經無限風光的女人以一種最凄涼的方式逝去,實在讓人感嘆。

張愛玲有部著名的作品叫做《紅玫瑰與白玫瑰》,但她自己一生究竟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呢?恐怕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張愛玲一生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陰暗中,在她的作品中她憧憬過光明和美好。沒想到在她前半生唯一感到的一次光明,居然來自於比她更黑暗的胡蘭成身上。這是不是人生的最大諷刺呢!

花絮:張愛玲年輕時候喜歡奇裝異服,這也是她獨立個性的表現。同是上海四大名女的潘柳黛回憶:有一次,我和蘇青打個電話和她約好,到她赫德路的公寓去看她,見她穿著一件檸檬費坦胸露臂的晚禮服,渾身香氣襲人,手鐲項鏈,滿頭珠翠,使人一望而知她是在盛妝打扮中。

我和蘇青不禁為之一怔,向她是不是要上街?她說:不是上街,是等朋友到家裡來吃茶.當時蘇青與我的衣飾都很隨便,相形之下,覺得很窘,怕她有什麼重要客人要來,以為我們在場,也許不太方便。於是我們交換了一下眼色,非常識相的說:既然你有朋友要 來,我們就走了,改日再來也是一樣。誰知張愛玲卻慢條斯理的道:我的朋友已經來了,就是你們兩人呀!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她的盛妝正是款待我們的,弄 得我們兩人感到更窘,好像一點禮貌也不懂的野人一樣。


推薦閱讀:

[書評]談談張愛玲的《傾城之戀》 886張愛玲書評
張愛玲筆下的女人
浮華背後的蒼涼---看張愛玲
劉川鄂:張愛玲,小資生活方式的批判者
張愛玲為何嫁給美國老頭

TAG:文章 | 張愛玲 | 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