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龍|太陽的後裔——李尋歡頭號粉絲孫小紅的追愛之旅

來自專欄 道是無情卻有情---讀古龍

在古龍的武俠世界裡，孫小紅是「兵器榜」排名第一的天機老人之孫女。

這份兵器榜含金量十足，「金錢幫」幫主上官金紅和「小李探花」李尋歡也赫然在列，絕不是什麼不知名電影節的影后影帝。

天機老人還排在上官金紅和李尋歡之前，孫小紅是無可置疑星光璀璨的「星三代」。

孫小紅從小在爺爺天機老人膝下長大，不知道聽爺爺說了多少武林英雄豪傑的真實故事和傳奇秘史，其中最曲折生動的，肯定是來自「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中的「小李探花」李尋歡的故事。

聽著聽著，孫小紅慢慢長成了豆蔻少女，她心目中意中人的形象漸漸鮮明成李尋歡的模樣。

本來李尋歡已經歸隱多年，只在傳說里活著。誰知又回來了，這讓孫小紅的少女心如何不悸動。

跟著爺爺處理「梅花大盜」的事，「偶遇」李尋歡，是她無憂無慮人生的轉折點，從此春心萌動，一去不復返也。

幾乎整個武林都知道，李尋歡曾經和表妹林詩音青梅竹馬。後來林詩音「別愛」龍嘯雲，李尋歡將「李園」送給林詩音當嫁妝，並散盡家財，傷情歸隱。

真實情況雖不如傳說也不遠矣！因為李尋歡拱手「讓愛」，三方都歸於痛苦，沒有一個人過得幸福的。

李尋歡這些年裡，既沒有放下對林詩音的愛，也沒有放下對林詩音的愧疚。為了保護林詩音，他可以出關遠遊，也可以一整年終日呆在小酒館裡默默守護。

用小說里的話來說，林詩音就是李尋歡的枷鎖，他一刻也不能放下。

這樣一個心有所屬，歷盡情傷的男人，孫曉紅想拿下，難度不亞於讓林仙兒改邪歸正。

孫小紅是以說書人孫女出現在孫陀子的酒館的。那時候李尋歡在酒館已經呆了一年多。面對金錢幫的試探，孫小紅的應對是：拍手嬌笑起來，道：「這把戲真好看極了……」鎮定自若騙過了金錢幫。這膽識過人的第一面，大約李尋歡不會全無印象。

再次見面，孫小紅邀李尋歡斗酒，藉此巧妙地善意地透露阿飛的現狀和住址，再次展現超過年齡的聰明和豪爽大氣。李尋歡不禁覺得：又聰明又漂亮又會喝酒，多嘴些也可以忍受。

再後來，孫小紅主動向李尋歡表白了自己的感情。

李尋歡一直生活在負疚和痛苦的重壓下，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孫小紅的敢愛敢恨敢說敢做，像一道光，照亮了李尋歡沉重的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一絲絲輕鬆。這道光讓李尋歡得到片刻的救贖，也讓孫小紅漸漸走近了李尋歡。

當李尋歡要與上官金虹決鬥，並無必勝把握時，孫小紅先後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問李尋歡遺願，表示在他死後一件件替他做完，然後去死。這是少女憂心愛人的第一反應，有點過激，有點決絕。

第二件事，施計拖住李尋歡，請求爺爺去與上官金虹決鬥。這還是少女的任性決定，衝動之下做出了錯誤選擇。這是孫小紅犯的最大錯，直接導致了爺爺的死亡。

第三件事，當她和李尋歡趕到，爺爺已經戰敗被殺，李尋歡與上官金虹決鬥在即。孫小紅沒有暈過去，沒有哭，只是用溫柔堅定的眼神支持、安慰、鼓勵李尋歡，這種堅強讓李尋歡充滿感激，變得堅定，沒有後顧之憂。在短暫的時間裡，孫小紅迅速忍住巨大的悲傷，迅速從前面的「昏招」中清醒，做出最正確的，讓李尋歡可以全力發揮的行動。

對李尋歡的鼓勵也好，之後與林仙兒交鋒也好，無不表現出孫小紅的勇氣和力量，雖然犯了錯，但心胸眼界仍然高於常人。

她對李尋歡是理解和無條件的信任，對待自己的感情是一往無前的執著，而對待林詩音又充滿了善良的同情。當她想到林詩音李尋歡苦難的一生，不禁想要想盡法子，攏合他們在一起。

古龍寫過很多女人，有的隱忍堅韌，有的冰雪聰明，有的嬌蠻活潑，有的嬌憨無邪，有的愛恨分明，有的豪爽大方...,但是明亮熱烈如太陽，所到之處暖得讓人冰雪融消，黑暗驅盡的女人卻只有孫小紅一個。

「她堅定、明朗、有勇氣、有信心，她敢愛、也敢恨，你在她身上，永遠看不到黑暗的一面」。李尋歡太需要一個人來驅散他的痛苦他的陰霾了。正如他勸藍蠍子，也許你找到另一個人能代替他時，這種痛苦就能減輕了。

李尋歡這一生，都在為別人著想，給別人力量，像孫小紅這樣相互扶持給他力量的人估計絕無僅有。

孫小紅，以無上的勇氣陪他經歷患難折磨，一起出生入死，漸漸地照亮他的人，溫暖了他的心。

一句話感悟：誰不愛太陽一樣溫暖明亮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