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年明月一直強調東林黨不是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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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薛定諤的東林黨再次出現了,請允許我先深深的嘆一口氣。

開宗明義:歷史科普者當年明月,明史大家顧誠等人非議東林是因為覺得東林好還是不好這件事有爭議,所以他們作為創新點要來講一講;但是不罵閹黨,是因為他們覺得閹黨是垃圾這件事沒爭議,沒有任何創新點可言,所以他們不講。現在一群人因為他們罵東林黨就認為閹黨是好東西?估計顧誠等歷史學家真的要哭笑不得了。

首先,我想問:什麼是東林黨,什麼時閹黨?

東林黨就是江南財閥的代言人,閹黨就是皇帝的爪牙?抱歉,有明一朝,江南士子在朝人士一直數不勝數。閹黨裡面的江南士子不見得比東林黨少,舉兩個例子,閹黨裡面官職最高的兩個人,大學士顧秉謙、禮部尚書周應秋,一個是崑山人,一個是鎮江府,都是根正苗紅的江南人。甚至可以說,明朝末年無論東林黨還是反東林黨的人,主幹大多數都是江南人。那麼問題來了,一大群江南地主,憑什麼閹黨裡面的江南地主就要反對江南財閥,東林黨里的江南地主就是江南財閥的代言人?動不動就是什麼江南財閥的代言人,真以為東林黨是蔣光頭呢?

其次,我們捋一捋東林黨是誰?

狹義的東林黨指和東林書院有關的在野及當朝的人員,這是正統東林人比較認可的;

廣義一點的東林黨可以指齊、楚、浙三黨主持京察下野的那些人,後世有些歷史學家比較認同這種說法;

再廣義一點,可以說是反對閹黨之人,廣大網友比較認同這種說法。

最最最最後,就出現了一種叫做薛定諤東林黨的生物(此名詞來源於 @臨溪主人 ,我十分認同),只要對明朝滅亡產生了不利影響的明朝末年讀書人都是東林黨,例如我見過我有人說史可法是被東林黨趕到揚州去的(麻煩查一下史可法老師是哪位東林大佬),還有人給我這麼推斷:萬斯同的老師的爸爸是東林黨,所以他也是東林黨。這種歷史演繹法可以說十分飄忽了。

言歸正傳,即使只按狹義和廣義一點的說法,東林黨人也是人數眾多的,你要說這麼多政治生物全部都是善男信女,不現實;你要說全部都是忠心烈士,不現實。但是,就明亡之後東林黨殉國人數來說,並沒有辱沒讀書人的稱號。

李自成打到北京,一矢不敢發就投降的是京營;身負崇禎信任,負責守城卻直截了當開門投降的是太監曹化淳;先投李自成,再投後金的是吳三桂。革鼎之際,事多難言,只盯在錢謙益,用一些子虛烏有的水太涼、頭皮癢的段子來娛樂,沒什麼意義。

最後,講一講為什麼當年明月這種歷史科普家、顧誠這種明史大家,對於東林黨都頗多非詞,對於閹黨等批評得沒那麼痛心疾首。愛之深,責之切。歷史學家之所以對於東林黨的一些行為非議頗多,是因為他們認為若是不天天黨爭來、黨爭去,東林黨、齊黨、楚黨等的一批人是有可能幫助明朝重新振作的。但是他們這些讀書人沒做好,所以恨鐵不成鋼,所以罵東林等一批人因為黨爭耽誤了大局。

那為什麼不罵閹黨呢?因為懶得罵。你說顧誠在《南明史》里為什麼對史可法幾乎是指著鼻子罵,對於那些真正投降賣國之人(如四鎮和左良玉部)言辭反而沒那麼激烈。不是顧誠要故作反動,而是他認為史可法可以拯救南明,但是他沒做到,所以顧誠怒其不爭、哀其無能。

東林黨的確不全部是善男信女,但是因此就說來誇一波閹黨,不是當年明月以及顧誠等人的本義。因此,再強調一下:他們非議東林是因為覺得東林好還是不好這件事有爭議,不罵閹黨是因為他們覺得閹黨是垃圾這件事沒爭議。


大明版共濟會,怎麼可能是「善男信女」呢?

用當年明月的原話來說就是:東林黨並不是一群只會讀書的書獃子、只會談仁義道德的君子,它是一個「有實力,有能力,有影響力、有鬥爭意識的政治組織」。

所謂有實力,有能力,有影響力,指的是東林黨「既有社會輿論,又有朝廷重臣」,而且不乏「黨同伐異」的鬥爭手段;所謂有鬥爭意識,指的是東林黨「掌控政權」的終極目標。

顧憲成是朝廷的幕後影響者,萬曆是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兩人勢不兩立。

這個書院(東林書院)可以藐視當朝的首輔,說他們是木偶、嬰兒,這個書院可以阻擋大臣復起,改變皇帝任命。

無數人的命運,大明天下的時局,都將由這個看似與朝廷毫無關係的地方,最終確定。

在顧憲成的背後,是一片深不可測的黑夜。我認為,在那片黑暗中,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一股暗流正在涌動、在黑暗中集結,慢慢地伸出手,操縱所有的一切。

這就是當年明月筆下的顧憲成和東林黨。作者說他看這段歷史看得「毛骨悚然」,我讀這幾句話也讀的毛骨悚然,歷史的真相,恐怖如斯!

那麼這個可怕的組織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呢?

當顧憲成和李三才在戶部做主事的時候,他們的上司竟然叫趙南星。聯想到這幾位後來在朝廷里呼風喚雨的情景,我們有理由相信,在那些日子裡,他們談論的應該不僅僅是仁義道德,君子之交,暗室密謀之類的把戲也沒少玩。

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教書育人的同時,他(葉向高)還廣交了不少朋友,比如顧憲成,比如趙南星。

顧憲成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職務,遠離京城上千里」的平民,他「在暗中操縱著一切」,與皇帝分庭抗禮的能量是從哪裡來的呢?

那幾年中,大明的所有官員(除少數高官),無論是升遷,還是考核,都要從顧憲成手底下過,即使不過,也要打個招呼,就不打招呼,也得混個臉熟

我們有理由相信,顧憲成大人也是比較會來事的,因為一個不開竅的書獃子,是混不了多久的。

熟悉的味道驅散了我心中的恐懼——這不就是辦公室政治么?

其實「會來事」「打招呼」「交朋友」在整本書里幾乎就是每個大人物的必備技能,可以看出,作者更相信人情、關係、利益的力量,而不相信道德、正義的力量。

套用作者的口頭禪,我們「有理由相信」,這種理解方式可能與他的現實身份和經歷有關。(PS:剛發完這個回答就看到新聞說作者陞官了,大概也算是一種毒奶了吧)不過拋開這種不必要的猜測,更合理也更具普遍性的解釋是:

對大多數不滿足於善惡二元對立史觀的愛好者來說,這是一種最簡單粗暴但能自圓其說的理解方式,或者敘述方式,當然想「自圓其說」就免不了要無視乃至篡改細節。

而明末黨爭這段歷史可謂是一團亂麻,所以這一點體現的更加明顯。

上周我給幾位朋友聊「東林黨與晚明黨爭」,本來打算先講故事,再做分析,結果發現,在不觸及制度和思想的前提下,不知不覺就快要把東林黨描述成一個「人多勢眾」「特別能搞事」的形象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故事比較順暢地講下去。

  • 不了解明代內閣權力的變化,以及由此引發的與六部之首吏部的權力鬥爭,就不能認識到萬曆二十一年的政治鬥爭實際上是「閣部之爭」的體現,也就無法理解顧憲成與他的同僚們為何前仆後繼地一再與內閣作對,只能解釋為顧憲成這個「幕後黑手」操縱他的上司;
  • 不了解內閣與科道利用與反利用的博弈,就不會明白為什麼會有「閣臣與言路遂成水火」的局面,只能把言官視為一群瘋子或表演型人格障礙患者;
  • 不了解吏部各司的職掌和廷推內閣閣臣的具體流程,就不能理解五品郎中何以能夠與皇帝過招,只能歸結為所謂「深不可測的能量」;
  • 不了解京察制度的諸多成例和閣臣「徇庇以撓察典」的泛濫,就不會理解京察制度的崩壞和淪為戰場,只能把圍繞京察的鬥爭視為公報私仇、黨同伐異;
  • 不了解嫡長子繼承製對古代王朝政治穩定的重大作用和時人觀念對此的重視,就會把立太子視為「皇帝家事」而把「爭國本」視為爭權奪利的幌子,甚至對皇帝報以同情;
  • 不了解東林書院的規章制度,就會把講學理解為「諷議朝政,裁量人物」,把書院想像成一個反政府勢力的基地,甚至腦補出「號令周邊各縣」的場景;
  • 不了解東林學派在學術史上的地位,不了解東林學派「經世致用」的主張,就會把東林書院的影響力歸結為鄉黨勢力和朝廷重臣的支持,把東林黨人想像為只會嘴炮不通實務的噴子,甚至把「袖手談心性」這種東林學派帶頭批判的王學流弊視為東林黨的流毒。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更關心人物衝突而不關心制度變遷和思想紛爭,更喜歡跌宕起伏的故事而不喜歡枯燥無味的實錄和年譜。

不過對當年明月來說,我倒很懷疑他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寫成這樣——因為書中能看到很多明顯的「剪輯」痕迹。

顧憲成明明是作為吏部黨在與內閣的戰爭中最後一個倒下的骨幹,作者卻用一段冗長的廢話將幾個月的時間暗示成幾年的時間,從而將顧憲成渲染成坑完敵人坑隊友的陰謀家;

顧憲成給李三才寫信說「木偶蘭溪、四明、嬰兒山陰、新建而已,乃在遏婁江之出耳」,是時隔幾年之後對密揭之爭的回顧,作者卻說這是「確有把握」的遙控指揮,是「勾結」的鐵證;

葉向高與郭正域是同年,前期的升遷也幾乎同步。實錄記載,萬曆二十六年七月「升諭德葉向高左庶子郭正域右庶子」,幾天之後,葉向高充任皇長子侍班官,但是當年明月說這是他的老朋友,從萬曆三十年穿越回來的禮部侍郎郭正域的功勞——要知道葉、郭二人私交不錯,這可不是走馬觀花的愛好者能夠發現的細節,清楚這一點卻把兩人的履歷搞錯了,這就有點奇怪了。

當然,他怎麼寫是他的自由,而且總的來說關於東林黨的這部分內容,雖然語調誇張,不過基本未脫出「東林黨爭誤國」的論調,對東林黨人的氣節還是承認的。細節值得商榷,大方向還不算離譜,這個鍋東林黨確實要背。

但是網路上隨之而來的諸多神論,如「礦稅利國利民」「東林黨只加(西北)農業稅不加(東南)工商稅」「東林盡漢奸」,甚至於「魏公公收稅理財小能手」「魏公不死明朝不滅」,就越來越離譜了,不知道當年明月看到這些言論,心裡會怎麼想。

同時,讀者愛看什麼也是讀者的自由,只不過,選擇了省腦子的理解方式,就不要意外於出現在你面前的東西,越來越「省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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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裡面有哪些硬傷??

www.zhihu.com圖標明朝時江西的進士閣老數量位居全國前列,為什麼萬曆時期有浙黨,楚黨和齊黨,卻沒有贛黨或者江西黨呢??

www.zhihu.com圖標明朝末年為什麼不對東南加稅而是西北??

www.zhihu.com圖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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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噴文,不是正經回答問題,不喜者請出門右轉,謝謝]

這個問題是個蠢問題,沒有意義,就是一個故意帶歪節奏的問題。心眼壞掉的人才會提,要回答這問題,就必然要同意東林黨不是好東西之類的。

當年明月先生寫《明朝那些事》,與普及明史功莫大焉。此書中出現「不是善男信女」的說法有六七處,一句口頭禪式的說法,有什麼好討論的。東林黨在明末一直處在黨爭的風頭流尖,說他們不是善男信女,是再正常不過的說法,有必要特意拿出來,特別問個為什麼嗎?

網路歷史學,總有人以翻案為能事,彷彿能得出與眾不同的歷史觀,與史學主流不同的歷史觀,就顯得多麼臉上有光。另一伙人則拚命跟風點贊,不辯是非,不明黑白,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開始,是有人在此問題的回答下評論中圈了我。並且指出,高贊的回答,我都曾經闢謠過。於是順手甩了兩條史料,指出所謂魏忠賢令內臣獻馬遼東,其實不過濫用刑典,不是真的為了遼東的軍情著想。並讓圈我的人「拿好史料再去打臉。」

大概是戳了這位答主的痛處,不僅不承認,還強辯說,既然說的都是魏忠賢獻馬,那就還是證明魏忠賢有功。

魏忠賢以獻馬為名,行賄賂公行的事實,濫用國家典制。不存在的。

魏忠賢讓人獻的馬自行瓜分,並不一定會送到前線。不存在的。

魏忠賢讓人獻上來的馬,因為沒有芻豆,餓死倒斃,軍人士兵吃馬肉的比比皆是。不存在的。

反正只要魏忠賢有點做事的字樣,就一定是魏忠賢是好人。就象政府修了路,貪官藉此大發橫財,工程豆腐渣,都可以不管,反正他修了路,他就是好官。有這個道理嗎?

不管是我例的史料,還是他自己的史料,都已經妥妥的打他自己的臉了,不承認。

不僅不承認,還講究我說的「芻豆就是馬豆」的來由。字面上,芻,有草料的意思,但是明末的史料,流行的就是一般只指馬豆。比如「芻豆多少石」之類的說法。而草料,單位是束,看多了史料,自然就會明白。反正就是靠狡辯,你就是錯了。掩耳盜鈴之至,令人噴飯。

@臨溪主人 又邀請我回答這個問題,實是在避之不能。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

該答主仍然強辯。

芻豆即馬豆,這需要史料甩他一臉嗎?

《度支奏議》:放剩芻豆三十九萬石。

《農政全書》夜半,仍飼以芻豆,以助其力。

這些都是指豆,沒有草的意思。

再看看該答主前面的那條史料,也是十分扯淡。

(泰昌元年十二月二十日)癸亥,上覽戶部請帑之奏曰:『遼餉缺乏,屢次請發帑金,朕豈不軫念邊軍勞苦,吝惜不發?朕思前項發過餉並助大工及登極賞賚軍士銀數百萬兩,見今內庫缺乏。況朕大婚在邇,所費不貲。昨內帑發去,並該部累年發過遼餉,軍士未沾實惠,皆貪將污吏侵克肥己,以致不敷。』《熹宗實錄●卷四》

看看這段是如何打臉。

「朕思……昨內帑發去,並該部累年發過遼餉,軍士未沾實惠,皆貪將污吏侵克肥己,以致不敷。」

注意,前面有兩個字「朕思」,就是天啟皇帝想,前面的遼餉發過了以後,都是被貪污了,所以不夠了。這本來很簡單的文言文,引用的時候,也要看清楚一下再引用嘛。不管。只要有關貪污的事情,就千方百計的套到東林黨頭上。

昨發去的內帑是前兩個月,《熹宗實錄》也有:

  ○癸酉,發內帑一百八十萬勞邊,上諭戶兵二部:朕惟登極覃恩賞賚各邊軍士,繫纍朝舊典。但人數甚多,稽查不易。近該禮部具奏,邊軍數目恐臨期不無增減,解銀到日著各該巡按御史嚴行道將,設法清查,按名給散。務使見在者人沾實惠,逃亡事故者不得冒領。事完將用過銀兩的數報部查考,余剩的留抵戶部。年例其遼東額兵累年損傷無算,援兵出關之後逃亡更多也。著監軍御史加意嚴核,毋得盡憑將領開致滋虛冒。爾部作速通行各鎮一體遵行,故諭。

十月份剛發了180萬,還沒有總結上報這錢用到哪裡,又請求發帑,所以天啟皇帝叨叨著不肯再發,這本來是人之常情。誰知這一嘮騷被利用來大做文章。

說的是「朕思」,也就是天啟皇帝自己以為的,並沒有依據。不管,就是要當成真事扣在東林頭上。

說的是累年,也不管。

就算貪污,就一定是東林人乾的嗎?也不管,反正這時候大概可以套「眾正盈朝」,就是跟東林有關。

泰昌做皇帝只有不到一個月,所謂累年,那當然就是大多萬曆年間。(泰昌也有發帑,還不少)。

按他這麼解釋,就是天啟皇帝只是以為的,沒有依據的事,就當成事實。而這個事實,不管是誰幹的,就當成「眾正盈朝」的時期發生的事,當成這個時期的事,就一定是東林做不好。

還有,「眾正盈朝」的「正」,就一定都是東林嗎?

繞了七八十個彎,把貪污的罪名套到東林頭上,也是厲害。


詳細解釋一下,我給的史料證明什麼呢?首先,魏忠賢的馬是哪裡來的?

劉若愚《酌中志》卷十四《客魏始末紀略》:逆賢有名馬千餘,騾數百,皆邊弁樑柱朝、楊國棟、馬世龍、滿桂、侯世祿、尤世威及督臣王象乾、閭鳴泰、劉詔等送之。楊國棟者,逆賢名下牌子,曹承恩之姊夫也。樑柱國者,逆賢名下暖殿胡國用之侄婿也。凡所送之馬鞍轡精美,每具何止百餘金?不過剝軍餉,占軍匠以辦之,為一己功名也。可嘆!可恨!

當然,這事與遼東獻馬是兩碼事,只是有關馬匹,順手一摘。

那麼,魏忠賢給遼東獻馬是怎麼回事呢?《酌中志》也有記述。

卷十九《內臣佩服紀略》:逆賢擅政時,因山海關等處缺馬,遂將皇城內官人稍堪辦進者,躐升數百人騎馬,每次各進一匹。又派各監局司場庫進十匹至五十匹者,每歲傳進十餘次,每次不下數百匹。驗收之日,黎明時,逆賢於北上門中一間,朝北正坐,盛服示威。內外侍衛者數百十人,列於兩旁,按職名牽馬,魚貫而過。或有不系夷產,及瘤瘦老病者,必重責其人。如牌子王心悅,幾斃杖下。所以馬價踴貴焉。及解馬到於本處,聽其瓜分,又苦無應時芻豆,隨至倒死者相望,軍士啖馬者比比也。

解釋一下,魏忠賢因為山海關等處缺馬,讓稍微有能力的皇城內官人辦進(就是買馬進獻的意思),並且讓這數百人有機會在皇城內騎馬的待遇。一次一匹,一年十幾次,每次都有數百匹馬。驗收的時候呢,如果馬不好,就要責罰,象牌子王心悅這樣的,差點死在杖下(被打死)。那收到了馬以後什麼結果呢?第一個結果,市場上馬價踴貴,這個很容易理解,供求關係改變。這前面都沒什麼,主要是接下來的,馬匹怎麼處理,「聽其瓜分」,就是自己瓜分了。又沒有應時的芻豆,也就是給馬吃的馬豆,獻來的馬都餓死了,「隨至倒死者相望」,就是倒的,死的,特別多。軍人士兵吃馬的,比比皆是。至於這些馬有沒有送到山海關或者遼東,天知道,反正史料沒接著往下說。

至於這位答主自己所列的《春明夢余錄》的史料,我認為也夠他自己打臉的:

每歲傳進十餘次,其身頓加祿米一次至一千二百石,蓋百級矣,皆濫典也。

這句話的意思,也解釋一下就明白了。「每歲傳進十餘次」,這與前面酌中志的說法相同,可以互為印證,但是透露了更多的信息。「其身頓加祿米一次至一千二百石,蓋百級矣」,就是獻馬的人,一下子一次就增加祿米1200石。大概升了一百級。什麼人有資格吃1200石的祿米?查《大明會典》,明朝最高的一品官員,一年的俸祿才1044石,而且還不全是祿米,是有折鈔有折錢甚至折實物發放的。在明朝,親王、郡王是超過1200石,接下來的鎮國公就只有1000石的祿米。還有普通的侯爵也是1000石,比較特別的侯爵,才有1200石。也就是說,在魏忠賢的手裡,因為獻十幾次馬,簡直比打勝一場大戰還有風光。所以該答主的史料最後結語是,「皆濫典也。」都是濫用國家典制。

這夠不夠打臉?

實在不理解這些現代閹黨的腦迴路,為什麼如此清奇?其無恥程度,簡直比起明末的閹黨前輩信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簡直是大大的超過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家裡修了祠堂,並供上「老祖爺爺九千歲魏公公」冕琉像。


說幾個事情:

有幾個人知道那副所謂的東林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其實是後人附會,並非顧憲成所作?

有幾個人知道東林書院其實嚴禁論政。

有幾個人知道東林黨之名其實是對手附會,而且顧憲成等人還極力反駁過。

有幾個人知道所謂的東林黨魁葉向高其實和大部分東林人士都沒交集。

有幾個人知道復社和東林其實直接關係很小,更多是自我標榜。

有幾個人知道左光斗是個水利專家,李三才深受百姓愛戴,所謂的東林黨有很多實幹人才。

有幾個人知道崇禎朝東林黨人入閣很難,首輔更是鳳毛麟角。

有幾個人知道,其實顧憲成那封信,什麼嬰兒玩偶,不過是書生意氣而已。

有幾個人知道水太涼是段子,錢謙益其實還干過間諜的活,而且還險些因此喪命。

反正都不知道,瞎黑唄。


是誰佔據了國家大片的土地?是誰使大量平民失去土地,淪為農奴和流民?是誰把大量的稅收弄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是誰佔領了整個官僚系統?是哪個階層沒有任何創造,卻一直在坐享其成?是哪個階層一直在膨脹,壓得民不聊生?小小的宦官,恐怕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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