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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星座總是靈驗的?

導語:每每在不同圈子朋友的聚會上,只要提起星座,就欲罷不能。為什麼人們熱衷於此?為什麼談論星座會讓彼此認同,感到滿足?批評者對迷戀星座者的質疑,集中在「星座論」無視了世界的複雜性和偶然性,把人的性格和命運標籤化。實際上這是娛樂化的淺薄的星座論太過盛行的結果,嚴肅的現代占星學與之相去甚遠。到底應該怎樣理解占星學?本文試圖帶你辨識星座文化的本來面目。

  一、娛樂化的星座論和嚴肅的占星學

對迷戀星座者的一個批評之聲,即是星座把人分成12種,而且這12種人還是按時序月份排列,多麼愚蠢的想法,任何對世界的複雜性和偶然性有所認識的人,都不會相信星座對人的劃分。實際上這是由於娛樂化的淺薄的星座論太過盛行的結果,占星學從來沒有把人僅僅分成12種。然而即便如此,它還是比九型人格之類牽強的實用心理學多了那麼幾種,從而滿足著心理學所不能滿足的現代人了解自身的需要。

現代心理學各派,雖然都對人有著各種各樣的理解,但它們的基本認識幾乎都是一概而論的,或者認為人都有病,或者認為人都是環境所造就,或者試圖更精細地劃分人的心理需求層次,然而這些層次又變成每個人都需經驗的。對現象的診斷,讓我們獲得了諸多心理癥狀的命名,卻不甘認定為什麼我和那個人有同樣的問題,各自的原因又是什麼?這樣的診斷和分類,對於強調個體意識、生活日趨精緻的當代人,無異於重又置身中世紀的瘋人院。現代心理學不能回答這樣一個問題:你作為獨一無二的個體是什麼樣的,你跟別人有什麼不同。而現代占星學正是回答這一問題的。

我們通常所說的12星座,指的是占星學上的12太陽星座,也就是在我們出生時,太陽在星盤上的位置。每個人還有月亮星座等,行星之間有角度的關係,所有行星會在這個地球自轉的時刻,投射到地球剖面上,從而有了12個宮位。所有這些的集合,就是每個人出生時的星盤。同日不同年出生的人星盤是不同的,同一天不同時刻出生的人星盤也有很大差別;即便雙胞胎,前後相隔十幾到數十分鐘出生,星盤上的差異也足以體現他們個體的差異。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不同於別人的星盤。占星學研究星盤,絕不會依據任何一個局部的信息,對一個人的性格下斷言。

二、星座不是心理暗示,也不是概率問題

因此那些認為星座不過是心理暗示的人,是只聽說了流行的娛樂化的星座論,而不了解占星學,所作出的推測。即便通常對太陽星座娛樂性的描述,總是包含著正反兩種情形,使人認為它具有一種普適的含混與迷惑性,這些描述也往往是針對一些特定面向和特徵而言,並不像持此論者認為得那樣普適。何況這種辯證方式,正是現代心理占星的一種方法論性質的特徵。另一些懷著寬容心態的科學主義者,則會接受占星是概率問題。實際上這也是一種基於猜測的錯判。這兩種認識,大抵都出於對星座的了解僅限12太陽星座,而並不了解星盤的概念。占星學不是概率問題,占星學追求的是針對個體的具體與精確。

三、不同文化之下的同一個規律

占星是文化的產物,但占星的本質不是文化。占星與科學的那些學科一樣,是研究某種客觀規律的學術。目前為止,科學還沒有介入占星的領域,占星體系仍是一種前科學的表述。但不能認為一種認識,不是科學所得出的,就是迷信,就否認它也像科學一樣在一定程度上向著客觀規律靠近。

一個證明是這樣的。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文明,都產生了各自的占星學。即便認為埃及占星、巴比倫占星、印度占星和歐洲中世紀的占星,有過相互溝通和借鑒,而中國元明時期也受西方影響,出現了類似星盤的占星體系,那麼用周易話語描述的八字四柱,顯然是與西方占星毫無聯繫。但中國的八字四柱與西方占星本質上是一回事。都是以出生時、地為條件,得出人的性格與命運,不但如此,考察對象也幾乎相同。四柱中的月柱,其周期既不是一個公曆年,也不是一個農曆年,相當於24節氣的年周期,而每個的星座起始日幾乎吻合於中國的節氣,月柱的周期與12太陽星座的周期是相同的;四柱中的日柱,周期是27-28天,相當於月亮的公轉周期,即月亮星座的周期;四柱中的時柱,周期24小時即地球的自轉周期,與占星中的12宮周期相同。因而可以看出,八字和占星所描述的是同一個規律,只不過用以描述的象徵體系不同。在不同文化中的人類,在未有彼此溝通的情況下,發現了同一個規律,那麼對這個規律的描述僅是一種文化現象,還是更有可能是一種客觀的存在呢?

四、占星研究的是人與時間的關係

那麼這個規律是什麼?占星所研究的性格、命運一類問題,概括來看,就是人與時間的關係。人對自身的度量,包括科學對人的界定,通常是限於三維空間的。比如身高、質量、身體結構、運動機能等等。而對於時間,通常認為它承載著我們,在它的河上流動,但它既不在我們的身體中,也不介入我們。實際上或許並非如此,我們跟時間同樣有著極其深刻的聯繫。占星擷取時間的刻度,研究時間對我們有何種意義,如何沖洗並塑造了我們。

由此可以理解,為什麼以出生時刻,作為研究我們性格乃至生命過程的依據。每個人出生的時刻,即是出現在時間這個維度的坐標軸上的起始點,即代表他生命的一點。因此,星盤不是按受孕時間,而是按出生時間,既不考慮早產或晚產,也不考慮以自然還是手術的方式出生。唯一重要的是你在那個時刻出現,成為人的存在。

五、難道遙遠星體能夠影響到我們?

但仍然有一些疑問。最明顯一點即是,難道我們這些微小的生命——我們的性格、我們的生命境遇,真的受到那些遙遠星體的影響?太陽帶給我們光和熱,月亮帶來潮汐,這些星體的影響顯而易見,但十分遙遠的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我們真的能感受到它們引力或什麼力量的影響嗎?它們所到達地球的引力與太陽、月亮相比幾乎為零,但在星盤上,它們卻發出了重要的訊息。

對於這個問題,有人提到蝴蝶效應,我無法否定或確認。但另一個更合理的設想則不是出於測度這種直接施予的影響。有一種古代思想,在某些科學領域也得到認同,即認為大尺度下的事物與小尺度下的事物,在結構上有某種對應。照此看來,占星所依據的是太陽繫結構,與我們生命結構的對應。我們想了解自己、看到自己與時間的關係,但我們自身太微觀了,時間是看不見的,而我們出生的那個時刻又已經逝去。因而我們仰觀天象,研究太陽系星體之間的關係,是為了重構那個已經逝去的出生的時間點;研究那個時刻星體的關係,就是研究那個刻度的時間和在那時誕生的我們自己。

六、占星學與遺傳學的矛盾

另一個讓占星學難以被接受的問題,在於其與遺傳學的矛盾。在現代科學觀念下,我們大抵都是相信遺傳的,認為每個人的特質在很大程度上得自遺傳,另一部分得自環境的影響。那麼星盤又標識了人的性格。占星學表面上和遺傳學毫不相干,相信遺傳就不能相信星盤,相信星盤就不能相信遺傳。對於這個矛盾,我已做了一些初步的調查。我所得出的假設是,星盤中包含遺傳的內容,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星座是遺傳的。

在父母是同一太陽星座的案例中,我發現有相當大比例的孩子仍然是這一星座,而其中又有相當大比例的孩子,其個人行星(占星學上將太陽、月亮、水星、金星和火星稱為個人行星)中有四顆都在這一星座。我想這是星座和遺傳的複雜關係中的特殊情況,就像一個複雜函數代入合適的數值,得到整數的解。在不同太陽星座的父母所生子女中,其星盤仍然與父母的星座有某種內在和複雜的聯繫,如果拿子女星盤與父母的星盤做比照,可以看到的聯繫就更多。由此可見,星盤的理論與遺傳學是不矛盾的。如果科學有意介入占星研究,遺傳問題將是一個有價值的切入點。

我們可以假設,將父母的星盤作為條件構造一個關於孩子出生時間的函數。當有父母一方是確定的,孩子的出生時間存在無限的可能性;而當父母的另一方也確定,孩子的出生時間就可能被限定在一個值域中。儘管在這個值域中,出生時間的解仍然可能是無窮多個,但可能性卻被限制在了一些區間中。偶然性被縮小了,而某種必然性被看出。

我們的生命到底是偶然的還是必然的?當科學證實,每個人的出生不過是無數精子與卵子在極其偶然中的結合,我們被迫地承認了自己的偶然與渺小,又多麼心有不甘。為什麼我們是偶然的,卻感覺到自己那樣重要?難道我們真的只是偶然的產物嗎?占星學再次讓我們心中的古老觀念呼之欲出:每一個生命的存在包含著必然性的莊嚴。

七、主觀的知識與天賦的學習

科學是否可以研究占星,或者當代的占星學是否需要科學的介入?多數前科學的領域,都已被科學佔領,那些象徵性的語言,都被數學的精確語言所代替。那麼占星呢?我認為科學介入占星是值得期待的,但同時,科學必須對自身做些改變才可能進入這一領域。為什麼這樣說,涉及到科學和占星在世界觀與方法論上的本質區別。數學語言還是象徵性語言,並不是科學與占星學最本質的區別。

最本質的區別在於:科學是排除主觀性的,而占星學是以主觀為中心的。科學研究的基本手段,觀測與實驗,都須盡量排除觀測者或實驗者之於考察對象的影響,而占星則更近似於中醫或文學,首先要做的是體察自己,自我的經驗構成了占星專業經驗的重要部分。天文學早已廢黜了地心說,而占星學仍然依據地心說的太陽系模型,就是因為占星學的世界不是那個客觀的真實世界,而是主觀所見到的世界。譬如在天文學上,我們知道太陽和月亮是極其不同的,它們的性質、構成完全不同,體積和質量相差甚遠,但在占星學上,太陽星座和月亮星座是同等重要的,其理由是:在我們肉眼看起來,太陽和月亮的大小相近。這個聽起來幼稚的理由,包含著一個樸素的道理,即儘管太陽和月亮實際大小相差甚遠,它們與地球的距離也在反比上相差甚遠,而以主觀為中心的觀察結論,融合它們的實際大小和與我們距離的關係。排除自我,科學的真理顯而易見,包含自我,哪一種看法更真實,對我們更有意義,就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判定了。

同樣地,科學與占星的學習方式是不同的。科學的客觀性帶來了一種可複製的、標準化的、大眾的學習,每個人都可以學習並獲得科學的知識和研究方法;而在這方面,占星亦與中醫或文學相似,它的主觀性基礎無法實現一種大眾的學習,占星是需要天賦的學習。

八、存在先於星盤

對於個人星盤,占星學上強調一種整體的看法。因此,一個占星師讀解個人星盤,與在網上查出星盤看到的解釋,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後者只是計算機的排列組合,每個行星、宮位的釋義很可能發生矛盾。因而占星師不能做一個星盤查詢的網頁,他拿到一個人的星盤,要看到這個人性格與人生的要點所在。

在越來越多的咨商中我發現,一個人星盤上的許多信息都同時說明了相互關聯的一兩件事。這一現象可以由另一情形側面證明:古典占星與現代占星相比,是沒有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的,儘管古典占星和現代占星的闡釋體系相差很多,但無論用哪一種,所得出對這個人的基本判斷是一致的;同樣習慣使用幾顆小行星和不用小行星的占星師,所得出的結論也不會有原則不同。是否使用更少的元素排盤,只在於你對元素內涵所挖掘的程度。

像小說家虛構人物那樣憑空設想一個不存在的人的星盤,是不成立的。你不可能用星座、行星和宮位的元素任意組合出一個星盤,那個時間是不存在的,你也不可能任意選取一個地球位置上的時間點,認為那是一個存在的人的星盤。並不是任何一地的每時都有人出生,如果你並不確知那時那地有人出生,你排出的星盤就很難說是一個成立的人的星盤。在那張盤上的各個部分,很可能找不到作為一個人的整體、有機的聯繫。因此,人的存在先於星盤。

九、預測是否可能

預測是否可能,這是了解占星後繞不開的問題。但談論這個問題,又牽涉到對宿命論與人的能動性的看法。對於現在的多數人而言,這個問題似乎是不存在的,因為我們大都接受了理性的勵志看法,即人的未來是靠自己的思想和行動創造的,視宿命論為荒謬。在生活中,如果檢視我們做事的成與敗、得與失,往往一半對一半,但人們依舊期待著增進理性的能力,以求萬無一失。實際上,這只是我們時代的看法。中國古人向來重視時機的概念,所謂天時地利、相時而動;埃斯庫羅斯則借泰坦普羅米修斯之口說,人的技藝終究勝不過定數。

占星學認為,預測是可能的。占星中有一項技能叫生時校正,即如果你不知道出生的確切時間,則可根據生命中發生過的一些重要事件時刻,反推出生時間。這是預測的反嚮應用。但對於人的能動性,古典和現代占星的看法不同。古典占星學基於宿命論,認為人的命運是註定的,自己不可能有所改變。現代占星否定了古典占星的凶吉觀和宿命論,認為人的經驗、覺知可以促成某種轉化。但這個能動性和轉化,是在一個範圍里的。《當代占星研究》的作者湯普金斯女士曾經在一次講座中談到,占星師可以預測什麼?星盤裡構成一個人命運的社會性因素是可以預測,越是個人的部分越不必預測。這是現代的一種看法。

然而當我們認為可以改變自己,我們是否真的能擺脫那些讓我們一次次置身的熟悉的境遇?當我們一次次告訴自己要吸取教訓,我們是否真的能克服自己的天性,不去重複那些犯過的錯誤?因而,人的能動性到底能發揮到多大程度?我以為唯一可以確定的改變是人對自身認知的增進,而非事實發生的那些事情。

很多人關心,預測是否可以規避未來的災禍?而這個猜想又陷入一種悖論,假使因為預測導致避免了什麼,又怎能驗證這一預測,預測之事沒有發生,即等於對預測的否定。從宿命論的角度考量,假使你尋求預測,並做了什麼以求改變,這一切難道不是命運的一部分嗎?難道我們每時想什麼、說什麼,就真的僅僅是自己要這樣想的,而不是被我們身處的環境和時間累積經驗所促動的嗎?由此,預測的意義又僅限於認知。因而真正懂得占星的人是不去靠預測生活的。古人言,盡人事,知天命,我以為從語法上理解,並非並列地說了兩件事,而是一個因果,即只有盡人事,才可能知天命。

.張杭,詩人、劇評人、話劇寫作者,畢業於南京大學中文系,現供職於中國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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