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帕西諾:沒有朋友,只有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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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向的少年時代

阿爾弗雷多·詹姆斯·帕西諾童年生活在紐約布朗克斯南區——一個真正的多國移民後代聚居的大熔爐。後來搬進了離布朗克斯很遠的曼哈頓上東區。他是薩爾瓦多·帕西諾與羅絲·帕西諾唯一的兒子,出生於1940年4月25日,是西西里人的後裔。1942年,他跟著離了婚的媽媽搬到他祖父母位於布蘭克斯公園附近的公寓里,那時他兩歲。

少年時的帕西諾不懂競爭為何物,在六歲上學前,他被禁止外出,上學後才與其他孩子交往。帕西諾很害羞,整個小學時代,他都一直抱著隨時有可能被人狠揍的忐忑。小小年紀,他便學會了摔跤,學會了如何防衛別人的攻擊。有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有個男孩侮辱帕西諾的媽媽是雜種,帕西諾說:「不許你侮辱我媽媽。」兩人隨後打了起來。

另一次,他從戰壕內供射擊用的塌台上跳下,頭著地,朋友們大笑,帕西諾什麼都沒說,強忍著疼痛,一回家便暈倒了——腦震蕩;又有一回,他在一條離地五英尺的欄杆上走,突然滑下,欄杆正好打中了他的胯部。朋友們大笑。帕西諾爬起來,走了一段路,又倒下。再站起來,走了一段,又倒下,然後不得不扶著牆爬起來。隨後,他被媽媽、阿姨和祖母一同檢查了私處。那時的帕西諾,已經九歲了。

帕西諾的私處並沒有受到傷害,沒過多久,他差點用上它。九歲那年,帕西諾認識了一個女孩,女孩脫了自己的襯衫,露出了剛發育的胸部。帕西諾摸了上去,把她推倒在一張彈簧床上,女孩倒在床上,反彈上來。此般情景,重複了三次。然後,帕西諾跑出門,買了一盒避孕套。

依舊是九歲那年,帕西諾開始吸煙,一年後嚼煙草,兩年後就抽上煙鬥了。一次,帕西諾在公交車站取換乘票,一個大他十歲的奇怪男孩走到他面前,臉上掛著有趣的表情,對帕西諾說:「桑尼(帕西諾的小名),張開嘴。」然後,這個男孩開始往帕西諾的嘴裡撒尿。帕西諾氣壞了,對那個男孩說:「你最好把你做的這一切告訴你媽媽,她會教訓你的。」

青年時的帕西諾與他早期塑造的角色一樣,貧窮、放蕩但卻不乏上進心。

貧窮的戲劇演員

帕西諾的小名是桑尼,但他的夥伴們都叫他「演員」,儘管小學時他只是個愛與自己惡作劇的孩子。帕西諾一直是個問題少年,不好好學習。表演藝術中學是唯一接收他的學校。但在初中時差點競選班長成功,因為同學們都喜歡他的演技。「那時我總是表演——過度表演。不是做事情做得太過,而是表演得太過。但他真正的願望卻是成為一名棒球運動員。在表演藝術中學上學時,老師們開始講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理論,他覺得無聊至極。「我能從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身上學到什麼呢?他是俄羅斯人,而我來自南布朗克斯。

13歲時,他參演了一部校園劇,這部劇改編自《家庭甜蜜謀殺案》。還是個少年的帕西諾深入地鑽進了角色的內心深處。當他的角色需要在舞台上生病的時候,帕西諾馬上一陣作嘔。(「有人走過來,告訴我母親『他是下一個白蘭度』。我說『誰是白蘭度?』」帕西諾回憶說。)但是白蘭度和帕西諾之間有很大的不同:白蘭度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出,對演戲不甚關注,消失在他的天賦中;帕西諾堅持過來——他保持工作並且不斷提高演技。「我認為我還沒有到達我的最佳狀態,因此我要堅持表演。」

帕西諾生於貧窮,在貧窮中被撫養成人。「我長大,自己養活自己。沒有吃的又能怎麼樣?」帕西諾後來成為了一位樓管,每周掙十四美元,每次他拿到這些錢,都會在三分半鐘內花掉它——買兩夸脫的啤酒,除此之外,一切對帕西諾都無所謂了。接著,帕西諾會想,「他媽的離我下一次得到十四美元,還有一個月,這他媽的真是夠煩的。」

帕西諾喜歡酒鬼文人查爾斯·布考斯基對錢的論述:錢是神奇的,它滿足你的物質需求。你不僅僅是佔有這些錢,以及用這些錢賺取更多的錢。你可以用他拍電影,做慈善。但如果要做那些錢滾錢的事,挺他媽無聊的。

讀到高中二年級,帕西諾輟學了,因為他把學費花光了,找工作的壓力大於繼續學業的需要。隨後他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他曾做過郵遞員、超市收銀員,賣過鞋和報紙,幫人擦過鞋子運過傢具,做過辦公室,當過文職人員,在水果店幫老闆擦水果。最為令他難忘的,是他去做引坐員的日子。在劇院里,人們總是會問他:「節目什麼時候開演?這節目怎麼樣?」帕西諾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權力了,於是對人們開玩笑說:「由於顧客太多,大家得到街對面去排隊。」人們立刻排好了長隊。然後,帕西諾得到了經理的解僱通知。

帕西諾隨後又找了一家劇院,繼續干引坐員。一次,他猛然看見自己在一個三維的鏡子里出現。他從未看過自己的側面,對自己的形象感到難以置信,「這個長得奇奇怪怪的人到底是誰呢?我就盯著我自己看。看了有一會。」經理看見帕西諾在自我陶醉,就問:「帕西諾,你在看什麼?」帕西諾含糊地敷衍了幾句話。經理讓帕西諾別對著鏡子看了,但當他走下樓梯時,發現帕西諾依舊在照鏡子。「我現在就炒你魷魚!」

帕西諾突然體驗到一種快感,他本應該很難過的,但是他沒有。他走到更衣室,開始傻笑。他的同事問他:「發生什麼好事了?」「我剛被解僱了。」「為什麼?」「我太關注我自己了,我不想在幹什麼破引坐員了,我覺得我應該去學表演。」

到李·斯特拉斯伯格的演員工作室試演,是帕西諾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那時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帕西諾沒有被錄取,他通過了初試,但在複試時被刷了下來。帕西諾並未氣餒,而是認為他們沒有眼光。他不久後被另一個叫赫伯特·伯格霍夫工作室錄取,在那裡學習演戲,迅速成長。四年之後,他再次去斯特拉斯伯格工作室試演,終於被錄取了。工作室甚至從詹姆斯·迪恩紀念基金撥了55美元給他交房租。與此同時,他聽說達斯汀·霍夫曼也在同時被錄取了。

此時的帕西諾過得較為貧苦。一次,他宿醉,身上揣著十五美元,睡在一家旅店裡,第二天起床,他不得不交30美元的住宿費。怎麼辦呢?他只好在旅店做了一天的保潔工。

20世紀60年代中期,他和一個朋友開始寫時事諷刺喜劇,他們在格林威治村的咖啡屋裡表演。甚至還在倉庫和地下室里表演。他逐漸出現在各類戲劇中,包括《醒來歌唱!》和《美國萬歲》。只有在舞台上,帕西諾才能釋放:「我終於可以表達自我了。角色可以說出那些我永遠都不能說但一直想說的話,它放飛了我,使我快樂。」

1966年,帕西諾憑藉著百老匯作品《為什麼是個扭曲的字母》第一次得到了認可。兩年後,他憑著《印第安人想要布朗克斯》獲得了奧比獎最佳男演員獎。導演艾爾文·布朗因這部劇看中了帕西諾身上的潛力,邀請他出演了《美國水牛》與《中國咖啡》。布朗對帕西諾的評價是:「他的內心是如此激情澎湃,甚至衝垮了讓觀眾感到舒服的那條神秘的界線。他把我嚇壞了。」

帕西諾回憶說:「在表演這部劇的時候我發現了我心中的某種極具爆炸性的東西,過去我不曾察覺到它的存在。」1969年,帕西諾第一次獲得了東尼獎——傳統戲劇的奧斯卡獎——他完美出演了百老匯作品《老虎打領帶嗎?》。

帕西諾曾表示,他一生都沒有為錢而表演過。在演百老匯戲劇時,他每個星期的收入只有250美元。「當涉及到錢時,人們就變了,他們會變得有些奇怪。我之所以了解是因為我遭遇過這些事情。一次我向一個傢伙借五塊錢,在向他借錢之前,有過這樣的對話,『嘿,最近怎樣?那麼久沒見,今天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說,『我過得不錯,不過借我我塊錢把。』他說:「老兄,明天見。」從此之後,帕西諾再也沒有問任何人借過錢,因為在他看來,挨餓也比看那些虛偽的嘴臉要舒服。

帕西諾是個因照鏡子時間太長而丟掉工作的青年,他始終能從關注自己這件事上得到快感。在舊世界與美國夢間搖擺

短暫的舞台表演之後,帕西諾決定進軍好萊塢。他的經紀人馬丁·布雷格曼決定選擇《毒海鴛鴦》作為帕西諾進軍好萊塢的處女作。這部關於紐約吸毒者的電影讓帕西諾得到了如潮的好評,《時尚先生》對他的評價是:「阿爾·帕西諾的出演,使得電影逼真得像部紀錄片。」與此同時,另一位剛進軍好萊塢的義大利裔電影人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正在為自己的黑手黨電影招募演員。科波拉有宏大的構想,他不僅想要讓帕西諾這個尚無名氣的演員但當主角,還想起用另一個在當時並不賣座的男演員:馬龍·白蘭度。

製片廠曾兩度阻撓科波拉的選角計劃,但他仍堅持己見,可製片廠看了一些早期的毛片後,他們想要換演員拍教父之子邁克爾·柯里昂的戲,因為他們認為帕西諾在試戲的時候是在無所事事。然而,科波拉卻始終看好帕西諾,「無所事事的那種感覺,正是邁克爾·柯里昂在電影里該表現出的,因為這個角色是矛盾的,幾乎對自己和他應處的位置都不確定,他必須在他的舊世界家庭和戰後美國夢之間左右為難。」

帕西諾很信任他的科波拉:「雖然我與弗朗西斯在性格上有很多不同,這是他的劇本,他創造了他們。他了解他們。他曾經說過,『我創造了你——你是我靈魂的產物。』」

在兩年的時間內,帕西諾已經從一個「無所事事、多餘的人」逐漸轉換角色直到變成毫無疑問的可以參與續集的大明星。他曾懷疑過這部電影,直到遇見了科波拉,他改變了主意。「弗朗西斯告訴了我大概的腳本。」帕西諾說。「它是如此激動的描述著電影的場景,他就是那麼會激勵別人。我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你能感覺到一個方向,我常說,如果你信任一個導演,就跟他一起干。」當時帕西諾的年薪大概是六百萬美元,而且還有電影盈利的分成,這也是對他的額外的鼓勵。

帕西諾成功的最大因素取決於他的真實性,同時也取決於他的外表和表演技巧。然而他的種族身份和表演風格也曾在電影《教父》的試鏡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那時看起來並不像個明星,而更像一個商務人員。」科波拉幾年後回憶說。所以邀請一位來自西西里的美國人來扮演第一代教父柯里昂就成了羅伯特·雷德福和沃倫·比蒂的首選。

科波拉認為帕西諾早期在舞台劇和《毒海鴛鴦》中的表演恰巧符合了邁克爾這個角色的戲劇特點。「一個二戰期間受過高等教育的老兵為尋求新生活進入家族企業並經歷了父親被暗殺,沒錯,他是對的,他確實適合。」科波拉堅信試鏡後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當他在攝影機前看到帕西諾的臉。科波拉說,「他一直纏繞著我的大腦,我一直認為他就是邁克爾。」

《教父》令帕西諾聞名世界,他從一個多餘的人,變身為世界矚目的演員。科波拉選擇他出演邁克爾的原因是「他看上去無所事事,這完全與邁克爾在舊世界與美國夢間的搖擺不定相契合。」

無所畏懼的猛獸

作為一個演員,為了獲得表演時最佳的狀態,帕西諾總是無所畏懼。他相信自己的天分,無論是什麼樣的情緒都能輕鬆掌控。表演之於他,與其說是職業不如說是命運。「表演是我真心想做的事情,」他告訴我。「它是我生命中的契合點。有了它,所有事情融會貫通起來。我通過這樣的辦法了解自己。」

接演《熱天午後》時,劇本里,帕西諾的角色有一場與男人的吻戲,編劇要求帕西諾必須親自出演。帕西諾不想和任何男性演員有對手戲。編劇便威脅說,如果不演,就把角色交給他的老對手達斯汀·霍夫曼。帕西諾認為這太不可思議,於是他回到家,喝了一瓶酒,徹夜不眠。「那個編劇就是個傻子。那個角色在他筆下也很傻。」帕西諾最終還是在《熱天午後》里出演了一些與男性的對手戲,但他的執拗地讓導演將這些戲份刪了又刪,一拍再拍。他的性格與表演方式,影響了電影的劇情走向。

出演《伸張正義》時,即便是在夜裡,拍攝結束後,帕西諾仍然沉浸在亞瑟·柯克蘭德這個角色里。在一次劇組聚餐中,帕西諾和導師李·斯特拉斯伯格一起晚餐,他們兩個仍然難以自拔,以角色名相稱。因為過於投入,帕西諾拒絕與到片場採訪的記者交談,因為這會讓他分心。

拍攝《疤面煞星》時,因為角色托尼需要端著機槍瘋狂掃射,他被滾燙的槍管燙傷。但為了將前輩保羅·穆尼曾完美演繹的黑幫老大角色塑造得更傳神,他帶傷上陣,在戲裡戲外說了幾百次Fuck,演活了托尼·蒙大拿這個經典角色。美國電影藝術獎曾將帕西諾的臟口鏡頭剪成了一個花絮,他們給出的評論是:「帕西諾在一部電影又一部電影里展示了一次又一次——他與別的演員不一樣,他能將『他媽的』(Fuck)化腐朽為神奇,轉化成高級藝術。

因拍《疤面煞星》染上酒癮的帕西諾為了出演《午夜驚情》,強行戒酒成功。拍攝期間,帕西諾凌駕於導演之上,成為影片主要創意源的演員。當他工作的時候,所有劇組成員都不敢和他說話。因為他時刻處於前額漲紅的狀態,無數次,他盯著導演說:「必須,再來一次。」導演每次的回答都一樣:「好吧,阿爾。」

《聞香識女人》讓更多人認識了帕西諾,他扮演的弗蘭克著實是個魅力十足的瞎老頭,他一陣橫衝直撞風風火火的席捲周圍的一切,喊著海軍陸戰隊的衝鋒令,時刻處於殺傷力極強的狀態中。

《盜火線》中,帕西諾的霸氣一度壓過了自己的老對手——更為慢熱的德尼羅。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警探漢納這個角色——邁克爾·曼曾透露:「我想讓他去見一個人——我是根據他來創造阿爾這個角色的。等阿爾見到對方時,才5分鐘,他就完全了解他了。我不是說他模仿了對方的言談舉止,而是他抓住了那個人內心深處的一面。我要花很多年才做到的事,阿爾幾分鐘就完成了。」

時至今日,除了不斷的電影片約,帕西諾依舊會偶爾出演舞台劇,談到他對舞台劇的熱情,他引用了莎士比亞《理查三世》里的對白:「我已經以生命作賭注,我情緣身處死亡邊緣,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在片場,帕西諾往往凌駕於一切之上,他是電影成敗的關鍵。

沒有朋友,只有信徒

當阿爾·帕西諾剛開始他的演員生涯時,馬龍·白蘭度給了他兩點忠告:不要跟人打官司、不要搬到洛杉磯住。如今帕西諾76歲,他恪守了第一條忠告。但為了與女演員貝弗利·德安傑洛分享他們如今15歲的雙胞胎女兒安東尼和奧利維亞的撫養權,帕西諾違反了白蘭度的第二條忠告,搬進了比弗利山莊,並在此居住超過10年(帕西諾從沒有結過婚,除了這對雙胞胎,還有個26歲的女兒,朱莉·瑪麗,一位作家和電影製作人)。

大約每半個小時左右,一輛敞篷旅遊巴士就會滿載一車好奇的抱著相機隨時準備拍攝的外鄉人,爬行在寬闊的修剪整齊的林蔭大道。帕西諾大部分時間隱居在這裡。這棟房子就像這位男演員一樣優雅、散亂。綠色帆布交織在酒吧的長鐵柵欄上,把房子從街道中隱匿起來;低矮處的印度月桂樹封存了任何可見的生命跡象。儘管如此,旅遊巴士一輛一輛停到這裡,導遊們侃侃而談,遊客則伸長了脖子,希望有幸瞥到這位演員或者他的孩子們一眼。

帕西諾會待在房子後面那個寬廣草坪的最裡面,躺在一個躺椅上,打電話處理一些事務。往裡是一個封閉的游泳池,再往裡是一個暗啞的灰黃色的小建築,帕西諾稱之為「地堡」,有時他會在裡面醞釀他扮演的角色。白天,帕西諾通常喜歡一個群待著,他會穿上他那些陰鬱的服飾:黑色夾克、襯衫、便褲和鞋子,長長的灰色的領帶鬆鬆垮垮地系在胸前。他把這些各式各樣的暗色迷彩服裝熨燙平整,放在他起居室內嵌在牆壁里的衣櫃架上,旁邊放著他不經常使用的杠鈴和一台摺疊式跑步機。他的房間很舒適,沒有特殊的布置。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對外在裝飾的漫不經心:沒有畫作,沒有名品傢具或者俗艷的飾品。房間的設計表明了,帕西諾關注的焦點完全在於內在。他的業餘時間不多,喜歡一個人待著。他會讓自己的生活助理打掃屋子、做飯,然後自己玩各種樂器,看電視,或者閱讀各類期刊。

面對各類獎項與向他致敬的藝術作品,帕西諾顯得非常淡定:「隨著年齡增長,我已經不再在乎那些事情了,因為我知道我的形象總會在。如果我可以給這些後輩一些靈感,我還是很開心的。接著,我會被遺忘,就像我同時代的那些演員們一樣。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停留你就能停留下來的。我的一生經歷了太多段感情,友誼、愛情。但最終,大家都忙於自己的生活。我喜歡羅伯特·米徹姆說的那句關於成名的話:我們沒有朋友,只有信徒。」C

帕西諾一生經歷了太多的感情,他沒有多少朋友,只有一幫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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