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是如何演「周易」的

 文王是如何演「周易」的

——讀易小札之六

程忠信

《易經》上只有六十四卦，即六十四個六畫卦，而沒有大家熟悉的八經卦，即三畫卦。但大家都知道「文王拘而演周易」，《史記·周本紀》上說：文王囚羑里「益易之八卦為六十四卦」。「益」，就是增加，就是擴展。這意思是說：文王把「易」學的八卦擴展成了六十四卦。但從《易經》這本書上看，《易經》只用了文王推演出的六十四卦這個結果，而沒有涉及推演所用的原始基礎材料——即由伏羲氏所創製的八卦。當然，從《易經》上更看不出文王是如何從八卦推演出六十四卦的。也就是說，在三千多年前，現代數學觀念和數學方法都沒有產生，文王如何能那麼精到地、毫無遺漏地推演出六十四卦呢？他沒有推演出六十三卦，也沒有推演出六十五卦，恰恰六十四卦，這多難啊！

於是，我想也許，文王被商王拘押在羑里的牢獄裡，他每天盯著窗戶上的格子，或每天盯著地面上的磚頭（假如有的話），肯定像革命先烈在獄中寫詩一樣，或者像貪官在獄中構思反腐小說一樣，一定費盡了心思。忽然有一天，他覺得八卦太少了，而且每卦三畫，不足以用來反映世間複雜的人與事，那麼把它疊加起來吧，把三畫變成六畫怎麼樣呢？於是，他就試著把原來的八個三畫卦重疊成了下面的八個六畫卦：

    乾、坎、艮、震、巽、離、坤、兌

（圖1略）

咦，這不錯。文王想。單個卦都是由陰陽爻組成的，那麼變一變其中的爻怎麼樣呢？他試著把乾卦的最下面那一個陽爻變成陰爻，結果出現了一個新卦象（後人稱其為天風姤）。嘿，不錯，再變一下吧，把第二爻變一變，又出現了一個新卦象（後人稱為天火同人）。於是，他把八個六畫卦都依次做了變化，結果不理想，因為乾卦改變第四爻後和巽卦改變第一爻結果一樣（風天小畜），艮卦第五爻改變後與巽卦第二爻改變後結果一樣（風山漸）等等。

演到這裡，就演不下去了，因為出現重複就有些亂！

於是，他變換一種方法，仍然從乾卦開始，先變第一爻，出現天風姤，接著在此基礎上變第二爻，出現天山遁，繼續變下去，乾卦變到最後成了坤卦，坎卦變到最後成了離卦等等。

  顯然，這樣變來變去，也有些亂。大概經歷了許多次這樣的推演，才推演出下面的結果：

   這據說是漢朝京房所發明的八宮卦圖，但誰又能證明文王當年沒有這樣排過呢？

當然這是一種可能，也是第一種可能。文王可能採取的第二種方法應該是，在地磚上左面畫一列「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上面畫一行「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然後一一配對，形成下表：

也許文王嘗試演《周易》還要比這複雜得多。不管怎麼著，在三千多年前，由陰陽二爻組卦，每卦六爻，不懂得2的6次方等於64，文王竟然能夠如此完美地推演出六十四卦，真是神奇無比！

2012年6月10日星期日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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