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利:《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太史公曰」發微

   司馬遷《史記·屈原賈生列傳》是今見較早的屈原、賈誼的傳記資料,是後人研究屈原、評價賈誼的重要依據。但由於時代久遠,一是間有竄亂,致使其中有些文義前後不相連屬,有些記述前後似有矛盾;二是後人認識與理解有所不同,因而對有些問題的看法見仁見智,不一而足。前者先賢時人多做梳理,意見漸趨一致;後者則涉及角度和方法諸問題,爭議仍時見簡端。

   「太史公曰」是史遷對歷史人物、歷史事件評價的創格,是《左傳》「君子曰」類體制的新發展,其中代表了作者的歷史觀,反映了作者的人生觀,體現了作者對傳主的基本認識和對事件的基本態度。因而對《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太史公曰」內容的理解,不僅涉及到對屈原和賈誼人生、思想與作品的認識,也可見史遷的歷史觀、人生觀。

   一

   《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太史公曰」原文如下:

   太史公曰:余讀《離騷》、《天問》、《招魂》、《哀郢》,悲其志。適長沙,觀屈原所自沉淵,未嘗不垂涕,想見其為人。及見賈生吊之,又怪屈原以彼之材游諸侯,何國不容,而自令若是。讀《鵩鳥賦》,同死生,輕去就,又爽然自失矣[1]。

   這一段文字雖然不長,卻存在著不少似乎很好理解卻實際頗難明了的問題。

   一是其志未詳。史遷既說「悲其志」,然未明言其志,故後人「懸揣其意而為之說者則紛如」。

   二是文意不好釐清。清人李景星《史記評議》說:「贊語凡四轉,全以騷賦聯合屈、賈,沉挫中有流逸之致。」[2]他雖未直言「四轉」為何,但從傳贊可見,「悲其志」是一轉,讀其文,逆其志,悲從中來;「想見其為人」為二轉,適其地,念其行,淚由心生;「而自令若是」為三轉,觀賈文,系屈事,為屈不平;「又爽然自失矣」為四轉,讀鵩賦,同死生,感懷賈生。這是從結構層次上加以分析。但從文意上進行梳理,其前後似有矛盾:既讚歎其「為人」,又責怪其行事,而二者本應相輔相成。對此,歷代學者曾做出不同的解釋。劉永濟先生在作於1958年的《屈賦通箋》中以「故為跌宕之詞」說之:

   戰代之季,六國君相,爭以養士相尚,而士之不得志於秦者,則去而之齊、之楚、之燕,甚而士之不得志於本國者,則助他國以伐本國,如伍子胥之於楚,是也。屈子主合齊以抗秦,又嘗使於齊,苟去而之齊,未必不見用。太史公所謂「以彼之材,游諸侯,何國不容」也。按太史公此語,故為跌宕之詞,故下文又曰:「讀《鵩鳥賦》,同生死,輕去就,又爽然自失矣。」蓋以賈生吊屈文有「所貴聖人之神德兮,遠濁世而自藏」,又有「歷九州而相其君兮,何必懷此都也」之詞。而鵩賦多道家言,於同生死,輕去就之理,反覆陳說,以自廣其沉鬱之情。屈子非不知此,特以宗臣之義,與國同休戚,且其所學與所處,並異賈生,故不為耳。子長讀《鵩鳥賦》而自失以此[3]。

   但劉先生未條理原文,細加論說,故致湯炳正先生辯難。

   湯先生認為贊語自身的矛盾反映著史遷思想的複雜性,而與《悲士不遇賦》的情感相通。在作於1962年的《〈屈原列傳〉理惑》一文說,這段話對屈原生死去就問題的評價有三層意思:1)對屈原大志未遂,沉淵而死的遭遇,表示無限的同情,故云「悲其志」;2)同意賈誼的觀點,認為以屈原的才智,應別逝他國,以求有所建樹,不當沉淵而死,故云「又怪」;3)以《鵩鳥賦》中「同死生,輕去就」的道家觀點作結,說明「去」與「就」固不必過分執著,即「生」與「死」也不能絕對化,這是從另一個角度對前兩觀點的補充,故云「又爽然自失」[4]。

  

   他認為,司馬遷對屈原雖深表同情,但卻同意賈誼的觀點而責怪屈原應遠逝他國,不應輕生沉淵。這一觀點影響很大,在這一問題的研究上具有代表性。李大明也認為,司馬遷論屈原,「從『悲其志』到歸本於道家『同死生,輕去就』的思想,從思想意識看大致與賈誼同調」[5]。但這樣解釋,就會產生下面的問題。

   三是與傳文有矛盾。主張司馬遷完全同意賈誼的觀點,便會遇到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傳文中充滿著作者對屈原「存君興國」、「懷石自沉」的禮讚與稱揚,傳贊卻滿含著對屈原固守楚國、未游諸侯的不解與責難。對此,湯炳正先生在文中認為傳文中評《離騷》的兩段文字,即從「離騷者,猶離憂也」到「雖與日月爭光可也」和從「雖放流」到「豈足福哉」兩段,均為劉安《離騷傳》之語,而且為後人竄入,非史遷引入,因而不代表史遷的觀點。但是,除了上述第一段中「《國風》好色而不淫」到「雖與日月爭光可也」一段班固、劉勰等明稱為劉安語外,第一段中的其他文字「《離騷》者,猶離憂也」到「屈平之作離騷,蓋自怨生也」以及第二段文字,均於文獻無征,史無旁證;而前者恰與史遷《報任安書》中的思想相為表裡。

   今人又有不少論著涉及這些問題,但或沒有明確論證,或以湯先生之說為立論基礎,因此這一問題沒有得到根本的解決。

   二

   什麼是令司馬遷悲傷動容的屈原之「志」?千百年來,異解紛呈。有的認為是一種忠君傷讒的願望,如李晚芳說:「其惜惜君國,不忍遽死者,冀君之一悟,而鬻熊之血食可延;冀讒佞之一改,而高陽之苗裔不斬也。」[6]有的認為是忠義不得施展的哀傷,如王治皞說:「屈、賈以忠義博雅之人,俱逢時得主後遭貶斥,不得已而以虛文自見,此其志有足悲者。」[6]615李大明先生更直接地說:司馬遷的「悲其志」,「就是『悲』屈原『以彼其材』而不為君王所用,就是『悲』屈原的不得志」[5]162-163。

   章學誠在《為謝司馬撰楚詞章句敘》中說:

   夫屈子之志,以謂忠君愛國,傷痛疾時,宗臣之義不忍去,人皆知之;而不知屈子抗懷三代之英,一篇之中,反覆致意,其孤懷獨往,不復有《春秋》之世宙也。故其行芳、志潔,太史推與日月爭光。而於賈生所陳三代文質,終見饞於絳灌者,同致異焉。太史所謂悲其志歟?[7]

   章氏綜合前說,創為新意,以屈子之「志」為志潔行芳、孤懷獨往。應該說比前人的理解又進了一步,然惜未展開詳加論說。

   太史公明言「余讀《離騷》、《天問》、《招魂》、《哀郢》,悲其志」,因而其志意所在,必求之作品而方可得合理之釋。

   在《離騷》中,詩人把敘事與抒情緊密地結合起來,自豪地敘寫「內美」與「外修」,興奮地描述內政與外交,傷感地指責「浩蕩」的君王,憤怒地批判「貪婪」的黨人,熱烈地追求不悔的理想,低回地陳述心中的猶豫,毅然地宣布自己的死志。詩人將這些內容反覆詠嘆,或委曲婉轉,或高亢激越,因而全詩波瀾起伏,並一次次地將情感的波瀾推向高潮。所以,司馬遷在傳文中或稱引劉安之文,或申述自己之意,說《離騷》「其文約,其辭微,其志潔,其行廉」,「其存君興國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因而《離騷》之「志」是披香戴芳的高潔之志,是勇於抗爭的堅韌之志,是以死殉國的不悔之志。

   《天問》是一篇奇文,全詩以一「曰」字領起,在374句詩中,一連串提出了172個問題。詩人置身於無窮無盡的宇宙空間和無始無終的歷史長流中,發出了震撼天地、響徹古今的滔滔詰問:從宇宙未成的混沌狀態,問到天地上下的各種現象;從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問到夏商周三代的興亡;從洪荒久遠的史事,問到楚國的現實和他自己的遭遇!天文、地理、歷史、哲學,諸如宇宙本原、天體構成、神話傳說、天命註定、興亡治亂、壽夭禍福,總之,詩人把當時整個社會文化思想各個領域的一切都調動起來,構成一個個窮之難盡、紛至沓來的問題,林林總總,而又咄咄逼人。但正如林雲銘所說:「滋味其立言之意,以三代興亡作骨。……全為自己抒胸中不平之恨耳!」可以說,《天問》之「志」是通古貫今的探究求索,是頂天立地的孤獨感受,是叩天問地的不平之鳴!

   《招魂》在「巫陽」的招魂詞中,歷陳天地、四方之險惡,極寫楚國之美好,將深摯的感情寄託於鋪排的描述之中。詩人寫到天、地、四方均非久居之所:東方有千丈長人,專食鬼魂,十日代出,炎熱無比;南方是蠻荒之地,生靈野蠻,荊棘叢生,凶獸縱橫;西方流沙千里,曠野無極,五穀不生,土地爛人;北方冰雪連綿,寒冷難耐;人間嚮往的天堂是天門九重,虎豹守關,神怪往來,啄害下人;陰曹地府更是恐怖異常,妖魔怪獸穿行不已,頭角銳利以人為食。只有楚國環境幽雅,五彩輝映,人盛物豐,安寧祥和。因而詩人熱切地呼喚:「魂兮歸來,返故居些!」這樣看來,《招魂》之「志」是魂兮歸來的熱切呼喚,是固守宗國的錚錚誓言,是流觀天下的理性抉擇。

   《哀郢》的作意雖有爭論,但不管是王逸主張的「雖被放,心在楚國,……蔽於讒諂,思見君而不得」之作,還是汪瑗倡導的為秦將白起破郢而作,抒寫悲憤憂傷之情則為歷來學者所共認。詩人以被放逐離開故都而漂流的路線為經,以所見所聞所感所思為緯,縱橫交錯地描寫了自己輾轉流徙的艱難經歷、百姓離散相失的悲慘境遇、楚國讒人高進賢人遠引的黑暗現實,抒發了詩人去國懷鄉的哀怨和國勢日蹙的悲憤。那麼《哀郢》之「志」是顧念「舊鄉」的拳拳忠心,是哀時憫亂的殷殷熱腸,是「狐死首丘」的堅定信念!

   值得注意的是,《離騷》、《招魂》、《哀郢》三篇作品的篇末都有一段「亂」辭。「亂」本是樂曲的尾聲,在楚辭中,這些亂辭往往歸結全文,是全文內容的收束與概括。《離騷》的亂辭說:「已矣哉!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開頭一句就表現了對現實政治的絕望,無人理解的孤獨、欲說還休的苦痛、美政難以實現的悲哀,最後化為以死殉國、殉理想的不悔決心!《哀郢》的亂辭說:「曼余目以流觀兮,冀壹反之何時!鳥飛反故鄉兮,狐死必首丘。信非吾罪而棄逐兮,何日夜而忘之?」在漂泊之地,他極目遠眺,冀盼能夠早日返回故都,那裡才是他實現理想、發揮才幹的希望之地。儘管他被讒受害,遭遇種種不公,但是他繫懷國家的感情、蘇世獨立的人格卻始終不變!《招魂》的亂辭則從敘述自己初春時節被逐南行寫起,沿途的山川草木使他眷戀不已,也使他感慨不已,為自己忠而被謗的不幸,為當時執政者苟且偷安的享樂,因此最後發出「魂兮歸來哀江南」的悲鳴!蔣驥說:「卒章『魂兮歸來哀江南』乃作文本旨,余皆幻設耳。」這些「亂曰」之語雖很簡短,卻均為點睛之筆,深刻而充分地概括了全詩主旨,點明了作者心志。

   由以上分析可見,屈原之「志」正是他貫穿於全部作品和整個人生的熱愛故國的深厚感情、堅守高潔的可貴氣節和追求美政的鬥爭精神。而對這種感情的肆意踐踏、這種氣節的不被理解和這種鬥爭的最終失敗,正是屈原的悲劇所在,是楚國的悲哀所在,也是太史公的悲情所在。

   三

   傳贊中「怪」的主體是誰?「爽然自失」是何意?這是理解這段文字的又一關鍵之處。清何焯《義門讀書記》曰:「贊又怪屈原以彼其材云云,即賦內歷九州二句,謂賈生怪之也。爽然白失,亦謂賈生。」認為是在客觀上敘述賈誼的觀點。而更多學者認為這是司馬遷的思想,是以贊同賈誼觀點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看法,前引湯炳正、褚斌傑、李大明等先生的觀點即為此例。

   從文意來看,「怪」的主體仍是史遷。「讀《離騷》……適長沙……觀屈原……及見……又怪……讀《鵩鳥賦》……又爽然自失矣」的主體均為「余」,是司馬遷,這樣才文氣通貫。賈誼被貶長沙王太傅,渡湘水時作《吊屈原賦》。賦中一方面同情屈原的遭遇,由於生不逢時,在「闒茸尊顯兮,諂諛得志;賢聖逆曳兮,方正倒植」的黑暗現實中,屈原堅持高潔,「乃隕厥身」。對此,賈誼深表同情,因而他「敬吊先生」。另一方面,他又不同意屈原最後的選擇,不必寧赴湘流而固守楚國,賦篇最後的陳詞便是表達這一思想:一者曰既無人理解自己,則可遠逝他國;二者曰世風險惡,容不得聖賢在位;三者曰要懂得深潛高翔,要明哲保身,相時而動。

   賈誼以才能「超遷」,遭到高官勛貴的嫉恨讒害,際遇與屈原相同。他由自身之遭遇遙想屈原之處境,因而對屈原充滿景仰與同情。但他生當漢世,政治上已然一統,思想上亦漸趨一致,戰國時代的自由與解放使他心嚮往之。因而他對屈原離尤殞身的勸阻,既是對自己無咎被貶、懷才不遇的激憤之詞,也有對政治多元、思想自由時代的嚮往之意。司馬遷的遭遇與感慨與此相類,所以他對賈誼的個人觀點是贊同的,這正是史遷責怪屈原「以彼之材,游諸侯,何國不容,而自令若是」的來由。

   「爽然自失」即茫然自失。為什麼會茫然自失?「自失」的原因何在?湯炳正先生認為「是史遷也同意賈生『同死生,輕去就』的論點而認為前面所說生死去就問題也未免太絕對化了,故感到『自失』」,「它是代表了史遷對屈原生死去就問題的個人看法」。但是一個十分明顯的問題是,既然感到「自失」,修改或刪除也就可以了,何必使這種失誤仍然存在並「藏之名山,傳之後世」呢!於情於理顯然難通。筆者認為,「自失」的原因就在於讀了《鵩鳥賦》,「自失」所指是自己責怪屈原的態度。

   《鵩鳥賦》之作,已是賈誼任長沙王太傅三年之後,「卑濕」的環境使他神意消散,「謫居」的處境更使他悲哀無限。因而,當「不祥」之「鵩鳥」飛入館舍,「止於坐隅」,自然使他產生了「壽不得長」的聯想。於是他「為賦自廣」,自我寬解,自我安慰,實際也是一種心靈的自我救贖。《鵩鳥賦》的主體是假託鵩鳥對自己所提問題的回答。賈誼的問題一是吉凶,二是遲速,歸根結底是一個生死憂患的問題。鵩鳥的回答一是言萬物變化之道,二是言生死齊一之理,歸根結底是一個「遺世忘形」的問題。萬物變化,既無窮無息,又相互轉化。無窮無息,因而無以盡言其極,也不必窮盡其極;相互轉化,因而無以明斷吉凶,也不必分清吉凶。人生各有不同,有的為利驅遣,有的為名奔忙,只有那些摒棄了物慾、不羈於時空、超然於生死的「大人」、「至人」、「真人」,才得到了人生的真諦。顯然,賈誼立論的根本在道家思想。清人王伯海在《評註昭明文選》中說:

   前半是見天道深遠難知,世間生死得喪,皆有定分,但未值其時,難以逆親,私憂過計,總屬無益,安見鵩鳥定為不祥,此一自廣法也。後半見生必有死,生不知其自來,死何妨聽其自往,而以達人、大人、至人、真人、德人,博征眾說,見皆能自外形骸,不累生死,達觀曠懷,與道消息,即鵩鳥為不祥,何足恐怖,又一自廣法也。

   他是借老莊「一生死,齊得喪」的思想排遣內心的鬱結。所以司馬遷說《鵩鳥賦》是「同死生,輕去就」。既然生死不過如此,何時得生何時赴死,自不必強求。死生既可齊同,去就何足爭辯!所以沒有必要非要求屈原「以彼之材,游諸侯」不可。在史遷看來,賈誼的思想是矛盾的。從漢文帝三年(前177)賈誼作《吊屈原賦》,到漢文帝六年(前174)賈誼作《鵩鳥賦》,時移事變,賈誼的思想自然會發生許多變化,再加上賈誼為此賦有「依託老莊,強為排遣」之意。所以,二賦所表現的思想自然不甚一致。如果說前者還有些憤激的話,那麼後者更多的則是排解了。

   在司馬遷的思想意識中,生無理想,生亦何為?死既警世,死不足惜!他生死觀的核心是價值的輕重:「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因而在《史記》中,他既肯定「不輕於一死而能別有建樹」的人,如伍子胥、魏豹、彭越、季布、欒布等,又高度評價那些視死如歸、「知死必勇」的人,如項羽、李廣、荊軻等,讚美他們以死來殉自己的事業,來維護人格的尊嚴,來展示不屈服的精神。因而他感到前面受賈誼感染而對屈原的責怪是不適當的,所以在這裡說自己「爽然自失[8-10]。

   由以上分析,我們可以說,《屈原賈生列傳》「太史公曰」中反映了司馬遷評屈思想中的一些變化,也展示了史遷反思的過程,但其基本思想並不矛盾。「爽然自失」一句,是對自己「怪屈原」思想的否定,是認為其「失」。由此,可以認為司馬遷在屈原本傳中論屈的思想是一致的,始終如一的,文中所記所論與《太史公自序》稱「作辭以諷諫,連類以爭義,《離騷》有之」的作傳緣由、與《報任安書》中「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來者」的思想也是一致的。由此,懷疑傳中對劉安語的引用為後人竄入、懷疑對《離騷》的評論亦為劉安語的竄入,也是沒有根據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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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王洲明,徐超.賈誼集校注[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

   [10]費振剛,仇仲謙,劉南平.全漢賦校注[M].廣州:廣東教育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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