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會聊天的人不準談戀愛

文/曲瑋瑋

有人問，戀人之間最好的狀態是什麼？——最好的狀態，是永遠有話可說。

在餐廳、咖啡館這類場所，有時我免不了要等人，這時觀察四周，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很多情侶或者夫妻在一起吃飯喝茶，氣氛多半是沉默的。等待上菜的間隙，捧起手機各自擺弄，或乾脆發獃，然後動筷吃飯，或者給彼此夾菜，最多淡淡說些不咸不淡的話，比如「多吃點」。

也會看到一些賞心悅目的就餐拍檔。眉眼之間，電光火石，一人講話，一人托著下巴陶醉在聽，然後一起動筷子。長長的話慢慢說，甜羹淡飯不知不覺入了肚。

這樣的畫面真的太少太少。

其實最終讓一段情感關係陷入寡淡的，不是所謂的新鮮感盡失，而是雙方相處時搜腸刮肚也無話可說。

要麼雙方的工作與興趣完全不在一個領域，他在紅樓你在西遊，就像異地戀，榨果汁一般榨乾彼此的人生經歷，就再也無法開疆拓土。

要麼彼此不讀書不看報不輸入，生活單調乏味，胸中空如白紙。

所以過了熱戀期，講凈了醞釀好的情話，戀愛就變得越來越艱澀。

02

奇葩說有期話題是「婚前要不要啪啪啪」，矮大緊總結陳詞時，說了這麼一番話，實在不敢苟同。

他說除非兩個人都是博士生的水準才能才能靠精神交流取得愉悅，普通人所有的約會都是前戲，只為了最後上床。

真心不是這樣。

兩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就無話可聊了嗎。我哥喜歡看秒拍，裡面有一對東北夫妻，丈夫大金鏈子女人大皮貂，極盡生野粗俗。但兩人一唱一和，你說我逗，無時無刻不在講段子不在逗趣對方，永遠不會無聊，真的愉悅得羨煞旁人。

這就是情投意合。

03

有次坐飛機，旁邊坐著一對看似五十多歲的夫妻，兩人在大聊尼采和叔本華，你一言我一語，雖有爭執，但目光里全是享受。

還有次遇到一對年輕情侶，兩人就「如果中了一千萬彩票該怎麼花」這一重大問題探討了一路，有趣極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戀愛吧，聊詩詞歌賦人生哲學也好，聊吃喝玩樂也罷，永遠都有互動。

如果總有話可說，就算你幾十年依然面對那一張臉，也永遠不會乏味於跟他聊天，你們講國際政治形勢，講存在主義作家，講彼此新看的電影和小說，講他寫的詩，講你對咸豆腐腦的看法。聊天就是分享，分享永遠都會有新鮮感。

希區柯克的老婆阿爾瑪講了句特別感動我的話，「在一起那麼多年，我的丈夫從未讓我覺得無聊，我相信不會有很多女人敢這麼說。」

相處不無聊。這就是我將來找男朋友的首要標準。

04

所以有時候，因為肉體或者因為物質去愛一個人，真的很痛苦。兩人相處時你總不可能永遠撫摸她的皮膚，親吻他的眼睛，把玩欣賞對方的身體。你也總不能永遠讓他陪你買華裳買名包，兩人永遠奔赴去刷卡的路上。

情侶間總要肩並肩躺在床上，消磨一段睡前時光，相顧無言不知從何聊起的感覺太難堪了。

就算你們去了威尼斯划船，去北極看極光，去最美的湖畔賞月亮，看著世上最美的景觀卻無法用語言交流感受，只好沉默散步，豈不焚琴煮鶴。

兩人約會，吃遍珍饈美饌總會乏味，看完電影總要散場，其實約會的本質就是溝通。以後你們要面對的最漫長的遊戲，就是彼此赤條條地相處，用言語吸引對方，靠交流去構建你們二人之間的奇妙場域。

我想，一個真正的愛人，就是能和你言無不盡，而意猶未盡的人。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