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亡清興六十年21  寧錦大捷（上）

皇太極發動寧錦之戰他有氣，他有五種氣，因為有這種五氣，所以他要進宮，明朝的錦州和寧遠。哪五種氣呢？這五氣就是英氣、銳氣、勇氣、怨氣和怒氣。下面我分著說一說。

　　一說英氣，為什麼說一是英氣呢？前面我們講過，明天啟六年，後金天命十一年，進行了寧遠之戰。結果努爾哈赤打敗了，同年八月十一日。在寧遠之中，可能努爾哈赤受了炮傷。到八月十一日，史書記載說：患肉毒症而亡，努爾哈赤死了之後，皇太極登上了大汙的寶座，這一年皇太極是35歲。可以說是英年，皇太極英年的時候登上了後金大汗的寶座。他就改元，第二年就是天聰元年，1617年，明天啟七年，皇太極新登上寶座，他有一股英氣要做出一番事業。鞏固他新得到的皇位，他急需發動一場戰爭，用勝利來鞏固他的地位。

　　二銳氣，皇太極的天聰元年正月，派他的二大貝勒阿敏，率領軍隊過了鴨綠江，打到平壤，和朝鮮國王李倧定下了兄弟之盟。阿敏帶著八旗大軍凱旋迴到瀋陽。這支軍隊有一種得勝的一種銳氣，這種銳氣要進一步地發展，把它引向戰爭，靠這種銳氣，希望取得勝利，所以他要打寧錦。三勇氣，八旗官兵是靠弓、馬得天下，他需要不停的戰爭，不停地發揮他的勇敢精神，史書記載，八旗兵出戰的時候家屬送行，婦女兒童歡欣雀躍。希望他的家長或者是丈夫出征，好孥獲財富、人口、牲畜。所以八旗軍隊是希望在戰爭中在戰爭中取得勝利，來發揮他的勇敢的志氣，奪取勝利。四怨氣，有什麼怨氣呢，這個時候後金地區，遼東遼西地區，發生大的天災，幾乎顆粒無收，吃什麼？那明朝呢，大家知道，明朝關內腹地很大，這個地方不收，那個地方收，我把收穫的糧食運到關外，補充軍餉、糧餉。後金這麼一個狹小地區，發生大的天災，糧食幾乎顆粒不收，吃什麼？這個時候，困難到什麼程度？史書記載說：人相食。就是人吃人，沒有飯吃怎麼辦？辦法之一就是大戰，打到寧遠錦州，向明朝地區搶糧食。來補充他的自己的糧食的不足。在關內地區天災之年，往往有民變，叫農民起義，在民族地區大災之年，往往發生民族的糾紛，或者民族的戰爭。

　　後金的老百姓沒有糧食，沒有飯吃，他有一種怨氣，皇太極用一個解決辦法，發動戰爭，向遼西地區搶糧食。五怒氣，什麼叫怒氣啊？就是憤怒的「怒」，皇太極的父親努爾哈赤，是在寧遠之敗，可能受了炮傷，同年八月就死了，可以肯定的說，努爾哈赤的死，和寧遠之敗有直接的關係，皇太極也親歷不共以說，努爾哈赤皇太極父子同袁崇煥有不共戴天之仇，為他父親報仇的這股怒氣往哪兒發？那就打袁崇煥。

　　可是，袁崇煥並不是一般人，就沒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可是明朝傑出的軍事統帥，就連南征北戰四十多年的努爾哈赤都敗在了他的手下，那麼皇太極又有什麼高妙的招術能夠打敗袁崇煥呢？而戰爭在一觸即發之際，皇太極會首先選擇什麼地方來打呢？以便實現他的進攻計劃。

　　皇太極選擇了，首先打錦州，為什麼首先打錦州？前面我們講過，這個時候遼河以東的地區，完全歸皇太極所有，遼河以西的地區，首先是廣寧被後金佔了.那麼廣寧以南就是錦州，山海關以寧遠到錦州，經過孫承宗，袁崇煥等長期的努力建立起一條我把它叫做「關寧錦防線」，就是要河西走廊，遼河以西沿海地區到山海關這走廊，錦州是前茅，寧遠是中間，山海關是後，山海關、寧遠、錦州，大約300多華里，也不到400華里的一條遼西走廊的關寧錦防線。這條防線要突破，首先就要打那個前峰要塞錦州，所以皇太極把寧錦大戰的首攻點，首先攻擊的點就設在錦州，錦旗城很重要啊，錦州城是個衛城，我們前面講過，明朝城分鎮城，路城，衛城，鎖城和寶城。鎮城兩座，遼陽，廣寧全丟了，衛城遼西剩了錦州和寧遠，那個前屯呢，它是個路城，所以這條關寧錦防線，主要的衛城前茅錦州，中間寧遠，最後就是山海關的關城，錦州城是一座很大的城，很堅固的城，但是有一條，我們講過，寧錦作戰之前的那個遼東經略高第下令撤，撤撤，把錦州撤了，大凌河，小凌河松山杏山，塔山全撤。撤了之後，努爾哈赤打寧遠沒有攻下來，撤退的時候，對錦州城進了殘毀，所以寧遠之戰之後，錦州城毀了，寧遠之戰過後，我們講過，袁崇煥利用和談，爭取時間重修錦州城，錦州城剛剛修好，皇太極的軍隊就來了，這個時候的袁崇煥因為寧遠之戰，得勝之後，他升為遼東巡撫，我們講過了，袁崇煥負責從山海關，寧遠、錦州整個這條防線的總指揮，袁崇煥得到皇太極要進攻寧遠的哨報之後，也做了部署，前沿要塞錦州由鎮守的太監紀用，和平遼總兵趙率教負責守衛，有多少軍隊，軍隊加上修城的班軍，加上官民總共大約有3萬人，這3萬人負責守衛錦州城。袁崇煥，遼東巡撫駐防在寧遠城，山海關是總鎮守這個時候袁崇煥把滿的部兵，調到前屯準備前後策應，總體來說，明朝軍隊關外大約有10萬人，比後金8萬人多，比後金8萬軍隊多，但是具體到一個城上，就是錦州3萬多人，後金8萬軍隊來打，寧遠大概也就是3萬多人，皇太極打寧遠的時候，也是幾萬軍隊，所以在戰略上來說，明朝的軍隊佔優勢，但是在一個城一個城的戰術上來說，明朝的軍隊佔劣勢，後金的軍隊佔優勢。

　　皇太極軍隊到了，把錦州城包圍之後，趙率教怎麼辦？敵眾我寡呀，對付不了這個後金的軍隊呀。5月12日，就是第二天，紀用和趙率教商量之後，就派了一個備御一個千總，縋城而下，從城牆上頭把他順到城牆下邊。到了後金皇太極的大營，幹什麼？議和，就是咱們談判講和吧，這個時候皇太極就說了：欲戰則戰，欲降則降，你要戰，你要打，咱們就打，不要談啦，這兩個人說是還要談一談，商量商量我們具體的條件怎麼辦？皇太極就派了兩個人跟著明朝這兩個官員，就要到錦州具體商談和談條件，但這兩個人到了錦州城下，錦州城閉門不納，就是不接受，就等於把這個談判的大門給堵死了，紀用和趙率教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就是想用談判來拖延時間，好等待援兵，皇太極識破了紀用和趙率教這個真實的想法，五月十二號當天的中午，上午談判，皇太極就統率他的八個旗的軍隊攻城，攻錦州城，打得非常之激烈，當時攻城主要是兩種器械，一種是雲梯，這個大家都知道，登雲梯上城牆，這個時候後金的雲梯叫桶梯，桶子狀的雲梯，就是雲梯上面蒙上牛皮，好幾層牛皮，是一個桶狀，人往上爬，好處是什麼呢，就是你城上，往下射箭，那牛皮射不了你就是射了一個口子也射不到人，小一點的滾木礌石砸上了也不怕，登用了桶狀的雲梯登城,這是一種，有一種叫楯車，這個楯車是什麼樣子的呢，這個楯車有兩個軲轆，前頭是個很厚很厚的一個木排，上面還釘了牛皮，就是你弓箭射的時候，就射到這個板子上，人在板子後面擋著，這樣往前攻城，這楯車前頭還有很多尖狀的鐵器，還能撞城，把城牆的那個城磚，或者是土城撞一個大口子，再挖挖城,挖透就可以進去了嗎？皇太極還是用這個辦法，用這個桶形的雲梯用楯車加上八旗的騎兵，來攻城，先打北城和西城，東城和南城守衛的時候也增援，城上發火炮，射矢石，特別是火炮往下打，皇太極軍隊是火炮下來，人仰馬翻，再沖，再人仰馬翻，又沖，又人仰馬翻，史書記載，城外屍體遍地，到了這天夜裡頭，皇太極一看城攻不下，就後撤，後撤5里，一般的小炮打不到兵營裡頭，第二天就是5月十三，趙率教和紀用又派人到皇太極的大營，說咱們還接著議和，皇太極說好，又派著人跟著去，到了城門的時候，城門不開，說天快黑了,明天再說吧，就又退回去了，又過了一天，說咱們還是接著談吧，昨天天晚了,今天白天來，皇太極又派人去了，說是不行，說是找一種借口，說城門還是不能開，就又拖了一天，接著皇太極就接著派了三次，一天派了三個官員到城下,要求同趙率教來談判，趙率教是平遼總兵，是孫承宗重用和提拔的，是袁崇煥手下最著名的將領之一，過去我們介紹過，趙率教就站在城牆上喊話，說城可占，不可說，就我這個錦州城你可打，你不可以來說服，你說，我不服，就又拖了一天，皇太極這個時候，就不太急於攻城，因為他看攻城死傷太大，他希望靠談判，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接著皇太極又派人去談，到城下，他不開門，這個書信遞不上去，皇太極想了一個辦法，讓他的部下用那個箭，信捆在箭上，射，射到城裡頭，射到城裡頭，紀用和趙率教不答，不回答，第二次皇太極又派人又往城裡射，把這個書信射到城裡，結果紀用和趙率教，還是拒不作答，第三次皇太極又派人把這個詔降的書信射到城裡頭，紀用和趙率教仍然拒不作答。皇太極急了，帶著軍隊到城下，皇太極騎馬上讓人喊，喊什麼呢？就是古代戰爭經常的辦法，說你們連獾都不如，獾是藏在洞裡頭，獵人要打它的話，它縮在洞裡頭它不出來。非得用鍬鎬把洞挖了以後才出來，你們連獾都不如，就是躲在城裡頭，說你趙率教，紀用，你們是英雄好漢你出城。出城我們騎兵交鋒，馬頸相交，決一雌雄，皇太極甚至說你趙率教出1000個人，我後金我出10個人，咱們在城外打仗,我這10個人能打敗你那1000個人，要不信你試試，我要打敗你，10個人打敗你1000人，你投降，你要不願意投降關沒系，你開開城門你退了，你走了，你要打贏了，那我就撤軍，這叫叫陣啦，趙率教也有主意，你叫罵，我不理你，你叫陣我也不理你，你激將我也不出去，反正我不上你的當，趙率教是吸取前面開原，鐵嶺，瀋陽，遼陽這些有歷史的經驗，我就是閉門不出城，你靠近了我就拿炮打你，靠遠了你也用不上，大家注意，這個時候是五月中旬，陽曆相當於六月份，天氣已經很熱了，皇太極的軍隊在錦州城外，前後是17天，露宿，你帶的乾糧，後金出兵的時候帶的乾糧，一般的是7天，他們在炒米或者炒麵，弄點河水這樣沖一衝這樣吃，已經17天，吃飯怎麼辦？露宿怎麼辦？幾萬軍隊在城外啊。皇太極一看這個兵力也不足，就下令到瀋陽來調援軍，到二十七日,從五月十一到二十七，瀋陽的援兵來了，來了皇太極一看在這兒繼續攻城也沒有大的效果，怎麼辦呢？他就為難了，你退也不能退，你進又不能進，怎麼辦?在回答怎麼辦之前，我先說一下，袁崇煥做什麼？袁崇煥是遼東巡撫，現在是坐鎮寧遠，怎麼辦，袁崇煥想了個招，第一招派滿桂前去支援，滿桂是一員勇將，我們前面介紹過，滿桂率著騎兵到錦州去增援，到了笊籬山錦州的南面，同後金的軍隊相遇，仗打得非常之激烈，結果是互有勝負，滿桂碰到不 後金的主力部隊，是後金搶糧運糧的那個部隊，互有殺傷，後金的軍隊就退了，撤回去了，滿桂的軍隊又回到寧遠，可以說互有勝負，但是給後金騎兵一沉重的打擊，袁崇煥又用了一招，就是派人前往錦州送信，給紀用和趙率教送信，信上怎麼寫的呢？信上寫著已經派了六七萬大軍去增援你，很快就到了，又說，關內薊州，甚至於太原和保定的軍隊，正在往這兒集結，很快到了山海關，前去增援你，我又調了水兵，很快靠近錦州，上岸還去增援你，袁崇煥也想到了，你通信的這個兵，肯定被後金給劫住啊，因為錦州城他給包圍了，果然被皇太極劫住了，皇太極一看這封信，信以為真。以為援軍快到了，皇太極這時候心裡就緊張了，攻城攻不下，退又退不了，明朝的援軍又快到了，怎麼辦？皇太極這個時候就想了一個辦法，把軍隊分為二，一關圍錦州，另一半直接去寧遠,王五月二十七號，皇太極就率領他的主力部隊往南走，去攻寧遠，留了一部分軍隊繼續包圍錦州城。寧遠城是袁崇煥駐守，是關寧錦防線的核心，皇太極如果打下寧遠，那麼錦州自然就垮了，就可以直接到山海關。

　　寧遠離錦州100多里地，不到200里地，到寧遠之後，皇太極就把寧遠包圍了，皇太極軍隊的數量比寧遠城袁崇煥的軍隊數量多，這個時候寧遠城是鎮守的太監劉應坤，遼東巡撫袁崇煥，袁崇煥這次跟過去不同，除了原有的憑城用炮以外，他在寧遠城外挖了壕溝，築了壁壘，把騎兵和槍炮列在城外，準備在城外同後金軍隊進行一搏，皇太極的軍隊28號到了寧遠城下，和滿桂在城外初戰交鋒時候失利，皇太極就要親自身先士卒往前沖，這時候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莾古爾泰都不同意，說不行，大家注意啊，這個時候皇太極雖然是後金大汗，叫著：四尊佛。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莾古爾泰，原四貝勒皇太極，現在你雖然做了大汗，但是他是四尊佛，議朝政的時候是四個人並著坐，按月分職，四個人輪流來主持常務工作，皇太極還沒有樹立南面獨坐，一個人獨坐，其他人坐在下面，還沒有這種權威。他新登的汗位，九月初一才登的汗位，這是第二年，5月28，才半年多一點的時間，皇太極這時候要親自率兵往前沖，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莾古而泰都不同意。說不行啊，你這樣太危險了。在這種情況下，皇太極火了，他說：昔皇考太祖，攻寧遠不克，今我攻錦州又未克，似此野戰之兵，尚不能勝，豈何以張我國威？就說原來他父親努爾哈赤攻寧遠，沒有打下來，今天他率軍打錦州還沒打下來,現在在寧遠城外是野戰啦，似是野戰之兵，我都不能打勝，怎麼張我國威？我有何臉面啊？說完這後策馬前進，就往前沖，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莾古而泰還沒有戴盔甲，一看皇太極往前沖了，你不能後退啊，沒有穿盔甲就跟著往前沖，多唐突啊，結果後金的軍隊和袁崇煥的軍隊互有死傷，但是後金軍隊死得多，因為城上的炮火很厲害，皇太極不得已就撤下來了，退到5里以外安營，袁崇煥、滿桂等幾個將領挫敗了皇太極騎兵的進攻，取得了初步的勝利，完後把軍隊撤到城裡頭。

　　皇太極留了一部分軍隊圍錦州，趙率教知道皇太極主力是到寧遠了。借皇太極到寧遠的這個機會，趙率教下令把錦州城門大開，錦州城裡的軍隊突然就出城，沖向在錦州城外的後金大營，予後金的官兵以重大的殺傷，完了之後馬就撤，撤到城裡把門再關上，這招很高沒有戀戰，怕皇太極忽然回來，來個內外夾擊，那就可能全軍覆沒，得勝之後就又回到錦州把城門關上。

　　皇太極是打錦州不勝，轉攻寧遠，打寧遠又未克，不勝，進不能進，是退不能退，陷入一個軍事上政治上的被動局面，不僅自己差點把命送到寧遠城下,而且他的三個哥哥，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莾古爾泰沒有穿盔甲呀,甲胄都沒有穿戴就這麼騎著馬往前沖，多危險，是很莽撞的事情，幸好他們幾個還沒死，不過濟爾哈朗受了重傷，代善的兒子薩哈廉受了重傷，還死了兩個重要的軍官。皇太極一看不行，在寧遠僅僅呆了3天，怕城裡的軍隊突圍，再加上紅夷炮的打擊，皇太極就決定撤軍，就再撤回到了錦州，所以這個寧錦之戰的第一仗在錦州打了17天，第二仗寧遠激戰打了3天，這兩仗皇太極都沒有得勝,完了他就把軍隊又退回到了錦州。再打第三仗就是錦州再戰，下一講我再講錦州再戰和這次戰爭後金和明朝勝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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