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獻給2012母親節

時常瞥見那樣一種花,幽花獨殿眾芳紅,臨砌亭亭發幾叢。淡淡的檸檬黃,總是悄悄划過春天的邊緣,靜靜流淌於落英飛絮的喘息中。花葶細長而堅挺,從不與春花爭嬌媚;葉片蔥蘢而厚實,從不與夏枝競蒼翠。開時盡心儘力,落時化作護泥。時常想起那樣一幅畫,和煦的風微漾,點亮了春綠,暖暖的陽光,柔柔地寫在地面,鳶飛蝶舞,碧油油的草坪上,年輕的媽媽緩緩地推著嬰兒車,寶寶帶著醉人的笑,進入甜甜的夢鄉……時常縈繞那樣一首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沒有媽媽最苦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裡找?」歌聲婉約,悠長,宛若春雨紛揚,潮濕著兒女們一道道迷離在阡陌紅塵中已然乾澀的目光。花名萱草,人稱忘憂,畫意母愛,歌頌母恩。孟郊詩云:「萱草生堂階,遊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門,不見萱草花。」

五月,空氣中瀰漫著反哺感恩的芬芳。一首首頌歌高低迴旋,唱不盡母愛亘古綿長;一闋闋清詞平仄婉轉,吟不完母愛無私寬廣;一篇篇美文膾炙人口,書不全母愛潔白高尚。站在時光的拐角,執一份期待,摟一縷春風,任感念之絲隨風飛揚。是誰,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強忍劇烈的陣痛,把我們帶進這個五彩的世界?是誰,將甘甜的乳汁餵養,用溫情的目光,甜蜜的微笑,引導咿呀學語,淡了梳妝,薄了鉛華?是誰,起早貪黑,含辛茹苦,任勞任怨,勤儉持家,任由滄桑寫滿臉頰,任由風霜染白烏髮?

六月,當所有的花朵都羞愧地閉上眼睛,穿越千年的朝霞,萱草花開。一朵嬌羞,似年輕時披紗的新娘,一朵鮮妍,似風霜中溫暖的陽光。花開花落,僅僅一天的花期,恰如母親們短暫的青春。曇花一現,原只為綻放母親的美麗;繁華落幕,便是母親操勞一生的開場。

猶記得,年少犯錯,沒有責備,沒有打罵,一聲安慰,一句鼓勵,母愛如同那黑夜中的燈塔,指引著少不經事迷茫著的路。猶記得,立業離家闖天涯,母愛織成的牽掛,絲絲纏繞溫馨的家,片片包裹母親深深的繾綣。那份擔憂,那份焦慮,匆忙了歲月,望穿了秋水。猶記得,偶染小恙,病榻前,母親那雙焦灼的眼神,恨不能瞬間燃燒了病灶。端水送飯,噓寒問暖,殷殷之情,直擊心底最柔弱處。

有人說,母愛是一首田園詩,悠遠純潔,和雅清淡;有人說,母愛是一幅山水畫,洗去鉛華粉飾,留下清新自然;有人說,母愛象一首深情的歌,婉轉悠揚,低吟淺唱;有人說,母愛就像一陣和煦的風,吹去朔雪,帶來春光無限。而我要說,母愛就是生生不息的原動力,隨時隨地驅動著兒女們前進的步伐;母愛就是生命之樹的一汪泉,無時無刻不在滋潤著兒女們乾涸的心靈。母愛,傾其一生相伴,無處不在;母愛,不離不棄,不因貧賤而逃避;母愛,是在災難來臨時,用柔弱的雙肩,勇敢地承接,哪怕犧牲自己;母愛,就是把你養大,打開一扇窗,讓你飛出去,然後又打開門,等著你回來……而今,守候在歲月的渡口,記憶之舟早已超載,許多美好的事,溢出了便不再回來,唯有母愛,始終充盈在心懷,永不蒼白。好想,輕踩年輪,翻轉流光,重回母親的膝下,靜聽母親清哼一曲醉人的紫竹調;好想,強拗歲月之筆,抹平母親臉上雕刻的滄桑,擦掉發尖的白霜,讓那一頭青絲重新閃亮……萱草花開,讓我們抽些時間,好好看一看我們的母親花吧!她們對於我們,並沒有什麼回報的期待。如果,莖繁葉茂,請你,好好珍惜,多些擔待;如果,正在凋謝,請你,多多關懷,少些索取;如果,已經枯萎,請你,祈求上天讓她們靜靜安息。本文所配歌曲《夢中的額吉》(額吉:母親)烏達木演唱五月份的第二個周日是母親節, 2012年5月13日。

詞叟祝天下的母親健康!平安!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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