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波羅蜜 六度四攝,應三輪體空
05-27
六度四攝,應三輪體空功德不是出錢布施,而是自己明心見性,修持到了,福德智慧就成就了,才可以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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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資糧,福報真大了的人,智慧一定大,真的,世間的福報,有錢都可以買得到,有權有錢都可以買得到,智慧學問是錢買不到的呀,它一毛錢都不值,可是你就達不到,為什麼你的智慧學問沒有那麼高?因為你不修福德資糧,所以修行第一步,怎麼樣開始修福德?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也就是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沒有功德成就的話處處是障礙,身心都會是魔障,內外環境都是障礙。
財布施,是世間法的施主。真正的大施主是佛,布施智慧。真做到了法布施,才是一切世間的福田大乘境界要十波羅蜜,你做到了六波羅蜜還不是菩薩的全道,因為六波羅蜜還是偏向了出世法,是升華的向形而上走,是為了證得實相般若的一個次序。也可以用禪宗話講,六波羅蜜做到了只能入佛,還不能入魔,還不全。要多加了方便、願、力、智四波羅蜜才差不多。這裡告訴我們一個全的不二法門:修六波羅蜜是只向上修,是出世法,還要向下,要懂入世法才全,才是菩薩道。佛十名號之一是「正徧知」,注意是雙人旁的徧。佛既然是正徧知,他不但懂出世法,也懂入世法,不過我們的教主,本師釋迦牟尼佛是表相,走的是出世的路子,實行給你們看。成佛的人是全的,不但懂出世法,當然也懂入世法,而且不但懂佛法,當然也懂魔法。如來能徧知眾生心、心數法,對凡夫眾生,乃至其它動物的心理狀況都懂,不只是懂人類而已。什麼是如來?如來代表一切眾生、一切佛的自性本體,「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不來不去,不增不減,不生不死,如如不動,當下即是,是如來境界。你沒有功德成就,就做不到如如不動,就空不了。所以,了生死要依自性如來,不是靠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當依如來」,這如來一方面是代表佛的名號,所有的人成了佛都是如來,另一面是代表自性。了生死要依自性,自己的生死自己了。功德不是出錢布施,而是自己明心見性,修持到了,福德智慧就成就了,才可以了生死。因此你可以了解,真正了生死非大徹大悟不可。
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不是大徹大悟,是去留學的,因為那邊有幾位大師: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他們晝夜都在授課,去了是跟他們修習,還是要等你功德到了,見到自性如來,才算成就。善修波羅蜜,自利又利他,解脫道上人,涅槃城中生。什麼是十波羅蜜?
佛學術語,出《華嚴經》,梵語波羅蜜。又作十勝行,或譯為十度,波羅蜜有十個,即:布施、持戒、出離、智慧、精進、忍辱、真實、決意、慈與舍。 波羅的意思是「彼岸」。在這裡,蜜的意思是「到」。十波羅蜜就是指到達彼岸的十種方法,也稱為十度等。 十波羅蜜一是檀那波羅蜜,即布施的意思,是指為了求佛智菩提,把所有善根施與眾生。這種施有三種,財施、無畏施、法施。 二是屍羅波羅蜜,即持戒的意思,是指能滅所有煩惱,能獲得清涼心。戒也有三種,攝律儀戒、攝善法戒、饒益有情戒。 三是羼提波羅蜜,即忍辱的意思,是指以慈悲為懷,不損害眾生。忍有三種,即耐怨害忍、安受苦忍、諦察法忍。四是毗梨耶波羅蜜,即精進,是指求勝善之法,不會感到滿足。精進有三種,被甲精進、攝善精進、利樂精進。
五是禪那波羅蜜,即靜慮,是指所有智道常現在前,沒有散亂過。靜慮有三種,安住靜慮、引發靜慮、辨事靜慮。 六是般若波羅蜜,即智慧,是指能忍諸法之無生無滅。般若有三種,生空無分別慧、法空無分別慧、俱空無分別慧。 七是方便波羅蜜,在這裡,方是方法的意思,便是便捷的意思,是指能夠隨機應變、巧設比喻對佛法進行講解,讓眾生明悟。方便善巧有兩種,迴向方便善巧、拔濟方便善巧。 八是願波羅蜜,願就是誓願,願有兩種,求菩提願、利樂他願。 九是力波羅蜜,力就是指法力、功用,力有兩種,思擇力、修習力。 十是智波羅蜜,智就是明了無惑,是指如實地了知一切法。智有兩種,受用法樂智、成熟有情智。六度四攝,應三輪體空
六度與四攝 戒定慧三學,是佛門修持者必修的途徑,而大乘復於戒定慧之外加布施、忍辱、精進,合稱六度,亦稱六波羅蜜。 波羅蜜是梵語,義為到彼岸。過渡的人須乘舟筏橫越中流以抵彼岸,學佛的人,在生死輪迴的此岸,渡過煩惱的中流,到達涅槃寂靜的彼岸。六波羅蜜就是舟筏,行六波羅蜜,就可度過生死輪迴的苦海,到達涅槃——解脫的彼岸。六波羅蜜的內容如下表: ┌——檀波羅密—┐ ┌——布施┐ ┌——慳貪 ├——屍羅波羅密┤ ├——持戒┤ ├——毀犯 ├——羼提波羅密┤ ├——忍辱┤ ├——嗔恨六度 ┤ ├譯為┤ ├可度┤├——毗梨波羅密┤ ├——精進┤ ├——懈怠
├——禪那波羅密┤ ├——禪定┤ ├——散亂 └——般若波羅密┘ └——智慧┘ └——愚痴 六度名稱如上表所示,茲再分述如下: 一、布施度:布施就是施捨,施捨是多方面的,並不專指錢鈔財物而言。釋迦牟尼佛在往昔因中修行時,曾經捨身飼虎,割肉喂鷹,這就是高度布施的一種,以頭目腦髓,肢節手足作布施的,稱為內施,而以國城妻子,田園財物作布施的,稱曰外施。 布施共分為財施、法施、無畏施三種。以己資財隨力施與的,叫做財施(包括上述內財外財);以佛法化導眾生,使其因而得度者,叫做法施;救護眾生苦難,予以精神慰藉,使其遠離恐怖者,叫做無畏施。 布施不難,難於達到三輪體空的境界。三輪體空者,無布施的我,無受施的人,也無所施的物。正是金剛經上所稱的"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也就是本文前節所述:"行慈悲而不執有我,知無我而不斷慈悲。』祗求慈悲發揚光大,不特沒有望報之心,也絕無能施之念,這是布施的最高境界。 二、持戒度:持戒梵語屍羅,有止惡修善的意義。但行大乘菩薩道,不但是消極的戒惡,更應積極的為善,以凈化身、口、意諸業,因持戒使真如佛性逐漸顯露,而不為妄想執著所纏縛。 持戒有在家與出家之分,在家者受持三皈五戒,出家沙彌受持十戒,比丘受持二百五十戒,比丘尼受持三百四十八戒。惟菩薩受持十重四十八輕戒,不分在家出家。以其身份的不同,所持戒相亦有異。但在家菩薩亦有受持六重二十八輕戒的。 三、忍辱度,忍辱所以度嗔恨。忍是能忍的心,辱是所忍的境。凡情最難忍受的,莫如侮辱,辱若可忍,則其他諸忍亦較易做到。忍辱,不但是忍別人給予的辱,同時更要忍自己所遭遇的境。要於窮困病苦之逆境中,忍令頹喪鄙卑之念不生;於富貴順遂之順境中,忍令驕矜沉迷之念不生;於不順不逆,萬法生滅之常境中,忍令遷隨移易之心不生。
忍辱不但是忍心理上的悔辱戕害順逆諸境,且要忍生理上的饑渴寒熱創痛諸苦。忍辱是與內心的煩惱賊作戰,煩惱時時在我人心頭伺機蠢動,我人若一念不忍,煩惱即在我人心上佔據一方位置了。 四、精進度:精進所以度懈怠。純一無雜曰精,鼓勇直前曰進。精進者,即未生之善心令速生,已生之善心令增長;未生之惡念令不生,已生之惡念令速斷。修菩薩乘,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當以純一直進之心,斷妄念,去執著,顯出真如妙心,自度度人,無有退墮。 五、禪定度:梵語禪那,義為靜慮,在於度散亂。禪定可分為事理兩種,事定者,依心攝境。理定者,如大乘起信論所說:"住於靜處,端坐正意,不依氣息,不依形色,不依於空,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見聞覺知,一切諸想,隨念皆除,亦遣除想,以一切法,本來無相,念念不生,念念不滅,亦不得隨心外念境界,後以心除心,心若馳散,即當攝來,住於正念。』略言之,禪定是在於心力集中,而後產生智慧的一種定力。修禪定,須自守護六根下功夫,儒家有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之語,老子謂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亦此之意。 六、智慧度:智慧所以度愚痴,是由禪定所證得的,即所謂"由戒生定,由定生慧。』但這種智慧,並不是世人博學多聞的有漏智,而是圓融無礙的正智。這種智慧能照破一切客塵煩惱,顯露真如本性。因此,修六度即在於斷煩惱,得智慧。智慧即般若,亦即佛性,若能證得智慧,就見到我們本來面目了。 修六度,必須相資相行,不可缺一。因為慧而不定,未能受用,定而不慧,未免沉迷,定慧雙修,而不持戒,便礙於積習;三學俱足而不布施,便不能攝化眾生,布施而不修三學,祗種下人天福報。持戒而不能忍辱,難調嗔恚之氣;有精進而無諸度,則徒勞無功,有諸度而無精進,則始動終懈。所以一定要六度兼修,才能圓滿大乘菩薩的二利之行。 修菩薩行者,除勤修六度之外,尚須行四攝法,才能深入人群,普度眾生。四攝法者,即是布施攝,愛語攝,利行攝,同事攝。 一、布施攝:要普度眾生,必須要深入人群,與被度的人接近才能達到度人的願望。布施攝,就是對於錢財心重的人用財施,對於求知心重的用法施,使雙方情誼逐漸深厚,而達到度化對方的目的。 二、愛語攝:隨眾生的根性,以溫和慈愛的言語相對,令其生歡喜心,感到我和藹可親而與我接近,以便於我達到度化對方的目的。 三、利行攝:修菩薩道者,以身口意諸行皆有利於人,以損己利人的行為,感化眾生,共修佛道,以達到度人的目的。四、同事攝:修菩薩行者,要深入社會各階層中,與各行各業的人相接近,做其朋友,與其同事,在契機契緣之情況下,而度化之。
布施,愛語,利行,同事諸攝,祗是行為上的攝化,行四攝時尚須以四無量心為根本,才能表裡合一。這四無量心是: 慈無量心:慈是與人以樂之心,普緣無量眾生。 悲無量心:悲是拔人以苦之心,普緣無量眾生。 喜無量心:見人戒惡行善,生歡喜心,見人離苦得樂,生歡喜心,此心普緣無量眾生。 舍無量心:怨親平等,舍怨舍親;乃至以上三心,舍之而心不存著,此心普緣無量眾生。 修菩薩行六度四攝,應三輪體空,不住於相。如金剛經云:"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又云:"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前者的意思是,眾生皆具佛性,得滅度者,實系其本具之佛性顯露,我何能存彼系我所度化之心?後者的意思是,眾生既非我所度化,則更不應執有能度之我,所度之人,與被度眾生的智愚高下了。十波羅蜜出世善法有十,在巴利語中叫波羅蜜(parami)。為了求證無上菩提,每一位菩薩都修習此十波羅蜜,它們是:布施(dana),善德(sila),出離(nekkhamma),智慧(panna),精進(viriya),忍辱(khanti),誠實(sacca),決意(adhitthana),慈愛(metta),平等(upekkha)。根據《行贊》註疏,波羅蜜是善德,應以悲心修習,以理智為指導,不受自私動機的影響,不被邪見和一切我慢之心染污。菩薩的行為完全受悲憫一切眾生之心的驅使,絕對的無私。他的慈愛是如此的無限無量,他的悲憫是如此的博大寬廣,以至在無數生死之中,不懈地為眾生解除痛苦,給貧窮和低賤者帶來殊勝尊榮,盡心儘力幫助需求者。當他不幸的兄弟姐妹們仍然慘遭痛苦時,他從不希求自我享受。為了減輕他們的痛苦,他將毫不猶豫地放棄他最為珍惜的財富,乃至自己的生命。這在《虎本生故事》中得到充分的說明。為了一切有情的幸福和安樂,菩薩總是在理智的指導,以滿腔的悲憫精進行化。他豐富地具備了圓滿成就一切身心行為的根本品質,並把這些品質用來服務整個世界。菩薩度化他人不是基於貪求權力和世間財富。他知道,並且也這樣做了,名利不用尋找,應得之人自然可得,為什麼要追名逐利?他完全以利他為出發點,在其公正平等的度化活動中沒有絲毫的自私之心。《法句經》說:「憎與俗共知:此事由我作,事無論大小,皆可由我作。愚人作此想,增長貪與慢。」這種狹溢和自私的追求從不進入菩薩之心。布施布施為第一波羅蜜,它給予布施者雙重功德,去除自私不善之想,發展了純潔無我之心。「這對布施者和被布施者都是一種祈福」。菩薩不斤斤計較接受者是否真實,因為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修習布施。他這樣做是為了消除潛伏在自己內心的貪慾。度化的快樂,由此而獲得的幸福,以及痛苦的解除是布施本具的另外一些功德。他以無上的布施之心慈愛一切,平等無有分別。但是,在布施中,他以理智而加以審視。例如,如果一個醉漢要想得到他的幫助,而且他肯定這個醉漢將要濫用他的布施,菩薩將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樣的要求,因為這種顛倒是非的布施不會構成波羅蜜。如果有人出於正當的動機尋求他的幫助,他將會直接了當地對提供這樣的機緣表示深沉的感激,並且自願地,謙卑地給予各方面的幫助,而不是虛張聲勢地表示一下他的尊嚴,做一些虛假的自我標榜。出於對自己的信譽,他從不使這種幫助的要求落空,也不會把受到幫助的眾生看成是他的負債者。他關心的只是善行,從不考慮此善行中可能產生的一切。他不奢望得到任何回報,甚至不指望由此而提高名聲。雖然說菩薩總是樂意幫助他人,但是很少,如果有的話,卑屈地自己要求他人的幫助。《梵授本生故事》中講述了菩薩曾在一國王的花園中修習梵行,國王每天都要到花園來看望他,照應他的一切生活所需。但是,他十二年如一日,從未請求國王布施一雙草鞋,或一把樹葉雨傘,儘管它們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當國王問及到他這種怪異,但又是謙謹的態度時,他回答說:「大王,乞求之人易生悲,拒絕之人亦將生悲。」他慷慨布施,不分種姓、信仰和膚色,自己從不獲取任何回報,究競喜悅是他的心性,正如詩人愛德華一戴爾所想:「有人很富有,但仍然貪求,我一無所有,但也不求,他們雖有,但很貧窮,我雖無寶藏,但很富有。」在《堪訶本生故事》本生故事之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天帝深深地被菩薩的完美善德感動,來到他的跟前,問他有何要求,並答應給予。由於天帝的友善要求,他表示了如下心愿:1.願我對我的親鄰沒有惡意和嗔恨。2.願我不貪求他們財富。3.願我不對他人懷有情慾之情。4.願我具有離舍之平等。這大大出於天帝的意料,雖然對如此表現出來的淡泊充滿了讚賞,天帝又一次請求他選擇另外一個願望。他回答道:「無論我棲住森林,還是獨居一處,沒有病苦憂亂我的安祥,或分散我的禪悅。」一聽到這些,天帝想:「聰明的堪訶在選擇願望之時,不計與食物有關之事,他所挑選的一切,都與梵行有關。」天帝又一次說:「再選一個。」 菩薩回答道:「天帝,世間之主,願你答應:無有任何眾生,於任何地方因我而受傷害, 無論於身體,或是於心靈。 天帝,這就是我的祈願。」菩薩如此修習布施功德,不僅願意施捨財富和其它珍寶,即使是他的王國、手足,乃至他的妻兒都可以放棄,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只要這樣的犧牲能給人類帶來利益。在《須大舒本生故事》中,當王子須大舒剛剛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時,他就真誠地想:「如果有人需要我的心,我將剖開我的胸膛,扯下我的心臟,交給他;如果有人想要我的眼睛,我會將它們掏出,交給他;如果有人要我的肉體,我將割下他們所需的那一塊。」《虎本生故事》詡詡如生地描寫了菩薩,為了他人的利益和快樂,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在《本生鬘》中,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次,當菩薩在一弟子陪同下,穿過一座森林時,他看見一隻母虎和三隻小虎崽由於飢餓而頻臨死亡。在悲憫之心的驅使下,他讓弟子四處尋找餵養它們的食物。這只不過是借故支走他,他自己默默想道:「我為什麼要從其它眾生之身獲取肉食,我的整個身體不是現成的嗎?再說,是否能找到其它肉食也要靠運氣,更何況我也失去了行菩薩道的機緣。」「這一骯髒的身體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智者樂於把它奉獻給利益他人的事業。有兩件事使人顧及不了他人的痛苦,即執著於自己的快樂和缺乏幫助他人的能力。但是,當別人受苦,而我又有力量幫助他時,我無法快樂。因此,我為什麼要冷漠對待此事?」「從這個懸崖上跳下去,我將犧牲這一痛苦的身體,餵養母虎,以此來阻止它吃掉其幼子,從而把這些虎崽從它們母親口中挽救出來。」「另外,我亦可如此為那些希望利益世界之人樹立一個榜樣,給弱者以勇氣,使那些明白布施意義之人充滿喜悅,啟迪善德之人。再說,我曾經希望能有利益眾生的機緣,奉獻自己的手足。我現在獲得了這樣的因緣,願我不久成就無上菩提。」這樣想著,他縱身跳下懸崖,為了那些無助眾生的福益,他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尼泊爾有這樣一個意義深遠,又充滿傷感的故事:在遙遠的古代,有一個虔誠而又強大的國王,名叫摩柯羅陀。他生有三個兒子,分別叫摩柯波羅屍多,摩柯提婆,摩柯薩埵,個個都十分善良、孝順。一天夜裡,明月當空,國王在眾王子以及隨從的陪同下,來到森林花園裡觀賞風光。年輕的王子們被花草樹木的迷人風景深深地吸引住了,慚慚地走向密林深處。侍從們發現王子們不見了,隨即回報國王。國王當下命令大臣們前往尋找,自己則回到宮殿。三位王子在森林中漫遊,來到一座山頂。這時,大王子發現了一隻將要餓死的母虎和它的五隻幼崽。母虎自生下虎崽後,七天沒有吃到任何東西。幼虎爬到母親身邊,試圖吃奶,但是它沒有奶水可以給它們充饑。很明顯,母虎飢餓難忍,眼看著就要本能地吞食自己的幼子。大王子第一個看到了這一悲慘的場面。他指著老虎對大家:「看著這可憐的景象,兄弟,那隻餓慌了的母虎就要吃下它的幼崽。這是多麼的不幸啊!」 「大哥,他們通常吃些什麼?」摩柯薩埵問道。「血和肉是老虎和獅子的主要食物。」摩柯波羅奢陀作了回答。「母虎看起來十分虛弱。很明顯,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如果一個人為此而捨去自己的生命,這將是多麼的高尚啊!」「但是誰又願意作出如此偉大的犧牲呢?」摩柯提婆評論道。「可以肯定,沒有任何人心甘情願地這樣做。」摩柯波羅奢陀說。「我智慧淺薄,象我們這種愚昧眾生不可能為了他人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或許一些廣大慈悲的無私者將會自願這樣做。」摩柯薩埵仁慈地說道。他們如此討論了一番,然後望了一眼絕望的母虎,走開了。摩柯薩埵這樣想:「為了此將要餓死的母虎,我必須拋棄這無常之軀。此身骯髒不堪,深受老死之苦。人們可以在身上塗上香料,精心打扮,但不久它就會發臭而消失。」如此思惟,他讓他的兩個哥哥先走一步,借故有事要再次回到森林。他按照原路,回到母虎躺著的地方。把身上的服裝和首飾解下掛在樹上,又一次想道:「我必須利益一切眾生,把悲憫施予一切眾生,幫助那些需要我們幫助之人,這是我們最神聖的責任。我要捨去這一不凈之身,以此救度母虎和它的五個小崽,由此功德之舉,願我速證無上正等正覺,從生死之海中度化一切有情!願每一眾生快樂幸福!」在無限慈悲的驅使下,在無私奉獻精神的啟迪下,他無畏地跳下懸崖,掉在母虎身邊。但是,他掉下後,並沒有立即死去。母虎雖然嗜肉成性,但是對菩薩深感同情,甚至不願動一動他的身體。菩薩卻不是這樣認為,他想:「很明顯。這隻可憐的動物以至沒有任何力氣把我吃下去了。」因此,他四處尋找工具,揀回一根尖尖的毛竹,割開自己的脖子,即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餓極了的母虎貪婪的吸吮著鮮血,吞下一塊塊鮮肉,只留下一根根骨頭。據說,在菩薩獻出身命時,大地震動,海水翻滾,天日無光,世界一片黑暗,天人齊喊「善哉」,般羅賈陀花如天雨般灑下。兩位哥哥被突然的地震驚呆了,他們一下子猜到他們的小弟一定是捨身飼虎了。「摩柯薩埵肯定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因為他曾以仁慈的口吻說談起這件事。」摩柯提婆說。二人趕緊跑回來一看,他們完全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他們看到的不是他們心愛的弟弟,而是一堆沾滿鮮血的白骨,旁邊的一棵樹上,掛著他的衣服。他們痛哭得死去活來。稍微清醒一點後,他們帶著沉重的心情,趕回皇宮。就在菩薩捨身飼虎的當天,王后做了一個惡夢。她夢見自己死了,牙齒掉落,身體痛苦不堪,猶如被利器戳穿。另外,她夢見一隻老鷹突然俯身衝下,叼走了棲息在屋頂上三隻美麗鴿子中的一隻。王后被嚇得膽顫心驚,醒來之後,她才想起她的三個王子到森林中遊玩未歸。她馬上來見國王,告訴他這一不祥之夢。聽說三個王子不見了,她請求國王馬上派出使者前往尋找。早先被派遣去尋找的大臣們回來了,帶來三王子己死的悲慘消息。一聽說此事,每一個人都按捺不住痛哭流涕。國王儘力安慰著王后,然後跨上大象,帶著侍隨,朝森林急奔而去,帶回其他兩個悲傷的兒子。他們悲痛欲絕,無法言語。過了好一會,他們鼓足了勇氣,向他們痛不欲生的母親講述了他們高貴弟弟的英勇事迹。大家依次來到那裡。一看到他們心愛兒子的根根白骨,沾滿了鮮血,零零碎碎地四處皆是,國王和王后再也忍受不住,昏死過去。一婆羅門趕緊在他們身上臉上潑一些香水,使他們蘇醒過來。國王立即命令大臣們收集所有的頭髮、骨頭和衣服,堆在一起,以作禮拜,令他們建造一金塔供奉這些遺物,然後痛苦地回到自己的宮殿。 後來這座塔被叫做嗡南無佛陀。這本生故事結束時說,這一座塔現在叫做那無羅。雖然兩種說法不盡相同,但是其中心點就是菩薩的無私奉獻,至於菩薩是以王子或以苦行僧的身份捨棄了自己的生命,這並不重要。正如在其它本生故事中一樣,事情的緣起(nidana)也在這一故事中出現。但是,在此本生故事的結尾,沒有對故事出現的人物加以認同。與梵文本相比,尼泊爾本生故事明顯地敘述詳細,而尼泊爾本生故事的來源還不大清楚。談到菩薩修習布施,在《行藏論疏》這部重要的經典中出現了一段很有意義的記載。在布施食物的同時,菩薩希望接受者獲得長壽,美麗,幸福,力量,智慧,乃至最高涅槃之果。他給予饑渴者飲料,以使熄滅情感的貪慾;給予他們衣服,以便獲得道德上的慚和愧;給予他們方便,以使修習神通;給予他們名聲,以便品味道德的芳香;給予他們鮮花和香油,以使得到佛陀善德的尊榮;給予他們座位,以使成就覺悟;給予他們住處,希望自己成為世界的皈依處;給予他們光明,以使得到五眼,即:肉眼,慧眼,天眼,佛眼和知一切眼;給予他們相貌,以便具有佛陀的莊嚴;給予他們聲悅,以使修習美妙的梵音;給予他美味,以使深受大眾喜愛;給予他們親切,以使獲得佛陀妙相;給予他們醫藥,以使成就涅槃;解放奴隸,以使人們不再受情感的奴役;舍離自己的孩子,以使對一切眾生施以父母之情;舍離自己的妻子,以使成為世界的主人;拋棄自己的國家,以使繼承真理王國。菩薩這些高尚的追求,除了表現出利益眾生的美德之外,同時也說明了他們努力不懈、平等公正地解救人類的品質。善德與菩薩這種不同凡俗的布施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是善德行為(sila)。巴利語sila意為戒。它是由人們應該奉行(caritta)或應該遠離(varitta)之事構成。《善生童子經》詳細地講述了對父母,孩子,丈夫,妻子,學生,老師,朋友,出家人,僕人等應盡的義務。經中列舉了一系列在家居士的義務,每一種有五:1.子女應如此照顧好父母:①資助他們;②履行義務;③維護家系;④精進努力,堪受財產;⑤為去世親人,廣行供養。2.得到子女如此照顧的父母應如此對待子女:①勸阻行惡;②奉勸行善;③授以技業;④婚配適當;⑤適時交予財產。3.學生對老師應如此:①恭敬起立;②照顧起居;③注意聽講;④服侍左右;⑤恭敬受教。 4.得到學生如此照應的老師應如此對待學生:①以最善法訓導;②授予自己已知善知識;③教以工藝和知識;④把他們介紹給朋友和同事;⑤確保他們的安全。5.丈夫應如此對待妻子:①禮貌;②不輕視;③忠實;④給予權力;⑤贈以用品。6.得到丈夫如此善待的妻子應如此對待丈夫:①井井有條地行使責任;②友好善待周圍之人;③忠貞;④保護好丈夫的所得;⑤持家勤勞不懶惰。7.年幼者應如此對待其朋友和相識:①慷慨;②言詞善美;③促其行善;④平等;⑤真誠。8.得到年幼者如此善待的朋友和相識應如是對待年幼者:①放逸時給予保護;②浪蕩之時保護其財富;③害怕之時充當其避難所;④危險之時不予拋棄;⑤時時想到他是孩子。9.主人應如此對待他的傭人和僱員:①量力給予工作;②給予飯食和工資;③生病時照顧他們;④給予佳肴;⑤適時予假。10.得到主人如此善待的傭人和僱員應如此對待主人:①在主人之前早起;②在主人之後睡覺;③僅拿取給予之物;④盡心盡職;⑤傳播主人之善名。11.在家人應如此對待梵修者:①善行;②善語;③善意;④敞開大門迎接他們;⑤財物供養。12.得到在家人如此善待的梵修者應如此對待在家人:①勸阻行惡;②奉告行善;③全心愛護;④講授未聞之法,澄清已聞之法;⑤指出升天之道。菩薩圓滿所有這些家庭義務(carittasila),真正成為名副其實、品行兼優的謙謙君子。除了這些應做之事外,菩薩總是努力守持其它有關道德規範(varitta—sila),過著理想的佛教生活。菩薩正確地知見事情的因果,自覺自愿地精進止惡行善。他總是認為自己的職責就是利益自己和他人,從不損害他人,無論是人還是其它動物。所有眾生皆珍惜自己的生命,沒有任何人有任何權力剝奪他人的生命。因此,菩薩慈悲一切眾生,乃至爬在自己腳上的小蟲,從不傷害或使人傷害任何一有情。人們內在的野獸本能驅使他殘殺弱小的,並以它們的肉食為生。無論是為了滿足食慾,還是作為一種消遣,不管是以殘暴還是以文明手段殺害或使人殺害無助的動物,這些都是非正義的。如果說殺戮動物是錯誤的,那麼屠殺人類生命更不必說了,不管這種殺人的出發點是多麼的高尚。另外,菩薩戒除一切形式的偷盜,無論是間接或直接的,修習誠實、可信和正直。菩薩戒除使高尚人格墮落的邪淫,在其性生活方面努力做到清凈純潔。遠離妄語、惡語、兩舌和綺語,菩薩只說真實語、甜蜜語、安祥之語,希望之語。他遠離迷人心性、使人糊塗的酒類,精進不放逸,知見敏銳。菩薩嚴格遵守這五項制約言行的原則,無論是順應自己的興趣,還是違逆自己的興趣。在適當的情況下,為了其原則,他不僅會放棄自己的財富,而且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我們不應認為,菩薩輪迴此娑婆世界時總是完美無缺的。作為一世間之人,他有其短缺和局限。有些本生故事,如《夾竹桃本生故事》把他描繪成一個令人厭惡的強盜。但這並不多見,而是極個別的事例;一個求證佛果之人極其重視持戒。這一點可以在《驗德本生故事》中明顯看出,其中,菩薩說:「離開持戒,智慧一文不值。」持戒為一切其它高尚道德的基礎。在讚歎持戒時,覺音尊者在《清凈道論》中寫道:「什麼芳香與風共順逆?什麼樓梯帶她入天門?什麼大門通往涅槃城?以善德修身之聖行者, 光耀遠勝於衣著華麗,珠寶加身的君王。行善者善德自會消除自責,獲取喜悅和讚歎。如此應知宣講善德力,功德母,罪惡剷除的一切經典。出離菩薩修習出離(nekkhamma)的熱情更為高漲,因為他自性喜好寂靜。出離既指放棄世間之樂,以梵行為生,又指以靜慮(jhana)暫時制服障礙(Nivarana)。 菩薩既非自私者,亦非自我佔有者,而是一位忘我的弘化者。為了他人的利益,他時時樂意犧牲自己的快樂。雖然他可能會生活在榮華富貴之中,享受著世間的一切快樂,但是,他認識到世事無常,明了出離的價值。如此認識到物慾快樂的短暫,菩薩自覺地放棄世間的擁有,披上簡樸的架裟,努力以圓滿清凈的梵行為生。在這裡,他的道德是如此的高尚,以至於在實踐過程中的一切行為都沒有自私之念,不受任何誘惑,無論是名利、財富、榮譽,還是世間的擁有,都無法引誘他做一件有違心愿之事。在《瑪訶提婆本生故事》中,第一根白髮有時足以喚醒菩薩拋棄環境不宜的皇宮大院,追求獨立寂靜的出家生活。有些時侯,一滴露水,一片枯葉,也可以誘發他出家。不過。菩薩並不是一成不變地修習出離。例如,在《俱奢本生故事》(531)中,由於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慾望,曾試圖贏得美麗婆跋波提公主的歡心,但受到極大的污辱。在《辟支佛本生故事》中(376),菩薩的好友,一辟支佛來到菩薩的跟前,說:「五欲之樂就是沼澤和泥坑,我叫它們三重恐懼,我稱它們為湮霧和灰塵,你應離此而出家。」他當即回答說:「我是多麼的迷戀,執著,而甘受染污,無論梵行者怎樣認為可怕,我熱愛生活,無法告離,於此而不斷地行善。」在沒有佛陀應世的時期內,菩薩將以梵行為生,在清靜之處過著獨身的生活。如果出生在佛陀應世之時,他將現比丘相,嚴守比丘的清規戒律。一位理想的比丘是道德的光輝典範,既能自利又能利他,以身教和言教度化眾生。他內心清凈,從而純潔他人。為了內在的精神修證,他不斷地精進努力。與此同時,他又與那些修證不如自己的同道人共往。迎合他們的精神需要。他不是社會的負擔,因為他不給任何一個人帶來麻煩,如同一隻采蜜的蜜蜂從不損壞花朵。他沒有自己的財產,因為他放棄了世間的一切。他需要的很少,滿足就是他的財富。他不悔恨過去,也不擔心未來,而是以現在為住,自由自在於世間的所有責任和傷害之中。為了他人的幸福和快樂,他不執著於一地,而是任運游化四方,歷盡生活滄桑,但總是保持冷靜之心。等待別人的召喚,無償地為他人服務。戒律規定比丘不可從他人處乞討任何一物。但他可接受別人的四種供養,即:架裟、飯食、住處和藥物。如果他有任何需要,他可向他的父母、親戚或齋主乞取,這是允許的。比丘並不一定要一生出家。他自願加入僧團,過著梵行生活,直到他選擇還俗為止。一旦他披上了黃色架裟,阿羅漢的象徽,他必須遵守有關戒律。自己的心識,為了知見事物本性,為了有正確和深遂的見地,為了開發人的高尚品質,為了圓滿地受用高貴的精神價值,沒有一種生活方式象出家比丘這樣更能提供如此的環境和殊勝的機緣。比丘可以過著靜慮的生活,也可以精進為生,而前者更加適應出家比丘的理想。因為披上黃色架裟,聖潔和謙卑的象徽,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斷除情慾,證就涅槃。慧出離之後就是般若(智慧或知識),即以無常(anicca),苦(dukkha),無我(anatta)為標準,正確地知見世界的本質。菩薩觀想此三種性質,但是還沒有達到獲證阿羅漢果的程度,因為果真如此的話,這將使他遠離他的目標。與此同時,他並不輕視世間智慧。他想方設法獲取知識,甚至向他的僕人學習,但從不希望表現他的知識,也不會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無知,即使在大庭廣眾之下。因為,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他都不會不懂裝懂。他所知道的一切總是供他人所用,並且毫無保留地分享給他人。他想盡一切辦法引導他人從黑暗走向光明。智慧有三。第一由語言(sutamaya—panna)而獲得。在古代,當印刷還不流行時,人們通過聽聞而獲取知識。因此博學之人被稱做多聞者(bahusssuta)。第二種知識通過思惟(cintamaya—panna)而獲得。西方實用科學知識直接來源於這種知識。第三種為通過禪定和觀想而獲得的出世知識(bhavanamaya—panna)。通過這樣的禪定,人們才能覺悟超越邏輯和思惟的如實真理。禪定不是消極的夢幻,而是勇猛精進的修證,導引自我提高、自我培訓、自我約束、自我覺悟。它也是人心的滋補品。 智慧是佛教的終極,為八正道第一道(samma—ditthi),為七覺支(dhamma--vicaya--sambojjhanga)之一,為四種成就(vimansa--iddhipada)之一,五力(pannabala)之一,又為五根(pannindriya)之一。智慧引導人們達到清凈和究競解脫。精進與智慧緊密相關的是精進(viriya一精力或忍力)。在這裡,viriya不是指身體上的力量,雖然這種力量也是一種財富,而是特指更為強大的心智之精力或力量。它被解釋為在言行上不懈地為他人的幸福而努力工作。菩薩以這種善德為堅實基礎,依靠自己的力量,並把這種力量作為他主要品質之一。用特哥里博土的話說,菩薩將依自己的力量,鑄造他的心態:「願我不求危難的迴避,而是無畏地面對它們。願我不求痛苦的靜止,而是以心戰勝它。願我不是緊張不安地渴望得到救度,而是以忍辱希求贏得自在。」《摩訶賈那訶本生故事》(539)一目了然地描述了菩薩的精進。當船隻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里淹沒後,菩薩奮力掙扎了七天,從未喪失希望,直到最後獲救為止。在他看來,失敗是獲取成功的階梯,失利使他加倍努力,危險增長了他的勇氣。衝破傷害弱者熱情的重重艱難困苦,戰勝使凡夫灰心喪氣的道道阻礙,他直取目標,直至達到目的,從不在半路停止不前。魔王曾勸誡菩薩放棄他的追求,但是菩薩對他說:「對於我來說,與情慾戰死要比失敗而生更加光榮。」如同他的智慧,他的精力總是用來為他人服務。他把精力廣泛地貫注於全體大眾的幸福事業,而不是僅僅限制於使自己成就的狹隘範圍。為了他人,他長期堅持不懈,從不期待回報和答謝,樂意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利益他人。在有些方面,為了取得成功,精進比智慧更為重要。對於修習八正道之人來說,正精進(samma—vayama)能使未生惡不生,己生惡熄滅,未生善生起,己生善圓滿。精進是七覺支之一(viriya一sambojjhanga),四種成就之一(viriyddhipada)。正是由於精進,四正勤(sammappadhana)才得以產生作用。精進是五力之一(viriya一bala),又為五根之一(viriyindriya)。因此,精進可以被認為是一具九種能力的官員。與智慧為伍的精進是取得成功的強大助力。忍辱同精進一樣重要,剋制忍受別人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容忍他人之過。菩薩修習忍辱到如此地步,以至於有人支解其手足時,他仍不惱怒。在《忍辱仙人本生故事》中(313),一個喝得酪盯大醉的國王殘忍地令人割下菩薩的手、腳、鼻子、耳朵,菩薩不但毫無怨言地承受這樣的折磨,而且還以祝福來回報如此的傷害。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手足分開,菩薩說:「願國王長壽,即使他的手曾無情地傷害過我的身體。心靈如我清凈者,從不計較這樣的行為。」由於忍辱,當他受到損害時,他會這樣想:「此人為我同類,我肯定或有意或無意惹怒了他,再不就是由於我過去的業障所致。這是我自己行為的結果,我為什麼還要對他人懷恨在心呢?」 這裡也許應該提到的是,菩薩也不被他人不知羞恥的行為所激怒。在《牟犁破群那經》中,佛陀勸導他的弟子們修習忍辱,他說: 「即使是一罪惡滿盈的強盜用拉鋸將你們的手腳鋸斷,如果你們由此而大發雷霆,心意不凈,你們就不是我的弟子。「你們應該如是修習:我們的心應保持平靜。沒有惡語從我們口中脫出,心地慈悲,無有噁心歹意,以慈心對待那些盜賊。由此更進一步,我們應以慈愛普照世間,並以此廣大無礙、博大一同之愛為依住。」菩薩修習此忍耐和忍辱,不是專們尋找他人的缺點和錯誤,而是努力不斷地發現他人的善良和美好之處。誠實誠實為第七波羅蜜。誠實(sacca)在這裡意為對自己諾言的兌現。這是菩薩重要特性之一,因為他從不食言。他的所為如他所說,他的所說如他所為。根據《卡利陀本生故事》,菩薩在此娑婆世界的輪迴之中,從未說過不實謊話,雖然說,在有些時侯,他或許會違犯其它戒律。即使是出於禮貌,他從來也不隱瞞真理。他以真理為指南,把實踐諾言看成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職責。他在作出諾言之前謹慎思考。但是,一旦作出了許諾,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實現諾言,即使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在《希利本生故事》中,菩薩勸告人們說:「實實在在對待每一許諾,拒絕承諾不能之事,智者鄙視大言不慚之人。」另外,據《一善見王本生故事》(537)記載,為了實現其諾言,菩薩隨時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猶如早晨高高的太陽,恆常保持其穩定的行程,一年四季,一年到頭,從不改變其航線。菩薩智慧之語亦復如是,從不離開真實之道。」菩薩應可信、真實、誠懇,所言即為所想。他的身口意三業圓融無礙。 在他的一切行為中,他持之以恆,坦誠相待,無虛偽不實,因為他嚴格遵守他的高尚原則。他的內心世界和他的外在語言沒有任何不同之處,他的私自生活與他的公共生活相一致。菩薩不以花言巧語迎合他人,從不抬高自己以贏得他人的讚美,既不遮掩自己的缺點,也不虛榮地顯示自己的善德。他讚歎值得讚美之事,不附帶任何惡意,公正明智地譴責應受責備之事,沒有任何輕視,而是出於慈悲本懷。即使是真理,他也不總是信口而說。如果這樣的言說不給他人帶來幸福和快樂,他會保持沉默。如果任何真理對他人有利,他會知無不言,即使會給自己帶來不利。他如同尊重自己所說尊重他人所說。決意接下來的就是決意(adhitthana),其意為堅定的決心。沒有這種堅強的決心,其它波羅蜜就無法實現。因此,他被比喻為高樓大廈的基礎。這一意志的力量消除菩薩道上的一切障礙,而且,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病苦和天災人禍,他從未迷失其目標。例如,菩薩喬達摩決意拋棄王家的榮華富貴,進取覺悟。在此漫長的六年之中,他作出了非凡的努力。他不得不忍受各種各樣的艱難困苦,面對無數的不幸和災難。在他特別需要幫助的緊要關頭,他喜愛的五位弟子離他而去。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進取,而是熱情更加高漲。獨自一人精進不息,最後終於達到自己的目的。「猶如堅石之山巔,傲然挺立,巍然不被狂風動,牢牢聳立於地。汝亦如是不動,堅定確立信念。」菩薩具有鋼鐵般的毅志,他的高尚準則堅定不可動搖。樂意接受勸告,從事善德事業,沒有任何人可以引誘他做任何違背這些準則之事。根據情況的需要,他可以象花朵一樣溫柔,也可以象磬石—樣堅固。慈所有波羅蜜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慈(巴利語:metta,梵語:Maitri)。在英文中沒有一個象樣的單詞可以同其相比。它可以被翻譯為仁慈、善意、友善、慈善,意為希望一切眾生幸福和快樂。正是這一慈愛促使菩薩為了他人,放棄個人的解脫。無論他人的種姓、信仰、膚色或性別怎樣,他的內心充滿了對一切眾生的無限慈愛。他是博愛的化身,不害伯一切,也不使一切眾生產生害伯。孤僻森林裡的野獸是他可愛的朋友。由於他的存在,這些動物培養了它們相互間的友善。在內心深處,他對一切有生命的眾生懷有無限的慈愛。在佛教中,慈愛應該同人與人之間的情愛和一般肉體之愛區別開來。情愛而不是慈愛產生恐懼和痛苦。在實踐此慈愛之時,一個人不應忽視本人,而應對自己和他人施以同等的慈愛。一個佛教徒的慈愛包容了包括自己在內的整個世界。在《大法護本生故事》(385)中,年輕的菩薩以同等的方式對殘酷折磨並狠心制他於死地的父親、惡毒的屠夫、摯愛而痛哭的母親、以及可憐的他自己施以同等慈愛。慈愛具有一神奇的力量,它能輕易地影響附近和遠方之人。蕩漾著此無限慈愛,純潔善良的心可以馴服兇殘的野獸,可以變惡人為聖人。每一個人都具有這一神奇的力量,只要稍加努力,則可使之成為自己的財富。「居住在山坡之上,」佛陀說,「我以慈愛的威力使獅子老虎接近於我。在獅子、老虎、山豹、野牛、羚羊、牡鹿以及野豬擁簇下,我深居森林。沒有一隻動物害怕我,我也不害怕任何動物,慈愛的力量就是我的支柱。我如此寄居于山林之中。」正如一個人慈愛他人,他也被他人慈愛。任何對抗力量,敵對攻擊,反面意識都無法影響受慈光照耀之人。內心安寧,他將居住在自己創建的天堂,即使那些與之親近之人也將感受到那樣的至樂。當一個人習慣性地感受到慈愛,並以言行表現出來,隔閡成見蕩然無存,分別之心逐漸消失,小我在大我之中溶化。乃至沒有任何我見。最後把自己和一切有情等同起來。這就是慈愛的終極。菩薩慈愛一切眾生,並與一切眾生同體,沒有任何種姓、信仰、膚色和性別之分。是佛教的這一慈愛試圖消除一切分化自他之間的障礙。對菩薩來說,沒有遠近、敵人和外人,叛教者和不可觸者,因為由智慧而成就的博愛建立了一切有情眾生的兄弟情誼。菩薩是一名副其實的慈愛、友好、富有悲憫之心的世界公民。舍十波羅蜜之十就是舍(upekkha)。巴利語舍--Upekkha是由Upa和IKKha組成,Upa,意指公正的、平等的、正確的,和ikkha,意指見、知識和觀看。這一詞源之意為正確的認識、公正的看待、或平等的對待,也就是沒有貪慾和憎恨、喜愛和厭惡之分。在這裡,這一術語不是用來指漠然和中庸的感覺。十波羅蜜中最不易做到,最為重要的就是這一舍波羅蜜,特別是對在家人來說,他們不得不生活在此沉浮不定的命運、動蕩不安的世界之中。輕視和污辱是人類共同的命運,毀譽、利衰、苦樂亦復如是。菩薩經歷了所有這些生活滄桑,堅定不移地實踐圓滿的舍波羅蜜,猶如岩石。在順境或逆境之時,在讚美或誹謗之中,他總是鎮靜自若,如同獅王不因任何響聲而顫抖,不因惡毒的妄言而煩惱;如同微風不粘網孔,他不執著此無常世界的一切虛幻快樂;如同蓮花出污泥而不染,他生長於世間而不被世間誘惑,永遠地保持寂靜、安隱、祥和。「猶如大海之底不被任何風浪所動,菩薩之心靜如止水。」另外。修習十波羅蜜的菩薩平等公正地對待一切,不受貪慾(chanda),嗔恨(dosa),恐懼(bhaya)和無明(moha)所染污。從以上十波羅蜜可以看出,菩薩之果位,就其整體而言,是一自我犧牲、持戒、舍離、智慧、精進、忍辱、真實、決意、博愛,以及心智平靜的過程。除此十波羅蜜,菩薩還必須修習另外三種行為方式(cariya),即:不忽視自我發展,以智慧指導行善(buddhi—cariya);為親近之人謀福利(natyattha—cariya);為整個世界的解脫而行化(lokattha—cariya)。第二種方式並不是指裙帶關係,而是說沒有偏愛地為提高其親戚的福祉兢兢業業地工作。菩薩如此修習十波羅蜜至圓滿究競,同時又實踐三種生活方式,在不可抗拒的業力牽引下,或此或彼。經歷無量生生死死,因時而化現,渡過波濤洶湧的生死大海。有時,他生為一威赫無比的帝釋天,或為光耀天人。有時,他生為高貴或低殘之人,或為畜牲等。直到最後究竟圓滿了十波羅蜜,往生兜率天,他居住此天,等待適當之時應現世間,成就佛道。有人認為,為了獲得世間之經歷,菩薩故意示現各種各樣的形象。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沒有一人可以逃脫業的定律,而此定律單獨決定個人的未來生,除非是結束了輪迴的阿羅漢和佛陀。由於這些內在的功德,菩薩具有一些特別威力。比如說如果再生於生命長達無數大劫的梵天界,他可以通過自己的意力,終止其那裡的生命,往生另外一個合適之地,在那裡,他可以度化世間,修習波羅蜜。本生故事註疏中說,除此自願死亡之外,菩薩不為八類眾生。這是由他在此娑婆世界中積聚的潛在業力所致。例如,不為盲人和聾子,不為徹底否認因果的邪信之人。他或許生於畜牲道,但他不會大於大象,或小於沙癇鳥。他也許會在一般惡道中受苦,但從不墮落最低層。同樣的,菩薩不希求往生不還果聖人居住的清凈天(suddhavasa),也不往生無緣利益眾生的無色界。有人也許要問:「在其生死之中,菩薩是否知道他在行菩薩道?」有時侯他明白,有時侯他並不清楚。從有些本生故事來看,在一些情況下,菩薩喬達摩完全意識到他在精進求證佛果。《娑婆雅長者本生故事》可以被用來說明這一點。在這一特定的故事中。帝釋天問菩薩為什麼能如此地廣行布施。菩薩回答說,這不是為了世間的權力,只是為了成就無上菩提。在有些輪迴中,比如當他有一生為玖堤婆,他不但忘失了他高尚的追求,而且當迦葉佛講說清凈佛法之時,他還大加誹謗。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從此迦葉佛,他獲得了最後的啟悟。我們自己可能是為世間高尚事業奉獻生命的菩薩。人們不應這麼認為,菩薩理想只為超凡脫俗之人獨有。一人能做之事,他人也可做到。只要給予了必要的努力和熱情。願我們樹立起生活的高尚目標----奉獻和成就,不斷精進,平等公正地為我們自己相他人的善美服務。為了成就而奉獻;為了奉獻而成就。 「欲」這一關難過啊!欲不單是男女之欲而已,譬如色慾和情慾就不同,色慾是看到異性受吸引,但是這個色,什麼才是漂亮是沒有標準的。情慾比色慾嚴重,情慾不是被色引起,是由感情引起的。色慾難了,但相對還比較容易了,修持功夫夠了,就可以了色慾,可是情慾是更難了。我們生命在欲界中,在欲界中修行,就是在五欲中修。五欲就是火坑,在火坑中修行談何容易!「幾人到此誤平生」,不止男女之欲,各種引誘你起煩惱、起貪嗔痴的,沒有哪一樣不是欲。即使修道人貪圖山林清靜環境修道,也是欲,因為離開清靜就不行了。欲讓你貪著清靜,到了執迷,非這個不可,已經是痴了,到了鬧市就起了厭惡之心,又犯了嗔了。但是如果五欲當中都不敢去,五欲的關都過不去,你修什麼大乘佛法?維摩居士講,大乘菩薩要示受於五欲,他自己是現居士身,與五欲接觸,可是在五欲中也示現給世人看,他還能在其中修行得定。五欲中到處是魔境界,大乘菩薩在五欲中修行,不但沒有被魔住,反而磨到了魔。魔的心都亂了,起不了魔障。這裡問題來了,魔還會心亂嗎?魔的心理本來是亂的,所以擾亂別人也擾亂自己。給人家煩惱痛苦,也給自己煩惱痛苦的就是魔。但是行菩薩道的人卻可以成為魔之魔,能作魔之魔的,就是佛。所以這裡沒有明確的講,就是魔佛一體。大菩薩魔佛不分,不怕魔,因為得了智慧的解脫,他可以隨意成佛或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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