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時代的浮世繪 (評論: 惡時辰)

文/嚴傑夫

  

  如果說《百年孤獨》是馬爾克斯寫作達到的一個巔峰,那麼出版於1962年的《惡時辰》一定是作者衝鋒之前的一次「演練」。然而,在這次「演練」當中,馬爾克斯已經顯露出了大師氣質。

  

  作為馬爾克斯的第一部獲獎作品,《惡時辰》講述了一個十分簡單的故事:在一座無名小鎮上,發生了一樁由匿名帖而引起的殺人事件,借著這樁事件,小鎮在短短的兩周內風雲變幻、人心思變。馬爾克斯用一種白描的手法,描摹出了一幅詭異時期的小鎮「浮世繪」。但就是這個簡單故事裡,我們已經可以看到作者此後在《百年孤獨》中著重渲染的那種情緒——孤獨。

  

  《惡時辰》中,最具「孤獨氣質」的人物自然要數那位鎮長。在刻畫鎮長的日常生活時,馬爾克斯寫道,「鎮長經常是幾天幾夜的不吃飯。……要說他的活動,有時候也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可又不是老這麼忙,很多時候卻又閑得無聊,在鎮上東走走西看看,或者把自己關在那間裝了鋼板的辦公室里,也不知道日子是怎樣打發過去的。他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老是待在一個地方,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寥寥數筆,馬爾克斯就勾勒出了這位鎮長的孤獨形象。在故事中,作為獨裁者的鎮長所擁有的這種孤獨,源自他的個人經歷以及當下的處境。馬爾克斯在故事中寫道,「屋裡又剩下他一個人了,腦海里翻騰著一些往事,沒有一點睡意。大白天他睡不著,覺得自己身陷在這小鎮的泥潭裡拔不出來」。這樣來看,孤獨對於鎮長來說,正是針對過去和當下的恐懼而產生的一種自然反應。在鎮長看來,小鎮發生的兇殺案、匿名貼事件的背後,都是歷史上的暴力在當下的延生,他自己則是早已深陷於此而無法自拔。所以,在旁人無意中打擾他睡眠時,他會下意識地舉槍防備:「鎮長一伸左手,倏地拔出手槍,渾身肌肉綳得緊緊的,差一點扣動扳機」。借著這些直白的行為和心理描寫,馬爾克斯生動地展現了一位孤獨的獨裁者形象。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位被後世評論者認為是作者描寫的第一個極權人物身上,我們是不是可以看到那位著名的「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的影子。

  

  當然,這種孤獨的情緒在故事中的其它人物身上也有顯現,例如安赫爾神父同樣是極為孤獨的「存在」:「他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著腦袋。童年時代的歡快心情復甦了。從吃晚飯直到入夜時分,這種情緒一直伴隨著他。直到他查看了哪些人進入電影院,這種情緒才消失。晚禱之後,他痴痴地坐在藤搖椅上,甚至沒有聽到酒店的鐘聲,也不知道電影院的高音喇叭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只有一隻癩蛤蟆在呱呱鳴叫。」在這段場景中,馬爾克斯沒有一處直接提到「孤獨」這個詞,但是我們卻分明能感受到,作者的描寫中從頭到尾都瀰漫著孤獨的氣氛。

  

  這樣來看,孤獨無疑是馬爾克斯在寫作中最為看重的一種人類情感。對此,他曾如此說道,「我所滿意的是描寫孤獨的書,這一次你又感受到這種悲劇氛圍,那就是權力的孤獨。」當然,這種孤獨並非是作者在「為賦新詞強說愁」,而是源於作者生活的那個時代的真實感受。因此,在《惡時辰》中,瀰漫於整個小鎮,瀰漫在每個角色身上的孤獨,指向的正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哥倫比亞國內的社會現實。

  

  馬爾克斯在寫作《惡時辰》時,哥倫比亞國內的政治局勢正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獨裁者戈麥斯·卡斯特羅由於在二戰中支持希特勒和弗朗哥,於1953年被廢黜後流亡西班牙。在人民的擁戴下,職業軍人古斯塔沃·羅哈斯·皮尼利亞接替成為新的統治者。儘管在上任前,皮尼利亞承諾實現社會的和平、公正和自由,但其後卻仍是依靠著法令、暴力等手段實施獨裁統治,與他的前任無絲毫不同。在《惡時辰》中,理髮師瓜迪奧拉與法官阿爾卡迪奧之間的那段對話,正是作者對這種現實展開的直接批評:「高談闊論整整兩年,戒嚴、新聞審查,一切照舊,當官的還是原班人馬。」對於這種「換湯不換藥」的政治現實,馬爾克斯又借瓜迪奧拉的口意味深長地判斷,「咱們這個國家快要出事了。」歷史現實的走向恰恰如同馬爾克斯所說的那樣,1957年皮尼利亞同樣在反對派的壓力下不得不流亡美國。然而,此後哥倫比亞的獨裁者們「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整個社會就此陷於獨裁、暴力和混亂之中,在這樣的現實環境中,人們之間彼此充滿了不信任和恐懼感。於是,從統治者到普通民眾,孤獨的情緒就開始不可遏制地在人們身上蔓延。

  

  回頭來看,與此後的「巔峰之作」——《百年孤獨》相比,這本《惡時辰》的確沒有宏大的敘事格局,也看不到被後世稱道的馬爾克斯式的「魔幻主義」。但《惡時辰》在文學表現上卻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惡時辰》的情節發展被緊張地壓縮在短短兩周內,整個故事在作者的筆下可謂是蹊蹺地開始卻又戛然而止,這種敘事節奏儘管沒有《百年孤獨》中的磅礴氣勢,卻是環環相扣、迅速推進。在馬爾克斯看來,這種敘事節奏正如同當時哥倫比亞的社會現實,在混亂中狂飆突進卻對前途毫無頭緒。同時,正如此前提到的,在整部作品中,馬爾克斯並沒有直接表現獨裁統治的陰魂不散,卻藉助人物在生活細節和心理狀態上的變化,烘托出籠罩在小鎮上空的那種「一場暴風雨剛過,新一場暴風雨又將到來」的氣氛。另外,在《惡時辰》中,馬爾克斯也沒有沿襲前作《枯枝敗葉》中的魔幻風格,卻採用現實主義的手法來刻畫那座處於暴力和獨裁陰影下的小鎮。就這樣,在這部短小精悍的作品中,馬爾克斯用最精鍊簡潔的語言,營造出了一種荒誕、陰鬱、驚心動魄的氛圍。對此,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略薩在談到這部作品時,認為馬爾克斯描寫了一場「悄然無聲的革命」。

  

  同所有偉大的拉美作家一樣,馬爾克斯的寫作既沉迷於文學敘事的樂趣中,卻從未忘記表達自己對祖國現實的關懷,以及對民族未來的擔憂。於是,我們在馬爾克斯的筆下儘管看到的是一個個癲狂的魔幻世界,卻知道這些魔幻的背後,是拉丁美洲在那個特殊年代裡所面臨的殘酷現實。在馬爾克斯那裡,魔幻主義的確會產生不可抗拒的敘事魅力,但它在已經無力表達社會的現實時,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所以,在《惡時辰》中,馬爾克斯最終擺脫了一切文學上的矯飾,而選擇用最現實的筆觸表達了他的這種文學關懷。為此,他動情地說道,「這裡沒有魔法,我寫到它時總帶有新聞性的文學意味……因此,這個地區被濃縮成匿名的村鎮,沒有賦予文學上的名字,但它卻代表著更真實的拉丁美洲。」

馬爾克斯在寫作《惡時辰》時,哥倫比亞國內的政治局勢可謂天翻地覆。獨裁者戈麥斯·卡斯特羅由於在二戰中支持希特勒和弗朗哥,於1953年被廢黜後流亡西班牙。在人民的擁戴下,職業軍人古斯塔沃·羅哈斯·皮尼利亞接替成為新的統治者。儘管在上任前,皮尼利亞向民眾承諾會實現社會的和平、公正和自由,但其後卻仍是依靠法令、暴力等手段實施獨裁統治,皮尼利亞與他的前任並無不同。1957年皮尼利亞在反對派的壓力下同樣走上了流亡生涯。然而,此後哥倫比亞的獨裁者們「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整個社會就此陷於獨裁、暴力和混亂之中,在這樣的現實環境中,人們之間彼此充滿了不信任和恐懼感。於是,從統治者到普通民眾,孤獨的情緒就開始不可遏制地在人們身上蔓延。[2] 

3作品評析編輯

主題

《惡時辰》是馬爾克斯以《百年孤獨》為衝鋒前的「演練」。然而,在這次「演練」中,馬爾克斯的大師氣質似乎就已「初顯身手」了。作為馬爾克斯的第一部獲獎作品,《惡時辰》的故事其實十分簡單:一座無名的小鎮突發了一樁由匿名帖而引起的殺人事件,由此鎮長決定對纏繞小鎮已久的匿名帖開展調查,隨著調查的開展,表面看似平靜的小鎮卻暗流翻湧、人心思變。就是在這樣一個簡單的故事中,馬爾克斯用白描的手法,為讀者描摹出了一幅詭異時期的小鎮「浮世繪」,更令人驚訝的是,我們在這幅「繪卷」中居然讀到了作者此後在《百年孤獨》里著力渲染的那種情緒——孤獨。[2] 《惡時辰》中,最具「孤獨氣質」的人物自然要數那位鎮長。在刻畫鎮長的日常生活時,馬爾克斯寫道,「鎮長經常是幾天幾夜的不吃飯……要說他的活動,有時候也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可又不是老這麼忙,很多時候卻又閑得無聊,在鎮上東走走西看看,或者把自己關在那間裝了鋼板的辦公室里,也不知道日子是怎樣打發過去的。他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老是待在一個地方,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寥寥數筆,馬爾克斯就鮮活地勾勒出了一位孤獨的鎮長。在故事中,作為獨裁者的鎮長所擁有的這種孤獨,源自他的個人經歷以及當下的處境。此後,馬爾克斯又通過人物的心理活動來刻畫他的這種狀態,「屋裡又剩下他一個人了,腦海里翻騰著一些往事,沒有一點睡意。大白天他睡不著,覺得自己身陷在這小鎮的泥潭裡拔不出來」。這樣來看,孤獨對於鎮長來說,可以被看作是針對過去和當下的恐懼而產生的一種自然反應。在鎮長看來,小鎮發生兇殺案、匿名貼的背後,都是過去的暴力在當下的延生,他自己的人生則早已深陷於這種暴力而無法自拔。所以,在旁人無意中打擾他睡眠時,他會下意識地舉槍防備:「鎮長一伸左手,倏地拔出手槍,渾身肌肉綳得緊緊的,差一點扣動扳機」。借著這些直白的行為和心理描寫,馬爾克斯展現了一位孤獨的獨裁者形象。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位被後世評論者認為是「馬爾克斯筆下第一個極權人物」的身上,可以看到那位著名的「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的影子。[2] 當然,這種孤獨的情緒在其它故事人物身上也有顯現,例如安赫爾神父:「他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著腦袋。童年時代的歡快心情復甦了。從吃晚飯直到入夜時分,這種情緒一直伴隨著他。直到他查看了哪些人進入電影院,這種情緒才消失。晚禱之後,他痴痴地坐在藤搖椅上,甚至沒有聽到酒店的鐘聲,也不知道電影院的高音喇叭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只有一隻癩蛤蟆在呱呱鳴叫。」在這段場景描寫中,馬爾克斯從頭至尾沒有提到「孤獨」這個詞,但是讀者卻分明能感受到文字中瀰漫的孤獨氣氛。[2] 孤獨無疑是馬爾克斯在寫作中極為看重的一種情感。當然,這種孤獨並非是在「為賦新詞強說愁」,而是源於作者對那個時代的真實感受。因此,在《惡時辰》中,瀰漫於整個小鎮,瀰漫在每個角色身上的那種孤獨,指向的正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哥倫比亞國內的社會現實。在《惡時辰》中,理髮師瓜迪奧拉與法官阿爾卡迪奧之間的那段對話,可被視為馬爾克斯對這種醜陋現實進行的直接抨擊:「高談闊論整整兩年,戒嚴、新聞審查,一切照舊,當官的還是原班人馬。」面對這種「換湯不換藥」的現實,馬爾克斯在書中還借瓜迪奧拉的口意味深長地判斷,「咱們這個國家快要出事了。」[2] 《惡時辰》是一部旨在揭發暴力時期社會現實的小說,但它與當時盛行的「暴力小說」不同。在馬爾克斯看來,文學作品重要的並不是拉一張死者名單,或者描寫暴力的表現形式,而是揭露暴力的根源、動機,特別是在倖存者身上造成的後果。這部小說並沒有刻意描寫暴力的殘酷、野蠻,馬爾克斯讓故事發生在暴力活動已經過去的一個小鎮上,試圖表現在看似平靜的間歇期,小鎮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在社會恐怖陰影下的生活細節和心理變化,以證明暴力問題的根源沒有剷除,靠推行的那些制度,解決不了暴力問題。巴爾加斯·略薩將這部作品歸納為「悄然無聲的革命」。[3] 馬爾克斯曾說:「極權是人所創造的最高級、最複雜的成果,因此,它同時兼有人的一切顯赫權勢以及人的一切苦難不幸。對於作家來說,它確實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題材。」《惡時辰》中的鎮長是馬爾克斯描寫的第一個極權人物,後來在《百年孤獨》中的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身上,再一次得到展現,到《族長的沒落》時發展到極致。在馬爾克斯自己看來:「我所滿意的是描寫孤獨的書,這一次你又感受到這種悲劇氛圍,那就是權力的孤獨。」《惡時辰》是馬爾克斯描述權力的奧秘與孤獨的第一次嘗試。[3] 

手法

敘事回頭來看,與此後的「巔峰之作」——《百年孤獨》相比,這本《惡時辰》的確沒有宏大的敘事格局,也看不到被後世稱道的馬爾克斯式的「魔幻主義」。[2] 馬爾克斯擔心處女作《枯枝敗葉》所採用的魔幻寫法,是對拉美正在經受的現實是一種逃避,於是創作了取材於哥倫比亞現實的小說《惡時辰》。[4] 但《惡時辰》在文學表現上卻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惡時辰》的情節發展被緊張地壓縮在短短兩周內,整個故事的展開可謂是蹊蹺地開始卻又戛然而止,這種敘事節奏儘管沒有《百年孤獨》中的磅礴氣勢,卻是環環相扣、迅速推進。在馬爾克斯看來,這恰恰就如同當時哥倫比亞的社會現實,在混亂中狂飆突進卻對前途毫無頭緒。同時,正如前文提到的,在整部作品中,馬爾克斯並沒有在直接表現獨裁統治的陰魂不散,卻是藉助人物在生活細節和心理狀態上的變化,烘托出籠罩在小鎮上空的那種「一場暴風雨剛過,新一場暴風雨又將到來」的氣氛。就這樣,在這部短小精悍的作品中,馬爾克斯用最精鍊簡潔的語言,營造出了一種荒誕、陰鬱、驚心動魄的氛圍。對此,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略薩在談到這部作品時,認為馬爾克斯描寫了一場「悄然無聲的革命」。[2] 同所有偉大的拉美作家一樣,馬爾克斯的寫作既沉迷於文學敘事的樂趣中,也從未忘記表達對祖國現實的關懷,以及對民族未來的擔憂。我們在他的筆下看到的儘管是一個個癲狂的魔幻世界,卻知道其背後是拉丁美洲在那個特殊年代裡面臨的殘酷現實。不過,在馬爾克斯看來,魔幻主義即使的確具有不可抗拒的敘事魅力,但它在無力表達社會現實時還是沒有價值。所以,在《惡時辰》中,馬爾克斯選擇擺脫一切文學上的矯飾,而是用現實主義的筆觸來表達他的文學關懷,在這裡沒有看到他在其它作品中表現出的魔幻,卻能更真實地感受到哥倫比亞人在那個年代所承受的壓抑。為此,他動情地說道,「這裡沒有魔法,我寫到它時總帶有新聞性的文學意味……因此,這個地區被濃縮成匿名的村鎮,沒有賦予文學上的名字,但它卻代表著更真實的拉丁美洲。」[2] 蘇克雷馬爾克斯文學地圖的另一個重要地點蘇克雷,也是在《惡時辰》這部作品中誕生。「《惡時辰》的故事發生在一個不具名的小鎮,據描寫很像現實中的蘇克雷。一段時期內,蘇克雷成為馬爾克斯一系列作品的背景,包括《惡時辰》、《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和《一件事先張揚的謀殺案》。蘇克雷也因此成為馬爾克斯文學地圖的另一重鎮,但它卻與《百年孤獨》中的馬孔多截然不同,「如果說馬孔多代表著一種鄉愁、一種對美好往昔的眷念,蘇克雷則充滿著殖民、壓抑的色彩,發生在這裡的幾部作品都表達了暴力充斥的命運,代表著更真實更當下的拉丁美洲。[4] 

4影響編輯

《惡時辰》是馬爾克斯的成名作,也是他第一部獲獎的長篇小說。是馬爾克斯對權力的奧秘與孤獨的揭示,對社會動蕩根源的反思。作品直接取材於社會現實,不同於以往的魔幻風格,而是用最精鍊簡潔的語言,營造出荒誕、陰鬱、驚心動魄的氛圍。[5] 憑藉《惡時辰》,馬爾克斯曾獲1962年「埃索文學獎」,而馬爾克斯文學地圖的另一個重要地點也在這部作品中誕生。[4] 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巴爾加斯·略薩曾將這部作品歸納為「悄然無聲的革命」。小說里,馬爾克斯並沒有刻意描寫暴力的殘酷、野蠻,而是讓故事發生在暴力活動已經過去的一個小鎮上,試圖表現在看似平靜的間歇期,小鎮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心理陰影下的生活細節和心理變化,以證明暴力問題的根源沒有剷除。《紐約時報》曾評論道:「年輕的馬爾克斯在《惡時辰》中轉向『社會現實主義』,用這部匿名帖的故事來反映哥倫比亞的現實,將恐怖與譏諷完美地交織在一起。」[6] 
推薦閱讀:

日本江戶時期的NBA,詭譎野蠻又精緻
社會我貓哥|貓口組專用紋身,客官你要紋一個喵?
全世界最浪的一幅畫,究竟在畫什麼?

TAG:孤獨 | 評論 | 時代 | 浮世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