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之道】中國教會的五個信仰新視角（2）不偏左右走」中道」

來自專欄 中國那些事兒

　　聖經上說：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豈有一件事人能指著說這是新的？哪知，在我們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傳道書 1:9-10 ）我們這個年代表面上與古代似乎大不一樣，但如果我們有足夠的洞察力，會發現日光之下確實並無新事。

　　在耶穌即將釘上十字架的年代，猶太人主要被兩個派別主導：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法利賽人誕生在主前150年，「法利賽」這個詞的意思是「純潔」「分別出來的」，他們追求聖潔，遠離不義者，為此死摳聖經字眼，建立了許多額外的誡命，教導人遵守摩西的律法與古人遺傳的規條。法利賽人由於過於注重外表和儀文，忽略了內心的實意，時常因著自己的遺傳和傳統反對耶穌，所以經常被主嚴厲責備，稱他們為假冒為善的法利賽人，他們實際上是律法主義的起源。

　　另一個派別是撒都該人，源自祭司撒督，因此他們都是祭司（審判主耶穌的大祭司亞拿就是撒都該人），控制著耶路撒冷的聖殿，他們拒絕法利賽人的口頭傳統，但卻建立了一些奇怪的宗教信念，包括否認靈體的現實性、復活、撒旦的存在、超自然、神跡、與將要來臨的彌賽亞，實際上，他們在否定聖經真理，是自由神學的起源。同時，他們控制著聖殿，也控制著大量的財富，傾向於將神的真理世俗化。

　　這兩個派別人數都不多，屬於「精英」階層，但二者都極具影響力，當時猶太人的世俗權力和宗教權力實際上控制在這兩派手中。不過，這由於兩派的理念不同，組成的階層也不同，兩派人也互相看不起，互相爭鬥，把耶路撒冷搞得烏煙瘴氣，因此兩個派別都曾受到主耶穌的責備。但有意思的是，在對耶穌的態度上，兩個派別卻是一致的，兩派一起合力，把主耶穌釘上十字架，成為一起謀害耶穌的共犯。

　　如今，歷史在重演，在這耶穌基督即將再臨的前夕，西方（已經大大影響到中國教會）教會的「精英」們，同樣也分為了兩派：福音派與靈恩派。福音派基本上繼承了法利賽人的衣缽，他們高舉唯獨聖經的大旗，其實與法利賽人一樣，將眾多人的遺傳和誡命帶進了基督信仰，使得信仰律法化，實際上是對真實信仰的壓制。靈恩派表面上似乎與撒都該人不一樣，因為靈恩派不像撒都該人是崇尚神跡的，但其實兩者的實質很相似。最近的靈恩派正在向成功神學靠攏，這實際上在將基督信仰拉向世俗化，同時，靈恩派裡面，自由神學的傾向也很嚴重。與舊約時代一樣，這兩個派別也在教會的體系內部相互批評，相互論斷，相互攻擊，對基督的身體造成了很多傷害。同樣，與舊約時代一樣，在互相攻擊多年以後，兩派卻正在進行「合一」的「普世教會運動」，這個運動的背後的動力實際上是非常邪惡的，是在極力抵抗主耶穌的再來。

　　這種現象其實是聖經極力反對的。《申命記》5章32節這樣命令以色列人：所以，你們要照耶和華—你們神所吩咐的謹守遵行，不可偏離左右。（申命記 5:32）接著，在《申命記》17:11,28:13，《約書亞記》1:7,23:6，《箴言》4:27，神又五次重複了這個命令，在《申命記》28:13-14，神給予聽從這個誡命的祝福是：你若聽從耶和華—你　神的誡命，就是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謹守遵行，不偏左右，也不隨從事奉別神，耶和華就必使你作首不作尾，但居上不居下。在《箴言》 4:25-27中，神實際上把偏左偏右看為是邪惡的：你的眼目要向前正看；你的眼睛（原文是皮）當向前直觀。要修平你腳下的路，堅定你一切的道。不可偏向左右；要使你的腳離開邪惡。正如聖經另外一處所言：都是偏離正路，一同變為無用。沒有行善的，連一個也沒有。（羅馬書3:12）

　　可以說，不管是當今的福音派和靈恩派，還是古代的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都犯了偏離左右的錯誤，或向左，或向右，以致於讓人無法認識真正的真理，並給基督身體帶來相互的紛爭、指責和分裂，為教會帶來的危害是相當大的

　　如何破解這個困局？聖經已經給我們指明一條出路，那就是不偏左右，不偏左右是什麼呢？就是行在「中道」上，就是平衡我們對真理的認識，行在左與右的中間道路上。這可以行得通嗎？如果我們脫去西方神學的窠臼，會發現這完全行得通。

　　在福音派和靈恩派經常爭吵的聖經和聖靈關係上，我們就可以行走中道。福音派鼓吹唯獨聖經，將聖靈放在一個相對來說無足輕重的位置上，而靈恩派則高舉聖靈，相對並不重視聖經，兩個派別將聖經與聖靈的不同放到無限大，衝突在所難免。

　　雖然聖經和聖靈的運作有著不同的規律，但其實他們的差別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大。聖經來自於聖父的位格，而聖靈則是第三位格，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會是衝突的嗎？可以說一點兒衝突也沒有。耶穌說：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約翰福音6：63）在另一處他又說：只等真理的聖靈來了，他要引導你們明白（註：原文作「進入」）一切的真理，因為他不是憑自己說的，乃是把他所聽見的都說出來，並要把將來的事告訴你們。（約翰福音16:13-14）在這兩段聖經中，我們會知道，聖經與聖靈其實是一體的，從某種角度說，聖經就是聖靈，聖靈則被稱為「真理的聖靈」。在我們的信仰生活中，其實聖經與聖靈一刻也無法分開，我們既需要聖經也需要聖靈，這樣，我們就需要走在兩者的「中道」上，既注重兩者不同的運作規律，又明白兩者是同一合一的，這就是走中道。

　　其實，很多在教會史和現今造成嚴重衝突和分裂的信仰理念，很多在聖經中看似矛盾的真理，都可以通過走中道來解決。

　　有的時候，我們需要調和。例如最近流行的恩典福音，與律法主義相反，把恩典強調到無限大，極力排斥律法的作用，其實也是一種極端化，也是一種向左向右的走偏。當我們仔細研究和揣摩聖經，就會發現律法並沒有像恩典福音那樣描述的那麼不堪。律法也是出自於神的，雖然律法不會帶來救恩，但律法可以將我們引向恩典，耶穌的救恩也成全了律法，律法與恩典相互映照。同時，律法可以讓我們看到神的嚴厲，讓我們產生出敬畏，讓我們警惕再回到罪的道路中，我們需要找到律法的真正功用，雖然不需要將恩典和律法相混合，但在律法與恩典中，我們完全可以找到一條恩典與律法調和的道。

　　有的時候，我們又要認識到其實表面上不同的，其實本質上是相同的。例如預定論和自由意志論，加爾文派與阿米念派為這個爭執了數百年。如果我們拓展一下思維，就會明白預定論與自由意志論其實是一個硬幣的兩面，同樣一件事，從天上的角度看就是預定的，從地上的角度看就是人自由意志的結果，兩者都正確，取決於你看這件事的角度。同時我們也要搞清兩者這件的關係，神的預定是高於人的自由意志的，神的預定在先，人的自由意志在後。這就是一種走中道的理解。

　　實際上，當我們不偏左右，行走中道的時候，許多信仰上的觀念並沒有那麼大的衝突，走中道的觀念可以延續到許多真理中，例如信心與行為、靈魂與肉體、神跡與自然、現世與末世……，我們在這些真理中都可以找到一個中道的看法，我們不需要再回到左右互搏、彼此攻打的狀態中，而是可以找到一種更為平和，其實也更符合聖經的解決方案。

　　又一次地，我們會發現中道幾乎無法在西方文化中找到市場。西方文化的一個根基就是左右衝突的文化，上面福音派和靈恩派的衝突不過其中一角而已，在政治上，就是左派和右派，在學問上，就是保守派和現代派，……西方文化強調個性和差異，並不強調共性和相似，這導致人們容易走極端。最後，這些左右的衝突發展到極端，就是一個毀滅性的戰爭和爭鬥，例如第二次世界大戰，然後在廢墟上重建一個新的左派和右派，然後……這實際上並不合理。

　　而我們中國人，已經在中庸之道的文化中浸淫了數千年，在中庸之道中，我們傾向於尋找事物的共性和相同之處，強調不偏不倚，強調折中調和，這與聖經的中道精神是相吻合的。我們可以看到，神已經培養了中國人數千年，就是為了在這末世顯出他的榮耀，中國的獨特之處，要在末世進一步彰顯，成為大復興的基礎。當然，我們又一次提醒大家，中庸之道（或者我們得把中間那個「庸」去掉），並非完全是聖經中的中道，我們仍然需要做很多調和、適應和改造的工作。並且中道不是適合所有的真理，在有些方面，我們不需要走中道，而是要走「極端」，例如在愛神愛人上，在對真理的渴慕上，我們不走中道，這一點是我們要向西方文化學習的。

　　在舊約聖經中，神有時在稱讚一個人的時候，說他「不偏左右」，例如約西亞王：他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正的事，效法他祖大衛所行的，不偏左右。（歷代志下 34:2）大衛作為神所喜悅的人，也這樣說：我一心尋求了你；求你不要叫我偏離你的命令。（詩篇119:10 ）

　　就讓我們學習約西亞王和大衛王的榜樣，做遵守神的命令，不偏左右，行走中道的基督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