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芯:錯過的60年
來自專欄 韭菜投資學
1947年,美國貝爾實驗室的威廉.肖克利和他的兩位助手布拉頓、巴丁,研製出了世界上第一隻晶體管。如今看來,怎麼讚譽這項發明也不為過,相比於像燈泡一樣巨大而易損的電子管,晶體管的出現為電子器件的微型化創造了可能。它就像是組成晶元的細胞,在今後的幾十年里催生了整個集成電路產業。
同一年,在福建協和大學教授物理和數學的林蘭英女士,剛剛被學校剝奪了領取獎學金出國進修的機會。出生在福建莆田的林蘭英,從小就表現出自立的性格。在那個年代,福建地區重男輕女的觀念嚴重,女孩子通常沒有機會接受教育,但林蘭英一心堅持求學,終於獲得父母的同意。而這一次開明的同意,在多年以後,讓中國半導體行業有了一次趕上世界的機會。
福建協和大學是一所創辦於1915年的教會學校,雖然林蘭英學術水平得到認可,但她從來不參加教會活動,因而被剝奪了獎學金資格。直到1948年,在該校一名教授的推薦下,林蘭英才有機會到美國進修,並於1949年進入賓夕法尼亞大學修習固體物理。
彼時,美國科技界正在為半導體物理領域取得的突破而振奮,林蘭英敏銳的意識到這一行業在未來必將有巨大的發展前景,毅然選擇投身其中。1955年,林蘭英畢業取得博士學位,進入美國索菲尼亞公司擔任高級工程師。那時候,索菲尼亞公司正在嘗試拉制單晶硅,但屢屢不能成功,林蘭英參與改進技術,終於拉制了公司第一根單晶硅棒,並將相關技術申請了專利。
這時,國內家人的來信告訴了林蘭英一件事,國家正在號召行業專家回國,支援祖國半導體科學的發展。在一次不經意的對話中,林蘭英又聽到同事說,「中國半導體發展怕是要等到六十年代了」,這讓林蘭英堅定了回國支援的決心。
1957年春天,放棄了國外一萬美金的年薪,林蘭英衝破層層阻礙,回國來到了中科院應用物理所,在那兒遇到了王守武、王守覺兄弟。
王守武1945年赴普渡大學留學,取得博士學位後留校任教,並於1950年回國,加入中科院應用物理所。1953年,在了解到前蘇聯半導體科學的巨大進步後,王守武意識到半導體科學的重要性,開始與同期歸國的黃昆、洪朝生、湯定元等專家一同翻譯專著,在北京大學開設專題課程,共同開展半導體科學技術的拓展工作。
等到林蘭英回國的時候,王守武已在中國科院應用物理所組建了中國第一個半導體研究室,並成功研製了我國第一批鍺合金晶體管。
彼時,國內半導體研究環境正好,周總理主持的「全國十二年科學技術發展遠景規劃」上,剛剛把發展半導體科學技術列為四大緊急措施之一。王守武親自到林蘭英下榻的賓館邀請林蘭英加入半導體研究室,擔任材料研究組組長。在那間14平米的小屋裡,王守武和林蘭英合作,於1958年拉制出我國第一根硅單晶。這一進度雖然在當時落後於美國,但在全世界範圍來看,起步並不算太晚。
但是,中美半導體產業發展的環境和思路存在著天然差別,美國正處於戰後振興、商業氛圍濃郁的製造業黃金時代,而中國剛剛解放,百廢待興。
1955年,晶體管的發明者肖克利就已經意識到了半導體產業化的巨大商機,離開了貝爾實驗室,回到老家加州的聖克拉拉谷,也就是之後的矽谷,創辦了肖克利半導體實驗室有限公司。不過肖克利雖然擅長科研,但卻不擅長經營公司,奇葩的管理風格導致公司人員不斷離職。其中諾依斯等8名不滿30歲的年輕科學家,人稱「八叛徒」,離職之後拿了筆風險投資,創立了仙童半導體公司,並於1959年發明了人類歷史上首塊適合於工業生產的集成電路,更在60年代實現了肖克利當年開創半導體商業版圖的夢想,後來諾伊斯和摩爾又離開仙童,創立了英特爾。美國的半導體產業,從來都是以市場產業化為導向。
在中國,半導體科學從最開始就沒有向著商業化的目標發展,而是瞄準追趕世界先進水平、支持軍品和兩彈一星來做準備的。1958年開始的大躍進運動更讓科學界陷入了尷尬,全國掀起了一場知識分子向工農學習的風潮。既然農民通過生產實踐,解決了畝產幾萬斤糧食的問題,實驗室里的科學家卻什麼也沒做出來,那還要科學家有什麼用呢?於是北大的老師帶著學生們把14畝地的水稻插到1畝地里,想驗證一下畝產幾萬斤的理論,結果稻子全都死了顆粒無收;拿蛇和柞蠶雜交,想複製報道中農民養出的蛇那麼大的蠶寶寶,結果完全不能受孕。好在科學界畢竟有自己的良心和底線,試驗之後,他們羞愧地承認,我們沒學好思想理論,不如農民兄弟,真的做不出來。
三年困難時期之後,半導體學科開始出現新的分支。1963年,林英蘭研究成功砷化鎵單晶材料,正是1年之前美國用於半導體激光器的核心材料。王守武組建激光研究室,開始從事砷化鎵激光器的研究。於此同時,王守武的小弟弟王守覺,受美國同行啟發,完成了硅平面型晶體管和硅平面器件的研究。至此,中國已經初步掌握了晶體、晶體管、設備製造的基本工藝,到了1965年,中科院上海中國科學院上海冶金所研製成功我國第一塊集成電路,相比美國僅僅晚了6年。而如今在國際半導體行業中佔據重要地位的韓國和台灣地區,那時候還沒有開始起步。
但是,1966年開始的十年里,我們再次錯過了趕上的機會。運動之中,王氏兄弟被雙雙停職,不允許再從事研究工作,林蘭英受到的衝擊相對較小,但父親因做過國民黨的官,在被「造反者」從北京揪回老家莆田的列車上毆打致死。在最初的幾年裡,半導體科學研究的工作基本停滯。
於此同時,世界半導體行業仍然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1970年代初,英特爾依靠生產DRAM大獲成功。DRAM即我們電腦里用的內存條,在晶元領域,屬於一種設計相對簡單,但是可以依靠製造工藝改進而大幅提高性能、降低成本的產品,又擁有極其巨大的市場,是切入半導體行業非常好的選擇。
在七十年代,日本開始投身DRAM產業,於1978年成功研製出64K的DRAM,並於80年代逐漸實現對美國的趕超,通過低價策略將美國企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同是1978年,王守武接受任務,研製出我國首塊4K的DRAM,雖然較美日落後,但較韓國和台灣仍然領先。
看到日本生產的DRAM在美國大紅大紫,韓國認識到通過DRAM進軍半導體行業的優勢,重金投入DRAM的研發。三星創始人李秉喆宣布,三星將進軍半導體行業,並要把三星打造成全球DRAM晶元的大企業。同時,韓國政府也配合實行金融寬鬆,為半導體行業發展創造良好的融資環境。
彼時,三星希望從日本購買64K的DRAM生產技術,但日本企業正在美國市場殺得所向披靡,根本不理睬三星的要求。但是被日本企業打得毫無招架能力的美國鎂光,這時候只能依靠出讓技術來度過危機,於是先後向三星轉讓了64K和256K的DRAM技術。喜從天降,依靠資金和技術支持,三星在短時間內就縮短了與美日的差距。
集成電路是一個和經濟周期高度相關的強周期行業,經濟好的時候需求就多,經濟差的時候需求就少,但產能並不會跟據周期變化,因此像DRAM這樣的產品,價格就具有極強的周期波動性。
1985年,由於日本廠商的激烈競爭,DRAM價格一度跌去75%,陷入低谷,市場售價已經低於各廠商的生產成本。這一年來,三星半導體虧損高達3億美元。3億美元是什麼概念呢?5年之後,我國上馬的國家級908半導體工程,總投資只有20億元人民幣,尚不及三星一年的虧損。
在半導體產業處於低谷的時候,韓國政府給予了三星巨大的支持,將後續4M DRAM研發項目列為了國家計劃,由政府投入6000多萬美元,與學界、業界共同開發。到1988年,韓國已經掌握4M DRAM的生產技術,只比日本落後6個月,幾近追平。這次追趕,也讓三星深切體會到了半導體行業逆周期投資的致勝法門。到1992年,三星已經領先日本,推出全球第一塊64M的DRAM。
在三星1983年依靠引進鎂光技術生產出64K的DRAM之後的一年多的時間裡,1985年,中國大陸和台灣也相繼生產出了64K DRAM,此時相比,三方技術差距仍不算太大,基本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但是,中國再次錯失了機會。當時中國國內的集成電路產業,主要是1972年和美國恢復關係之後引進的一些陳舊產線,且零散分布在全國,沒有形成商業化的產業體系。在80年代,這些產線急需技術升級的時候,政府也沒有像韓國那樣給予巨大的投資支持,造成中國集成電路產業發展相較韓國慢得多,最終被韓方遙遙領先。
直到1990年,中國的908工程終於上馬。908工程是我國第一次對微電子產業制定國家規劃,投資20億元,目標是以無錫華晶為載體,建設一條月產1.2萬片、6英寸、0.8-1.2微米的晶元生產線。彼時,英特爾的CPU尚在1微米向0.8微米製程制的過度階段,按照韓國2-3年興建一座工廠的經驗,如果工程能及時完工,技術在全球應該具有競爭力。
但是,由於國內審批時間過長,這一舉國之力追趕國際半導體先進水平的項目,直到7年後的1997年才投產,成為中國第一條6英寸生產線,製程0.9微米。而早在1994年,台灣已經成功開發出0.5微米製程的DRAM,在1997年同年,英特爾已發布了基於0.25微米製程的奔騰2處理器。908工程未及投產,就已嚴重落後於時代。
半導體晶元的生產工藝,是先設計出晶元的電路,再通過拉晶體製作出硅單晶棒,並將硅單晶棒切割成一片片原型的基材,稱為晶圓。設計好的晶元電路,要蝕刻在晶圓上面,再將晶圓切割成一個個小塊,封裝成為可以直接使用的晶元。
在這個過程中,讓每一塊晶圓的面積更大,就能夠在一塊晶圓上放下更多的晶元,從而節約成本。而讓每一塊晶元上的電路尺寸更小(製程提高),也能增加一塊晶圓上的晶元數量,起到節約成本的作用,還能夠增加一塊晶元上晶體管的數量,從而提高性能。因此,對於晶元來講,製程提高,意味著生產成本下降和性能提高,就能夠全面碾壓對手。因此,落後於同業數代的908工程,在市場上幾無競爭力。
在中國大陸在908的泥潭中掙扎的同時,台灣半導體行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變化最終改寫了全球半導體產業的格局。
1987年,剛剛從美國歸台2年,時任台灣工業技術研究院院長的張忠謀,創立了台積電。張忠謀在美國就職於德州儀器,位居資深副總裁,是德州儀器的三號人物,對集成電路行業具有深刻理解。
在台積電之前,所有的晶元公司都採用IDM的方式生產,即一家公司把晶元設計、晶元製造、晶元封裝從頭負責到尾。其中晶元製造環節需要興建晶圓廠,且過幾年就面臨換代升級,是資本投入非常重的領域,因此沒有巨量資本的支持,想進入晶元行業非常困難。
張忠謀則認為,未來晶元行業必然會走向分工,有人專門負責晶元設計,有人專門負責製造,有人專門負責封裝。如果能有一家公司專門負責接受委託製造各類晶元,將大幅降低晶元設計行業的進入門檻,讓更多的公司加入進來,訂單自然不愁。於是,台積電開創性的成為了一家晶元行業的代工廠。
時至今日,晶元設計、製造、封裝分工已經成為了行業主流,台積電也發展成為了業內技術最為領先的專業代工廠,市場佔有率超過50%,市值超過英特爾,說張忠謀幫助台灣創造了一個行業,一點不為過。
1995年,江參觀了韓國三星集成電路生產線,回國後,在當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他用了四個字來形容差距:觸目驚心,要求不惜代價也要將半導體產業搞上去。
於是,在908工程尚未竣工驗收之際,909工程立項上馬。909開始之初,即吸取了韓國發展半導體產業的經驗,擬以市場需求為導向,從DRAM入手,計劃投資100億,在上海建設一條8英寸、0.5微米起步的DRAM生產線。
這一投資規模,超過了建國以來國內半導體行業投資的總和,並且吸取了908工程的失敗經驗,由中央和上海市政府直接先把資金分步到位,打到公司賬戶中,由電子工業部部長鬍啟立親自挂帥,擔任新成立的華虹公司董事長,授權自由支配資金。時任副總理的朱鎔基囑咐道:啟立同志,這是國務院動用財政赤字給你辦企業,你可要還給我呀!
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席捲全球,強周期的DRAM產品價格一落千丈。日本自90年代初泡沫破裂,本已陷入失落的十年,DRAM價格下跌更是令國內半導體企業雪上加霜。日本半導體產業公司紛紛敗退,不是剝離半導體產業,就是選擇退出DRAM行業。全球半導體產業陷入寒冬,在建的工廠紛紛停建,而與此同時,逆周期大肆加碼繼續建廠的有兩家,即韓國的三星和中國909的華虹。韓國的經驗是,建廠就要在低谷期,只要投錢扛過去,擠掉別人的產能,那就能在景氣復甦後獲得豐收。果不其然,1999年後半導體市場復甦,在這之後,日本在DRAM領域再不是韓國的對手。
2000年,華虹月產2萬片的8英寸、0.24微米工藝矽片生產線全面建成,工期較國家批准提前了5個月,製程也從0.5微米直接提升為了0.24微米。趕上DRAM價格復甦,華虹最初的日子過得不錯,當年投產即實現當年盈利。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2001年,美國互聯網泡沫破裂,晶元需求突降,接近著9月份又遭到911恐怖襲擊,經濟陷入低谷,晶元價格暴跌,DRAM價格最多時跌去90%。2001年,華虹公司巨虧13.84億元,不得不謀求向台積電式的代工廠轉型。剛剛看到振興希望的中國半導體產業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但是,909工程的意義不僅僅在一條生產線,更重要的是它吸引、培養了一批集成電路的產業從業人員,在國內搭建起了集成電路行業的產業結構,為之後中國晶元行業的奮起直追,打下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基礎。
遺憾的是,在此之後,國家並沒有對晶元產業繼續追加大額投資,而對於剛剛起步的中國晶元行業,研發實力和研發投入都還不足,難以跟上兩年一代的摩爾定律提升速度。同時,美國、韓國、台灣地區的領先企業通過先進位程壓制,不斷提高性能、降低生產成本,再用盈利大額投入研發費用,保持技術領先優勢,形成正向循環,逐漸拉開了與國內晶元行業的差距。
2003年,上海交通大學電子學院陳進教授宣布成功開發漢芯一號晶元,聲稱採用0.18微米工藝,接近國際先進水平。這一消息對一直處於缺芯困境中的中國半導體行業十分振奮,陳進也藉此獲取國家各項科研經費及款項上億元。但是,3年之後,一篇匿名發布的文章《漢芯黑幕》揭露了陳進的騙局,漢芯一號不過是陳進從美國拖人買來的摩托羅拉晶元,用砂紙打磨掉上面的商標,再印上漢芯兩字的仿冒品。中國晶元行業的信心再次破碎,行業幾乎淪為笑柄。就在陳進發布漢芯一號的同年,我國集成電路的奠基人之一,林英蘭女士與世長辭。
不過,2000年後,中國的一項優勢逐漸開始顯露,那就是潛在的巨大市場。任誰都能看出,中國的集成電路產業終將成為一樁大生意。在909工程營造的產業環境下,外資巨頭開始入華建廠,大批國外從業人員也開始歸國創業。得益於台積電開創的設計-製造分離的產業模式,大量的設計公司在國內湧現。同期,曾在德州儀器工作20年,擁有建晶圓工廠十餘家經驗的張汝京,從台灣來到大陸,創立了中芯國際,興建晶圓工廠。
雖然缺少國家資本的大力支持,但中國集成電路企業仍然浴血奮戰,在國際巨頭壓制的市場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時至今日,雖然在眾多關鍵領域仍然有巨大差距,但中國晶元行業已經能夠在全球佔據一席之地。以專利數量計量來看,美國佔據了集成電路領域的23.56%,排名第一,日本佔據了22.31%,排名第二,中國大陸佔據22.25%,已經排至第三位。
在晶元設計領域,華為海思實力已經達到國際先進水平,其開發的麒麟系列處理器應用於移動設備,在部分性能上已經超越國際巨頭高通,展訊、中興通訊的通信晶元設計亦達到國際先進水平。
在製造領域,我國仍然落後較多,中芯國際量產28納米製程,而英特爾10納米、台積電7納米已經量產,仍然落後大約3代。
封測領域,長電科技收購新加坡星科金鵬後,已基本掌握全球最先進的封測技術,進入全球封測行業第一梯隊。
成績斐然,差距仍存。在全球製造領域進入高端製程競爭的時候,我國仍然缺席,因此,華為海思雖然能夠設計高品質的麒麟處理器,但大陸卻難以生產,不得不尋求台積電代工。
在晶元生產設備和原材料領域,我國的配套工業仍然不夠齊全,大量器材和原材料需要進口,設置連最基礎的電子級硫酸,依然需要從國外購買。
此外,在大家最關心的桌面處理器上,依然無法撼動英特爾和AMD的地位。英特爾和AMD共享專利的x86指令集,實際上已與windows操作系統綁定。在windows操作系統壟斷的天下,沒有x86專利的授權,幾乎不可能進入到桌面處理器的領域。我國龍芯基於MIPS指令集開發,性能又較英特爾落後較多,只能運行Linux系統,用于軍工、航天、北斗等領域尚可,卻難以實現商用。兆芯藉助台灣威盛獲得x86授權,開發出x86構架處理器,但目前產品性能尚不足英特爾低端系列i3。我們現在可以用上一顆中國芯的手機,要想用上一台中國芯的電腦,恐怕還要再多努力幾年。
2013年,在十餘名院士的聯名上書建議下,支持集成電路行業發展,重新成為我國重要的產業策略。次年,國家集成電路產業投資基金成立,募集規模近1400億。這一年,王守武老先生辭世。
至2017年末,一期基金已經基本完成投資。近日,規模1500億至2000億的二期基金開始募集,預計年內募集完成。集成電路產業基金將改變909工程的方式,以參股的形式投資國內重要集成電路企業,由企業自主經營,發揮市場活力,帶動我國集成電路產業衝擊國際先進水平。
這個過程不會順利,從近期中興通訊一事即可管中窺豹,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仍然將面臨來自國外的技術封鎖和產業打壓。但是,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中國的集成電路產業的實力也早已今非昔比。
國際集成電路市場研究機構IC insights的一份報告,總結了中國集成電路發展史上的幾次衝擊,在表格的的最後一列,表頭寫著「Successful?」(成功了嗎?)嘛,下面的一列全寫著NO。在最後一行,最近的一次衝擊上,IC insights留下了四個問號。
幾十年努力,多少前輩心血。相信有一天,我們會把別人的問號掰直。
僅以此文向幾十年來中國晶元行業的從業者們致敬。財經每天路上聽,語音版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韭菜投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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