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之十二

來自專欄 張二伯的鬼畜故事

二餅知道杜文林那老頭兒的脾氣。

既然自己為了五千萬摻和這事，倆人必然要有一個死掉。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二餅既然能在南山市開辦中介公司，就不怕鋌而走險。只要能拿下杜老頭兒，五千萬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搭上龍騰這條大船。現在，與其現在出去找尋杜文林，不如把人手集中起來，靜等著瓮中捉鱉。憑雙元中介公司剩下的上百名打手，足夠應付杜老頭兒的。他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不可能同時殺死上百人。

巧了，杜老頭兒也是這麼想的。

自己能耐再大，終究只有一個人，無法與上百人抗衡。遠遠繞著雙元中介公司十二層的大樓轉悠好幾圈，杜文林心裡暗暗有了主意。

雙元大樓身後，有個用鐵柵欄圈出來的院子，裡面擺放了通風室外機，變電箱和消防水箱之類的設備。老杜鬼鬼祟祟地靠近過去，看四下無人，又沒有監控，把隨身的破書包扔下，費了好大力氣翻過柵欄，爬上消防水箱，打開蓋板，大致量了量抽水管道的直徑，便又翻出去了。

這是偵查工作，接下來才是老杜最喜歡的「採購」環節。

破書包里有前天從菜市場門口撿來的鋁沫，還得去找不少其他材料呢。

先是精製食鹽，正經名稱叫氯化鈉。這東西好辦，找個社區超市轉一圈，偷兩袋出來就好。

然後是鐵鏽。杜文林找了個沒人的工地，蹲在工字鋼旁邊用匕首颳了好久，才湊夠一瓶。

最後是橡膠管和氯化鉀。還記得之前那座被查封的電鍍廠嗎？氯化鉀可是鉀鹽鍍鋅的主要原料，老杜親眼見到車間里還有五十公斤整包的。橡膠管應該也會有。

最後還有一樣，大概工廠浴室會有，不急，回頭再說。

折騰小半天，下午杜文林又回到被查封的電鍍廠的化驗室，不禁感嘆，這地方真是和自己有緣啊。

先取些水，做食鹽飽和溶液，再通過電解獲得氯酸鉀溶液，又用氯化鉀做了一下複分解反應，純化乾燥一番，總算得到了品質不錯的氯酸鉀固體，裝好備用。

再找個鐵罐，按一定比例裝入鐵鏽和鋁沫的混合物，填實，上鋪一層氯酸鉀。

做好這些，老杜找了把活扳手，開始在廠里尋找熱水器。很幸運的，男浴室有兩台，女浴室有一台，分別拆解開，得到三根鎂棒，扔掉兩根不太好的，只留一根比較新的。將鎂棒插入水杯，用膠帶封好，四周綁上一些廢舊鐵質零件。

橡膠管工廠里有得是，扯來一根十幾米左右的就足夠了。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天又黑了。杜文林溜達出電鍍廠，在路邊砸開一輛小黃車，沿著公路慢慢騎出好遠，找到一間加油站，便扔下自行車，尋個綠化帶窩進去，遠遠看著加油站。

夜裡蚊子還真不少，偶爾叮咬在那三處刀傷附近，又痛又癢。杜老頭兒倒是不介意，全靠這股難受勁兒醒盹兒。

迷迷糊糊熬到早晨5點，總算是盼來了苦等的好東西。

滿罐的油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