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年，朴樹再次刺痛我們蒼涼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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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年，一場青春，一段永不磨滅的至真記憶，一段關於青春歲月的祭奠和緬懷。那一年，年少的我們，不知道青春逝去的感傷；那一年，北京的後海還沒有那麼多酒吧；那一年，也曾寫過關於他的文字。從《白樺林》、《那些花兒》到《平凡之路》，十年，他始終在遵循內心而為，始終在堅持當初的那份對音樂的熱愛，執著，以及信仰。

——題記

沒有人再去/仰望藍天/沒有人再夢見過/遠方的大海/人們喧囂而孤獨/人們戀愛卻不幸福

情人節的晚上，剛到家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隨之便暈倒在床上。短暫的休息後，爬起來對著ipad問了一下度娘，得知有可能是因為頸椎增生引發了供血和供氧不足。

為了活動頭部，隨即關閉ipad打開電視。吃飯的時候，看到電視里提到朴樹，於是暫停了更換頻道，仔細看了起來。原來節目嘉賓是吳曉敏，朴樹的夫人。看完節目，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心裡默念朴樹、朴樹……然後想起了《那些花兒》，想起了聽朴樹的時候剛上高一，想起了那會兒用的還是哥哥送的隨聲聽，想起了那些隨身攜帶到大學的磁帶，想起了我的孤傲和被狗吃掉了的青春，想起了那些我們、你們、他們。

時隔十年，曾經喜歡和痴迷的朴樹又回來了。於我而言，朴樹就是一個音樂詩人。一個帶點憂鬱、帶點任性、帶點孤傲的為夢而活的行者。而他的那首《那些花兒》和《旅途》一直存放於我的MP3、MP4和iphone、ipad里，只是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一遍遍的反覆聽著。

都會好的/總會有的/那些風雨/還有陰霾/關於未來/請你坦然/不要離開/不要離開/請你等待

朴樹天生就有一種憂鬱詩人的味道，而他似乎總是生活在一種感覺里。時隔十年，他回來了。他的青春以及我們曾經仰望著的青春都一去不復返了。現在的朴樹，純凈靜定的心依舊容不得半點污漬，敏感善良的眼依舊穿透世間的假惡丑。他眼裡閃爍的依舊是閱盡人生百態後的溫暖，他心裡迸發的依舊是歷經世態滄桑後的倔強的希望。他把自己的心一點點摩硬，然後繼續在音樂的旅途里淺唱低吟，不管時光將會把他帶到何方。

就像1999年他在《媽媽，我》這首歌里唱到：

他們是些有軌電車/終日往返工廠和廚房/他們關心糧食關心電視/他們都無所事事/看到他們我感到很難過/上班下班的植物人流/在菜市場里/人行道上/他們都冷漠地走著/媽媽那裡面有你/你們面無表情

那時候的朴樹，滿懷一腔熱血，卻無力改變現實，只能用歌唱來吶喊或嘆息。那時候的他，迷茫、痛苦、彷徨，卻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他在理想與現實的廝殺中被傷得鮮血淋漓，傷痕纍纍，而現在的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有人曾這樣評價過朴樹：「他身上交匯著對往昔的惦念，對現實的批判以及對未來的抗拒。他說無奈的現實會漸漸磨去自己對理想的執著，可是為了堅持理想又不得不努力地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朴樹難得的純真和真誠就在於：在他憂鬱的牢獄中，羈押著的一眾囚人總會適時暴動，砸毀心窗，綻放自我。」

也許每個時代都會有痛苦著掙扎著的靈魂，如我喜歡的海子、徐志摩、顧城、海明威、杜拉斯、梵高、許巍。而朴樹代表了我們80後這一代，物質豐腴卻精神匱乏，慾望強烈卻思想貧瘠。

其實生命本來就是一段走走停停的旅程，期間會有鳥語花香，也會有暗流涌動，有氣定神閑，也會有茫然無措。可生活始終在繼續，我們嚮往遠方的的腳步和心也從未停止。走過青春，走過困惑，走過滄桑，故事才會更精彩、動人，人生才會更熾烈、殷實和豐盛。

這是個旅途/一個叫做命運的茫茫旅途/我們偶然相遇/然後離去/在這條永遠不歸的路

再次聽《那些花兒》，雖然已經卸掉「學生」的標籤，雖然地點換成了北京的14號線地鐵，雖然隨聲聽換成了iphone，雖然曾經一起聽過這首歌的他們都已散落天涯，擠在身邊的是一群陌生的上班族，但是那顆心依舊沒變，仍然有一種要哭的衝動。

在北京望京商業中心繁華的夜色里，我很自然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日子：那些熬夜看書的日子，那些在雨中踢球的日子，那些對著窗外發獃的日子；想起那些看過的書、寫過的文字、聽過的歌；想起那些曾經清晰過的名字，還有那些不再與人提及和訴說的夢想。

從1999年到2015年，17年的時光流轉中，我們熟悉的不熟悉的每個人都會在平淡或是跌宕的生命旅途中，漸漸與不忍割捨的青春一一告別。在新的一年，我們可以多給自己留一些獨處的時間和空間，擁抱久違的心情。在春日乍暖還寒的暮色中，有東西在腦海中閃光，有面龐從眼前划過，有聲音在耳旁響起，那是曾經陪伴我們走過青春歲月的那些花兒，它們在這最後一刻，從記憶里一一走出來陪伴我們，讓我們在旅途的每一刻都不覺得孤單。

「那片笑聲/那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音樂重複的響起，從14號線的望京南站一直到昌平線的沙河站。

久違了，朴樹！再見了，時光！

文丨韋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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