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的男色消費
中國現代的男色消費
文/樂雲
中國歷史上的男色消費源遠流長，大概從春秋戰國時期就有據可查。如《說苑》中的衛靈公「分桃」故事，《戰國策》中的「龍陽」之癖，不過最「傑出」的恐怕非漢哀帝的「斷袖」故事不可。不過，這樣的男色消費大多還是皇帝與貴族的專利，頗帶點風花雪月的味道。只是時過境遷，現代的男色消費已經演變成赤裸裸的金錢交易。從事這一行的男人，人們通常稱作「妓男」或「男妓」。
「妓男」還有一些比較委婉的說法，俗稱「牛郎」、「鴨子」等等。香港甚至有一些香艷的名字，如「舞夜牛郎」，「星期五舞男」，聽起來很有詩意，但帶有人身攻擊的味道，所以客氣一點便稱為「先生」，而更客氣的則是「同志」。志同道合，倒也是真的，不過這隻能在圈內人說說。妓男在古代有個「好聽」的名字：面首。具體原因已無法考證，可能是因為他們充當了女人的玩物與門面吧。
妓男與妓女有性別上的區分，除此外共同點很多，都是以出賣肉體為生，以出賣肉體致富，以出賣肉體為樂趣，是商業性的性行為。但在一般人看來，妓男比妓女更具有誘惑，因為你想啊，既能賺錢，又能享受性的快樂，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一大群有志於從事「妓男」事業的男人，便如過江之鯽，在酒吧和夜總會裡亂竄，整天做著財色雙收的美夢。這便給某些騙子提供了詐騙的機會。
現在，很多大城市都貼著「酒店直招」的廣告：「本酒店娛樂中心因業務發展需要，特面向社會誠招一批具有開放意識的優秀男女公關陪酒、陪聊、陪護、陪游以及特種服務，要求形象好、氣質佳，能愛崗敬業，年齡18－35歲。專兼職均可。月薪加小費超2萬。」明擺著招妓男與妓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陷阱。但可笑的是，沒聽說女人上當，倒經常聽說男人應徵的消息。只不過，他們立志從「鴨」的偉大理想要化為泡影了，而附帶失去的，是他們手上攥得緊緊的幾百元報名費！
由此看來，妓男的後備軍非常充足，人才濟濟。但妓男並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必須具備相關的條件：首先是高大英俊，長相帥氣，身高不低於
不過，光有身板還不夠，還得有專業知識，現在都講究持證上崗，想做一名優秀的男妓，得上「男妓培訓班」。據網上報道，台北市警方曾破獲島內最大的「男公關」訓練中心。一對曹姓兄弟以「傑尼斯」娛樂事業機構為幌子，從事著男性賣淫的勾當。據說，該中心旗下擁有逾400名的「午夜牛郎」，除提供星期五餐廳舞男外，也有猛男出場到別墅、俱樂部、五星級飯店等私人聚會場所表演。有意思的是，這個培訓中心還設有大型舞池，教「牛郎」跳舞，除此以外，「牛郎」們還享受專職教師指導，上「妓男的自我修養」與「如何溫言軟語贏得女客芳心」的必修課。更有甚者，中心還根據部分「牛郎」的文化才藝，培養他們在樂器表演、美髮美容方面的技能，滿足那些要求男妓「才色雙全」的女顧客的需要。
按照長相與氣質，妓男分為不同的檔次：條件優越的便擠在酒吧與夜總會裡守株待兔，巴望著有哪個財大氣粗的女主顧點他們出台；差一點的，便只能在大街在閑逛，每次生意只能獲得幾十元收入，因而也稱為「牛肉麵型」。高級的妓男主要為那些腰纏萬貫的女富婆服務，她們大多四五十歲，非常有錢，正是對性充滿饑渴的年齡，但她們卻不能從丈夫那裡獲得性的快樂，原因有二：一是丈夫年齡偏大，心有餘而力不足；二是丈夫是個眠花問柳的高手，外面的情人與二奶都應付不來，又遑論家裡的老妻呢？如此一來，為了性的滿足，她們只好找男妓充數。
通常情況下，富婆嫖妓男時都會戴上一雙墨鏡，這不是為了裝酷，而是怕被人看見。畢竟，社會再怎麼容忍，也不會容忍一個身份高貴的富婆去找鴨。同樣，富婆有著與男人不同的消費形態：男人若是群伙玩樂，東道主一般將所有的小姐費用一起買單，以顯示自己的富有與豪爽。而富婆不同，東道主只付全部的酒水錢，各人做鴨各自買單。這並不是小氣的緣故，而是因為富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找鴨這樣的事，到底不便聲張，即便是閨中密友，也是隱瞞著好。
而低級的妓男便慘得多，他們享受不到酒店套房，品嘗不到美酒佳肴，他們只能到大排檔混碗牛肉麵。他們的服務對象往往是那些40歲左右、離異的工薪女人，她們自己的生活也只是溫飽，要想從她們的荷包多掏一毛錢都非常困難。看來妓男與妓女一樣，也是看貨給錢，看菜下筷的。
高級妓男的收入一般較高，每次出台都能掙個千兒八百的，但他們也是吃的青春飯，因為這一行確實是個高消耗的產業，即便身體再好的男人，工作壽命最多也只有3年。試想想，面對那些如狼似虎、精力旺盛的富婆，一晚上做N次，那還不讓你虛脫。因而從事妓男的人，最初是血氣方剛，生龍活虎，但幾個月下來，便精神萎靡，精力不濟。因而比起妓女來，妓男更容易未老先衰。從這一點說，生理的原因造成了高級妓男的貨源並不充足。
生理的障礙還好說，可以減少出台的次數，但心理的自卑感便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在一個男權思想佔主導的社會，妓男的存在是給男人臉上抹黑，因而更令社會所不齒。在人們的傳統意識里，男人嫖妓，那是風流，哪有魚兒不偷腥的？而妓男的存在，則大大地傷害了男人的自尊，讓其他男人臉往哪兒擱？因而妓男的存在，便如同過街老鼠，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很多妓男在為女嫖客服務的時候，都會有被強姦的感覺，這種感覺，便與他們強烈的恥辱感與自卑感有關。當這種恥辱與自卑達到一定程度，他們便會用嫖妓來緩解。
很多人編造一些「雞」與「鴨」的愛情故事，但那是騙人的鬼話。妓男與妓女是沒有真正的感情的，這可以從妓男找妓女的目的窺見一斑。大多數妓男找妓女，並不是會了尋覓心靈的慰藉，而是出於報復的心理。因為他曾經成為女人的玩物，便需要其他的女人做他的玩物來平衡。這樣的畸形心態，又怎麼會產生真正的情感呢？
同樣，做過妓男的人都會產生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的心理，因而他更強調妻子的忠誠。娶的妻子丑一點沒關係，連諸葛亮都娶了個丑妻，何況我等凡人？只要懂得孝敬父母，不紅杏出牆就行。有一位曾做過「小姐」的女人，她只有22歲，掙了不少錢，養了一個男朋友幾年，可到後來男友要結婚，新娘卻不是她，因為男人不想娶一個曾經人盡可夫的漂亮「小姐」，而是要找一個日後可以教育孩子的妻子。
一個女人可以不計較自己的丈夫曾經在外尋花問柳，而一個男人，卻可以放棄一個很漂亮的「小姐」。看來，從心理上，妓男比妓女承受更多的傳統負擔，所以有的妓女「自信」地對妓男說，你比我更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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