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獸系列:天之四象與禮記四靈

在中國古代的民間神話傳說中,存在大量神獸。今天先來介紹一下天之四象和禮記四靈。

天之四象

「四象也稱四神、四靈。《淮南子·兵略訓》曰:「所謂天數者,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分別代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四象的起源極早,目前發現的最早的文物實證大約在距今6500年前,與古人對於星辰的原始崇拜有著密切的直接關係。」

青龍

在中國二十八星宿中,古人將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組合想像成為龍的形象,按陰陽五行給五方配色之說,東方屬木為青色,故名「青龍」,亦名「蒼龍」。七宿的形狀極似龍形,從他們的字義上就可以看出來,角是龍的角,亢是頸項,氐是本,就是頸根,房是膀、脅,心是心臟,尾是尾,箕是尾末。

《淮南子·卷三》曰:「天神之貴者,莫貴於青龍。」在中國,龍是神物,也是皇帝的象徵,而青龍則是東方的代表,龍是漢民族所敬奉的神獸,是吉祥雄偉的象徵,由於崇拜意識,後演變為祈求豐收、祈求平安的漢族民俗活動。

白虎

二十八宿的西方七宿——奎、婁、胃、昴、畢、觜(zī)、參,其形似虎,五行屬金,主殺伐,色白,稱之「白虎」。

晉《中興征祥》曰:「王者仁而不害,則白虎見。白虎者,仁獸也。虎而白色,縞身如雪,無雜毛,嘯則風興。昔召公化行陝西之國,白虎應焉。」

在中國,白虎是戰神、殺伐之神。白虎是一種祥瑞,具有避邪、禳災、祈豐及懲惡的揚善、發財致富、喜結良緣等多種神力。毛萇注《詩經》曰:「白虎玄文,不食生物,有至信之德。」《括地象》曰:「聖王感期而興,則有白虎晨鳴,雷聲於四野。

朱雀

二十八宿的南方七宿——井、貴、柳、星、張、翼、軫,其形像鳥,五行屬火,色赤,稱之「朱雀」,亦名「朱鳥」。

《風俗通義》卷六:「南方朱雀,為樂之本也,五分其身,以三為上,以二為下,三天兩地之義也。上廣下狹,尊卑之象也。中翅八寸,象八風。腰廣四寸,象四時。軫圓象陰陽轉而不窮也。」

在中國,朱雀是一種代表幸福的靈物。它的原形有很多種,如錦雞、孔雀、鷹鷲、鵠、玄鳥(燕子)等。《淮南子·天文訓》曰:「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執衡而治夏;其神為熒惑,其獸朱鳥,其音徵,其日丙丁。」《風俗通義》卷六:「南方朱雀,為樂之本也,五分其身,以三為上,以二為下,三天兩地之義也。上廣下狹,尊卑之象也。中翅八寸,象八風。腰廣四寸,象四時。軫圓象陰陽轉而不窮也。」

玄武

二十八宿中的北方七宿——斗、牛、女、虛、危、室、壁,五行屬水,色黑,稱為「玄武」。

《禮記·曲禮》曰:「玄武,龜也,龜有甲,能禦侮用也。」《經稗》曰:「鬥牛女虛危室璧七宿有龜蛇體,故曰玄武。」《左傳》曰:「玄武在北方也。龜、蛇二蟲共為玄武,故蛇是玄武之宿,虛危之星也。」

玄武的本意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武,是黑色的意思;冥,是陰的意思。玄冥起初是對龜卜的形容:龜背是黑色的,龜卜意思是請龜到冥間去詣問袓先,將答案帶回來,以卜兆的形式顯給世人。因此,最早的玄武就是烏龜,以後,玄冥的含義不斷地擴大。龜生活在江河湖海,因而玄冥成了水神。烏龜長壽,玄冥成了長生不老的象徵。最初的冥間在北方,殷商的甲骨占卜即「其卜必北向」,所以玄冥又成了北方神。

在道教興起之後,這四靈也被冠上了人名,便於人類稱呼,青龍叫「孟章」,白虎叫「監兵」,朱雀稱「陵光」,玄武為「執明」,而在眾多的朝代中也有一些君主取青龍來做自己的年號,如三國的魏明帝就是一例,而史記中也有關於夏朝是木德的記載:「夏得木德,青龍止於郊,草木暢茂。」

禮記四靈

「《禮記·禮運》:「何謂四靈?麟、鳳、龜、龍,謂之四靈。故龍以為畜,故魚鮪不淰;鳳以為畜,故鳥不獝;麟以為畜,故獸不狘;龜以為畜,故人情不失。」註:麟為百獸之長,鳳為百禽之長,龜為百介之長,龍為百鱗之長。」

麟即麒麟,亦作「騏麟」,簡稱「麟」,雄性稱麒,雌性稱麟。有說麒麟是應龍的孫輩,《淮南子·地形訓》曰:「毛犢生應龍,應龍生建馬,建馬生麒麟,麒麟生庶獸,凡毛者,生於庶獸。」也有說麒麟是中土之獸,《易冒》曰:「勾陳之象,實名麒麟,位居中央,權司戊日……蓋仁獸而以土德為治也。

《說文解字·十》曰:「麒,仁寵也,麋身龍尾一角;麐(lín)(麟),牝(pìn麒也。」段玉裁註:「狀如麕(jūn),一角,戴肉,設武備而不為害,所以為仁也。」從其外部形狀上看,麒麟集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就於一體,尾巴毛狀像龍尾,有一角帶肉。

古人把麒麟當作仁獸、瑞獸。麒麟主太平、長壽。麒麟因其深厚的文化內涵,在中國傳統民俗禮儀中,被製成各種飾物和擺件用於佩戴和安置家中,有祈福和安佑的用意。中國民間還有麒麟送子之說,有時也用麒麟來比喻才能傑出、德才兼備的人。

現在我們常用鳳來代指鳳凰。其實鳳是鳳鳥,凰則是皇鳥,《山海經》曰:「有五采鳥三名,一曰皇鳥,一曰鸞鳥,一曰鳳鳥。」後世通常將鳳和凰解釋為雌雄不同的同一種鳥,雄的叫「鳳」,雌的叫「凰」,總稱鳳凰,亦作鳳皇、丹鳥、火鳥、鶤(kūn)雞、威鳳等。

據《爾雅·釋鳥》郭璞注,鳳凰外形特徵是:「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高六尺許」。《小學紺珠·卷十》有:「鳳象者五,五色而赤者鳳;黃者鵷鶵(yuān chú);青者鸞;紫者鸑鷟(yuè zhuó);白者鴻鵠。」

中國人常用鳳凰來象徵祥瑞,鳳凰齊飛代表吉祥和諧,鳳凰自古就是中國文化的重要元素。古人認為時逢太平盛世,便有鳳凰飛來,風的甲骨文字和鳳的甲骨文相同,即代表具有風的無所不在和靈性力量的意思。凰即皇字,為至高至上之意。自秦漢以後,龍逐漸成為帝王的象徵,帝后妃嬪們開始稱鳳比鳳,鳳凰的形象逐漸雌雄不分,整體被「雌」化。

龜是人們在動物圖騰中發現的一種長壽的動物,因此是長壽的代名詞。《述異記》上雲:「龜千年生毛,壽五千歲謂之神龜,萬年謂之靈龜。」西漢·劉向《說苑》有:「靈龜五色,色似玉。背陰向陽,上隆象天,下平法地,轉運應四時。蛇頭龍膽,左精象日,右精象月,知存亡吉凶之變。」

古代占象家謂靈龜之出為明君興邦之徵兆,《尚書中候》載:堯時曾沉上璧於洛水祭神,有玄龜負天書而出,背甲有赤紋朱字,言天下之德運變遷。周成王時亦有其事。《孫氏瑞應圖》:「龜者,神異之介蟲也。玄彩五色,上隆象天,下平象地,生三百歲,游於蕖葉之上,三千歲尚在蓍叢之下。明吉凶,不偏不黨,唯義是從。王者無偏無黨,尊用耆老,不失故舊則出。」

《說文解字》載:「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五雜俎》有:「王符稱世俗畫龍,馬首蛇尾,又有三停九似之說,謂自首至膊,膊至腰,腰至尾,皆相停也。九似者,角似鹿,頭似駝,眼似鬼,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然龍之見也,皆為雷、電、雲、霧擁護其體,得見其全形者罕矣。」

中國人常用龍來象徵祥瑞,龍文化蘊涵著中國人所重視的天人合一的宇宙觀、仁者愛人互主體觀的訴求、陰陽交合的發展觀和兼容並包的多元文化觀,是中華民族最具代表性的傳統文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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