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河文明到一帶一路(二)68.金兵入塞

六十八、金兵入塞

袁崇煥未經皇帝批准擅自殺掉毛文龍這個事情,性質是極為惡劣的。毛文龍是持尚方寶劍代表皇權節制一方的大將,沒有皇帝明旨就殺掉他跟造反沒啥區別。中國古代持皇帝符節、代表皇帝執掌一方兵權的將領被稱為節將,節將除了皇帝誰都不能殺,這是常識。明朝立國二百六十年,節將殺節將,尚方寶劍殺尚方寶劍,這是頭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中國兩千多年的帝制時代,沒跟皇帝說一聲就殺掉節將而沒有造反投敵的大臣,好像也只有袁崇煥一個。用杜車別在《明冤》中的話來說,這突破了「任何一個還有法律的國家的底線」。

其實,即使沒有尚方寶劍,毛文龍是大將軍、都督、總兵,是一品官,而袁崇煥是兵部尚書、薊遼督師,是二品官。雖然有以文制武的慣例,二品文官未經皇帝批准就殺一品武將也是不可想像的。

這件事的惡劣程度,遠遠超過了秦檜殺岳飛。秦檜再怎麼冤枉岳飛,可是把該走的法律程序都走完了才下的手。也就只有史彌遠在上朝路上截殺韓侂胄可以與之相提並論了,但它給國家帶來的危害又遠遠超過了史彌遠殺韓侂胄。

袁崇煥殺毛文龍的時候,應該是有偽造聖旨的嫌疑。他說,他下令殺毛文龍的時候,對毛文龍及其手下將領聲稱:「皇上賜我尚方寶劍正為此也!」這個「為此」可以作兩種解釋,一種解釋是說皇帝泛泛的授權袁崇煥整頓軍隊紀律、統一事權,事實也就是如此;但在當時的情形下,恐怕很多人都會理解為是崇禎讓袁崇煥帶著尚方寶劍來殺毛文龍,有這麼一個具體的旨意。這種含混其詞的說法,既可以事後逃過偽造聖旨的罪名,又可以鎮住東江諸將,讓他們不敢馬上反抗。

殺了毛文龍之後,袁崇煥安撫他手下的各位將官,給東江發了一大筆糧餉。然後才緊急向崇禎彙報。他自己在奏章中也承認:「文龍大帥,非臣所得擅誅」,所以向皇帝請罪。

在這封奏章中,袁崇煥上來就把東林黨給賣了。他說:「九卿諸臣無不以此為慮,臣謂徐圖之。輔臣錢龍錫為此一事,低回過臣寓私商。臣曰:入其軍、斬其帥,如古人作手,臣饒為也。」

當時九卿諸臣大部分都是東林黨及其盟友,錢龍錫則是東林黨魁。袁崇煥用公開上奏的方式,把幕後密謀直接給捅了出來,告訴天下人:這事兒是六部九卿在背後支持的,內閣輔臣錢龍錫是主謀,我只是執行人。

此言一出,就把東林黨跟自己綁在了一起。東林大佬們如果要想卸磨殺驢,把殺毛文龍的責任全推給袁崇煥就不可能了。這個黑鍋必須大家一起背,要沒事大家都沒事兒,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然後,他又把崇禎也拖下水,說我對東江實施禁運等一系列針對毛文龍的措施,都是「賴皇上大縱神武,一一許臣」——全都是皇上您批准的。這段話說的相當含糊,比如東江運糧要經過寧遠,崇禎確實知道。但他完全不知道袁崇煥是想藉此來殺毛文龍。袁崇煥把這些事情混在一起,讓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崇禎在背後指使。

崇禎收到這份奏報以後,大為震驚。但內閣和九卿確實是早就想幹掉毛文龍了,東林內部對此已有準備,他們當然儘力為袁崇煥掩飾,聲稱毛文龍罪有應得,袁崇煥此舉實在是逼不得已等等。

崇禎此時已沒有選擇:朝廷文官集團意見一致,袁崇煥手握重兵,毛文龍又已經死了救不活了。他只能承認袁崇煥的行為合法,下旨譴責了毛文龍的罪狀,並誇獎了袁崇煥一番。這個事情從表面上就算過去。

應該說,殺毛文龍之後的局面和崇禎皇帝的最後決定,都在東林黨和袁崇煥的算計之中。從給毛文龍罪名、策劃殺毛,到時機、地點、方式的選擇,無一不恰到好處,看起來很驚險,其實每一步都算的很准。在皇帝明確要保毛文龍的情況下,愣是把人殺了還要皇帝表彰追認,可以說是內鬥殺人的經典之作。

但是,以「內鬥內行、外戰外行」為特徵的東林文官集團,千算萬算,有一點確實沒算好,就是皇太極並不願意配合他們演這麼一出好戲。

得知毛文龍被殺,後金方面置酒狂歡。毛文龍是崇禎二年六月初五被殺的。十月初二,毛文龍死後不到三個月,沒有了後顧之憂的皇太極準備完成,親自帶領數萬大軍開始遠征。

在喀喇沁部落的帶領下,金兵從北方繞過了關寧防線,到達薊門鎮防區,十月二十六日開始發起進攻,於十月二十七日攻破喜峰口,長城防線失守!

當時不僅薊門鎮守軍不足,山海關的守軍數量也很少,大部分都被袁崇煥調往關外了。山海關總兵趙率教得知軍情,緊急帶著四千兵馬前往支援。但是很不幸在路上遭到了後金的伏擊,全軍覆沒,趙率教戰死。

袁崇煥對金兵入寇一事毫無察覺。雖然他之前提出過這種可能性,但實際上沒有做任何準備,對後金的這一次行動完全一抹黑。金兵突破喜峰口的時候,他並不在寧遠,而是在沿著錦州到山海關一帶巡視軍隊。金兵突破喜峰口長城之後三天,才收到緊急報告,開始準備支援。

十一月初一,袁崇煥帶了九千騎兵從山海關入關。此時金兵已攻克了遵化,開始向薊州進軍。崇禎皇帝對袁崇煥仍然非常信任,把阻截後金進攻北京的前線指揮權交給了他,各路援軍都歸他指揮。袁崇煥信心滿滿的向皇帝保證,他一定可以把後金攔截在薊州,「必不令越薊西一步」。

但令人費解的是,袁崇煥自己帶兵進入薊州城以後,卻下令把各路援軍紛紛派遣到其它地方去:讓昌平總兵尤世威帶兵返回昌平,守衛皇陵;讓宣府總兵侯世祿去三河,守衛通州;讓薊遼總督劉策帶兵去守密雲;又讓大同總兵滿桂帶兵去北京,協助京營守城。看起來根本不像要在薊州攔截金兵的樣子。

後金也非常配合袁崇煥,根本就沒有去攻打薊州城,直接就從城邊繞過去了,直奔通州!薊州防線一仗沒打就被金兵突破。

袁崇煥這種反常做法,有人就懷疑他是不是通敵,故意放後金過去。其實根據袁崇煥一貫主張的「堅城大炮」戰略,他這樣做是必然的——帶兵守住薊州城,等著金兵來打,有堅固的城牆,後金肯定一時半會兒打不下,就跟寧遠之戰和寧錦之戰一樣。所以他才信心滿滿的跟皇帝保證,絕不讓後金越過薊州。根據寧遠的經驗,九千人守城是足夠了,所以連援軍都不需要,各自回去守各自的城去。

但他完全想不到,後金會直接繞過薊州。

為什麼當年努爾哈赤和皇太極不繞過寧遠直接去打山海關,而這次要繞過薊州去打北京呢?因為寧遠到山海關只有一條路,繞過寧遠,山海關打不下來,金兵的後路就很有可能會被切斷,被包餃子。而且遼西走廊一邊是山一邊是海,被圍困以後完全無法取得後勤補給,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但是北京南邊和東邊都是大平原,繞過薊州以後,後金的騎兵就進入華北平原,可隨意縱橫馳騁,四處攻城略地獲得補給,明軍很難圍堵。袁崇煥對運動戰毫無所知,只想著佔了個城市人家就一定會來攻打,所以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袁崇煥得知金兵已經南下去打北京了,這才趕緊帶兵出城去追。在半路遇到了金兵,對方隱藏在山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袁崇煥不敢貿然下令進攻,對峙了半天,只能下令放炮。一通炮火之後,對方開始撤退。袁崇煥也不敢追,繼續在原地等候。直到確認金兵已經走遠了,才命令部隊繼續前進。實際上這是一支後金的殿後部隊,只有兩百人。就這兩百人,白白的阻擋了袁崇煥一天的時間。這事兒是袁崇煥身邊的親信周文郁在《遼西入衛紀事》中記錄的,後來為袁崇煥鳴冤的程本直在《白冤疏》也這麼說。可見袁崇煥和他帶出來的關寧軍膽小無能到何種程度,離開了城牆和大炮,就不會打仗了。

就這樣,金兵一路根本沒有遇到阻截,暢通無阻的打到了北京城下。

袁崇煥又趕緊帶兵到了北京城下,要求皇帝讓他帶兵進城。他還打算繼續依靠北京城來搞好防守。

崇禎皇帝當然拒絕了這個請求——北京城城牆那麼高那麼厚實,分內城外城兩道城牆,還有好幾萬京營守衛,需要你那九千騎兵來守城么?而且,袁崇煥受命指揮援軍阻截後金,竟然遣散援軍,沒有跟後金打一仗就讓金兵順利通過薊州、三河直抵北京城下,這種詭異的行為,已經讓崇禎皇帝和北京城內的許多大臣們開始嚴重懷疑他的忠誠度了,豈能讓他再帶兵進城?

後金打到通州的時候,北京方面收到情報,說金兵一路宣傳是袁崇煥把他們帶進來的。後來有人以為這是皇太極的反間計,想要除掉袁崇煥。其實像袁崇煥這種對手,皇太極應該生怕他被換掉或者打死,愛護還來不及,怎麼會搞什麼反間計呢?比較合理的推測是:這種說法不過是金兵對袁崇煥的嘲諷——如果不是他殺了毛文龍、裁撤薊門鎮和山海關的兵力、遣散援軍、龜縮防守,他們怎麼會如此輕鬆的殺到北京呢?所以就開玩笑說:「我們是袁督師邀請來的!」結果被當成情報送給朝廷,搞得好像後金還挺重視袁崇煥似的。

後金主力到達北京,就在京城北面的德勝門跟滿桂和宣府總兵侯世祿帶領的宣府大同援軍展開激戰,京營在城牆上負責放炮放箭提供支持,互有殺傷。袁崇煥帶兵來到以後,就駐紮在京城東邊的廣渠門。皇太極並沒有派兵去打他。但三貝勒莽古爾泰一看,喲,關寧軍來了!歡迎歡迎!就帶了兩千人沖了過去。想著用這兩千人就順手把關寧軍給滅了算了。

關寧軍果然是一觸即潰。根據周文郁的記載,袁崇煥差點被後金兵砍中,他和袁崇煥身上都中了好幾箭,幸虧盔甲比較厚,才沒有大礙。而且,王承胤帶領的一支部隊竟然「徙陣南避」——也就是連總司令袁崇煥被圍攻,關寧軍的其它部分竟然還開始逃跑,而不是前去救援。這種一碰到金兵就開跑的風格,也是關寧軍的一貫特徵。

在城樓上觀戰的京營實在看不下去了,副總兵施弘謨、袁信帶了兩營兵馬從左安門出城,從南面突襲金兵。莽古爾泰想不到側翼會突然出現一支援軍,措手不及,金兵被擊潰,死傷近千人,京營也付出了數百人傷亡的代價。

廣渠門之戰是開戰後明軍取得的第一次勝利。崇禎皇帝很高興,拿出內帑兩萬兩銀子獎勵了京營的諸位將士,施弘謨、袁信一人得了五十兩。

廣渠門之戰的當天晚上,袁崇煥再次要求帶兵入城,再次被拒絕,只能在城門下紮營。但是袁崇煥本人和主要將領被允許入城。進城的時候,袁崇煥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帶一個喇嘛隨同他一塊進去,而且態度堅決。

這件事是一個歷史之謎。那個喇嘛是幹什麼的、跟袁崇煥什麼關係不知道。從之前的歷史記載來看,袁崇煥派人去給努爾哈赤弔喪就派了一個姓李的喇嘛去,後來皇太極跟袁崇煥秘密議和,皇太極又派了一個姓白的喇嘛充當使者。那個時候藏傳佛教已經大規模傳入蒙古,後金的王公貴族們也受了影響。喇嘛往往成為王公貴族們的親信,充當翻譯、使者等角色。那這次要帶進城的喇嘛是袁崇煥這邊的,還是皇太極那邊的呢?

這個喇嘛不太可能是袁崇煥這邊的。因為袁崇煥進北京城,不需要帶翻譯,帶自己這邊的喇嘛沒用。應該是皇太極那邊的。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袁崇煥在入關以後的某個時間,竟然跟皇太極接上了頭,還讓他派了個喇嘛過來。而袁崇煥要帶他進城的目的也不難猜測,就是作為皇太極的使者直接跟內閣甚至皇帝溝通議和事宜。兵臨城下之際,這個喇嘛的出現相當可疑,以議和的名義在北京城裡面干點姦細內應之類的事情也是可能的,所以無論袁崇煥如何請求,都被朝廷堅決拒絕了。

第二天皇帝召見袁崇煥、滿桂等人,主要是加以勉勵,沒有說什麼別的事情。袁崇煥在大臣們面前大談金兵如何厲害,聲稱除非議和否則無法退敵,但是見了皇帝,卻絕口不提。看起來他仍然是希望文官們先達成議和的共識,再去逼著皇帝接受。大臣們對此表現的十分冷淡。他不知道的是,京城裡面關於他通敵的傳聞早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文官集團內部也出現了對他懷疑猜忌的聲音。上至高官勛貴們,下至普通京城老百姓,因為他們在京畿地區的莊園等財產蒙受巨大損失而對袁崇煥極為不滿。

決定性的時刻在十一月三十日到來。

這一天,滿桂仍然帶兵在城下與後金交鋒。打著打著,打到了關寧軍駐防的城門附近。混戰之中,飛來幾支箭正中滿桂。滿桂當時還以為是金兵所射,等戰鬥結束以後,拿下箭頭來檢查,發現竟然是關寧軍射的。去年崇禎接見袁崇煥的時候,曾經吩咐所有供應關寧軍的武器都要有工匠和監造官員的名字,因此十分容易辨別。

滿桂大驚失色,因為他之前一直跟袁崇煥有過節,而且對袁崇煥通敵的傳言也有所耳聞,不知袁崇煥是想報復自己,還是真的通敵。不管哪一種,都是極為嚴重的罪行。再聯想到其擅殺毛文龍之事,更加不敢怠慢,連夜進城向皇帝稟報。

看到滿桂的箭頭和身上的傷勢,崇禎皇帝終於徹底對袁崇煥失望了,自從毛文龍被殺以來的所有疑惑積累起來,壓垮了他對袁崇煥的全部信任。

「袁崇煥辜負了我。」崇禎皇帝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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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率教援薊,並非出自袁崇煥的授意,應該是自己決定或者奉旨前往。袁崇煥的奏章中說:「臣於十月二十九日,在中後所一聞薊警,即發援兵,而趙率教於臣牌未到之先,奉旨坐調即行」。

關於滿桂受傷這個事情,《明史》上說是京營在城牆上放炮誤傷的。但是《崇禎實錄》裡面說的很明白:「桂前被流矢,視之,皆袁軍矢也。崇煥按兵不動,物論籍籍。」《明季北略》說的更清楚:「清兵攻南城,崇煥復不戰,獨滿桂以五千人與清一日二十戰。清兵益盛,桂不支而走,經袁營,竟不出救。俄桂中流矢五,三中體,二中甲,拔視,乃袁兵字型大小。桂初疑清將反間,偽為袁號耳。及敵騎稍遠,細審,果為袁兵所射,大驚,入奏。」

《崇禎實錄》成書於清朝順治年間,距離此事不過二十年,作者掌握了大量的奏章,應該當時就在明朝中央政府工作,用記流水賬的方式記錄了崇禎皇帝的日常政務材料,這是最權威最客觀的;《明季北略》成書於康熙初年,距離此事約四十年,是一本專門記錄明朝與後金戰爭的史學專著,也是很權威可靠的,裡面記錄的很多歷史事實,都可以跟《三朝遼事錄》、《兩朝從信錄》等史料相互應證。

而且,而崇禎在朝堂上當眾質問袁崇煥為什麼射傷滿桂,這個事情很多為袁崇煥辯護的史料也都記錄了此事。此時滿桂就在北京。對於逮捕袁崇煥這種重大決策,崇禎不可能聽信傳言,連滿桂本人都不問一下。所以滿桂被關寧軍箭傷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而《明史》成書於清乾隆年間,距離滿桂受傷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其間多次因為清朝皇帝的意見而修改,雍正上台大規模修訂一次,乾隆上台又大規模修訂一次,裡面政治性、主觀性的東西很多。

《明史》排除了滿桂受傷與袁崇煥的關係以後,把袁崇煥被捕歸結為皇太極的反間計。說是皇太極抓了兩個太監,然後故意讓他們偷聽到後金派人去跟袁崇煥聯絡的對話,再故意讓兩個太監逃跑回到北京城。崇禎因為聽信了太監的話,就把袁崇煥抓起來殺了。這個故事明顯是編造的,是模仿《三國演義》中《蔣干盜書》的情節編出來的。崇禎上台以後,就撤回了軍隊里的太監監軍。京城在剛得知金兵進入喜峰口以後就開始戒嚴,後金能從哪裡抓到皇宮內的太監?金兵入塞之前,天啟皇帝時代,長城以外也就寧遠錦州有幾個太監監軍,都呆在城裡沒有被後金抓過。除此以外,他們還能去哪裡抓太監?而且僅僅兩個被捕的太監的說法,就臨陣逮捕大將,崇禎也不可能這麼笨——萬一太監是被後金策反,當了姦細呢?

《崇禎實錄》裡面說廣渠門之戰擊敗金兵的是京營,而誤傷滿桂的是袁崇煥;《明史》正好顛倒過來,說誤傷滿桂的是京營,在廣渠門打贏了金兵的是袁崇煥。綜合參考多種史料,《崇禎實錄》的記載有多種史料可以印證,比如《明季北略》以及戶部《度支奏議》中關於獎賞京營的檔案記錄等。《明史》成書時間最晚,裡面的說法又是孤證,應該是故意篡改的,把責任推給京營,把功勞送給袁崇煥。這也是《明史》故意篡改歷史的一大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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