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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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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挖裁判文書：案例檢索六大關鍵點

作者：曹會傑

微信號：caohuijie003

單位：國浩律師（天津）事務所

本文試圖總結並解答案例檢索方面的六大關鍵問題：選擇資料庫、提煉關鍵詞、案例的效力複核、參考案例分析、檢索記錄以及案例提交。
截至今日，各大資料庫宣稱的庫內案例數量基本在1200萬左右。筆者在某資料庫輸入「律師」為關鍵詞作裁判文書的檢索，結果為400餘萬。這就意味著，即便是單方律師代理，資料庫中的裁判文書也至少有400萬人次的律師參與。而單份裁判文書最少有一名法官參與制作，那麼1200萬份裁判文書中就蘊含著1200萬人次法官的邏輯、經驗與智慧。
由於立法存在一定的滯後性，某些問題上各地法院裁判尺度並不完全一致，以及人們越來越喜歡自主性、自助性研究，因此案例檢索與利用日益受到重視。
對於新手訴訟律師來說，可以利用查找類案的方法應用於個案的訴辯策略制定、舉證質證意見、裁判傾向預判、客戶預期管理。就非訴訟律師而言，通過研判案例的方式可以發現某種商業模式、合同條款、客戶公司運營方面的法律風險點。那麼，案例如何查找、分析及使用案例，已經成為法律人每天都在思考與實踐的課題。
本文試圖總結並解答案例檢索方面的六大關鍵問題：選擇資料庫、提煉關鍵詞、案例的效力複核、參考案例分析、檢索記錄以及案例提交，以期拋磚引玉。水平有限，望大家批評指正。
一資料庫的選擇
目前市面上常見的案例資料庫可分為免費與收費兩大類。筆者選擇了免費資料庫中的裁判文書網及無訟案例，以及收費資料庫中的傳統品牌北大法寶、律商lexis、威科先行CCH和中國法律知識總庫classica&law的多項功能作了對比，請參考下表：

從上表中可以看出，六大資料庫可謂是「各有千秋」，讀者可根據自身的檢索需求、檢索習慣、承受能力進行選擇。目前，各地律師協會為當地律師配備較多的是北大法寶，威科先行與lexis已經收錄在iCourt為大數據及部分學員配備的iLaw系統中，已經獲取賬號的學員可以免費使用。此外，各大收費資料庫均有試用政策，可自行至該資料庫官方網站索取。
此外，我們也不能夠放棄百度等搜索引擎的使用。搜索引擎雖然是初級的檢索，但偶爾確實可以提供大量的相關檢索線索。
二關鍵詞
常聽人說，案例檢索的「關鍵」就是關鍵詞。也常常聽同行抱怨，確定關鍵詞是太複雜的一個過程，資料庫選好了，在搜索欄卻不知道該輸入什麼，或者是否已經窮盡答案。筆者以一簡單民事訴訟案例，為大家介紹下一般情況下關鍵詞的提取方法。

以上是筆者根據當事人的初次諮詢口述，繪製的案件進展圖（案例已經過適當調整）。那麼，作為初次接觸對此類案件，對法律關係等並不熟悉的律師，希望全面了解此類案件時，提煉關鍵詞有以下幾種方式：
1.從當事人的口述中選擇核心辭彙

案例檢索與法律法規檢索的區別就在於，我們可以輸入的並且在裁判文書中存在的「關鍵詞」分布範圍更廣泛。例如，法律法規中不會出現的「跳單」「砍頭息」等大量的存在於裁判文書中的辭彙。而該等行為的法律適用及糾紛解決路徑等，完全可以通過裁判文書的檢索結果進行歸納、總結。

上圖中案例的核心辭彙為「銀行卡、簡訊、掛失、報警」。輸入威科先行資料庫後，共取得604條結果，選取所有民事案件後發現基本均為銀行卡糾紛、借記卡糾紛、信用卡糾紛或儲蓄存款合同糾紛，粗略閱讀十份左右會發現基本與本案事實類似，說明我們選取的關鍵詞是準確的。

2.將當事人口述的生活事實，結合初步證據材料，歸納為法律事實，再提煉核心辭彙

通俗地說，就是什麼法律主體持何物實施了（或未實施）何等法律行為，該等權益受損的法律主體的訴求又是什麼。一般來說，當事人之間的法律關係在「本院認為」部分會被首先進行闡述。通過泛泛閱讀數份裁判文書，基本可以歸納上圖中糾紛發生的主體為持卡人與發卡銀行，所謂的「物」的法律性質為借記卡，雙方之間的法律關係為「儲蓄存款合同」。那麼輸入「持卡人發卡銀行借記卡」，共取得593份裁判文書，與上一步驟中所獲得裁判文書數量及案件類型基本持平。

3.關鍵詞的關聯與擴張

如輸入過於精確的關鍵詞，未找到相關案例，可以選擇關聯詞、近義詞或者更廣範圍的辭彙。如，輸入「過錯」沒有查找到，可以試試「過失」；再比如，我們想查找「飛單」的案例，但是輸入關鍵詞後發現沒有此類裁判文書，那麼就需要將「飛單」行為的模式拆分，嘗試下「銀行工作人員私自理財」等關鍵詞的組合。有時候，關鍵片語合的順序發生變化，檢索結果都有可能不同。

4.關鍵詞與其他方法結合

案例檢索有多種方法，除了單純依靠關鍵詞進行檢索外，還可以嘗試「法條鏈接法」「案由法」「文書分類法」等等。如圖中案例，粗略閱讀裁判文書後發現法院實體處理大多引用《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以及《商業銀行法》的有關規定，那麼通過資料庫的關聯鏈接功能，在鏈接案例結果界面再輸入關鍵詞「借記卡」就可以獲得大量與此相關的裁判文書。

另外，一些程序處理的問題如「管轄權異議成立」的案件等等，都可以通過法條鏈接的方法實現。而所謂案由法，實際上是根據雙方之間的法律關係來確定的，案由方法在使用時有一些注意事項，篇幅所限不再贅述。

三檢索結果的複核
就複核而言，所有將作為參考資料的案例，均應當在兩個以上資料庫中進行自身是否生效的複核以及效力的判斷。如資料庫提示我們當事人已經就一審裁判文書上訴、當事人不服已生效裁判文書申請再審（可通過威科先行的「相關裁判文書」功能一鍵查閱）等等，則應當查看該等後續進展結果，加以標註。
另外，裁判文書本身也存在法律效力問題，如案例中援引的法規已經失效、新法律法規的出台導致原裁判結果可能發生反轉等情況，亦應當引起重視。
四案例的進一步篩選與分析

以上圖中所示案件為例，我們通過各種方法都可以獲取到大量的與本案有相似度的案例。那麼，基於不同的檢索目的，我們可以對檢索結果進行進一步選擇。

比如，我們希望知道此類案件銀行方會或可以做何等答辯以及可能提交何等證據，那麼可以選擇已知被告為該銀行的案件（直接在高級檢索界面鎖定當事人檢索）；如我們想獲取的是某法院的全部此類案例，則可以結合地域及審級，選擇該法院及該法院二審法院的全部案例等等，然後再只直接下載為excel表單，對鎖定的數十份案例進行分析。案例大數據報告的製作與使用，篇幅所限，本文不作進一步展開討論。
五案例檢索結果的記錄與保存

法律檢索的記錄，更多的是為了提高單次檢索的利用效率、減少重複勞動以及提升團隊工作的效率，也是個人或團隊知識管理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記錄層面，筆者建議首先應當製作符合團隊或個人使用習慣的標準excel模板，其中至少應包含：法律問題（或檢索目的）、檢索日期、所選擇資料庫、輸入的關鍵詞（包括關鍵詞多次重置的嘗試）、複核結果、檢索結果（相關案例的超鏈接）等。單次記錄形成習慣之後，多次使用該模板就會大大降低操作難度。在保存層面，最重要的三件事是：路徑、命名、搜索工具。
六案例提交
當我們遇到新型案件、疑難案件，以及適用法律存有爭議、法律規定得比較原則或者不明確的案件時，可以嘗試向法庭提交案例引證參考。提交案例引證參考應包括兩部分內容：
1.案例摘要及參考理由
該部分應標明案例的審理法院、案號、裁判時間、案由及雙方當事人信息、案例來源。參考理由部分，應說明源案例與再審案件在基本案情及法律適用方面的類似性，這部分可以使用excel表格來完成對比。
2.裁判文書本身
所提交的案例來源必須權威，除能夠提供裁判文書原件的情形以外，均應當提交裁判文書網或該裁判文書作出法院官方網站公開平台直接列印的版本。如系其他網站列印版本，請去掉裁判文書前後的資料庫標識及其他廣告性文字。如是公報案例，則盡量提交公報封面、目錄及該案例內頁。
在提供的時間及方法上，筆者建議：（1）開庭前提交；（2）數量不宜過多，三份以內；（3）提交時應根據合議庭人數及對方當事人人數準備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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