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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可以使一個人今非昔比

無論你做過多久的女漢子,總有一天,你會找到那個視你為珍寶的人,陪你看盡細水長流。他或許不是一個最好的人,但,他一定是一個對你最好的人。懂你逞強背後的堅強,懂你歡顏背後的欲言又止。而你,也會因為一個這樣的他而變得熠熠生輝。愛情,可以使一個人今非昔比。---寫給女漢子姐姐的話。

我第一次認識女漢子姐姐,是在高中入學時的誓師大會。

女漢子姐姐以全市第一的身份成為學生代表,在幾千人面前,慷慨激昂,意氣風發。

她從台上走下來的時候,恰好經過我身旁。

我趁這個間隙仔細打量了一下女漢子姐姐,一頭清爽的短髮,長褲的褲腳挽到腳腕,英氣逼人,帥過我所見過的每一個男生。

我隱約覺得,連眼前那片夏日裡光華灼灼的芍藥,都顯得遜色。

女漢子姐姐沒有辜負她的「雅號」,爺們兒得無以復加。

她的成績一直是全校第一,運動會的時候可以跑五千米。

班裡的桶裝礦泉水沒有了,按慣例總是男生去抬。

女漢子姐姐在排值日名單的時候,把自己的名字也寫了上去。

那個年紀的男生們精力正旺盛,老師管不住,但他們都聽女漢子姐姐的。那時候班裡最漂亮的女生,總受到一枚愛把頭髮吹得根根直立的高年級男生騷擾,有一次男生追到班裡來,女生向女漢子姐姐求助,女漢子姐姐走出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總之那名高年級男生,再也沒有出現過。

學校的晚自習上到很晚,下課後,校門口總是擠滿了來接學生的家長。班裡的女生們像腳底安了彈簧一樣歡快地找到自家家長,鑽進溫暖的車裡或者被牽著手有說有笑地離開。

唯獨女漢子姐姐,總是一個人騎自行車回家。

後來我發現跟女漢子姐姐有一段是順路的,此後便開始同行。有一次,一個等綠燈的間隙,我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讓爸爸來接?

我沒有爸爸。

女漢子姐姐說這話時,風輕雲淡,彷佛在講別人的事情。

她那個時候剛剛上一年級,她曉得自己同其他的小朋友有些不同,可是又講不上來具體哪裡有不同。

她成績那樣好,可是沒有人來給她開家長會。

媽媽這個時候正在商店工作,並不會來。她看著別的小朋友,五歲的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真正缺少的,是爸爸。

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家裡也無這人的照相,像冊中的照片,總是缺著一個人。

家長會結束後,她沒有直接回家,在學校的小籃球場邊的檯子上伏身寫作業。

天黑下來,她動作很慢地收拾書本,忽然聽到媽媽呼喚她名字略帶哭腔的聲音。

她應了媽媽,媽媽跑過來,結果太過急促,摔在了地上。

她跑過去,要把媽媽扶起來,可是五歲的女漢子姐姐,那樣小,那樣無能為力。

媽媽的眼淚掉下來,她也哭,媽媽,沒有人來給我開家長會。

媽媽咬著嘴唇,把她抱到懷裡,全身都在顫抖,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她害怕了起來,對媽媽講對不起,說再也不會這樣了。

媽媽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一個勁兒的哭,你只是一個小女孩。

那個時候的女漢子姐姐想,如果,我不是一個小女孩的話,媽媽就不會這麼難過了吧。

就是那一天,我決心成為一個男孩子。

女漢子姐姐講著話,一旁經過的汽車,從車燈里射出兩條光線,掃過她的臉。

女漢子姐姐的表情很平靜,彷佛她眼中那些星星點點的波光,都是假的。

綠燈亮了,女漢子姐姐第一個踩動了自行車。

風灌進她的校服外套里,讓她的肩膀有著不真實的偉岸。

我跟在後面,看著女漢子姐姐平時堅毅得不得了的背影,第一次發現那線條也是柔和的。

高二的那一年,女漢子姐姐開始住校,也不常回家。

她說,家中又來了一個男人,喜歡溫和地笑,是好脾氣的樣子。

有那個男人在,媽媽再也不需要她的保護。

女漢子姐姐雖然表現得很隨意,但臉上也有一絲不自知的黯然。

就在住校的這一年,女漢子姐姐喜歡上了自己的同桌。

那個男孩子,高高大大,成績好卻頑皮,雖然不用功,可是聰明的很,上課的時候總是在睡覺,考試的時候,卻總是能拿到高分,籃球打的非常棒,人也帥。

有一次,同桌代表學校出去參加籃球比賽,走了一個星期。

數學課,我困得快要睡過去,卻被手機震醒。

我避開老師的視線,偷偷把手機攏在袖子里看,是女漢子姐姐發來的簡訊。

她說,極光啊,你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我回過頭,女漢子姐姐看著自己身邊那個空空的位子,愣愣的出著神,手上的筆連筆帽兒都沒有取下來,她也沒發覺。

等他回來學校,女漢子姐姐開始對他很好很好。

每次他打籃球都會有一瓶水放在桌上,每次他不交作業都會有人模仿他的字跡幫他交一份上去。

可是,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去,同桌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感動到跪下來向她求愛。

後來有一天,女漢子姐姐突然對我說,她決定放棄那個男生了。

我很驚訝,問她原因。

女漢子姐姐沒有講,只是說,好像我應該是一個男孩子的。

我很識趣的沒有再多說。

女漢子姐姐的第一段戀愛就這樣結束了。

高三畢業,女漢子姐姐考去了上海某所重點大學。

我們的聯繫,就在各自的忙碌中逐漸減少,最後終於斷了。

再見面時,是不久前的同學聚會。

女漢子姐姐像是變了一個人,她留長了頭髮,出落成一個美女,身邊跟著芭比娃娃似的女兒。

她很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丈夫今天臨時有會要開,自己不放心女兒,就把她帶在身邊。女漢子姐姐講話的時候,幾縷頭髮順著她低頭的弧度滑下來,她自然地把頭髮挽在耳後,露出我們從不曾知道的精緻的鎖骨。

這樣的溫柔似水,讓所有人,包括當時那位同桌,都大跌眼鏡。

聚會結束後,我和女漢子姐姐又去了一家咖啡廳。

女漢子姐姐為女兒要了一份冰激凌,女兒很乖巧地吃著,女漢子姐姐便給我講了接下來的故事。

那所大學,是知名的理科學校,女生少的可憐,樣貌秀麗且性格開朗的女漢子姐姐卻沒有多少人敢追求。

她太強了,第一年進學校,就被允許自己研究課題,還拿到學校的特殊獎學金。

這個時候,她卻愛上了自己的導師,那個三十歲未婚的中年男子。

而愛上他的理由,近乎荒誕。

僅僅是因為某一次做一個比較危險的實驗,導師不肯讓她一個人做,而是親自去幫她。

當時女漢子姐姐說,老師,我一個人做就好。

那個溫柔的上海男人笑笑說,怎麼可以讓你自己做,童童你是個女孩子啊,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實驗。

女漢子姐姐聽了這句話,眼裡莫名的有了淚水,可她依舊是努力的睜大了雙眼,把眼淚憋了回去。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這樣叫她的名字。

於是這四年,便只跟了這一個導師,大三的時候,女漢子姐姐主動跟導師告白,這個男人似乎也是喜歡她的,兩人便開始交往,大四畢業後,女漢子姐姐得到留校資格,跟導師順利結婚,生下一個女孩子。

女漢子姐姐說完,動作輕柔地為她口中的那個女孩子擦拭嘴角,眼中儘是滿足。

我看著女漢子姐姐,有種感動由衷地從心裡冒出來。

我們喝完咖啡,她的丈夫來接母女二人,一家人彷彿模範家庭的標杆。

走出咖啡館之前,女漢子姐姐告訴我,在她還喜歡同桌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本來已經回宿舍了,可是忘記帶東西,便折回去。結果聽到同桌跟他哥們的談話,他哥們開玩笑說女漢子姐姐待他這麼好,一定是喜歡他了。結果他竟然說,哈,我只當她是個男孩子而已。

她回去宿舍,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眼淚不由自主的流出來。

第二天醒過來,雖然眼睛是腫脹的,可是她依舊笑著,面對所有人,她是所有人眼中,永遠也不會被打敗的女漢子姐姐。

極光,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我就真的只能做一個男孩子。

這句話,就像落在頸間的一根頭髮,很細微,卻讓我難受極了。

她丈夫的車停在門口,那是個跟女漢子姐姐的描述里一模一樣的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對女漢子姐姐的溫柔和寵愛。

車開動起來,女漢子姐姐透過後車窗,朝我揮揮手。

我也抬起手臂向她揮動。

我知道,女漢子姐姐終於成了一個,女孩子。(文/自由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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