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詩：秋言，葦語

——萬千植物中，最能勾起人感慨的，莫過於河灘水湄的蘆葦了。每一次面對，都讓我怦然心動·····

——題記

蘆葦，應該是河灘水湄最稀鬆平常的存在了。

看蘆葦須是在深秋的傍晚，配著夕陽和晚風，暮色、殘陽、流水、蘆花，構成一道獨特的風景。一叢叢，一簇簇，一片片，青蒼的葦葉飄簇，白茫茫的蘆花搖曳。

身邊，寬河或者瘦水漣漣。

水瘦了，天寒了，秋涼了，一穗穗蘆花卻日漸豐滿。

而蘆花應該算不上是花的，沒有花萼，沒有花瓣，更沒有花香。

可是，秋冷中獨有的那一份韻致，卻無端的魅惑了無數情懷，招搖了一方天空和季節。

此刻，我就在一片蘆花前思緒萬千。

我說：你開了，季節就老了。

風吹過，你枝幹舒展。

其實，它們已經被季節暈染過了。

有的青蒼，有的酡紅，有的枯黃。

我有些傷感。

你說：軀體或者容顏已不能再束縛你，因為四季就在你生命里流轉。

我一時恍惚起來。

這是你嗎？

一株植物而已！

黃昏，燦燦的夕陽搖晃著，穿過你，走向我。

還有你的話語，穿過夕陽，直照在了心上。

於是，心，就一下子溫暖起來。

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蘆花盛開。

幾隻晚歸的鳥，歡唱著掠過。

夕陽，就在天邊艷紅。

我看見秋歸的腳步，一步步扯著纏綿和不舍，幽幽的浮蕩。

我靜靜地面對你。

無言。

心如止水。

風在吹過，颯颯有聲，風在訴說。

風吹過，蘆葦也在訴說，蘆花，也在訴說，秋，也在訴說，季節，也在訴說。

而我，不必訴說。

我只需沉默，傾聽。

因為，有時，沉默才是最深情的訴說，傾聽才是最熱烈的表達。

「夢魂空系瀟湘岸，煙水茫茫蘆葦花」，我就在一場冷秋里思索：軀體或者容顏已不能再束縛你，因為四季就在你的生命里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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