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一個人類的脆弱故事

關於一個人類的脆弱故事

來自專欄 航跡雲

出生以來,被親情包圍的我,絲毫沒有感到幸福。

對自己的討厭,對身體的不滿,對生活的無力…

以及被漸漸從手中剝奪的權利。

9歲了。

「媽媽帶我去海邊!」只穿了一條內褲的我大聲叫著,聽似蘿莉而非蘿莉的聲音,引來旁邊阿姨的一片驚訝。

10歲。

「電腦怎麼又壞了。」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叔叔手提工具箱,一邊修著電腦一邊抱怨,爸爸在一旁諂媚陪笑。

11歲了。

「我在電話亭和你打電話哦。」第一次嘗試聯繫的網路女友打來了電話,那時候我們在玩著當時非常火爆的網頁遊戲,名字叫魔力學堂,手上的手機是按鍵的諾基亞。

12歲。

「你在幹什麼,發什麼神經。」看到坐在電腦前突然大哭出聲的我,媽媽顯得很不滿,想要制止我,當時是我第一次因為感情受傷,第N次的一個人躲在房間哭泣。

13歲了。

「我喜歡你。」鼓起勇氣打電話的我與在另一邊的她,如同兩個陰陽,卻又死纏不離的在一個班級里呆了三年,充滿了無奈與嘆息。

14歲。

「哇李轉你怎麼和一個97年的小朋友玩。」微信另一端的對話佔據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在和隊友一邊玩LOL的時候,爸爸的一根手把電源線偷偷拔掉了。

15歲了。

「你志願竟然填了三中啊。」整天沉迷於遊戲中的我,被同學這樣提醒道。

「怎麼連重點高中都考不上。」一旁的謾罵,充斥著的無法理解與無知。

16歲。

「那以後就叫你二柄子了。」旁邊傳來男性室友厭惡的聲音。

「你加入的那個社團叫什麼呀?」我向著當時傾心的女孩子問道。

「給!這是你的入社禮物!」長得像羊駝的大姐姐在兼職的便利店裡向我遞出日式動漫的糖果。

17歲了。

「你看,這個MAD做得好棒!」我向著當時社裡的動漫同好者推薦到,那是我第一個印象深刻的MAD,音樂的名字叫1年2ヶ月と20日。

「好,那以後社團就交給你了。」抱著開玩笑的語氣,社長大人這樣說道。那個黃昏我匆忙地把剛做好的MAD放映給大家看。

「5s來打比賽啊!」剛結束了世萌比賽的Z大在群里喊道,那是我第一次被叫作5s。

「你叫什麼?」

」我叫ゆい。「

年終年始,在日語班級里交到了新的朋友。

「那,從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半開玩笑的我對著學妹說道。

18歲。

「你怎麼,你生日你最大啊?」剛剛做完慶生MAD精疲力盡的我,和一旁斥喝的媽媽。

「嘿,你女裝真棒,不如吃藥吧。」屏幕另一邊的千葉草發著壞笑的表情包說道。

「以後我就是社長大人你的跟班了。」身長體輕在列印店做著零工的X飛虎說道。

「要我們支持可以,到了那邊你自己負責!」媽媽暴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試圖制止我留學日本的想法。

19歲了。

「同學,這個門怎麼開呀。」清脆的女孩聲音從圖書館大門的旁邊傳來。

「馬上就要實習了,你在幹嘛。」班主任的聲音迴響寢室,叫醒了癱在床上的我。

「求求你了,拯救我吧。」對著學妹說出的話語,對無法挽回的現實充滿絕望和抑鬱的我,開始尋找出口。

「你是第一次來上海啊。」G+圈裡的長禾玟汐一邊吃著小龍蝦一邊說道。

20歲。

「什麼?你過年都不回家的啊。」在一間會議室里傳來PM的驚訝聲,那是我的第一家公司,IBM。

「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感覺自己要背叛了。」前女友學妹說道,我坐在回家鄉的火車上。

「5s真的好嫻靜。」走在一起說笑的幾個小葯娘們對我說道。

「你那裡還收留小葯娘嗎。」那天晚上,抱著好奇心的我向島娘問道。

「哇,5s可愛。」坐在車裡的陸洲洲和一旁的suji附和道。

「那個…我喜歡你。」第一次被手機另一端告白。

21歲了。

「5s生日快樂!」伴隨著喵喵和陸洲洲的慶賀聲,我吹滅了蠟燭,等待的那個人始終沒有來。

三月,台北,四月,上海。

日曆一頁頁的翻過,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我恨這個世界,沒有愛,沒有溫暖。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去。

我卻無能為力。

我做不了什麼,甚至有時候我也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溫暖。

直到此時此刻,我也只能如同小時候那樣一個人躲在房間哭泣。

什麼也沒有改變。

我一直覺得,5s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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