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婦女教養所-妓女調查實錄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10月31日16:18 新浪生活改革開放以後，妓女這一社會醜惡現象沉渣泛起，並呈現大面積蔓延的態勢。這其中原因複雜，有經濟因素、畸形人格、社會心理因素等等。為了解妓女現象的成因、其生活狀況、不健全心理、人身傷害等等，筆者走訪了烏魯木齊婦女教養所(新疆惟一的婦教所)，對妓女現象進行了調查。婦教所的指導員熱情接待了我，她介紹了現代妓女的7大特點。1、妓女人數越來越多，提供色情服務的場所也越來越多。許多大型賓館、酒吧、夜總會、美髮店、洗腳屋、浴室、飯館、小型旅社等都兼營丑業，此外還有許多租屋賣淫的暗娼。雖然國家屢次給予嚴厲打擊，但由於暴利的吸引，此風在某些城市還是尤為盛行。烏魯木齊因打擊力度大，色情服務業較為隱蔽。2、當妓女的動機、原因複雜，但出於貪圖享受、好逸惡勞的人日益增多。城市色情場所的妓女出台一次的收入在200元--300元之間，就是屬於散兵游勇的私娼及在國道邊徘徊的低等妓女一次的收入也在50元以上，利益驅動這一行興旺發達。這些妓女大都正處於青壯年時期，但她們大都好逸惡勞、貪圖享受，這是她們走上犯罪道路的根本原因。3、妓女年齡由18歲--30歲之間向低齡、高齡發展。妓女中20多歲的人最多，並有向十四五歲的低齡及向四五十歲的高齡發展的傾向。4、妓女的文化程度偏低，一般在高中以下文化程度。有些農村來的妓女或是小學文化程度或是文盲。低文化素質使這些妓女只能從事低收入、不穩定的職業；同時也使這些妓女缺乏自我保護能力，不能應付嫖客的人身傷害。5、性病發生率逐步降低。現在幾乎每個妓女都知道隨身攜帶避孕套保護自己，而且大多數嫖客因為怕染病也自覺恪守這個規則。6、與良家婦女相比，妓女普遍缺乏羞恥感、道德感、責任心。有的妓女為了貪圖享受，拋家別子；有的妓女參加集體淫亂，以此為樂；就是勞動教養後，若偶遇一男子，有的妓女便抓住可乘之機，極盡挑逗之能事。7、大多數妓女往往自食其果，結局可憐可悲。許多人妓女身份一暴露，便遭到父母丈夫孩子的唾棄，入院教養後也沒有親戚朋友來看她們。她們戲稱自己是孤兒，妓女為社會、家庭所不容，成為生活在社會邊緣的灰色人。聽了指導員的介紹，我們對妓女問題有了大致的了解。接著筆者又採訪了6位妓女，對妓女的產生、生活狀況、特殊心理、嫖客概況作進一步的調查。一、為什麼會當妓女？筆者採訪了6位妓女，問她們為什麼要干這個，原因各不相同。其中說為生活所迫的有兩位；年幼受騙的有1位；丈夫背叛，屢教不改，出於報復心理的有1位；喜歡這種生活的1位；衣食無著又喜歡這種生活的1位。妓女林小姐告訴我說：「我母親得腎病死亡，家裡欠了很多債，父親為避債遠走他鄉。家裡兩兄弟一個是小兒麻痹，另一個無能為力，借錢的親戚來找我要，只有我挺身而出了。如果我不幹這一行的話，家裡連買菜的錢也沒有了。」另一位長相頗為粗陋的妓女何小姐說：「20歲的時候，我被縣城裡一個賣羊雜碎的30多歲的男人給騙了，懷了孕，他對我說一句『好丫頭，對不起你了』就怎麼也找不見了。慢慢地肚子里的孩子有5個月大，媽媽看了出來，她狠狠地說『不要臉的東西，你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就拿毒藥把你們倆葯死。』(提到媽媽的態度，何小姐忍不住哭出了聲)。我拿著姐姐給的錢，一個人偷偷來到烏魯木齊，在私人診所做掉孩子後，又感到無臉回家，最後當上了三陪小姐。」五官清秀的妓女張小姐說：「我跟丈夫結婚5年了，有1個3歲的女兒。他的心很花，總是出去玩女人，得手回家後就對我特別好。我覺得屈辱極了，鬧過幾次，但他屢教不改。我對他說『你搞一個女人，我就要搞十個男人給你看』，為此我很生氣就進了一家理髮店當小姐。」40歲的妓女李玲說：「被丈夫拋棄後，我痛苦極了。我想起我們村裡那些守寡女人，她們黑衣黑褲、面容肅靜、在默默枯乾中走向死亡，我不能那麼活。我徘徊在每一個對我偶露笑容的男人身邊，內心的痛苦、企盼是常人難以想像的，最後我終於下決心當了妓女，我既得到經濟來源，又得到男人的撫慰和保護，從那時起跟一個又一個男人親密成為我忘記痛苦的惟一方法，畢竟還有男人真正喜歡我。」其實許多做妓女的女人都有著慘痛而心酸的遭遇。首先，得承認她們也有正常女人的感受，有著她們的無奈。一位妓女告訴我，為經濟所迫，她是下定決心去干這個的，但一開始還是很不好意思，為開不開燈與嫖客發生爭執，用無言看電視來代替說話。實際上，世上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甘心情願跟自己不喜歡的男人上床，哪怕是妓女。二、放蕩的生活年方18歲的漂亮姑娘魯小姐是自甘墮落的典型，她直截了當地告訴我說：「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旋轉的燈光、華麗的殿堂、青春的舞步、漂亮的衣裳、勃發的情慾、自由的性愛，有人喜歡有人愛，這是多麼好的生活，這是天下最好、最掙錢的職業，我覺得自己生來就是要過這種日子的。」她接著介紹說：「我這人和別人不一樣，我不為錢出台，我只為喜歡出台。我喜歡年輕人的率真熱情、也喜歡中年人的成熟深沉，還喜歡老年人的慈祥憐愛。我尤其喜歡英俊男人，尤其喜歡成熟、大膽、有點野性的男人。我不喜歡土頭土腦的男人，一看就是個農民，再有錢也不喜歡，連碰一下我的手也不行。」如果心情很好，我和麗麗等幾個朋友一起玩，大家互換性伴侶，那更能激起亢奮和激動。我喜歡和不同的人上床，每個人愛的方式不同，每一次都是新的體會。天天入洞房，夜夜當新娘，我嘗盡了人間的愛與溫柔。大家說妓女受人蹂躪，其實不是那回事，人體的那一部分都是越運動越發達。劉小姐受人欺負，那是她腦子特笨。客人懂得尊重我們，你想嗎如果他們把我們惹翻了，大家都沒意思，誰也玩不好。只有偶爾遇上小夥子喝多了酒，不讓弄就打。不過我們一看見喝醉的就躲，從後門溜出去。你問我出獄後怎麼辦，我準備去廣東或北京發展，聽說以後不抓「三陪小姐」改為收稅了。我還聽說廣東的社會風氣是「笑貧不笑娼」，要能那樣，我就能揚眉吐氣地做人，風風光光地回家。魯小姐談起她的過去時，亢奮得臉通紅通紅、眼睛賊亮賊亮。我引導她說：「你想過沒有，這樣子下去，老了怎麼辦，病了怎麼辦？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過嗎？」她滿不在乎地說：「我不想想，我想我掙的錢夠養老的了。」我問她：「你不覺得這種生活下賤、讓人看不起嗎？你父母不是都不要你了嗎？沒有親人的日子就那麼好過嗎？」她先是憂鬱，然後翻了翻眼睛，反感而倔強地看著我，再也不說話了。我望著她直搖頭，她不以這種行屍走肉、放蕩無聊的生活為恥反以為榮，真是無可救藥了。畢竟世上有一部分人是無法改造好的。三、妓女眼中的嫖客與妓女相比，嫖客這一類人成份要複雜得多，它不受文化程度、社會階層的限制，可以說各色人等混雜有之。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嫖客的道德感、社會責任感都很淡薄。以下請看在妓女眼裡嫖客是怎樣的形象。妓女們說，我們接的嫖客大多是生意人，建築行業的尤其多。嫖客年齡以三十多歲的人為主；四十多歲的也不少；二十多歲的尕小伙來的最少，因為沒有錢；五十歲以上的人比尕小伙稍多。這些嫖客基本上都有文化、有錢、城府較深，脾氣也大。由於嚴打，嫖客身份大多隱蔽，雲雨過後，不留真名、真地址和電話號碼。嫖客對妓女的一般要求是「漂亮、能喝酒、會跳舞」。此外，還有許多個性化的要求，太瘦了，不行，一抓一把干骨頭；太肥了，不行，一抓一把肉；甚至連長頭髮、短頭髮也要挑。漢族嫖客一般虛一些，戴著套子還僅僅3--6分鐘就完事，而且只有一次。能堅持到15分鐘的都少，能二振雄風的更少。然後就看個沒完、親個不停、摸個沒夠。他們有這個心理既然花了錢就得用夠。有一個妓女告訴我說，漫漫長夜，折騰得無聊，她就用小聲唱歌來消磨時光，怎麼不高興也得忍著。「救風塵」是中國男人的優良傳統，嫖客們常對妓女說的話竟是「你又聰明又漂亮，干這行太可惜了，我給你找份工作吧。」或者說「你這麼小干這個不好，我掏錢送你上學。」還有「當三陪小姐會把你害了，快洗手別幹了。」嫖客們一方面狎妓放蕩，縱情於酒色之中；另一方面念念不忘「英雄救美人」，還殘留著一些道德意識，這正反映出嫖客的矛盾心理。四、有待改進的教育方法--婦女教養所新中國成立後，國家對妓女明令取締、嚴厲打擊，對妓女採取送婦女教養所教養的方法，因此改革開放前，妓女近於消失。但改革開放後，隨著社會環境的寬鬆，在金錢利益的驅動下，妓女如洪水猛獸、自然災害般四處泛濫、屢禁不止。廣州沉香島婦女教養院曾一度人滿為患。實踐證明，婦女教養這一舉措不能從根本上根除妓女這一社會毒瘤。烏魯木齊婦教所的指導員告訴我，「妓女是失足的姐妹，我們這兒的管教人員盡了所有的力量改造她們、感化她們、尊重關心愛護她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為社會塑造出一個新人。」妓女入獄後，丈夫來鬧離婚的較多，父母得知原因後要斷絕關係的也較多，家對女人來說太重要了，因此對女犯思想打擊很大。管教人員就把丈夫、親屬找來做思想工作，給他們講黨的政策，給他們講治病救人，消除了社會上的不安定因素。妓女生病了，管教人員前往探望，問寒問暖，端水送葯，還吩咐廚房做病號飯。妓女入獄時往往啥也沒帶，管教人員從家裡拿吃的、穿的、用的送給她們。全體管教人員以心換心、以心感心，創造出一個親情依依、人心向上的改造環境，改造質量不斷提高。但思想改造是一個艱巨的歷程，有的妓女從思想深處抗拒改造，出獄後重操舊業。並且妓女改造並不能只靠思想改造和強制勞動來完成，有些衣食無著者必須給予生活出路，否則前功盡棄。筆者希望政府能辦一些福利工廠，用治標兼治本的方法解救失足姐妹。五、妓女現象的本質是什麼？妓女現象已深入到大家的日常生活中，許多男子談到他們曾受到過妓女的性騷擾。有一位人到中年的高級知識分子說，在國外嫖娼很普遍，他認為妓女可以防止性犯罪，是社會需要、生理需要，是各取所需的商業行為，不需禁止。但持這種觀點的人忘了，嫖娼實際上是一種獸性行為。妓女的存在讓人感到男女之間可以沒有感情交流，不必講究兩情相悅，只憑一句話、一些錢就上了床，這就將人等同於獸。妓女的本質其實就是人性的醜惡與墮落，散發著腐肉味與銅臭氣。我很迷惑，在人類日益向至真、至純、至善、至美的精神世界飛躍的時候，怎麼會甩不了獸性的尾巴呢？也許隨著社會的發展，物質生活的極大豐富，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妓女現象最終會消失。畢竟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愛與性絕不是商業行為。而是人的精神生活。本作品版權歸新浪網與文章作者共同擁有。如需轉載，請與新浪網聯繫。責任編輯：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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