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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濫用太監自毀前程

      在李自成大兵壓境的危急時刻,34歲的崇禎皇帝在生命最後時刻,做了反思。寫下一段著名的遺言: 

「朕涼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 

顯然,這位亡國之君把亡國之責算在了外廷大臣頭上,而沒有指責內廷的太監。而他信任的太監,在國家危亡時的表現又如何呢? 

      史書記載,這批宦官「挾勢恣肆」。 

      他們仗勢欺人、無法無天。掣肘將領,侵蝕軍餉,謊報軍情,冒功請賞,無惡不作。崇禎政權的崩盤是以宦官監軍紛紛主動向農民軍投降為標誌。 

本來,在李自成兵進北京時,崇禎帝已向各地發出「勤王」急令,各地兵馬正入援京師。熟料,他所信任的監軍們降得太快。李自成的農民大軍開到京城前的居庸關,本來準備與守關的明軍大戰一番,不想鎮居庸關監軍太監杜之秩、杜勛聞風喪膽、不戰而降。短短三天,李自成就越過居庸關來攻北京城,兵臨北京城下時,杜勛自告奮勇入城勸降,守城太監曹化淳一勸就降,旋即獻出彰義門。 

「彰義門之變」宣告了崇禎太監軍的徹底滅亡。這些太監監軍們不僅徹底葬送了軍隊,而且最後幫著李自成把崇禎推向煤山自盡。 

自古哪有太監主導的威武之師?重用太監的崇禎同樣付出了沉重代價。 

      不得不說,崇禎對太監了解有限,他以為哥哥重用的太監不是好人,而自己要用的都是忠實的奴才,信得過。而渾然不知,其實宦官大同小異,都是不堪大用的,這是由宦官的本質決定的。 

縱觀中國宦官史,如蔡倫、鄭和名垂青史者鳳毛麟角,大多數是遺臭萬年的魏忠賢之流。總得看來,太監群里,還是壞人居多。這是為什麼? 

      查考中國歷史我們知道,中國的宦官史比封建史還悠長,遠在周代的時候就有太監了,直至清亡。在長達三千年的歷史中,這個人群大多是史書與評書中奸險小人的代名詞,他們弄權、害人、陰險,惡用其極。 

      難道他們是「天生的惡人」嗎? 

      非也。宦官群體的出身和宮女群相仿,大多是苦孩子出身。名義上他們是自願「凈身」入宮的,實際上都隱含著血淚。一個好端端的男兒,像豬馬一被「騸」,心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我們現在講「身殘志堅」,更多是說給先天或後天不幸殘缺者。而太監的身殘是人為的、刻意的。就像當下出賣自己器官換取奢侈品的人,他們的精神也是患上嚴重疾病。 

      從生物的角度看,閹割是一種殘忍的行為。人類對動物閹割的目的是為了改善肥育效果。通過摘除睾丸,可使它們的性機能消失,使它們變成一個喪失生存慾望的活機器,以便讓它們為我們生產更多的肉蛋奶,而且性情變溫順老實,便於人類的管理,至於它們的生殖慾望我們無須考慮。 

      如果說對動物都應心存憐憫,那麼人類對於同類生殖權利的剝奪,又是怎樣的一種「文明」?這種「文明」的傳播者,傳播著怎樣的殘忍、陰暗心理? 

      儒家二聖孟子曰:「食色,性也」。現代生理學家賴希認為,性壓抑產生僵化的性格,導致病態的榮譽、義務和自製的觀念,磨滅了人因經濟壓迫而產生的造反慾望。 

      可見,性慾也是生產力。有性慾的人,能使自己身上產生巨大的生命活力,為了後代,也催生強烈的進取心。如果失去了性慾,便會認為自己的生命正在消失,進取對於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古人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太監在閹割之後,性功能就喪失了,自然也就失去了繁殖後代的能力。無性無後的人生,「趣味」何在?生存的意義也只是為了生存,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幾乎對他們都不再有意義了。從生物學的意義上講,他們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生物。他們喪失了正常生物的基本機能他們沒有正常人的穩定生存目的和正常的心態,因此太監在很多問題上,態度消極,生活隨和,甚至會主動地放棄努力。 

      從心理學分析,精神的極度貧乏產生致命的無能感,而無能感卻是虐待狂症發生的一個主要來源。所以,太監一旦掌握了權力,或者有了錢財,那麼無能心態會隨之一變,變得貪婪、兇狠和殘暴,甚至發展其「攻擊性的性慾」,把恐怖的懲罰作為快樂。 

      因為他們的遭遇是非人的,所以一旦他們主事,看待問題的就是非人的。完全是主奴價值觀。他們是皇帝的家奴,因己及人,太監一得勢就視滿朝臣工為其奴才,要是哪個官員不買賬,他就視為異己一定要清除。 

  比如明末閹黨黨首魏忠賢在政壇炙手可熱,他把皇帝之外的所有人都視為自己奴僕。遼東經略孫承宗百戰名將,在東虜肆虐時獨當一面,連努兒哈赤都說:「有那個孫南蠻子,我過不了長城了。」但由於孫承宗不向魏遞門生帖子(拜乾爹),魏就逼得孫承宗解甲歸田。 

   很多人認為魏忠賢壞透了,但我們不能以聖賢心態要求魏忠賢這樣的人,一個以忍辱來獲取准至尊地位的人,虛榮心極強,一旦混出來不容任何人不敬。如果誰不敬只會誘發他的自卑從而導致加倍報復。他們只知主子才配有尊嚴,豈知他人也有人格尊嚴?一個對黑暗安之若素甚至成就於黑的人,先陰謀後陽謀,必無光明可言。 

      至此,我們就不難理解太監堆里惡人多的現象了。他們首先是社會的受虐者,而後發展為施虐者,始作俑者,皆自最殘酷、最不人道的手術。而重用太監的皇帝,大多是自己的執政水平吃力,需要奴才做援手,而這些大多不是好人的奴才,一旦得了勢,就會將人性醜陋一面隨著膨脹的特權發揮到極致,如是國政還有好嗎?所以從東漢桓靈二帝到晚明崇禎的哥哥天啟帝,重用太監的皇帝,留下的都是破敗江山。 

對於宦官的這些本性,崇禎不以為然。據明代筆記小說《燕都日記》記載,公元1644年4月,崇禎皇帝在赴景山上吊自殺,幹了一件令人驚詫的事: 

「傳諭收葬忠賢骸首,墓於香山碧雲寺」。 

      香山碧雲寺是魏忠賢生前為自己選的風水寶地,那裡還建有他的生祠,而崇禎臨死前收集魏屍骨厚葬於此,等於了了魏忠賢生前之願。 

      《燕都日記》稱,崇禎之所以這麼做,是在四面楚歌之際,聽了貼身太監曹化淳——就是後來向李自成獻城投降那位太監,說了這樣一句話——「忠賢若在,時事必不至此」。 

      顯然,在太監們心目中,魏忠賢比那幫大臣更實用、更能幹。 

      那麼,此時崇禎心裡是否也如此默認呢?不得而知。 

      總之,他在最後時刻把亡國之罪全部推到大臣身上,而不從自身找原因,更沒有埋怨不爭氣的太監,還厚葬魏忠賢,可見並沒有死個明白。最後,哥哥的破敗江山,徹底被他和他的那群太監監軍們敗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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