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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黃西,黃瓜的黃,西瓜的西(11.12.8)

 

11月28日傍晚7點,復旦大學光華樓吳文政報告廳內早已坐滿了人,大部分是學生,也不乏下了班趕來的白領們,就連過道、門口也擠得水泄不通。

華裔喜劇明星黃西坐在第一排的角落裡,毫不起眼。他顯然沒有東北人慣常的高大身材,瘦小、安靜、表情略顯呆板、戴一副眼鏡。橙黃色的上衣和米色的褲子,因為太過休閑、松垮,而讓人無法想像他便是講座的主角—活動開始前,嘈雜的人群甚至沒有注意到他。

報告廳的大屏幕上重複播放著黃西的經典段子。這些剪接自美國《萊特曼秀》和2010年美國記者年會的片段,是這位生化博士另類成功的見證,也是大陸人對黃西最直觀的認識。

「網上能看到的片段很少,只有幾分鐘。事實上我每次表演基本在一個小時左右。」講座開始前,黃西在報告廳邊上的貴賓室接受時代周報記者採訪。從北京出發,經吉林,輾轉廣州、深圳,上海是最後一站,黃西並不是來表演相聲,而是來給人們講述自己的成功故事。但這並不妨礙人們爭相前來看他。坊間傳言,此次講座的黑市票價被炒到了500元一張。

黃瓜的黃,西瓜的西

「大家好,我是黃西。黃瓜的黃,西瓜的西。」黃西被請上台的時候,用略帶東北腔的普通話說了他慣有的自我介紹。「黃瓜的黃、西瓜的西」也是他在國內出版自傳的名字。

生於1970年的黃西,在說相聲之前,實際上已經經歷過一次「成功」。

「我小的時候是個壞孩子,屬於蔫兒壞那種。」跟記者說起少年時代的故事,黃西蹺起了二郎腿,開始變得放鬆。「我那時候拉過小提琴、彈吉他,但因為耽誤學習,父母就不准我玩。不過我的成績就沒好過。我基本不上學,主要和朋友玩,抽煙、喝酒、看武打錄像,當時幾乎不是在武打錄像館,就是在去那兒的路上。我父親當時早已放棄希望,因為所有老師都跟他講他的兒子肯定考不上大學。」

「高二」被黃西稱為人生最重要的轉折點之一。「主要是高二那年的老師,小時候給我做過棉襖,我覺得再不去上課,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個不好意思,黃西在高三那年成績突飛猛進。「我們年級總共300人,之前我的成績排年級第284名,最後一年我每次考試都成了年級第一名或者第二名。」

黃西高考時報了北京大學生化系,不過高考沒發揮好,去了吉林大學。當時大學是5年制,到4年半的時候,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出路,於是花了五六個月時間參加了中科院的碩士生考試。最後考取了全國第一,有機化學拿了滿分。後來因為「隨大流」,他像他的中科院同學一樣,考了GRE與托福,申請到美國萊斯大學攻讀博士學位。

不過,若「成功」僅局限於此,顯然屬於為鄰裡間誇獎「誰家孩子有出息」的程度。它不可能為黃西贏來如今的關注度。從在北京接受央視柴靜的採訪開始,黃西每到一地都要接受媒體的輪番轟炸,他甚至因此暫停了多年來保持的「每天花時間記錄笑話素材」的習慣。而面對大多數時候大同小異的問題,黃西已經能像明星一樣不厭其煩地反覆回答,答案幾乎沒有出入。

學術界從來不缺中國人

41歲的黃西,如今已經為自己在美國的單口相聲界贏得了一席之地。在鮮有華裔的美國相聲界,沒有誰比他更為堅持、忍耐,沒有誰比他更為刻苦、勤奮,從而也沒有誰能比他在「成功」路上走得更遠。黃西的「另類」美國夢已經做了將近十年。

九年前,他還是「有點緊張,語速極快,加上嚴重的口音,讓台下不知所云」的相聲愛好者。那是2002年冬天的一個晚上,參加了「笑話寫作培訓班」一年後的黃西,第一次獲得了在俱樂部登台表演的機會。

「那天晚上,酒吧的電視機里放著體育節目,有些人在玩撞球,不遠處還有人在打保齡球。大部分顧客都是到那兒去看電視、玩保齡球或者喝酒。酒吧的角落裡放了一隻麥克風,這就算是我的舞台。」回顧自己事業的起點,黃西的口吻里已經沒有苦澀,更多的屬於調侃。那天晚上他在台上講了大概5分鐘,幾乎沒有人笑,也少有人湊過來聽一聽。演出結束的時候,有個人走過來對他說:「我覺得你可能很有意思,但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其實是一次來之不易的登台機會。「俱樂部能讓新手演出,前提是必須自帶兩名顧客。」黃西說,在當時人生地不熟的波士頓,大雪天的晚上他站在俱樂部門口問過往的行人:「你想看喜劇演出嗎?」如果行人同意了,他還特地叮嚀:「你進去後要說是來看我的。」但這招大部分時候並不奏效。

這樣的經歷顯然不可思議。因為對於一個畢業於萊斯大學生化專業的博士而言,這顯然有些「自討苦吃」。實際上,2000年,畢業後的黃西在劍橋市的一家生物製藥公司找到工作,從事癌症研究。那是一份體面的工作,他甚至還獲得了生物領域的專利。即便是現如今出名後,黃西向時代周報記者透露,相聲演出的收入也只能與當時工作的收入「不相上下」。

但這顯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學術界從來都不缺中國人,但喜劇界還沒有來自中國第一代移民的聲音。」這句話如今已然成了黃西眾多「勵志」名言中的一句,它多少解釋了黃西另類道路的選擇。

黃西相聲事業的第一個轉機出現在2005年。那一年,《萊特曼秀》的星探Eddie Brill觀看了黃西的演出,隨後他跟其他俱樂部的僱主和表演單口相聲的說:「黃西是波士頓講笑話講得最好的!」這讓三年里幾乎走到人生谷底的黃西,重新燃起了希望,也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Eddie Brill讓黃西給他寄了一些個人資料和演出錄像,不過隨後便杳無音信。

繼續堅持業餘演出的黃西,在各種小型比賽、俱樂部、相聲館裡找尋登台機會。在台上他給觀眾說著自己作為一個移民、丈夫、父親的趣事和發現,終於Brill於2008年再次出現。看完黃西的演出後,Brill說了一句「你現在差不多了」,最終改變了他的命運。

2009年4月17日,黃西在《萊特曼秀》場上一鳴驚人、笑倒眾生,成為第一個在該節目中表演單口相聲的亞洲人;其後,美國另一檔收視率極高的日間脫口秀節目《艾倫秀》也向黃西伸出橄欖枝,多次邀請黃西上台表演;2010年美國記者年會,他受邀到美國記者年會表演,這是美國喜劇演員最高的榮譽之一。那天晚上,他面對著2400名觀眾,調侃了美國副總統拜登。15分鐘下來,全場觀眾起立喝彩,拜登特意到後台向他表示祝賀。去年的《紐約時報》,出現了印著黃西頭像的公益廣告。黃西火了。

中國相聲圈子外人很難進

毫無疑問,黃西的笑話迎合的是美國人的口味。

黃西式的幽默沒有手舞足蹈的大幅動作、沒有直眉瞪眼的誇張表情,沒有道具,可以說沒有任何形式,他的包袱抖得十分智慧,彷彿腦筋急轉彎。比較為人熟知的是移民考試中問誰是本傑明·富蘭克林?黃西的反應是:啊,他是我們小區商店遭搶的原因(百元大鈔上有富蘭克林的肖像)。又問什麼是憲法第二修正案?黃西的反應還是如是,但寓意卻有不同(該修正案保證了公民持槍的權利)。

很多人認為黃西在抖包袱之間長時間的停頓和無辜的表情是一種精心安排的喜劇效果。但他說,這與現場的氣氛有關,有的人一聽就明白意思,張口便笑,有的人要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然後也嘿嘿大笑。當然如果聽眾是對美國生活不了解的人,便無從知曉其中玄機。

常常被拿來作比較的是加拿大脫口秀明星Russell Peters以及國內的郭德綱和周立波。「Russell Peters擅長模仿不同國家人們的特點,拿不同種族的文化與性格差異開玩笑,跟我還是不太一樣;至於說郭德綱,我認為他是個很成功的人,但我對他的相聲不是特別理解,我覺得他的節奏很慢,我聽的時候會走神。」不過他對周立波的海派清口表示了「欣賞」,覺得「跟美國五六十年代白人階層的一種相聲相似」。

但實際上,黃西相聲的「效果」在國內觀眾那兒並不能與郭德綱或者周立波媲美。就像他在復旦的講座並沒有爆出太多笑聲一樣,黃西唯一在國內的演出也十分「冷場」。

「中國的相聲圈子非常講究師承關係,外人很難進來。我在美國的時候給大山的相聲老師丁廣泉打了個電話,他比較友好,答應為我引薦。去年我在北京住了一段時間,去海淀劇院表演了一次,效果只能算湊合,觀眾鼓掌兩次。我講的段子都是直接把原來的英文段子翻譯成中文,這樣做效果不太好。要想在國內表演相聲,必須先本土化。比如我喜歡用簡潔的語言表演,但我的中文退步很大,很多國內流行的辭彙都不知道,這樣肯定說不好中文相聲。」

不過黃西似乎也並不打算在國內發展他的事業。去年,由於巡演次數越來越多,黃西辭掉了製藥公司的工作,成了全職相聲演員。「我最近還在寫一個劇本,出名後就有人找上門來,準備做一個情景喜劇。」黃西透露說。

這將進一步穩固國內「粉絲」的熱情,認同黃西「苦盡甘來」的成功,儘管他們並不一定理解黃西笑話里的幽默。因為從講座現場觀眾們的提問來看,更多關注的是黃西在美國的留學生活,甚至還有人問:你如何拿到美國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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