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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精選:你留下的傷痕,是我今夜僅有的餘溫

如煙的往事,早已沉澱成生活的閱歷,在輾轉的流光里,故事的結尾,往往是新的開始。---題記

轉眼,聖誕節就到了,大家都開心的相約出去逛街,看電影,互相贈送禮物。而唯獨我,孤寂的站在冰冷的窗前,偷偷的掃落心靈灰色的雪花。

透過歲月的眼帘,回到相愛的那天,我們早早的在蘭亭攜手相牽。那時,你安靜的坐在我的旁邊,而我那放在欄杆的手,偷偷伸到你的另一邊,微微用力就將你我最後的距離化作緊緊的依靠,你順勢也挽住了我的手臂,就這樣我們簡簡單單的依偎著、沉醉著。

江邊襲來溫婉的春風,輕輕的拂過你的髮絲,也把你的呼吸,吹進我生命的氧氣,閉上眼靜靜的感受這凝結的愛意。記得當時我還在心裡默默的許誓,我願意用自己這明澈的眼眸關注你每天的故事,用自己這有力的雙手創造你美好的未來,我願意用自己這赤誠的心感受你一世的風姿,用自己這一生的柔情作你最長情的告白。

我們依偎了好久好久,你說你坐累了,想站一下,我自然是答應了。於是,我們一起站在欄杆面前,向著這一夜崛起的城市,聽著這春暖花開的季節。我抬頭望去,遠處是深圳著名的梧桐山,山的半腰以上還繞著稀稀薄薄的迷霧,也不知道雲霧相接的巔峰有沒有等待日出的人兒。中間隔了千千百百的高樓大廈,此起彼伏,遠遠望去,不禁感慨這繁華勝景的特區城市。近處的湖中,魚兒成群結隊的在水裡慢慢悠悠,岸上的垂柳柔柔的搖曳,像是在與水中的魚兒呢喃大自然特有的囈語。

你說:「今天的天氣真好,沒有太陽,也不下雨,最喜歡這樣子柔和明凈的陰天了」。我回道:「也許是上天疼惜我們兩個,怕我們晒黑,又怕我們淋濕」。剛說完,你就用你那可愛的眼神將我深情的定住,一動不動的望著我。我也是稍稍楞了一下,當時我想說「你靈動的雙眼好美好美,你就像是那素素的清水芙蓉,傾城傾國,也傾了我這顆年少的心」可我卻情不自禁的說:「幹嘛?我的帥氣迷倒你了?」你搖搖頭。「那我臉上長痘痘了?」你還是搖搖頭... ...

在你一次又一次搖頭後,我終於還是放棄了猜測,妥協的問道「那你幹嘛像餓死鬼一樣看著我」你說「看你很喜歡寫文字,不如趁著春風明媚,百花盛開,來一首詩唄。」我說:「哪有,我那是業餘愛好,跟你在一起不喜歡寫詩,因為我更喜歡專心的跟你在一起」本以為你聽了我這話會開心的,可是你卻嘟起了你的嘴,一臉的不開心。於是,我接著說「好啦好啦,其她人叫我當場寫詩,我肯定不寫的拉,不過你的話,那當然得例外了,誰讓你是我最愛的人呢?」你一聽,就急不可待的說「那來吧來吧,我倒要看看,你這臨時表現怎麼樣!」我說稍微等等呀,你以為我曹植呀。

在經過幾分鐘左右的構思後,我說詩提好了,你聽著:蘭亭詩畫入晨曦,素筆丹青來相惜。碧水流波鏡花醉,春風解意迷霧開。憑欄一眸柳絮飛,落字兩行情意追。今生盡把柔情付,不悔韶光誓相隨。念完以後,我看了你一下,然後問道:我寫的怎麼樣呀?當時,你獃獃的,也沒說什麼。

稍微片刻後,我拉開了話語,我說:其實我就隨便寫寫拉,你不要想太多。你還是沒有開口,再過去幾秒我剛準備說話,你便用那白皙而柔軟的左手捂著了我的嘴。這時你終於開口了,你說「空,我不奢求榮華富貴,也不奢求百年名利,我只希望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再遇見誰,你都可以陪我一輩子,永遠不要離開,好嗎?」我點點頭,也順勢將你緊緊的抱在懷裡,當時我多想時間就定格在那一刻,讓我們的愛戀翻越傾城的歲月。

只是,浮塵三千,世事難料,誰也無法確定未來。如今,你那不悔的追隨,早已迷失在這燈紅酒綠的世界,你那真摯的誓言,也不知不覺的散亂在歲月的流光溢彩里,揉合成我陌生的,不敢所及的心事。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卻未曾想,去年的兩個人,便已成了今年的一個人。不知道你在遠方過得如何?也不知道你在這個聖誕夜,有沒有想起我的身影和話語?而我,經過一次次風雨的洗禮,終於真正的走出了曾經的回憶,丟棄了夢裡的名字。

還記得那一夜,你突如其來的分手,斬斷我相思不老的情,你堅定不移的腳步,踏碎我等待多年的夢。任憑我苦苦的挽留,痴痴的哀求,最終你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剩我一人蹲在街角撕心裂肺的哭。

分手後的每一天,我所有的目標都變成了斷線的風箏,失去了回家的路,再沒有高飛的意義。分手後的每一夜,我所有的細胞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離開了深愛的你,再沒有鮮活的動力。每一次想到你,雙眼便是流不盡的眼淚,一滴滴的訴說著痴心和愛意,一遍遍的洗刷著不甘和無奈……我始終不能接受你的離開,我始終想不通情深似海的盟誓,怎會在這裡突如其來的收尾。

還記得你曾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讓我不要傷心,因為那樣你不會開心,所以,每一次哭泣,我都不敢放聲,怕驚擾了你重新收穫的幸福。雖然你狠心的把我丟下,但是心裡對你的愛還是那麼深,那麼真。雖然你殘忍的把我拋棄,但是曾對你的好依舊不會變遷、不會悔怨。

也還記得後來你對我說過,分手以後就不要再想起你,更不要踏進你的生活。當時我也清清楚楚的答應了你,再沒踏進過你的生活,只是我卻還是時常想起了你。或許是因為當初答應了你,卻忘了答應自己,所以承諾也只能兌現一半而已。又或許是因為對你好,所以不再踏入你的生活,卻因為愛你,所以始終忘不掉。不過我也儘力的做到,安安靜靜的想你,把關於你、關於我們的一切,都凝在了相思的瘦筆中和摯愛的文字里。也來不及再問你,這樣做是對與不對,就權當是你留給我最後的寶貝。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看著曾經寫下的日記,懷念著你和我在這座城市一起走過的每一條街道,一起觀賞過的每一道風景,一起遙望過的每一朵白雲,一起擁抱過的每一刻柔情... ...明明知道這是傷痛,可為何總感覺還殘留幸福。縱然你已經離去了,可無論是關於你的身影,還是關於你的記憶,始終會在一個不經意的地點或一個不經意時間出現在我的腦海。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悅事誰家院。」在這最美的年華,我獨自一人隨著韶光秋逝,倚著歲月滄桑。既然沒有了你的陪伴,那麼這大好的時光,不如都付與那深宮冷月、斷井頹垣。既然沒有了你的相念,那麼這還未演繹的故事,就讓我都揮灑在或深或淺的墨跡中,塵封在不老不滅的文字里。然而,誰也不知到,我們之間的愛意,就這樣子悄然的淡化在了絕望的時光里。

藍田日暖,滄海月明,卻還不懂,你留下的傷痕,怎是我今夜僅有的餘溫。不記得當初我們許下了多少誓言,也不記得當初我們走過了多少風雨,只是突然才發現:如煙的往事,早已沉澱成生活的閱歷,在輾轉的流光里,故事的結尾,往往是新的開始。

春去冬來聖誕夜,天寒地凍飛雪落。一段段故事,於時光的深處開花結果,一點點回憶,於心靈的天空寂靜閃爍,一聲聲嘆息,於特別的節日悄然穿梭。看著手中的筆才知道,你留下的傷痕,是我今夜僅有的餘溫。(文/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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