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篇】《兩漢刊誤補遺》原文校正·第一卷第十節·尚右一(和平尚左,戰爭尚右)
來自專欄 華夏歷史人物誌
【原文內容】
漢廷臣無能出其右者師古曰古者以右為尊故云不出其右也刊誤曰古者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貴右似戰國時俗也仁傑按用兵貴右見老子書又雲凶事尚右禮載孔子拱而尚右二三子皆尚右孔子曰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此凶事尚右然也兵者兇器尚右蓋以凶禮處之春秋傳言鄭曼伯為右拒在祭仲足為左拒之先用兵尚右然也禮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注謂車上貴左然乘車與兵車不同乘車則貴左兵車則貴右乘車君在左御者在中央兵車君在中央御者在左戰國已來無日不尋干戈天下之人習見兵車之禮而已故其俗貴右然魏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侯生則戰國有時而尚左
【下為重新校正後內容】
漢廷臣無能出其右者。
師古曰:古者以右為尊,故云不出其右也。刊誤曰:古者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貴右似戰國時俗也。仁傑按用兵貴右見老子書,又雲凶事尚右。
禮載孔子拱而尚右,二三子皆尚右。孔子曰:「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此凶事尚右然也。兵者兇器尚右,蓋以凶禮處之。春秋傳言,鄭曼伯為右拒,在祭仲足為左拒之,先用兵尚右然也。禮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注謂車上貴左,然乘車與兵車不同,乘車則貴左,兵車則貴右。乘車君在左,御者在中央;兵車君在中央,御者在左。
戰國已來,無日不尋干戈,天下之人習見兵車之禮而已,故其俗貴右。然魏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侯生,則戰國有時而尚左。
翻譯:
漢廷臣無能出其右者。
譯文:(為《漢書·高帝紀》中原文)這個人的能力之強在當時的漢庭中是沒有誰能夠超越的。
師古曰:古者以右為尊,故云不出其右也。
譯文:顏師古對其注釋:古人都以右為尊,所以才用右作為界限,不能出右,就是不能超越的意思。
刊誤曰:古者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貴右似戰國時俗也。
譯文:時人對其校正後認為,古人平常之時貴左,若用兵之時,也就是發生戰事或是在軍隊中,則貴右。又或者,貴右可能是戰國時期的風俗。
仁傑按用兵貴右見老子書,又雲凶事尚右。
譯文:吳仁傑根據《道德經》中所記載用兵貴右的觀點,認為只要在發生凶事時,便是貴右。
禮載孔子拱而尚右,二三子皆尚右。孔子曰:「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此凶事尚右然也。
譯文:《禮記》中記載,孔子拱手而尚右,其弟子也皆尚右。孔子道,我是因為家中有喪事的緣故,才會尚右。而其弟子便也跟從孔子尚右。顯然,這裡的尚右也指的是在發生在凶事時的特殊禮儀。
兵者兇器尚右,蓋以凶禮處之。
譯文:軍隊和戰爭都是危險的事物,故尚右,這裡的尚右指的是凶禮。
春秋傳言,鄭曼伯為右拒,在祭仲足為左拒之,先用兵尚右然也。
譯文:《春秋左氏傳》記載,鄭曼伯先帶兵從右阻擋敵人,而後祭仲足帶兵從左阻擋敵人,顯然,這裡記載用兵者也是先說右邊的,所以說古人在軍隊中就是貴右。
禮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注謂車上貴左,然乘車與兵車不同,乘車則貴左,兵車則貴右。乘車君在左,御者在中央;兵車君在中央,御者在左。
譯文:《禮記》記載,有身份的人乘車,是不能不站在左邊的。後來注釋的觀點認為,在車上是以左為貴,然尋常乘車和戰時兵車又不同,尋常乘車以左為貴,而戰時兵車則以右為貴。尋常乘車時,有身份的人在左,而駕馭的人在中央;戰時兵車則是有身份的人在中央,而駕馭的人在左。
戰國已來,無日不尋干戈,天下之人習見兵車之禮而已,故其俗貴右。
譯文:自戰國以來,天下沒有一日不是安寧太平的,故而天下之人皆都習慣了軍隊之禮,所以之後這就形成了風俗,以右為貴。
然魏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侯生,則戰國有時而尚左。
譯文:又有記載,魏國公子無忌在駕車迎接侯生時,專門讓出左位,以視為對侯生的尊重。所以說,在戰國時代,有時候也還是以左為貴的。
注釋:
綜上所述,總結一下,吳仁傑的觀點和刊誤的觀點差不多。都是將尚右,看作為戰爭中的特殊禮儀。
而又因為自戰國時期開始,華夏大地戰事連年,所以軍中的凶禮也就逐漸成為了普通百姓習以為常的禮儀,由此發展到楚漢時期,便也基本上是以右為尊。
但至少在當時的上層社會中,就譬如魏公子無忌這些人,他們還是以左為貴。
而尚右,則一般是在軍隊中和下層社會中流傳比較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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