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任第一章——緣起

來自專欄 墨問前程的寫作專欄

葛秋語在滬上郊區買了房，時間已是2100年，由於空中房屋已然普及，這些不動產反而變得便宜，基本上人人工作十年都買得起房了。

抱歉，我覺得我還是得解釋一下。

所謂空中房屋是一個需要向政府申請購買的房屋。

大約三十年前，政府由於實在壓制不住房價泡沫，開始尋找其他方法解決住房問題。

終於有一個叫孫承祖的科學家發明了空中房屋，至於原理一直被政府機構封鎖。

一開始政府會定期給一些機關骨幹發放空中房屋。

所謂空中房屋是一種裝置，它非常微小，只有大拇指那麼大，球形，這個裝置只有一個按鈕。

按下按鈕以後，這個球形裝置會延展成一個座椅，屋主坐在座椅上稍等片刻這個座椅就會在不斷上升過程中變成一個房屋。

最小的也可以延展成兩百平米那麼大。

這是空間技術第一次向大眾開放，地產商馬上感受到了危機，等到政府開始出售時遭到了地產商的搶購。

沒過多久三分之一的人就住到了天上，房價也降了下來。

有人會問我飛機怎麼辦，額，抱歉，這個時代飛機已經徹底淪為了富人的玩具。

時空穿梭機可以了解一下，現在這東西才是交通工具。

飛機現在都只能在規定區域內航行。

至於汽車，不好意思，現在這個東西在博物院里，當然有些汽車主題樂園是可以玩的，像葛秋語就很喜歡去那裡玩。

她總是很懷舊，當然也包括這種幾乎沒有人會堅持的夜跑。

她搬到這裡第一天就決定在五公里內熟悉下環境，於是就繞著小區周邊漫無目的搜尋著好玩的地方。

然而遺憾的事這裡很荒涼，地產商的注意力現在都在天上，地上都是些很破舊的場所和見不得人的產業。

然而在這個地方上述的兩者都沒有。

就在葛秋語失望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一個釣魚的老翁。

這是很稀奇的，在當今這個社會流浪漢多是藝術家，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是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當然，他們已經在空中買好房子了，在地上只是為了消遣。

「老先生，這麼晚不回天上睡覺嗎？」葛成明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個時間還在外面閑逛是很危險的。

「什麼天上？你在說什麼？」老翁詫異的看像葛秋語，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老先生，你不會這把歲數還沒在天上買房吧？」葛成明有點失望，這個人應該不是藝術家。

「哦，你說那個啊。我最煩那個。」老翁看了看天上一排排的房屋，厭煩的吐了口口水。

「不好嗎？人們終於過上了神仙般的日子，有了自己的天宮，不是很了不起嗎？」葛成明覺得老翁是吃不到葡萄吐葡萄酸。

「是誰給了他們權利，阻擋我凝望夜空？在我年輕的時候科技奪走了星河，如今還要奪走我的夜空。」老翁生氣地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漁具。

「老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葛秋語聽了老翁的話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對自己剛剛那副勢利的樣子感到羞愧。

「哎！你這個姑娘還在乎我這個老頭子的感受嗎？哈哈，難得難得。」老翁聽完喜笑顏開，給葛秋語打開了一個小馬扎，示意她坐下。

葛秋語看著老先生隨手就是一個古董，嚇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老先生我站著就好，不然萬一坐壞了賠不起。」這年頭這樣碰瓷的很多，葛成明有點想找借口溜了。

「恩？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說完老翁一把把小馬扎摔在地上，看得葛秋語那叫一個心疼啊，趕忙撿了起來。

「送你了，愛坐不坐！」老翁氣呼呼地坐回了自己的馬紮上，葛秋語心道一個奇怪，這年頭那麼多高科技座椅幹嘛非要弄個馬扎呢？還是紅木的。

葛秋語坐了下來，感覺渾身不得勁。

「嘿！這才對嘛！你大半夜的在這幹嘛呢？」老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小瓶黃酒喝了一口，轉頭對葛秋語樂呵呵笑了一下。

「我夜跑來著，本來想看看周圍有沒有啥好玩的地方，哪知道啥都沒有。」葛秋語無奈地搖搖頭，心想以後無聊的日子覺得十分難熬。

「抱歉。」老頭又喝了一口酒，說。

「啊？老爺子你跟我道什麼歉啊？」葛秋語覺得這個老頭子真是個怪人，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腦迴路。

「我把這一帶買了下來，然後花了一年時間把他們都剷平了。」老爺子看著周圍空曠的一切，有些歉然地說著。

葛秋語驚呆了，張大嘴好半天才問：「老爺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沒啥，就是看著這些高樓大廈討厭，我要把他們推平了種花種樹。」老翁說到這裡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的帽子點了一下。

片刻過後一台無人機飛了過來，穩穩地把一個箱子放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上。

老翁走了過去，把箱子打開，開始組裝箱子里的東西。

「小姑娘，過來幫忙！」老翁看葛秋語站著不動，隨即叫她過來。

葛秋語看了看老翁手裡的東西，好像在歷史教科書里見過，好奇的走了過來。

「看著幹嘛！這是說明書，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幫我裝一裝！」葛成明拿著說明書，上面寫著炭烤架安裝說明書。

「我去！又是古董，再說了這也違反空氣保護條例啊！」葛秋語看著組裝炭烤架的老翁，心裡七上八下。

「你愣著幹嘛！裝啊！」老翁越發不耐煩了，葛秋語無奈只好陪著他裝起來。

好歹人家送了自己一個古董，都夠她再買套房了。

沒過多久老翁開始燒炭，烤起了自己釣上來並且處理好的魚，美滋滋地撒著各種調料，無比地開心。

「老爺子你不害怕等會兒城管來抓你嗎？」葛秋語有些害怕，這個年代的城管是可以持槍的，大家保護環境的意識越來越強，城管的權利居然也水漲船高。

當然現在城管裡面沒有臨時工了。

老翁聽完鼻子都氣歪了，大聲罵道：「這是我的私人場所，我TM怕什麼。」

葛秋語一聽，也對啊！私人場所愛幹嘛幹嘛。

「嘿，小姑娘新來的吧。估計你明天也不會來了。」老翁壞笑著，一副知曉一切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而且這裡如果是你的私人場所，為什麼我可以隨意進出？」葛秋語很意外，老翁這幅得意的樣子讓她有些反感。

「每個新來的人都會來這裡一次，跟我聊過天以後就不會再來了。」老翁說到這裡有些落寞，他默默地把一隻烤好的魚遞給了葛秋語。

「這不太衛生吧。」葛秋語看著眼前香氣逼人的烤魚，雖然很想嘗一嘗，但是沒有經過消毒的食物，她不太敢動嘴。

「哎，你們真是太嬌慣了，等到哪一天世道變了，你們還能活下去嗎？」老翁也不逼葛秋語吃，自己放進嘴裡嚼了起來，咀嚼幾下還吐出一些骨頭，好似綜藝裡面叢林生存的演員。

「那麼好吃嗎？」葛秋語看著老翁大快朵頤的樣子，也想試試。

「嘿！喜歡客氣，饞了又要，給你個筷子，自己弄吧。」說著老翁用他滿手油的右手遞給了葛秋語一雙筷子。

葛秋語想了想，還是接了筷子，開始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烤魚辛辣鮮嫩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她一邊吃著一邊擦汗，夏夜的微風吹來，舒張著她的每一個毛孔。

「你慢點，等會不夠我吃了！」老翁看著葛秋語越發不客氣了，又開始發脾氣。

「啊！不好意思，老先生你烤的太好吃了，忍不住多吃了一些。」葛秋語不好意思地笑著，她很久沒有這樣開心的笑了。

「嘿！今天算你運氣好，從來沒人大半夜來過這裡。你算是趕上了。」老翁得意地笑著。

「額，老先生你每天都在這裡燒烤嗎？」

「怎麼你明天還想來啊？」老翁聽完一樂，打趣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

「想來吃就來吃好了，不過明天你得自己釣魚，不然不夠吃。」老翁反而當真了，葛秋語心想今天回去不拉肚子就怪了，不過這烤魚倒是吃得心甘情願。

「老爺子現在不是可以點外賣嗎？食材什麼的都可以直接叫無人機送來，您又不缺錢，幹嘛自己釣啊？」葛秋語有些納悶。

「嘿！我樂意！」老爺子說完又喝了一口黃酒。

葛秋語轉頭看像旁邊的池塘，心想這池塘哪裡來這麼大的魚。

「老爺子，這河裡的魚怎麼都這麼大，按理說沒有經過人工培育的魚不可能這麼肥美的。」

「啊！那個啊！上個月用無人機空運過來的，到現在都沒吃完，感覺有點多了。」老爺子說完皺了皺眉，好像有點不滿意。

「噗！咳咳咳咳。」葛秋語聽完就嗆到了，老爺子遞了杯黃酒給她，她也不管不顧一口喝了下去。

「啊！」黃酒的辣勁直衝腦門，激得她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年輕人，喝酒要慢點喝。」老頭子壞笑著說。

「你大爺！」葛秋語總算知道為什麼沒人會來第二次了，這個老頭太坑人了。

過了片刻，夏夜的微風漸漸讓她恢復了平靜，微醺的感覺也讓她十分舒適。

「哈哈！黃酒的滋味不錯吧。」老翁看著面頰緋紅的葛秋語，咯咯直樂。

「老頭兒！你這樣難怪別人不來呢。」

「我又沒請你們來，不過你可以多來來，可太逗了。」老翁說完又笑了起來，這麼沒有城府的姑娘還真是少見。

「啊嗝！我要回去了，不和你玩了。」葛秋語站了起來，剛想走兩步又跌回了位置上。

「麻煩，喝兩口酒就暈。」老翁無奈地搖搖頭頭，把她抱了起來。

他猛地一跺腳，旁邊的平地上突然豎起了一根鐵樁，他對著鐵樁掃了一眼，眼前的場景忽然變成了一棟複式樓，他抱著葛秋語走了進去，又剁了一下腳。

四周又變回了空曠的平地，沒有燒烤架，沒有馬扎，沒有池塘，只有空無一人的平地。

躊躇了很久還是決定開始連載第一部長篇小說了，大家有事沒事可以來專欄看一看，給點意見，聊聊天，皮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