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這個世界總有一人為你而生
文_戴日強
(1)
前幾天接到中學死黨老鳥的電話,他非常炫耀地喊著哥要結婚了。
我停頓了下,然後非常冷靜地問:新娘是男是女?
隨後耳邊傳來一陣大罵!
老鳥是在足球場上結識,猶記得當時他穿著白T恤、白色球褲,長長的劉洋蓋在黑色鏡框上,消瘦的身子在球場奔跑著,肆意地「踩著單車」、過人如麻,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就跟一隻瘦皮猴似的。
踢完球後我們一伙人常常翹課泡宿舍洗澡,洗完後老鳥經常光著上身抽著煙,那時候老鳥又交了一個女朋友,一邊直播著他泡妞的島國片,結束後開始唱汪峰的歌。那時候汪峰還是一個不愛上頭條的文藝好青年,我們從《怒放的生命》到《美麗實世界的孤兒》,越唱越大聲,直到宿管老師舉著拖鞋踹開門朝我們大喊著:你們唱得太棒了,求籤名!
哈,宿管老師不能那麼矯情,他原話是:老鳥,你能不能靠譜點,你女朋友在宿舍樓下哭鬧,你想拉屎讓我給你擦屁股嗎?
聽到這我們都傻眼,衝出去一看,果然!
原來他們這兩天吵架鬧分手,我和老鳥下樓去勸女友,先是哄回宿舍。然後老鳥好言軟語相勸,起初她還不樂意,後來聊著聊著兩人便接吻起來。再後來不吃巧克力的我就主動出來關好門。
時至今日,姑娘學創始人宋騷君同學跟我說,跟女友吵架最好的和好方式就是推倒。
原來這才是真理。
那時候我跟老鳥約好一起學吉他組建樂隊,時至今日,這個小小夢想竟是那麼遙不可及。後來大學回家的時候我去老鳥在豐州開的鞋店裡,他拉著我到他後面的倉庫里,然後掏出一把吉他彈了一首,然後把吉他遞給我問:你學會了嗎?
我點了點頭接了過來,然後彈了一首歌,他按下了MP3,我們開始合唱起來。
燒烤雞翅膀,我喜歡吃。
可是你老娘說你快升天。
越快升天就越應該拚命吃。
如果現在不吃將來就沒機會在吃……
(2)
毅是我中學時代睡同一張床最多的死黨,當然後來宋小君打破了這個記錄,直到現在,騷君來北京的每一個夜晚我見到他都有種想吐的趕腳,特么真是睡夠了。
毅的本名很土,於是我跟黑包查閱了《古文觀止》、《紅樓夢》、《肉蒲團》……給他取了一個非常好聽的雅號,叫——屎貨。
從此以後他聲名遠播,連班主任上課沒注意也說:屎貨起來回答問題。
還有一回我打電話到他家,他媽媽接電話,我一不小心問:屎貨在家嗎?說完我馬上知道慘了,沒想到可愛的阿姨馬上喊著:你等等,屎貨,小強找。那時我就醉了。
我們共同的愛好還是足球,那個時候小貝還是猛男,舍普琴科外號叫核彈頭,小羅笑起來的時候兩顆大門牙跟墓碑似的。
周末的時候我常常騎著自行車去他家看球玩電腦,那個時候QQ流行升月亮太陽,我們先掛好QQ然後打FIFA,時不時黑包會過來搗蛋,鑒於三個人沒法玩一台電腦,於是我們很快發揮中國人民的智慧,趕緊電話某人,四人一起搓麻將。那時候我暗戀著那人,打麻將的我經常偷偷看她一眼,那時候她嘴角揚起的笑容很美麗、很遙遠。
大學時,屎貨讓我看某人的QQ空間,那是一篇很長的日記,說她交往了那麼多男朋友越發覺得自己孤單,如果再回到中學時代,她一定會慎重選擇,而這個男友的名字叫——戴日強。那時候看到這三個字,我有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感覺。
去年屎貨結婚,我問你什麼時候痛戒左手收山不幹了?
他說,TMD,那天喝醉了,忘記帶裝備了。
雖然是奉子成婚但屎貨依然開心說自己要當爸爸了。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孩子,但是聽到屎貨說要當爸爸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長大了,忽然發現中學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每次過年回家,我們一伙人都會在屎貨家裡聚會,很多時候我在想,能否有一天,周末,我穿著藍色條紋的校服騎著那輛黃色的破舊自行車,屁顛屁顛跑屎貨家裡跟他搶電腦,然後黑包來了我們又打電話叫來某人,然後四人一起搓麻將,在胡牌的時候我大喊對她說:姑娘,做我女朋友吧!
然而時光並不會倒流,錯過的話永遠也開不了口。
(3)
元寶是因為詩歌認識的,高中的時候我們還只寫詩歌不泡妞的好同學。當然,主要是姑娘們都不喜歡詩歌。我們經常花一整個晚上一起討論詩歌,然後每寫好一首詩就相互交流。
除了詩歌,元寶最喜歡的是籃球,他的身材很好,腹肌和人魚線格外清晰,有一天一個女生問塗門街怎麼走,元寶說第幾個路口怎麼拐那女生還是聽不明白,元寶直接撩起衣服,把八塊腹肌當地圖,交叉的腹肌線就是十字路口,當他手指著第四個路口最下面的位置時,女生懂了。後來女生成為了元寶第一任女朋友,很快也看到了元寶的第五個路口。
嘗到甜頭後,元寶整天秀他的各種路口,我經常看著他光著上身在夕陽下的籃球場上打球,他運球技術很好,投籃命中率很高,而且跳起來的姿勢特別優美,把高大生猛的身體全展現出來,就跟一頭大傻逼猩猩似的。
當時想,上帝真特么不公平,為什麼有腹肌的就好泡妞呢?後來懂了「姑娘學」後才明白,姑娘根本不在意腹肌,燈關了誰都一樣,姑娘都是顏性戀者,發現這個秘密後我心理就平衡了……
鑒於每次交流詩歌都是元寶、院長,我們這幾個爺們,為了防止我們性取向發生變化,為了延續人類的文明,院長馬上提議引進學妹資源,於是我們很快重組學校的文學社,不過由於學業壓力聚少散多,最後,學妹們都很不幸並沒中我們的魔抓,而元寶中間為了給大家組織活動多次爽約也非常光榮地跟女朋友分手。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後來的大學,我跟宋小君、張軒洋在山東舉辦了高校文學友誼節。
我們在魯大的眼鏡池裡謀划起兵,一開始大家還比較沒信心,我趕緊說:男女生宿舍聯誼活動是以宿舍為單位泡妞;班級聯誼會是以班級為單位泡妞;那麼文學友誼節呢?就是以學校為單位了,你們想想五個高校的學妹啊,數就數到手軟,絕對亮瞎你們的鈦合金狗眼。
還沒等我說完宋小君馬上跳出來喊著:強哥,這樣偉大的戰役算我一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且我無條件把所有島國種子跟你分享以作報答。
回到元寶,高考前前我們約好了大學畢業後以後有機會一起寫小說,一起創業搞文化產業,後來元寶「傍」上了煤老闆成了土豪,很快相親娶了一個賢惠的老婆,經常在朋友圈曬著他們四處旅行的照片。有些時候,我很想在底下留言:元寶,你還記得十字路口的夏雨荷嗎?
哈哈。開玩笑,我想留言的是:元寶,你還記得那些徹夜談詩歌的匆匆歲月嗎?
元寶說記得,然後結尾不免補了一句,別要求那麼高,年紀不小了,趕緊找一個暖床……
(4)
院長本名很女性化,所以我們都叫他院長,一般叫類似外號的人都是有一個非常值得炫耀的背景故事,比如蔣介石曾是黃埔軍校的校長,所以很多學生都叫他校長。沒錯,院長同樣也有一個媲美蔣校長的背景,它就是神經三院。
院長跟我無話不說,從顧城到前女友的內褲,從足球到自己被一個大媽奪走的「初夜權」。工作以後,院長是跟我聊得最多的同學,除了泡妞,當年我們並未曾約過做什麼事,如今我們卻約著以後一起合作做點事業,有時候生活就是那麼有趣。
我問院長他們都結婚了,就剩我們了。院長說是說跟你一樣。
我說,擦,難道你有人要了?
院長開始直播,之前交了幾個女朋友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起,也開始相親了。
我說,干,你也淪落到相親的地步啦?
院長說不是,是去年有個親戚給他介紹了一個女的,後來一直在集美創業都沒見面,然後這個女的曾有幾次跟他接觸過,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年親戚又提起這個事,院長說忙忘了,但是沒想到親戚說那個女孩子後來再也沒相親過,一直等著跟他。
生活就是那麼奇怪,有時候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起點,末尾,我欣慰地說院長:恭喜你啊,這次別告訴我內褲的顏色了,因為她將不是你的前任。
院長回了一個干。然後說,就剩下你了。
(5)
是的,所有中學時的死黨,你們都步入婚姻殿堂,甚至有的成為爸爸,就剩下我了。
雖然很多時候我沒法如期參加你們的婚禮,但我的祝福是真心的,祝你們生兒子都有小雞雞。
雖然我沒人要,但請你們放心,我很好,就算是娶不到老婆也不會變彎。
你們也別在電話里老詛咒我娶不到老婆,小心你們生女兒,到時候可別怪我下毒手!
其實,被催婚的我們都一樣,關於過去和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誰願意孤獨?一切回憶起來都是笑著哭。
我們都去過很多喧囂的城市,看過很多繁華的風景,嘗過很多味道的美酒,寫過很多孤獨的文字,卻沒有在最合適的年紀遇到最美好的人。想起來,真對不起列祖列宗。
也許,人生就像是一場孤獨的戰役,從頭到尾遇到那麼多人竟沒有人陪到你走到最後,只有在最孤獨和最無助的時候能不顧一切為你著想的才是最珍貴,中途離開的都是過客。
回頭想想,有些時候,一個人、一碗面、一首歌也挺好的,回到最初的自己,你還是一個英雄。
迷失的早已迷失,相逢的總會相逢,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人為你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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