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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耀司與女兒:我習慣了,讓她看到我傻瓜的一面。

山本耀司與女兒:我習慣了,讓她看到我傻瓜的一面。

來自專欄 一箋晴書

Limi Yamamoto * Yohji Yamamoto

山本耀司。唉,又寫他了。

說到這個,思維有些發散——記得日本時尚評論家上間常正,這樣寫過山本耀司:「在巴黎歌劇院進行的發布會,美得無可比擬。掌聲經久不息,山本耀司首次二度謝幕他臉上的表情將信將疑,伴隨著『唉,又來了』的羞澀,並浮現出帶著這兩種情緒的微笑……」

又來了——只是覺得,有些人經得起咀嚼,這大概就叫「有味」。是可以因循著蛛絲馬跡,牽引出瑰麗的想像來。何況是,這樣一位「安靜的,人生冒險者」,「一位自我表達專家」(大林宣彥這樣評價山本耀司)。

人之所以有趣,在於擁有立體的豐富。好像七彩稜鏡,你看他玩空手道到黑帶,會寫歌詞會談吉他,也談風月也談閱讀,但到底是專註的——「做衣服」,這本書的書名,也算是一個帶有哲學思辨的老文青,描述自己這一生做的這一件事,直白到粗暴的地步了。

好吧,言歸正傳,繼上次那一篇「Hey,聽山本耀司唱歌吧」,今天,想說說他和女兒,興許,我們也能看到一些,我們與我們孩子之間,相似的光影。

山本耀司和女兒山本里美

服裝:Limi Feu(Limi Feu是山本耀司的長女Limi Yamamoto創辦的品牌)

在開始這段父女關係的探究之前,先說說我對山本耀司的直覺。

字裡行間, 一直覺得,山本耀司是個孤獨的男人。

設計師,多多少少,都有幾分孤獨的特質吧。也對。不孤獨,如何有篤靜的,來回吞吐的,與自己較量,叫板,妥協,講和的空間和時間呢?

好在,和逝去的亞歷山大?麥昆,或者伊夫?聖洛朗不同,山本耀司的這種孤獨,應該是含而不墮的,於一個內心傲嬌而又隱忍的東方人而言,尚在精準而痛苦的可控範圍之內吧。

所以,與世界保持距離,但並非會選擇與世界訣別。他有他安全但又執拗的方式和途徑,可說是非常東方主義的折衷。

比如,他喜歡看小津的電影。反覆看的,那幾部電影是《早安》,《茶泡飯之味》,《秋刀魚之味》。他喜歡那裡面的淡淡的親子、兄弟、姐妹,各種各樣的關係,「即使用明快的方式描繪出來,但仍然帶著暈開來的孤獨」。

他給出「孤獨」如此這般的名詞解釋,「所謂孤獨:特意著重描寫反而出不來。只有不經意地淡淡來說,反而像被拳頭擊中身體要害一般,精準而痛苦。」

回到和女兒的關係上來。

一樣的,如同山本非常喜歡的小津電影,淡淡的,有一些距離感。但又不能說不親密,這親密也是明快的,是血緣上的牽連,更是在技藝上的彼此賞識。

他誇讚自己的女兒,覺得即使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孩子,依然會成為他心中可以選擇的前三位上乘的拍檔。而里美,也會發出這樣真心的感慨:「他當真是做到極致了。」所以,稱得上是知音。

但山本耀司也會說,他和女兒並沒有太多對話的交流,但會聊聊音樂。

「她喜歡硬搖滾,隨著年齡變化喜歡的樂隊也會逐漸不同。雖然和我喜歡的並不一樣,但精神和情緒上保持著交流……而女兒來看自己的演出也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在家作曲,完成了不錯的曲子時,她會下樓來聽一聽,我也習慣了讓她看到我這爸爸傻瓜的一面。」

里美,則如同現在所有依然年少輕狂的孩子一樣,倒也挺安於父親的那份淡淡的孤獨,以及彼此之間的距離感。

「彼此和對方保持距離,也不進入對方的世界。但有時也會讓我感覺到:『啊,那是父親啊!』的瞬間。我的體制非常容易感冒,每次感冒了他就會幫我披上毛毯。那時候就會想,這個人,是我爸爸呀。然後 那一天都會變得特別明朗。其他時候,我都會覺得他是我的朋友。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會彼此鼓勵要好好相處才是哦。」

Muga給Limi Feu拍的一組視覺

深入這對父女關係,不如,還原菊池直子策劃的訪問。

一直覺得,了解兩個人,以及了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最好的方式,就是看他們在同一個問題面前的反應與交互——在有趣而真實的試探面前,一切都是坐地反彈式的本真反應。

這段訪問,早在2000年就已進行,摘自《關於山本耀司的一切》這本書。

讀來覺得有味,也給我們自己與孩子之間的關係,產生幾分思考。

聽到了什麼?於我,聽到了彼此對彼此的一點點敬畏,還有一點點彼此調侃的親密感。

再親密的關係,有一點敬畏,有一點欣賞,有一點神秘,有一點距離,有一點觀照,也許才會永遠新鮮的,行進中的關係。

山本耀司和山本里美,絕不是「小棉襖」套路一般的父女關係。大概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天生的設計師的緣故。

其實,自我們的孩子自我們的身體之中分娩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應該是獨立而親密的,淡淡的明快,偶爾的依賴。

二 三 問

對於耀司先生,在公司里里美的形象是怎樣的?

耀司:對於我來說,印象最深刻是里美擔任Y』s的打版師時候的樣子。我總是記得她在桌子上擺弄紙樣的樣子。然後就是,她坐在椅子上往後一滑,拿著零食和朋友們有說有笑的,哼哼。

里美: 這你可得和我解釋清楚了。社長你來看樣的時候,我們正好在休息時間,每次都是呢。休息結束了就都很認真哦。社長不在的時候,都在認真工作。

經過了當時的試煉,才有了2000年的正式出道(Ys bis LIMI)。你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里美:現在的年輕人總想聚在一起搞點什麼,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但是(我不一樣),作為山本耀司的女兒我出生了,後來進入了他的公司,創作過程中的艱辛與快樂我都歷歷在目一一掛心。曾經有我的朋友邀請我去看他的服裝秀,我滿懷期待地去了,結果一丁點感動都沒有,大家就只是得意忘形地玩鬧。這樣的情況,現在比比皆是。同樣作為一個年輕人,我覺得這樣太沒意思了。但我看父親的時裝秀的時候就很感動,怎麼會有這麼多好東西呢,多年前做的衣服就已經那麼超前,我自己也想做這樣的品牌,遙遙領先於時代的品牌。

耀司:喲!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呢。

那對於耀司的系列最有印象的是哪個?

里美:紐約時裝周,1996-1997年秋冬紐約時裝周,從那次開始我就真正喜歡了。與其說特別喜歡,更像是感覺「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樣真的好嗎?」。

耀司:(笑)什麼意思呀?

里美:怎麼說呢。用有點說爛了的話來說,就是覺得這真是天才啊。如果說爸爸是天才,更會覺得自己「以後要是也做這份工作的話,就真的太慘了。」360度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那麼有型。那時候自己年紀也小,這麼單純地想著想就感動哭了,我的老爸做到了極致,是真心佩服啊。

耀司:(笑)

里美:令那個年紀的人感動的事情可能有很多,但你想想10多歲的小女孩,正在青春期,渾身是刺跟誰都對著干,居然看一個時裝秀能感動到哭。這個情況本身就是很罕見。甚至說一生也就只有這一次吧。只不過很偶然的,這個秀是自己的親人做的。無法磨滅這種感覺,當時的秀一結束就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感動到哭,而且哭成狗。

耀司:時差問題吧。

里美:可能,當時我也覺得有點奇怪。

耀司:身體不適吧。

里美:啊,你這麼一說,我當時可能正感冒呢。

耀司:還記得當時的事嗎?

耀司:記得,但我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搞錯了。

里美:啊——這麼說真讓人生氣。

耀司:因為我覺得我當時還能做出更好的東西。那個紐約系列真的是往事不要再提一切已成風雨。當年巴黎的秀結束之後,(為了這個紐約的秀)我在外面住了一個月旅館,這一個月之中每一天都在緊張中度過。想起來都覺得沉重。

里美:但我真的印象很深,那時候基本一直就在後台待著。

耀司:啊,是呢。

里美:大家也都很感動,我就在那兒一直哭也沒人理我。

耀司:嗯,我剛剛一直在想怎麼去說。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啊,真是危險的生物,渾身是刺。確實如此,無論對於什麼事物,他們都不會直接接受,總會先產生逆反的心理,但這樣反而閃耀著青春的光彩。和那個時候比起來,你真是長大了。

里美:哈哈,是啊,從小時候就認識的公司同事都這麼說……

耀司:說你長大了?

里美:嗯~

Yohji Yamamoto

作品欣賞

在對藝術和概念侃侃而談之前,要先經歷人生的種種

每一件成功的衣服,都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作者:王晴穎

編輯:李新仰

微信公眾號: 一箋晴書(trendlook)

本期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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