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thias語言和風格上的古典情結

Agathias語言和風格上的古典情結

來自專欄 LBQ的專欄

對於這篇文章,大家只要記住那是一個求古而不得的時代就好了。(Language and style-Agathiass Debet)

對於一個現代的讀者而言Agathias的語言是非常晦澀難懂的。對於他們那個時代的知識分子來說,他們面臨著同樣的問題,書面語和口語的分歧正逐漸加大。造作紛繁的古典語正面臨著通俗化和創新。Agathias選擇了堅守陣地,他盡己所能追求文學上的造詣和突破。表面上看Agathias的作品是試圖對古典作家進行簡單的模仿。在歷史寫作中,這種對於古典作家仿寫的風氣曾經流行了幾個世紀,琉善(lucian)就曾經對一名借鑒過多的模仿者提出過毫不留情的嘲諷。教會歷史學家蘇格拉底斯曾稱自己的風格與古典作家並無相似之處,但對於Agathias這樣野心勃勃的作家來說這是不可接受的。Agathias歷史的引言部分明確給出了他模仿作品的範圍。從普羅科比開始,拜占庭歷史學家都習慣於模仿迪奧多魯斯,Agathias也是其中的一員。事實上,Agathias引言對於自己歷史觀點和歷史寫作的表述就有一些來自於迪奧多魯斯。也許Agathias是在閱讀普羅科比《建築史》的序言後產生的這種想法,因為普羅科比引用了同樣的段落。的確,Agathias本人變成了迪奧多魯斯和後來的歷史學家之間的橋樑。

Agathias認為歷史和詩篇是緊密相關的,實際上他們只是在音律上有所區別,當然這只是Agathias的個人觀點。他試圖將語言上的優雅同哲學上的思考混合起來,這是他的整體對於歷史的觀念,也是他自身的特色,因為這與琉善的想法不同。同樣,與Agathias不同,普羅科比認為歷史與詩文和修辭之間存在著鴻溝。但Agathias很快轉向利用傳統的動機,他試圖調和二者的差別來使自己的事業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在Agathias生活的時代,為達官貴人寫作讚辭是一門有利可圖的生意,我們上文提到的教會史學家蘇格拉底斯就曾經為無暇向權貴歌功頌德致歉。但Agathias摒棄這一行為,這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那種文學家的清高氣質,以及他和他那些愛好文學的朋友對文學藝術的崇拜。但正是Agathias的這種熱忱導致了他文字中的單調和乏味 他的整篇序言都試圖達到一種文學與歷史上的平衡,他不是對迪奧多魯斯著作的再寫,而是運用過量。除此之外,Agathias同樣完成了琉善對於文章引言的要求,與主要內容保持了一致。Agathias的序言同樣充滿了對於希羅多德和修昔底德的模仿,,這可是因為Agathias希望塑造一種真實的氛圍。

Agathias對於古典作家的借鑒和模仿本質上是細節性和語言性的。在第二冊對於波斯宗教的描述上他與希羅多德相似甚少。然而,他同時背上了對普羅科比的沉重包袱——他在很多信息和文學方法上都抄襲了普羅科比。當他在模仿普羅科比的同時,其餘作家也在模仿他,但最重要的是,普羅科比塑造了Agathias的寫作風格。

首先是希羅多德,這位時間最早的被Agathias模仿的歷史作家,曾有人稱Agathias把希羅多德作為真實信息的來源,特別是他最開始對於波斯的附記。雖然希羅多德的書很像「故事會」,但的確有相當的作者在寫作同波斯有關的文章時會從希羅多德的記敘中獲取信息。這裡沒有更多的部分能證明Agathias對於希羅多德的模仿了。但從另一種意義上說,Agathias對於希羅多德的模仿確實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這些古典作家的語言深刻地影響了六世紀拜占庭的辭書和文學教育,但對於一些經典場面的仿寫也給他的作品蒙上了一定的「希羅多德色彩」(將貝利薩留斯比作溫泉關前的列奧尼達斯)。Agathias中希羅多德文風的來源可能是當時通行的篇章,普羅科比對希羅多德的仿寫還有詞典中的辭彙。換而言之,他對希羅多德仿寫不是無意識的而是有意的。

比起希羅多德,Agathias要對修昔底德更為熟悉,他對於修昔底德的仿寫要多得多,特別是諸如伯利克里在葬禮上的演講,對普拉提亞的圍攻這樣的名篇。在Agathias的著作中,對Onoguris的防衛描寫幾乎全篇模仿了修昔底德對於普拉提亞圍攻戰的描寫。這造成我們很難區分在其著作中哪些是單純的文學模仿,而哪些又是對歷史事實的改動。

最後是Agathias對於普羅科比的仿寫,這是離Agathias年代最近的作者,也是Agathias最主要的仿寫對象,普羅科比在其著作中也存在無數對於先人的致敬,在對普羅科比進行仿寫時,Agathias有時是直接參考一些資料,有時則是對普羅科比直接進行文字上的仿寫,他著作中關於匈人度過Maeotis湖之類的故事都是來自於普羅科比的戰史。

Agathias的詩篇和散文說明了一種態度,在羅馬世界歷來就存在著對於名家經典的仿寫,而對文字和語法的可控技藝正是文學的優點。同樣,在拜占庭社會中一直存在著這種被教育和傳統塑造了的難以察覺的仿寫。儘管如此,Agathias的仿寫也不僅僅是一種手段同樣也是一種結果。在6世紀,Agathias和普羅科比都已然發覺,他們正處在一個同希羅多德和阿提卡希臘語漸行漸遠的時代。他們儘可能地追求語言上的正確性,讓自己同輝煌時代的古代作家靠攏,用絢麗的辭藻和紛繁的句法來裝飾自己的文章,然而他們終究同古典作家擦身而過。很難說他們是否是故意造成了這種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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