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橫幅·性騷擾，「被女權者」眼中的事件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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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要不是看那張眼熟到不行的三個貓頭人的照片，我真的完全沒意識到，這種革命烈士一般為了推動社會甘願犧牲小我的悲情英雄，居然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還是某種意義上的著名人士。

雖然至今不知道這位大佬的真實姓名，但三月初他的所作所為，學校里的大家都或多或少有所耳聞。今天之所以萌生了寫這篇文章的念頭，也是實在覺得女權號口中「被迫害的正義英雄」，未免偏頗得有些可笑了。

微博變成了「護校蛆」和「女權婊」的互撕陣地，知乎上有人罵學校腐朽暴力，有人罵女權號上綱上線，但是我們這些山威的女生，「被性騷擾」、「被女權」、「被網路暴力」、「被學校施壓」，在一系列標籤不容反抗地接連貼上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人在乎我們是怎麼想的。

就連張口閉口都是女權的 @FeministVoices ，也絲毫未曾提及校內女生的真實想法。在她的文章中，我們「思想閉塞」、「無理由謾罵」、「由於有了更多校外網友加入論戰，越來越多S大的同學開始氣急敗壞地使用暴力性語言、歧視性語言一駁為快」、「『護校蛆』、『愛校賊』等等罵名一個接一個地被網友發明出來，回敬S大學生的瘋狂」。

而始作俑者「小陽同學」，儼然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樣子，在微博上接受著「有理有據、行動力滿滿，S大之光，祖國棟樑」等「讓小陽感到安慰和鼓舞」的積極評論。

她的文章不是為了「保護女生的權益」，而是為了批判當下高校腐朽落後的思想環境，指責他們居然不保護學生的言論自由甚至還予以扼殺，從而塑造出「小陽同學」這麼一個為了女權犧牲頗大的、瀰漫著悲情色彩的英雄式人物。

說實話，文章的確渲染得不錯，我看完了也躍躍欲試地想懟一發學校。要不是全程旁觀了事件發展，甚至都要被小陽圈粉了。

至於被「維護權益」的學校女生是怎麼想的？

誰管你啊。

這件事情，女權人士的宣傳一直都相當有力，極具話題性，一次又一次地引爆討論。

而我們學校的學生，雖然憤怒，雖然心痛，但一直沒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遑論澄清事實真相。

@FeministVoices 文中「思想閉塞」、「無理由謾罵」、「由於有了更多校外網友加入論戰，越來越多S大的同學開始氣急敗壞地使用暴力性語言、歧視性語言一駁為快」、「『護校蛆』、『愛校賊』」的我們，儼然一群見人就咬的狂犬。

還好呂頻的微博還安然無事地掛在那裡，默默地昭示著我們這群大學生戰鬥力只有五的真相。

發表第三條評論為學校辯護的女生，就是由開頭我提及的，被罵進了心理諮詢室的那位。

微博眾們給她的近三百條回復是這個畫風：

這就是「瘋狂又閉塞」的我們，和「『讓小陽感到安慰和鼓舞』的積極評論」。

以上截圖，並不是我為了博人同情所找出的個例。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翻一下微博評論，看看我們的學校、我們的女生，因為想表達自己的看法遭受了怎樣的侮辱。

——你不認同？

護校蛆！愛校賊！罵她！！！

……喂，諸位，你們還記得自己是在維護女權嗎。

為什麼我們山威的女生，作為當事人，發表自己的意見，就要受到這樣的侮辱？

嗯，這很女權。

那麼，「你們的孩子可以有26或27個乾爹」，這句話到底是不是性騷擾？

女生們一開始也致力於辯解。

「這只是一種祝福，表達會當你孩子的堅實後盾，即使你大學畢業、組建家庭了，和男生們的關係也不會疏遠」、「哪裡有性騷擾的意味了，得多齷齪的人才會想歪」……

——然後她們就被鋪天蓋地的蕩婦羞辱淹沒了。

評判性騷擾的標準，始終都是曖昧不清的。即使微博眾們並不在乎當事人的判斷結果只顧自己罵得飛起，但這個問題作為基礎，還是需要討論一下的。

我會放上我所看到的、我所認為的，希望讀者們依託更多的事實，不被任何人影響，做出獨立而清醒的判斷。

3月7日，在「小陽同學」拍攝那張照片傳上網之前，我們學校的同學是這種畫風。

順便心疼一下一個男生都沒有的16國畫班，23333

學校里遍布著如下的橫幅：

說實話，在被掛之前，這條橫幅是淹沒在無數紅條幅之中、沒有任何出挑之處的一條。

直到它被有心人拍成了這樣。

乾爹這個詞，在當下的社會環境中，早就被扭曲成了不可言說的意思。

即使理智上明白，17級的男生絕不會在這個日子，對以後還要朝夕相處三年的同班女生抱有任何的侮辱意味，但是事件發酵以後還是禁不住埋怨：為什麼措辭不能再謹慎一點？是覺得在大學校園裡，就不會遭受可怕的惡意了嗎？

任何事物被切除聯繫單獨拿出來評判，恐怕都會有失偏頗。3月7日的背景環境我已經交代了，就請大家做出自己的判斷吧。

這是性騷擾嗎？

我很迷茫的時候，看到了 @法學晨曦 發表的這篇文章。

法學晨曦：一條橫幅引發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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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部分如下：

默默窺屏看了一天各種各樣的爭論：一些人認為這樣的條幅令人不適，亦構成性騷擾，應該摘掉。另一些人則認為條幅內容本身並沒有什麼，並不構成性騷擾，文章的觀點頗為誇大和煽動……

對於一向對同性戀平權行為態度頗為寬容甚至支持的我而言，看著這樣的爭論，想表達點什麼，卻不知到底應該站哪一方。

我想起了何帆一本書中提到的一個案例，2006年馬里蘭州一戶居民阿爾伯特·斯奈德為愛子馬修舉辦葬禮，馬修在海軍陸戰隊服役陣亡，遺體被運回家鄉，葬禮過程莊嚴肅穆。但就在葬禮結束當晚，斯奈德打開電視，新聞報道，原來在葬禮的幾百米外，一群教會的人舉牌抗議，標語諸如「感謝上帝，弄死士兵」、「上帝仇恨同性戀」、「美國應遭天譴」。他們是一個極端反同性戀教會，因抗議軍方對同性戀寬鬆的政策，而在幾百場軍方葬禮附近舉行集會。不過斯奈德卻覺得在兒子莊嚴的葬禮中出現這樣的場面，實屬侵犯，遂一紙訴狀告上法庭，一路打到最高法院。官司圍繞這樣的集會，是否應當屬於言論自由保護範圍，展開了爭論。

最終最高法院法官們以8票對1票，判決斯奈德敗訴，極端反同組織的集會屬於言論自由保護範疇。判決意見由羅伯茨大法官執筆，他認為，極端組織的言論雖然令人感到不適，標語內容對推動公討論的作用亦可以忽略不計，但他們的抗議並非針對馬修個人，而是針對軍方的同性戀政策，類似抗議行為已經在近600場葬禮附近進行過，所以應視將其為公共事務的討論，而且抗議者站立地方離葬禮現場有一千英尺(約三百多米)，並未大聲喧嘩，抗議者聽從警察指令，沒有暴力行為，斯奈德在當時雖然隱約看到他們，但並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而是事後通過電視才知道的，這充分說明，死者父親受到的冒犯，並非來自抗議者對葬禮秩序的直接侵擾，而是來自電視報道的內容。

羅伯茨法官最後總結，

不能僅僅因為抗議者的言論「對死者不敬，或令人憎惡」，就予以限制。他說：「言論威力無窮，可激發人們各樣情緒，或令他們愴然泣下，或令他們喜極而涕，而在本案中，某些言論給死者家屬帶來了巨大痛苦。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為安撫他人傷痛，而令言者有罪。」基於維護言論自由之立國承諾，「為確保政府不壓制公共討論，即使是傷害公眾感情的言論，也應當加以保護」。

想起曾讀過的這樣的案例，再看看一天來大家對這樣一條橫幅內容引發的各種爭議，或許斯奈德的案例與這裡的橫幅標語內容，並不能「百分百」類比，亦或許這樣的對比是不恰當的，但至少可以引起我們深思，如果我們秉持言論自由，那麼，什麼樣的橫幅標語的表達是可以容忍可以保護(哪怕它令我們不適)，什麼樣的標語是不能容忍的，性騷擾本身的定義界限究竟是什麼？這樣的標語應該歸類於公共事務的討論嗎？

這樣的問題值得我們思考和討論。

(當然，校方的態度和糟糕的管制思維模式，則另當別論啦)

你覺得這條標語令人不適了嗎？

這是你的自由。

你可以發表有關你看法的相關言論嗎？

這也是你的自由。

我的文章，亦或 @FeministVoices 的文章，展現出的事實足夠你做出自己的判斷嗎？

我不知道。

你會被自己的立場所影響，亦或先入為主地去批判哪一方嗎？

還是不知道。

那麼，你可以打著「言論自由」的旗號、披著女權的戰袍，肆無忌憚地去損害別人嗎？

……

在本文中，我盡量不摻和個人的感情，去還原我眼裡的情境。但我畢竟是山威的學子，無法像「小陽同學」那樣毫無顧慮地批判什麼。

我願意相信學校里的大家都沒有惡意。雖然方法不對，有些過激，但也不失青年特有的莽撞與熱血。我無意以「集體主義」的沉重名號去壓迫誰做決定。無論發表怎樣的言論，向世界傳達怎樣的思想，這都是你的自由。

但是你明明知道，這種自由，會由我們——被你踢到無法預測的網路大環境中任人批判的同學們，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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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FeministVoices 的文章中有提及：

小陽非常堅持地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需要道歉呢？最終，他決定寫一篇文章來回應同校同學們對這個行動的質疑。因為他認為，這個事件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正好可以利用這些浪潮，來倡導宣傳反性騷擾的知識。

一開始，他把文章發在了學校QQ空間的表白牆上，卻驚訝地發現，很多同學表示「你們攻擊學校的立場本來就是錯的，所以我不要聽你的解釋」。

在如此封閉的空間里，人思想的閉塞彷彿也會傳染。小陽覺得，必須把自己的回應文章放到更加廣闊的平台上去，才能真正達到傳播效果。於是，他註冊了一個新的微博號，把文章貼了上去。

---------------斜體部分為文章內容-------------------

且不說關於立場問題的爭辯，我記得小陽同學的這篇文章，我是看見過的。雖然他的微博號「山威女權橫幅」已經被清空了，但我還是設法找到了他思想的結晶。

原文如下。

我簡單歸納了一下這篇文章的各種言論，只挑出中心句，不做任何刪改。總結如下：

1.當爹性騷擾是與否。

鑒定是否性騷擾有三個要素：第一，和性有關，第二，付諸言語和行動，第三，不受歡迎。

被指責為性騷擾非常不快，我們能理解，但是我們堅持基本的看法，這種否認，說明對性騷擾的敏感性還不夠。

2.公共空間應有自由評說。

既然出現在公共空間，那麼大家都可以自由評論。不管是學生還是網友，不管是批評還是支持，這是正常的社會生態。

我們的直率，讓一些人覺得難以接受，但是我們的交鋒，也沒有超出言論自由的範圍。

學校的聲譽，沒那麼容易被破壞，如果想保護學校的聲譽，就應該更加反思和自律。

大學校園不應該讓人因為意見不同而失去安全感。

3.今天我們應該怎麼過三八。

大學男生女生相處，特別珍貴的人生階段，有很多一起創造美好回憶的方式，卻一說就說到當爹、當男朋友身上，真讓人捉急！

4.不要害怕女權主義。

女權者不是挑事兒，是問題就在那裡的時候拒絕視而不見而已。

-----------------顧慮我斷章取義的讀者，可以閱讀一下他的原文--------------------------

不覺得是性騷擾，是你還不夠敏感；網上被罵了又怎樣，這是言論自由；一說大學女生就想當人家男朋友，學校里的男生思想覺悟也太低了；我不是挑事兒，是我眼裡看見了問題。

尤其是「如果想保護學校的聲譽，就應該更加反思和自律」這一句，不僅讓我想起了「穿那麼少，不強姦你強姦誰？！」

原來這就是女權的新套路，佩服佩服。

至於在@FeministVoices 的文章中作為腐朽落後的反派BOSS出現，反覆折辱小陽同學高貴靈魂的學校領導，原文里是這麼描寫的：

他耐心地向書記解釋什麼是性騷擾，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行動。但是書記的回應卻非常油膩：

拍照，寫文章都是你的自由，但是現在很多人在評論中攻擊學校，也攻擊同學。你控制不了，但是這個後果將會由你承擔，你不可以再發新文章，不能再轉發了。

說實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就要承擔責任」這種話，應該就不用我贅述了。

也許一開始，宣揚女權主義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謾罵，任何人都知道這件事已經失去控制了，走上了和小陽同學的期望完全不同的道路。

自從試圖表達自己觀點的山威女生被一口一個「婊/子」、「性/奴」的網友瘋狂私信時，就完全跑偏了。

言論自由？請問這種後果，小陽同學，你真的承擔得了嗎？

至於學校的舉措，大家嫌棄歸嫌棄，但是心裡也都明白：和諧最高，維穩至上。

我對這種所有人默契遵守的最高信條不敢發表任何評價。但我覺得，在這種輿論已經無法控制的情況下，換全國哪所學校都得乖乖出來給學生擦屁股。因為說到底，你畢業拍拍屁股走人了，被你潑了屎盆子余臭三年的還是學校。

走到這個地步依然拒絕收回言論，小陽同學的動機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1.看見微博上的污言穢語，他應該知道事情早已變性。或者說，他覺得這都是學校應得的，他的同學們的確應該由於一條表意不明的橫幅遭受網路暴力。

就算可能覺得網友有點過分，但他本人作為「有理有據、行動力滿滿，S大之光，祖國棟樑」的女權鬥士，根本沒有動機去改變什麼呀。

2.他認為事情沒有變性，網路暴力也是言論自由，一切都是為了女權。而他，小陽，就是引領人民進步、被落後人士迫害的功臣。

為了女生的權利，所以要網路暴力你，想想也挺搞笑的。

不知道小陽同學有沒有想過，我們山大威海的女生，根本不需要也不想要被你扣上「性騷擾受害者」的帽子，不需要你自我感動受盡迫害地替我們發聲，更不想被你代表、被你拯救。

你覺得不舒服，所以這就是性騷擾？——不好意思，這橫幅是給你的嗎？

在看見你言辭鑿鑿地說「這就是性騷擾，你們女生太不敏感」的時候，我的腦子裡不禁冒出了一個表情包。

女權不就是女性的權利嗎，喂同學我女生並不覺這橫幅有問題啊。誒同學你怎麼不理我，大家都覺得這橫幅沒問題，你怎麼就判斷這是騷擾我們了？哎同學，性騷擾不是要當事人覺得排斥才能判定嗎，你憑什麼下結論？誒誒誒，你代表我們女生？你說是就是？！不是，為什麼啊？同學你別不說話啊，你怎麼還把這圖掛網上了呢？！

真的很抱歉，這次「女權事件」，我們女生又被代表了。

沒人想聽我們的聲音。

包括「女權鬥士」小陽同學。他當時把這張照片發在學校的表白牆上，女生們紛紛留言「我覺得沒毛病啊老鐵，做人不能太齷齪」，於是他非常生氣，把圖掛到了網上。

不好意思，我們太不女權，我們奴性，我們身為新世紀的大學生還執迷不悟，身為男性心懷女性的鬥士啊，快來罵醒我們，拯救我們吧。

：）

女權號的文章中，除了小陽英雄、校方腐朽，還有一個重要論點是「同伴慫包」。畢竟有了輕易屈服的軟骨頭，才能襯托出小陽同學的堅韌不屈。

為了顧及社團成員的安全，大家商量後就把社團的公眾號註銷了，還對外公開宣布這個社團已經解散了。一些昔日共同行動的社團成員開始責怪小陽，認為是因為他的個人行為，抹黑了學校的聲譽，傷害了同學的感情，導致社團的終結。

小陽覺得這些指責讓他非常哀傷。在幾乎一年的社團活動中，他很注意和大家一起共同學習賦權和倡導。但是，在龐大的集體主義意識形態宣傳下，賦權意識就這樣輕易地被「愛校」打敗了。

很不巧，小陽所在的LGBT社團「萬花筒」，對此有不同的意見。

以下資料由 @榣山遺韻 整理。

「對於橫幅事件，我們認為的確有探討的空間，但本來可以友善地討論，卻被發上微博，在不理智的大環境下變成了罵戰的狂歡。」

「我們想要的是有意義的思考和解決，而非無腦的爭吵。顯然，A（即小陽同學）為了擴大影響，選擇了更為嘈雜的方式。」

「是的，他本人一戰成名，但結果呢？」

「我們期望在校內做平權事業的一腔熱血被他塗在臉上變成了叫囂的資本，徒留我們來面對校內的一地雞毛。」

@FeministVoices 的文章中，為了反映學生們的憤怒、愚昧、不開化，對一位被小陽拉著陪拍了照片的女生——一位「貓頭人」有這樣的描寫：

面對這些網路暴力，一位參與行動的同學不得不採取措施保護自己。在返校的時候只帶上了一件禦寒大衣，TA穿著這件大衣拍了貓頭人照片。在寒冷的S省，她怕被人認出並被實施暴力，只好躲在宿舍不出門，直到家人為TA郵寄來另一件大衣。

女權鬥士小陽同學，你把照片放上網之前，為什麼甚至都懶得告訴照片中另外兩名女生一聲呢？

正如「萬花筒」所言，一地雞毛。

被潑了髒水的學校，

被辱罵的女生，

氣憤又無可奈何的男生，

被迫解散的社團，

沒人真正在意的女權，

以後再也、再也不會出現的女生節橫幅。

得益者，只有小陽自己。

@FeministVoices 的文章中，有這樣一段話。

其實對於愛校愛國、集體主義，小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從小我們受到的集體主義教育，很可能使我們在狂熱的群體自豪感中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學校的名譽，和我們學生有什麼關係呢？頂著這些名聲光環的，似乎是學校的領導，而不是學生。

如果在集體主義浪潮中，我們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如果不罵所謂的「叛徒」就表示自己不愛校、不愛國，那麼我們就確實被綁架了。

作為學校的一員，我可以確信：山威的女生，從未被集體主義綁架。

綁架我們、侮辱我們、裹挾我們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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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評論里有三種主要觀點，原諒我不能一一回復，在這裡做出補充。

1.關於校方的粗暴管理。

詳見置頂的第一條評論。和文章的畫風不同，過於主觀，就不在這裡展示了。

2.關於「小陽是最大受害者」、「網路暴力的發起人不應被苛責，應該由受害人追究噴子們的責任，別揪著小陽不放」的相關言論。

詳見置頂評論的第二條。

（剛發現還有人語重心長勸告我，遭遇了網路暴力應該擺正心態別太在意的，真是刀子沒扎在您身上就不知道疼……）

3.非常、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種觀點，我想在這裡同各位探討。

我寫這篇文章，除了想展示被女權號隱瞞和扭曲的部分，還想為山威的女生髮聲，想在這場以「女權」為名的事件中，第一次系統地傳達我們的看法。

【覺得這是性騷擾，亦或覺得這不是性騷擾】

【無論持有怎樣的觀念，都是你的自由】

【但是假借某種先進思想的名義，去逼迫對方認同你，甚至不惜為此發起網路暴力】

這是非常可怕的行徑。

我們並不想「被女權」，但沒人考慮過我們的意見。這就是我這篇文章想傳達的東西。

我以為這種態度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但是，評論中出現的某些極端女權者，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你們不在乎又怎樣，還有奴隸不關心奴隸解放的呢」

「穆斯林女性也戴黑紗戴習慣了，覺得這很正常」

這些人，把我們這些生活在網路時代、正在接受高等教育、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比作奴隸，比作帶黑紗的女穆斯林，就因為我們不認為那條橫幅是性騷擾。

我不是正在憑自己的意志發聲嗎？！

到底是誰的思想有桎梏？！！

我再重複一遍：

不需要你們這些宣揚女權的極端人士來拯救我們！也別再把你的思想強加給我們！不是所有不「女權」的人都是愚昧的奴隸，收起你那副「拯救你，與你無關」的噁心樣子吧，沒人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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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33剛剛萬花筒的原成員告訴我，小陽同學把我正文中唯一一句和學校管理有關的話挑了出來，然後把這篇文章轉到了微信朋友圈。

別介，來都來了，我這篇文章里那麼多實錘，您就沒有哪點想反駁一下？給大家證明一下是我在潑你髒水？

的確是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