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被掩飾拋棄的歷史《泰景亨策》127
來自專欄 蛇從革作品
大雪一直下了兩天三夜,第三天清晨的時候,騰六屍體化作的最後一片雪花也消逝在雪原上。
接下來厚厚的積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消融殆盡。消融的雪水,流淌在草原上,彙集到草原上的河流中,雪水在地面上流淌的時候,還沒有明顯特徵,但是匯聚到小河中,河水就映出了顯眼的紅色。
這是騰六的血液。
盛夏的草原又從積雪中顯露出來。但是不久後,草原上遠方匈奴牧民的哭聲遠遠的傳遞起來。
開始梁無疾和王蒼以為是草原上的匈奴部落在悲傷屍足單于和五萬奇兵——當然這個反應是在梁無疾預料之中的,可是在梁無疾招來了草原牧民,給屍足單于舉行了屬於王族的葬禮,然後給五萬士兵祭祀魂魄之後,匈奴部落的這些老弱婦孺,仍舊在失聲痛哭。
梁無疾才發現,草原上的青草,被騰六的雪水流淌之後,全部枯黃,而且部落的牛羊吃了枯草,飲用了河水之後,全倒在地上毒斃。草原部落的牧民,急忙停止牛羊放牧,仍舊有上萬頭牛羊死去,倒在草原上密密麻麻。
但是這些牧民對梁無疾並沒有敵意,開始的時候梁無疾還在擔心,匈奴部落的牧民會開始反抗,雖然都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但畢竟人數數十萬,即便梁軍處在不敗之地,也將是一場血腥的殺戮。
牧民沒有反抗,反而在大雪融化後的第二日中午,也就是梁無疾請來了薩滿巫師給屍足單于舉行葬禮之後。所有的牧民向梁無疾全部跪下。
風追子告訴梁無疾,屍足單于死前一定交代過部落牧民,一旦他兵敗身死,新的匈奴單于就是梁無疾本人了。
梁無疾開始對屍足單于的死亡趕到惋惜,「他為什麼不帶領所有的牧民離開摸魚兒海?」
「他們無處可去,」風追子說,「東南方都是南匈奴金日蟬的領地,西方有西域諸國,牧民一旦進入到列國,就會被納入為奴隸。」
「還有北方。」
「摸魚兒海以北,」風追子苦笑起來,「我去過,那裡一年沒有四季,只有寒冬,除了少數靠生啖馴鹿的野人能夠勉強生存,牛羊是無法生存下去,而且由於這些年更加的酷寒,那些野蠻人也很久沒有蹤跡,可能都已經在北方凍餓而死。」
「因此屍足單于一定囑咐過部落,」梁無疾懂了,「如果他戰敗,牧民就需要一個新的匈奴王。」
「飛將軍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
「可是什麼?」風追子看著梁無疾,「為什麼他們要尊仇人為王?」
梁無疾沒有說話。
「一個民族生存延續下去,」風追子說,「比歸屬更重要。」
「匈奴牧民在極北酷寒之地生存,也無法可想了。」
風追子搖頭,「中原的百姓遇到這樣處境,也是一樣的選擇。」
梁無疾身體戰慄一下,「是的,景朝代泰朝才百餘年,除了篯鏗,還有什麼人還記得前泰朝。即便是我梁家一族,為泰朝世代安靈台,也仍然為大景值守邙山。」
梁無疾和風追子不知道的是,除了篯鏗,還有一些人沒有忘記前泰朝——沙亭軍。
干奢和牛寺,趕到成都的時候,他們發現成都已經有了兩萬萬大景北府軍,成漢的軍隊由沙亭軍和南蠻部構成,無法攻破成都。牛寺和干奢引軍西去,準備佔據灌郡,搗毀都江堰和李冰廟。
可是灌郡也已經被佔據,龍虎天師張魁率領十幾個道家門派的門人,和一萬北府軍鎮守灌郡都江堰,牢牢堅守。
干奢和牛寺再次回到了青城山,看見被焚毀的龍台廢墟仍舊還在青城山下。但是物是人非,形勢顛倒,現在干奢與牛寺不再是被驅趕而來的賤民,而是率領著脫胎換骨的精銳兵臨青城山。
鎮守的灌郡的張魁並不急於攻擊成漢軍,張魁只需要繼續等待,當大景擊敗了篯鏗,洛陽脫困之後,四大仙山的門人和大景的北府軍,就會進入到蜀地,那時候,無論干奢和牛寺有多麼強大的實力,也無法與四大仙山門人抗衡,更何況,干奢與中曲山鳳雛徐無鬼是結義兄弟,可能還沒有交戰,干奢就會對牛寺反戈一擊。
這就是張魁的計劃,干奢和牛寺很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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